② 破壳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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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左小妖，左，是左小妖的左；小，是左小妖的小。妖么，当然是左小妖的精了！性别男，今年二十二，本是一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岁，奈何天地不公，投错娘胎，一下进入了坑爹公司研制的游戏――中国大地！


    你说投错胎就投错胎吧，可是人家好歹出生也是个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牛13生活，哪有像我这样苦逼的，一生出来就像进入了旧社会一般的生活，饭不能饱，衣不蔽体……其实生活在九零年代，生活再糟也不会如此悲哀吧。唉！这事还得怨我老爹。


    话说那一年除夕，一个正值壮年的乡村汉子第一次离乡，来到县城小镇，只见家家户户，瓦房木楼，张灯结彩，喜气洋溢。马路上，赶牛车，拉碳车，拖拉机那是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汉子在乡下顶多见过三五成群的耕牛和牧牛人，何曾见过如此人声鼎沸的大场面？脑袋当时就似炸开了一般，嗡鸣不止，整个人站在大路中间，看着这色彩缤纷的小城，有一种目眩神迷，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


    就在汉子感觉脑袋要炸开的时候，一声娇喝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柔弱小手拉住他那宽大粗糙，布满补丁的破衣衫，将他拉向一旁。


    原来汉子刚才所站立的位置，却是挡住了一辆拖拉机的去路，惹得拖拉机师傅破口大骂不止，其座下的拖拉机更是不停的发出“咚咚咚”的吼叫之声，似在咒骂汉子拦其去路一般。


    看着拖拉机甩着黑烟，一颠一簸，嚣张无比的朝着前方离去的背影，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地上吐出一口浓痰，口中满是不爽“呸，狗娘样的东西，等过个三五八年的，老子也非搞上一辆不可！”


    汉子这般说着，转过头看向刚才拉自己衣衫的人，这才发现其是一个穿着破麻棉袄的女子。只见其浑身上下皆被棉袄裹着，看上去臃肿不堪，但汉子自小在乡下长得，看得绿色事物太多，又常被绿色无污染的泉水小溪洗眼，目力非凡，便是一只蚊子飞过，他都能清晰判断出其有几只脚。


    此时他双眼有如能看透棉袄破麻，瞧见姑娘内在娇小身躯一般，不由虎躯一震，粗糙大手一摸脑袋，常年在地里耕作被毒辣太阳晒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露出泛黄的牙齿，自以为美好的对着姑娘说道“小妹儿，谢谢你哈。”


    姑娘看着汉子满脸褶皱的笑容，不觉好笑，话也不说，一边朝着一所民居走去，一边轻笑不止，留着汉子一人站在路边，摸不着头脑。


    没错，如你们所见，这，便是我爹我娘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所以我爹常对我说“幺儿，泡妞就要脸皮厚，想当年要不是你老爸脸皮够厚，只怕你现在都在墙上风干了……！”


    当然，每到这个时候，我娘就会站出来反驳道“当初要不是看到你在那挡路，让别个过求不到（过不去），我才懒得管你，没想到你个厚脸皮，硬是赖着我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好吧，我父母就是在这么一个寒冬腊月的日子相识相知，再加上我爹下定决心要当城里人的死皮赖脸下，我才有幸躲过在墙上风干的日子，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叹不幸？


    我爹常看着我娘教导我说“幺儿，你莫像你老子这样没出息，狗日勒，要不是当年我瞎了眼，为了当城里人，鬼才看得上你娘。”


    当然，我娘会扭着生下我而发福的身躯，站出来反驳“当初要不是看到你在那挡路，让别个过求不到，我才懒得管你，没想到你个厚脸皮，硬是赖着我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爹还经常教导我“龟儿子，你要记住，要认真读书，不要像你娘那样没出息，字都认不全，亏还是城里人，哪像你爹这样有才，给你取了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额，我娘依然会站出来反驳“当初要不是看到你在那挡路，让别个过求不到，我才懒得管你，没想到你个厚脸皮，硬是赖着我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我更加在意的是，我既然是龟儿子，那我老爸是……？


    饿，扯远了，再来说说我的名字吧。话说起来，就是因为我娘拉了我爹一把的缘故，我爹就硬跟着我娘身后，来到了我外公家，然后二话不说，坐在门口，对着屋里老人家就说“叔叔，你闺女刚刚在大街上对我拉拉扯扯勒，那么多人看到了，你们要不给我个交代，我都没脸见人了，我不走了！”说着整个人躺倒在地上，双脚不停扳动，如那挣脱水面跃上陆地，不停挣动的鱼儿一般。


    然后，然后……然后我爹就成了城里人，再然后就有了我……


    经过我娘十月怀胎的艰辛万苦，我终于在来年的元宵节，哇哇坠地，光荣的破壳蛋生了！


    那一刻，我娘眼角留下了幸福的泪水！（额……经过多方口述，证实娘确实流泪了，至于是不是幸福的泪水，众说纷纭，最后由我爹一锤定音说的……我至今仍然不知到底是不是幸福的泪水……）


    那一刻，我外公高兴的“哈哈”大笑三声。


    那一刻，我爹正在麻将桌上……


    当亲戚将我裸奔于世的消息告诉我爹时，我爹竟然只淡淡的说了句话“等我把这把打完再说……”（画外音：爹，我真是你亲儿子吗……）


    “你给孩子取个名吧！”依然是这亲戚说道，看来是介于我爹淡淡的语气，他已经对我爹相当失望了。


    “那就叫……小幺，小幺，幺鸡！”我爹一手摸了张牌，开始声音还淡淡的，随着手与牌面的摩擦，接着马上满面红光，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却是摸到了一副绝好的麻将牌――十三幺……


    当他一边收钱，一边口中念叨“名字，叫什么好呢？名字，名字……”说着往旁边一看，却见报信的亲戚早已不见人影，自此我的名字确定了――我，妖是取的幺的谐音，小名，小幺鸡……


    听外公说，我自小就是鬼灵精，出生的那一刻，便学会了识时务，可能是怕护士阿姨打屁屁，刚一露脸，眼睛还未睁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那声音啊，简直是撕心裂肺，痛彻心扉，鬼哭狼嚎一般……


    外公还说，我从小就色，一被年轻护士姐姐抱着，就一个劲往她胸前拱。这一点我确定是遗传我爹死皮赖脸跟着我娘后面硬要她负责的基因……


    由于我的出生太过非凡，据说当时，家里面筵席摆了三天三夜以示庆贺，当时人多的几乎将我家土墙都快挤倒了！


    屋内院外，聊天声，打闹声，拼酒声，以及麻将声，那是从未停过，红票子、绿票子、灰票子（90年代，100元的是灰票子）更是在我眼皮底下换来换去，以至于我自小就耳聪目明远胜其他人……人送外号，火眼金睛，见钱眼开小幺鸡……


    那一天，我正闲逛街头，心想能否捡他个三五八块的买包烟抽抽，哎，你们可别误会，我不是烟鬼，我之所以抽烟，是因为我觉得吞云吐雾方为神仙中人，我自小不平凡，命冲紫霄，（这一点可以从我出生后，老爹大摆筵席看得出……额，要是一个劲往护士姐姐胸前拱也算，那我也没意见哦~。）岂是凡夫俗子的命？当然，你们还可以理解为，因为烟欠抽，所以我抽它。


    可是那天我时运不济，自小练就的见钱眼开，火眼金睛并未帮到我什么忙……哎这也得怪钞票换得太过勤快，这才多少年啊，所有钞票都换了一个品种，百元的不在是灰色，五十的变成了绿色，就连一块的都变了！这还要不要我们这些从小练就老版钞票眼色的同志们活了！


    正当我以忧郁的眼神，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空，满脸悲哀，如同变成王子的青蛙一般的无助时，天上竟然破空飞来一物，闪烁着点点耀眼的金光直刺我眼！


    在那零点零几秒钟的时间，我看着闪烁金光的物品，先是一愣，而后眼睛微眯，以我狼一般的嗅觉，隐约之间闻到一股微臭的味道，我知道那是长时间被人抚摸过的气味，和被用皱了的钞票一个味！


    正当我满心欢喜时来运转时，那个闪烁金光的物体渐渐在我瞳孔中放大，放大，再放大！


    我的瞳孔亦跟着这个物体，放大，放大，再放大！


    入眼所见，那是一个油光程亮的光头，在这烈日当空的午后，反射着点点光辉，不偏不倚的正好射到我的眼中！


    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跑！可是反应神经永远跟不上我的精神神经，这个时候我的双腿竟然隐隐有丝颤抖，整个人似要瘫软在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光头，我现在只能像无助的青蛙王子口中念叨“呱呱”一样的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了……！”


    就在我瞳孔放大到要挣破眼眶跳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被一样重物命中，而后身体有些飘飘然，重心不稳的样子，然后竟然有了一丝乘风欲飞的快感！当然我最后还是和青蛙王子一样的叫了出来，其音充满对现实的绝望和无奈……


    “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