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悟剑！
3个月前 作者： 焚城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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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演武场。
以苍松翠柏映衬，蓝天白云为窗，有徐徐微风拂面，端的是一处神仙所在。
此时，天刚放明，旭日还未东升，演武场内，齐正提着一柄长剑已在挥舞。
“白云出岫！”
齐正默念剑招，剑随心动，右手轻轻挥舞，精钢长剑带出一道道耀眼的剑光，肆意的在空中咆哮。虽然没有蓝天白云的飘逸，却有一种遮天蔽日的凌厉！
“不对！”
齐正皱了皱眉。这白云出岫的意境他无论如何都无从把握。
这招剑法本是诱敌剑招，以自身剑光代替蓝天，以杀手锏映衬出岫的白云，蓝天白云相映，杀招也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乍现，将对手击杀！
但齐正快剑已成根基，无论任何剑法在他的手中都快的凌厉，明显是诱敌的剑光，在他手中却像耀着万丈光芒的旭日，每一道剑光都是可以杀敌的致命剑招。
这样把最基本的剑法化成杀招，按理说已经初窥剑法的殿堂，在剑宗之内，也应该算是好苗子，但齐正总有种感觉，他这样的剑法虽然凌厉无双，但华山基本剑法这样使，却是错误！
就好比当年买椟还珠的商人，只看到了椟的精美，却不知真正有价值的是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
齐正此刻就有这种感觉。
剑法一味的凌厉，一味的快，虽然看起来毫无破绽，威视也是无可抵挡，但在这凌厉的剑法后面，齐正模糊觉得，应该还有另一种剑法。
在那种剑法中，也许剑招并不一定快，也并不一定凌厉，但纵然一个普通无华的招式慢吞吞的用出，却总能恰到好处的杀人毙敌。
……
“好难！”
齐正将快剑丢下，捂着头坐在地上。
他的体内，内息已然沸腾。若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再次挥舞下去，定会内息爆裂，走火入魔。
在齐正捂着脑袋冥思苦想时，齐正身后，一个三十岁的俊秀男子提着壶酒走来。
卓尔不羁的装扮、淡青色的长衫，腰间一柄古朴无华的长剑，令这个男人看起来带着一种无可名状的气质。
“小子，怎么了？”
男人押一口酒，看似无意的唤了声齐正，眼眸深处却带着一种震惊。
其实，在齐正练剑的时候他就来了。
前几日，他在江湖中寻到了一门江湖失传已久的绝世剑法，回到华山派，本打算歇息些许时日，然后闭关将这门剑法学会。只是，刚回到华山派，就听门派内那些长老说，华山外门出了个天赋异禀的杂役弟子，短短三个月不但将华山基本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而且华山基本内功正气歌也踏入第二层，男人起了考校心思，打算前来看看这传说中的天才是否名副其实。
不过，这一来，可就震惊了……
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臂修长有力，出剑稳而且准，简直就是专门为剑而生的材料，比着他自己的天赋也好上很多。虽然现在剑招转换之间，仍有深深的痕迹，但这个少年现在也只有十五岁，习练剑法的时间也仅有三个月！
最让男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眼前这个少年，不仅自身天赋异禀，悟性也说超群。
一套简单的华山剑法，在少年手中，却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不同于往的意境，招招凌厉，剑剑杀伐！虽然这种意境至今仍模糊不可见，甚至眼前的少年也为之陷入迷惑，但这个男人是何等眼界，一眼之间就发现了少年面临的问题以及不凡，心中起了惜才之意，这才走了过来。
“也许……我的剑法，甚至我刚得到的那门剑法，遇到最好的传人了……”
男人心里想着，脸上却带着淡淡微笑，静静的看着齐正。
齐正则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脑海中出奇的清明，却又乱的一团糟。在一层薄雾笼之内，各种齐正见过的、听过的、用过的剑法纷至沓来，浮上心头。
快剑，慢剑，狂风剑，落叶剑，重剑，细剑……
所有的剑各自带着不同的剑光，化作一道道人影，在齐正脑海演绎着不同的剑法……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
苍松迎客，无边落木，……
白虹贯日，古柏森森，……
天绅倒悬，无双无对，……
青山隐隐，金雁横空，……
华山十招基础剑法随意的成对，任意的成双，一招结束，便是下一招，甚至有时上招未完，下一招就已经涌出……完全丢掉了章法，失去了痕迹……
只是剑光，却仍是随意的舞动，没有其他，只有超出一切的快，只有无边无尽的森寒……
快剑！
全部都是快剑！
意境？
全部都无所谓了！
齐正脑海中薄雾散尽，一道清晰的闪电闪现，为什么我非要追寻前人的脚步？我齐正用的快剑，也擅长快剑，又何必舍本逐末？
心念所至，齐正的念头无所不通。
人也鱼跃而起，手中精钢长剑随着脑海中的剑法摆动……
天绅倒悬，无边落木！
苍松迎客，有凤来仪！
……
舍弃了华山基本剑法中蕴含的真意，齐正把那千锤百炼的剑招随意的拼凑着，剑法所到之处，剑光呼啸，似大霜秋降，明明是盛夏，却有一种寒冬的萧瑟！
杀！
杀！
杀！
……剑尖连着抖动，齐正的快剑在空中连着写下数个杀字，无论他用何种剑法，无论是华山基本剑法，还是本应防守的养吾剑法，亦或是齐正在花百念手中得到的追风剑，他每一招罗列完全，都是一个字……杀！
而随着齐正不同剑法的展开，他体内的内力逐渐沸腾，从丹田奔涌出，沿着一条条不同的方位，顺着不同的经脉，同时迸发……
或凌厉，或厚重，或杀气腾腾……
数种不同的气势在齐正也在齐正身上一一浮现，隔着好远，把齐正方圆半米处的落叶全部打碎！
在齐正身后的中年男人，瞧着齐正舞剑，双目忽然精光暴涨……
这套剑法……
以快到极点的速度，果断的杀伐为剑意，以无数剑法招式为根骨，只追求最终的结果，这已经不再是华山基础剑法，而是另一种剑法，一种他也从未见过的剑法……
一种带着魔性与杀机的剑法……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