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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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蓝，阳光很灿烂。


    城市里最繁华的大街上，经历了十几个阴雨天气的市民们漫步其中，很自在的享受着这许久没有的好天气。


    可是，秦锋和徐远哲却没有那种悠闲自得的心情。


    身高在1米74左右，穿一件白色t恤，戴黑色墨镜的秦锋装作没事般的翻阅一份新出的体坛周报；斯文优雅，身着普莱诗衬衣的徐远哲貌似在看商场大屏幕上的电影预告，实际上都盯着正前方工商银行周围30米的地方，不敢有任何懈怠。


    有一个不确切的线报，知名银行劫匪，市公安局头号通缉犯严彬将在今天中午12点持枪抢劫这附近的银行。


    这一带银行很多，上级委派他们去盯电影院附近的这家工商银行，本来大家都不太相信严彬会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十天内再度出手，这不符合他干了一票就休息一年半载的作风，可是举报者就是十天前准确说出严彬犯案地点时间的人，当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引起重视，导致损失惨重，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有所准备才是。


    于是命令得以执行，只是各种权衡之下，几位领导要求不得太过惊扰市民，所有执行任务的警察皆是便衣。


    秦锋和徐远哲不仅是同事，还是亲戚关系，徐远哲是秦锋的表哥，更高也更帅，办案能力也更强，不是秦锋能够比的。


    如果秦锋有什么能够比他强的，就是家世好，女朋友漂亮，让很多人羡慕。


    只是今天的秦锋有些焦躁，有些不安，让徐远哲感到诧异，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秦锋说：“昨天我的手机不见了。”


    徐远哲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了，还为手机分神，也亏你是个老警察了。”


    秦锋叹了一口气说：“我想去见见兰宁。”兰宁是他女朋友，和徐远哲，还有东哥东嫂都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每个星期都要聚会一次。


    徐远哲有些生气：“妈的，从小到大都见，每天都能看到，偏偏要在出任务的时候去见，你有毛病啊，忘记兰宁去英国参加牛津同学会了吗，还有，手机丢了和见兰宁有什么关系。”


    秦锋正要说话，忽然徐远哲脸色变得凝重，沉声问：“是不是那个家伙，很像啊。”


    秦锋放眼望去，看到一个中等身材，平头，样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东张西望一番，漫步走入银行，看过对方太多视屏影像的秦锋还是找到了这个通缉犯的主要特征，立刻确认“就是他，你快请求支援。”


    徐远哲迅速和局里联系，只要3分钟，附近银行蹲点的同事就会将这位头号通缉犯包围。


    可是，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严彬只是在门口停留片刻，忽然转身，向外疾奔而出，只要让他混入人堆里，就很难再抓住这个狡猾得如狐狸一样的神枪手。


    两人知道机会难得，迅速向严彬靠拢。曾经做过特种兵的严彬是何等样人，反追踪能力超强，很快就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当即加快了脚步。


    徐远哲很是无奈，奋力拨开毫无察觉的群众，迅速追了上去，秦锋也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去。


    仅仅只是面对两名警察的夹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以冷静著称的惯匪突然间乱了方寸，竟然在人群中拔出枪来，向着两个人比划了一下，然后抓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大声吼道：“不要靠近。”然后向公路靠近，强行拦下一辆奔驰。


    车主吓呆了，连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严彬说；“你好好开车，我不会杀你的。”他有两个人质，又先一步跳出其他银行蹲点的警察包围，面对秦锋和徐远哲的追击，倒也不是那么担心。


    当秦锋和徐远哲靠近时，奔驰车已经开走，两人无奈，只好拦了一辆的士追上去。


    本来奔驰比的士开得快很多，的士正常情况下肯定追不上奔驰的，但堵车就不同了。


    这场并不热闹的追逐战只进行了不到40秒，前方延绵几公里的车海彻底让被追逐者绝望。


    严彬无奈弃车，扔下两个人质，跑向一间废弃的工厂里，这家工厂倚靠大山，只要通过那个工厂，就很难抓到他了。


    不过这个地形复杂的工厂也是打伏击的好地方，严彬没有选择继续逃跑，而是躲入了工厂东边的原料仓库里，似乎准备阻击两个穷追不舍的警察，秦，徐二人这时已无退路，利用工厂的破旧建筑做掩护，缓缓推进，左右包抄，意图牵制对手，等待援兵到来。


    秦锋一路猫腰疾行，刚到门口，忽然一个纵身，就势一滚，藏身到一个废弃的木桶后。


    随即一声枪响


    “砰”。


    严彬躲在某个地方放了第一枪，这一枪打在铁门上，弹到了地上，如果秦锋没有及时躲开，腰部以下很有可能受伤。


    向着子弹打来的方向望去，秦锋知道严彬藏在1号原料库里。


    徐远哲这时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做掩护，并且表示自己要杀上去了。


    秦锋赶紧摇手，示意不要这样做，他知道这位表哥太想立功，所以连命都不要了，当前最正确的办法无疑就是将严彬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原料库中，让其作茧自缚。


    可是，徐远哲已经冲向了原料库，秦锋当即站起身，握住92式配枪，连续发射，向原料库进行火力压制。


    也算徐远哲运气不错,在秦锋的牵制下，终于杀入了一号原料库，秦锋也跑了过去，准备驰援自己的表哥。


    也就在这时，三道震耳欲聋的枪声从原料库传出，巨大地回声恐怕连工厂之外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


    秦锋长吐了一口气，心想：“答案终于要揭晓了。”思付间，人已到了原料库门口。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同事，也没有看到通缉犯严彬，只看见很多沾满尘灰的圆木桶，还有几排挂满蜘蛛网的货架。


    在其中一个货架后，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秦锋的胸口，发出致命的一击。


    “砰”........


    枪响过后，秦锋一声不响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那件白色t恤。


    接着，右手带着手套的徐远哲握着严彬的配枪从货架后走了出来，漫步来到他身边，漠然地看着门口这具尸体，淡淡一笑，道：“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吗，就因为我比你强，但你得到的却比我多，最糟糕的是，连兰宁也是你的，这实在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利用严彬设了这个局。”


    “你知道为什么手机会丢吗，就因为被偷走了，被谁偷了，就是我，我用这个手机和严彬打过电话，所以你永远都无法洗脱嫌疑，兰宁不是爱你的正直吗，现在你也不正直了，她会永远将你遗忘。”然后他将秦锋的手机塞入他的裤兜，转身走入原料库中。他自是要把手上那把枪放回严彬尸体身边，顺便打个电话告知局里，秦锋已经英勇牺牲，严彬被自己连开三枪击毙。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我想知道严彬怎么会和你合作的。”


    徐远哲真是吓坏了，他从来不信有鬼，但此刻却不得不相信，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子弹打在对方胸口上，而且还流血了。


    转过头，果然发现秦锋已经站起身来，随手扔掉一个血袋，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你是穿了防弹衣吗”徐远哲惊问，“怎么你连血袋都准备好了。”


    秦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径直问：“你回答我，如何和严彬勾结的。”


    徐远哲见他手上没枪，倒不是很担心，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一直想爬上去，严彬是我最好的机会，这许多年来，我掌握了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情报，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我很早就找到了整天活在惊慌失措中的严彬，许诺只要帮我做一件事，就可以带他离开中国。当然，我还控制了他的情人和私生子，你可能不相信，杀人如麻的严彬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虽然谈不上漂亮，但对他很好，儿子也非常可爱。所以严彬只能答应和我合作，至于目前的结局，他已经没有必要纠结了。这之后，我可以选择留在公安局里，等待唾手可得的升迁机会，也可以选择因为你的死而内疚辞职，然后带上严彬抢来的钱和兰宁远走高飞，去太平洋的某个小岛，过神仙一样的日子。”


    秦锋怒声斥道：“你简直就是警察的败类，耻辱，兰宁不会和你走的，你做梦。”


    徐远哲恶狠狠地说：“随便你怎么说，受死吧，”他刚才就用的是严彬的枪，此刻再度打向他的脑袋。


    脑袋是无法穿防弹衣的。


    可是，脑袋虽然没法穿防弹衣，但他身上却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子弹。


    徐元哲无比慌乱，又连开了两枪，可是子弹还是没有碰到秦锋的身体。


    秦锋冷漠地笑着，迅速拔出枪，对准徐远哲，一枪爆头。


    徐远哲扑通一声颓然倒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秦锋长出一口气，把一个微型录音机丢在了徐远哲的尸体前。“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也坐下来，说：“表哥，当初那颗子弹射向我胸口时，忽然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一个如足球大小、漩涡般地洞出现在我面前，洞口有很多三维图画，我只看了一眼，就晕过去了，进入一个叫做主神空间的地方，我后来才知道，那些三维图画是身分验证，只要确认是人类，就可以进去。”


    “那里非常神奇，神奇得让人无法置信。那是一个在电影小说游戏动漫历史传说里通过各种任务，培养轮回者变得强大的地方，强大到你那富有想象力的脑袋也想不到。”


    “在那里，我一直都在想，是谁能够连续两次预见到严彬会连续两次出现呢，为什么第一次知道准确的地点，第二次却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呢，为什么一贯冷静的你要那么拼命呢，为什么那三声枪响那么象你亲手制作的92式改进版配枪打出来的声音呢，而严彬却很有可能没有开过枪，那么向我开枪的是不是你呢。我不是枪械专家，无法做出确定，前面的疑点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我很希望回来知道真相。”


    “这在以前是基本不可能的，不过那个空间里的资深队员说，主神空间的规则经常都在发生变化，这样的变化服务于它的最高准则。五个月前，主神空间经历过一场大战，人员缺乏，同时为了削弱养殖队，设定了不少规则给予限制，这让新人的地位大大得到提高，以前新人是直接出现在任务里，现在则是出现在空间里，可以得到队友赠送的不高于1000的奖励点,用奖励点进行身体素质的强化，或是买需要的物品帮助自己提高一些生存几率，即便死了，好歹也算是去过主神空间的。”


    “不过，我只是接受了t病毒强化，没有选择接受队友赠送的1000奖励点，我苦求主神，请求回到现实一次，了解事情的真相，主神竟然同意了，表示把“了解真相，杀死真凶”当做一个特殊任务去完成，同样会给予奖励1000点，这算得上主神的一个恩赐。”


    “于是，曾经发生的故事重新上演了，只是结局有所不同。”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平行空间吧，或者是主神自己创造的也不一定，那个世界的你仍然还活着，还逍遥法外，我如果能够达到离开主神空间的条件，一定会再灭你一次的，我发誓。”


    “表哥，我还要告诉你，这个空间里人都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了，特别是一个上官南的大哥，对我帮助甚大，这块能够产生少许防护能量的玉佩，就是他送给我的，估计你要打上10发子弹，才有可能耗尽它的能量。”


    “好吧，我也啰嗦完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唠叨这么多废话，再见，我要为自己能够活下来，而且活得更好而努力奋斗了，至于离开，我现在还不敢多想。”


    “可惜，我没法再见兰宁一面，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他说完话，站起身来，“主神，轮回队员秦锋得偿所愿，向你的仁慈表示最衷心的感谢，‘了解真相，杀死真凶’这个主神空间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任务完成，请求回归。”


    两秒钟后，他感到一阵晕眩，然后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