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球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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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肃杀！


    诡异的寒风自遥远的北冥深处吹来，带着冽骨的凉意将所到之处结为一片冻土。


    风云滚动，滂沱大雨由苍天而堕；雷电穿空，无尽焦火自森域而来。


    凛朗的月，高高挂起，明媚无暇，却照不出森域之中那窸窸窣窣的诡秘之影。


    蹉跎的星，稀稀落落，晦暗不明，却指引着无数魔神踏着崩山之势过境。


    魔神无可匹敌，所到之处，皆为死土，无数生灵，为之颤抖，没有什么能挡住它们的去路。


    眼前一座巨峰，高不知几许，宽不知几里，巨峰之上，灵树峥嵘，已经显灵，撑起固若金汤，绿光灿灿，坚不可摧。然无数搬山魔蚁一过，纷纷瓦解，成沙海土砾。


    这是一种虫类魔神，它们成群而存，上万有余，成为族群，更是数以亿计。其身长一米，周身金黄，每一只都是金刚不坏体，一个族群，能毁灭一方种族。在此不过数万余只，便能搬山移土。灵山即便有无数灵木化作金刚城池，亦不能阻其前路。


    前方又是一片金河，宽不过几里，长却不见边际，河水平静，却是毛羽不浮，此河有一段弱水流域，隔绝天南地北，即便搬山魔蚁，也只是鱼入汪洋，纷纷而死，众魔神战兢，不可横渡。


    然一方大鳄，黑金灿灿，铁甲粼光，重达百吨，却如鸿毛轻浮，身下一团团金光轮印，镇压弱河，风驰电掣而过。


    百丈凤鸾，穿入云霄，躲避弱水领域，震开天际铅云，驾着七彩霞光，霓裳之身，九大光轮闪耀，向那森域最深处而去。


    漆黑之中，月色明亮，却照不出黑夜下一尊魔神的光彩，他黑白交织，伟岸无比。黒似水墨，白似月牙，站在弱河水岸，漆黑空洞的眼窝，直视着森域中心的星辰。下一刻，周身九道白光交织的纹印炸开，他消失在了原地，百长高的硕大体型，打破了空间的束缚，出现在了弱河的另一端。而后四脚踏地，赶星逐月，奔腾而去。


    如此种种，各大魔神，各显神通，越过天谴弱河，往北而去，到达森域中心，那里，星若悬河！


    星辰点点，变化万千，一人族圣王，金身琉火，沐浴星河。他手持祸天神枪，双目雷光乍现，金身不动明王。百万魔神怪兽，万里寻踪至此，望着那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是光明浩荡，如旭日东升。他是不败战神，化九阳之能。周身轮回六日，每一颗如同星辰烈阳，刹那间圣耀万千，光明笼罩大地，曙光冉冉，照耀每一个追逐而来的魔神。


    当它们再次睁开眸子，尘埃落定，依旧是月暗星稀，好似又轮回了一日，不过时间从未流逝。


    ……


    “呼…呼……”


    黑夜是黑翼魔神展翅遮天，高阳旭从床上惊起而坐，刚才那个梦，他从未梦见过。但梦中的人，依旧是模糊不清，那祸天神枪，是他最深的记忆。


    “最近的梦，是越发的离奇！”高阳旭自语一声，他感觉那不是梦，有些真实。最后没有思绪，准备倒头接梦。


    不过，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自是那九枚漆黑如墨，圆润如卵的黑球动了。


    静，则如辰；动，疼死人！


    九枚黑球与头颅连根，旋转起来，高阳旭顿觉自己的脑花儿全成了脑浆！疼得他声无音，脸变形，咬牙切齿堕幽冥。左转腰，右扭身，筋骨混乱成畸形。


    以一个十分纠结的姿态坐在床上，十指扭曲，面目变形，整个身体似乎都被改造，就像是一颗荒古老林里面的朽木，枝桠弯曲纠结，只有黑鸦适合落在它身上。


    此刻的高阳旭，便是这样一幅手骨弯曲，如丧失灵魂般，一动不动，真成了朽木。


    良久，突然“咔”的一声，高阳旭左手食指炸响，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咔咔！”，其余指节，开始炸响。


    接着便是……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连串如同爆竹般的炸响，在高阳旭的全身乱炸，从头到脚，从手到腰，全身上下，八百多出炸响。高阳旭整个人一阵“舞蹈”之后，终于口鼻冒烟，一副将死的模样，回过了神，扭曲的身体，也完全恢复。


    好一番绝世高手神功大成之模样，高阳旭头顶冒烟，汗流不止，当他再一闭眼，登时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开眸。


    “那是？”高阳旭一愣，镇定神经，再次缓缓闭合双目，这一次，他清楚的看到，那九颗黑球，如今只有了八颗，还有一颗，光明无限，烈焰燃烧。


    拳头大小的光球，比之于其它八颗黑球大上一圈。脑海的世界，无止境的大，而它们则是静静的呆在那儿，那颗光球像是破壳而出的新生命，一样停留在那儿一动不动。


    “太好了，宝贝，宝贝！”高阳旭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了双眼，双拳紧握胸前，在那儿龇牙咧嘴，看上去是在哈哈大笑，不过却没有任何声响。


    他发现了新大陆，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不出声的笑，便是最好的发泄。


    良久，高阳旭为了确定这不是梦，又闭上了双眼，那枚光球在那儿静静燃烧，好像有永远烧不完的焰火，火焰金黄，如同岩浆，令人着迷。


    再一睁眼，又是一次歇斯底里的咆哮，无声的咆哮，这是他独特的发泄方式。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高阳旭终于确定，他脑子里面的那九枚黑蛋，是来历神秘的宝贝。这不是灵源，他之前修炼之时，询问过长老灵源的位置，乃是人体心脏之地。那这些黑蛋到底又是什么？他不知晓，如今只知道，这是宝贝。


    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再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他认真的探索光球的秘密。陡然间，他发现自己闭上双眼之时，竟然能够穿透眼眸，看到往日看不到的东西。


    那隔在门外的清凉石凳，那放在柜子里的杂乱衣物，还有在靠墙书架之后，一本泛黄的破书，还有自己身体里面的经脉。


    “这是什么！”高阳旭大惊，他闭上眼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光点，被经络一一相连。后来他竟然耐下心来慢慢细数，结果惊人发现，这些光点除了头颈瞧不见的，足足有三百三十八个，头颈的光点他能感觉得到，认真数下来，也有二十七个，合在一起，竟然有三百六十五个。


    这些光点，全是气府，也就是气穴。高飞扬虽不识所有气府，但有名的几个自然认识，头顶之上的百会气府，头角两边的太阳气府。这些皆是一一相连。


    此外他还惊讶的发现，这三百六十五个气府，竟然与那枚光球相连，虽没有直接联系，但高阳旭能够感受那种奇妙的牵连。


    更让高阳旭惊喜的便是，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灵源，他的心脏，被一团白色光华笼罩，这与长老们说的一样，乃是灵源。灵源的强大，便是生命力的强大，同时也是实力的强大。“灵武三劫中阶！”高阳旭心惊，这是他凭空感觉出来的，感觉自己的灵源经历了三次劫难。他可是知晓，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可是有灵武五劫大圆满的实力。


    得知自己有了灵源，而且还有了灵武三劫的力量，高阳旭自然是兴奋得要死，他迫不及待的运转起了火云门的纳气决，这是他唯一知道的灵武学。


    纳气决也不是火云门独有，是一种很普通的初级纳气术，主要是吸纳空气中的灵气。灵武世界，到处都是灵气，吸纳灵气，为我所用，便能够壮大自身灵源，突破自身桎梏。


    万物皆有灵，就连一颗朽木，一盘废石，借有其灵，只要你能够吸纳，那便是你的。当然，能在朽木当中纳灵，除非是灵武九劫的高人，或者说有奇妙高等级纳气术。


    高阳旭没有，只有那最简单的纳气决，空气中的灵气是最稀薄的，当然也分时间地点。此刻是深夜凌晨，灵气有了惰性，较为缺少。一般修炼皆是在曙光乍现之时，不过高阳旭迫不及待，只是想感受一下灵气的存在。


    于是运转心法，心头默念：乾坤之气，藏纳于心。天地之灵，吸纳于源！


    “嗨！~”


    高阳旭轻声一喝，双掌推出，搅动空中灵气，沸腾空中灵能。登时，狂风大作，灵气消弭，高阳旭的屋子成了吸纳周遭灵气的风洞口，有海纳百川，气吞天下般的气势。


    “嗡！~”


    方圆百米之内，空气极度压缩，最后竟然嗡嗡嗡的叫了起来。等到整个空间被抽成了真空，高阳旭停了下来，一时间空气聚集向了此地，卷起了龙卷狂风。


    门窗破开，残柳卷走，高阳旭紧闭双眼，巍然不动，即便身上挂满了从屋外吹进来的杂草。


    “这是我，做的！”最后，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已经狼藉一片。


    “纳气决纳气的范围不该如此之大，青山长老也才周身三十米。”高阳旭自语，他见过那个满脸络腮胡子，完全没有仙风道骨的青山长老纳过气。


    青山长老可是灵武七劫，实力越大，运用纳气决的范围就越广。他平时都不屑于使用名书下品的纳气决，而是使用的玄书下品的纳灵决。上次使用，还是在高阳旭的央求之下。


    “我不过才灵武三劫中阶……不对！”高阳旭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灵源一阵颤动，随后压抑了一番，像是被一个塞子压住了酒桶，紧接着猛地迸发了出来。


    “灵武三劫高阶！”高阳旭一阵惊叹，这么简单，便突破了？


    他再闭上眼，看向自己的灵源，发现灵源的光芒更甚，好像无数的白点在围绕着自己的心脏旋转。


    “这又是什么？”就在他准备睁眼的那一刹那，他陡然发现，自己双手之上的气府，竟然各自燃烧了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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