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调重弹

    命令一下，没过多久，包围即破，杨度正要随军转移，空中亮起九彩华光，一条美轮美奂的白玉云舟自空中缓缓降下，有白衣童子站在船头高声喊话：“我家主人有话与圣王相谈！”


    杨度让部下不要停顿，自己带了几名侍从见了那使者一面。使者是个鹤发童颜的老仙，慈眉善目，自称太白，讲话倒也爽快，直接就说：“先前动粗，是我天庭处置不当，不过天帝对此事并不清楚。现在，吾皇明察真相，对圣王的才干极为赞赏，想请大圣常驻天界，镇守一方。”


    杨度便问：“能带上我这八百万弟兄否？”


    太白摇头：“天界仙班实缺有限，安排不了那么多人。如果带上十来名亲从，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


    “大圣请三思！这是难得的机会，踏上一步即可成仙，错过一步，就……”老头没有往下说，意思显而易见，不顺从，就继续往下打呗！打到死为止。


    杨度烦劳太白给上头带话：“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杨度就这脾气！另外，这种周而复始的把戏，老子已经玩腻歪了。拜托来点新的花样吧！”


    太白又劝了几句，怎奈杨度油盐不进，只好启程返回天上去了。


    他这一走，又是恶战连连。这幻境如此真实，以致在激战之中，杨度学到了不少闻所未闻的奇门法术。他迅速将这些法术印刻在识海神元之中，将来带回九洲，跟人动起手来，绝对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天界雄兵追着人界残兵杀了上万里，在无量河边再度将人界将士团团围住。此时，杨度手头的兵力已经不足百万，大部分部队都被他沿途遣散了，化整为零散去了。此时，对面的天兵天将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眼看是毫无胜算。


    这时，太白的宝船又降临了，他劝道：“大圣，你若早听我一句劝，现在已在天庭为官，你的弟兄坐享荣华，又怎么会落到这等绝境？听老夫一句劝，速速归降吧！天帝爱才，仙位还替你留着，不过你一个人都不准带。”


    杨度依然摇头：“您老就别废话了，每次说的话都一样，一字不差。你好歹变换一下说辞呢？！你们要是觉得老子现在山穷水尽，那就来打打看呗？”


    无量河边，背水一战，杀得天昏地暗，众将士纷纷挂彩，杨度自己也耗去了八九成法力。


    就在双方打成胶着，眼看人界最后的部队退无可退，即将全军覆没，天界大军却突然溃散了。


    怀着必死之心的将士们还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杨度就带着奸计得逞的坏笑下令了：“都别偷懒，打起精神，趁胜追击！我们去灵霄宝殿，喝酒！”


    不过区区数万残兵，却撵着数十万天兵天将追了好几百里。


    向来不可一世的天界雄兵一夜之间没了天界大法力的庇护，一身重甲反倒成了累赘，无不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不少天兵脱离大部队，四散而逃，没跑出多远，就被埋伏在两侧的乡民卫队擒获。等天军主力退回到最近的大营，兵力已经折损了两三成。


    本以为回到大营，只要启动传送法阵就能逃回天界，却没想到法力不足，法阵怎么都点不亮，踌躇之间，被杨度率军追上，又是一顿痛打。


    天军大帅只好抛下士兵，领了几千骨干驾云舟升空，此举不亚于徒步返回天界。沿途又遭重创。人界的空中机关部队虽然损失殆尽，但灵鹤有的是。这种骑着禽类的原始作战方式照样打得天军屁滚尿流，一条条装修奢华的云舟在熊熊大火中支离破碎，船员乘客绝望地大叫着向地面坠落而去。他们大多修为低微，不懂飞行之术，没有天界大法力的供给，只能自由落体，直面死亡。


    怎么会突然失去法力供给了呢？只有杨度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不周山激战之时，他就循着灵力的来源摸清了天界大军的后勤补给。那些五行阴阳之力看起来威力惊人，随时从天而降，接济天兵，但他同时摸到了另外一支灵力的存在，那就是信仰之力。


    天庭绝不允许任何自由人的存在，在给天军将士敞开供应灵力补给的同时，天庭要求每个人都忠心耿耿，将身心交付给无上天帝，以此作为提供灵力的条件。


    而天庭所提供的灵力，并不是天官们修行所得。谁愿意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力量拱手与人分享啊！所以，天庭高坐在云端，利用凡人对黄天的信仰和在神通方面的无知，肆意盘剥凡人的力量，将凡人的信仰之力化为灵力供战时之需。


    还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杨度顺着灵力流转的脉络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在突围之后将部队划分为数万小队，潜入九洲各地民间开展群众工作，将天庭的丑恶和不周山的战况告诉各地的人民。短短一个月，摧毁了凡人对天庭的信任，断了天庭的经济。


    于是，天界大军一夜之间断了补给，种种精良装备无法使用，彻底沦为土鸡瓦狗。


    人界大军乘胜追击，成百上千的战舰挂起云帆，组成波澜壮阔的舰队，登上云端，穿透罡风雷火层，破开虚空，进入茫茫天界，天庭的门户南天门就在眼前了！


    幻境到此戛然而止。一切纷飞战火都消失了。杨度的眼前又只剩下了那个披着红色纱裙的背影。


    “为什么不让我打下去？我还想看看南天门长啥样呢！”


    “因为，我不愿回想那段记忆……”说着，长发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杨度不禁大吃一惊，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长相居然跟青萝一模一样！


    “你比我强。”长发女子说。


    “你是女娲？”


    “不全是。我只是一段记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按照女娲的嘱咐，你可以向我提三个问题。”


    “这么少？”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不不不。”


    “女娲认为，如果你是他的同路人，那么只要回答你三个问题就足以告诉你所有的事。相信你不会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