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开耶郎国 生死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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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修夏不忙的时候就陪着薇安在雪山漫步，有时候会把思思叫出来，三个人一起玩雪。思思虽然是草木成精但是始终是小孩子性情，有人陪着就玩得疯疯癫癫，差点都叫不住，薇安也由着她玩闹，并不制止。


    薇安觉得这几天是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和修夏在一起没有任何烦恼。薇安心里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但是又很担心于斌和山崎以及摄制组的安危，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都急疯了吧！两头为难，所以玩起来也不是很尽兴。


    薇安甚至在想要不就一辈子留在这里，留在修夏身边，不再去外面的世界，什么大明星，什么电影，通通都不要了。可是想到在外面等她的朋友，却又不忍心这么做。


    薇安思索良久，决定这次拍完戏之后就到这里来长住一段时间。只要有修夏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终于五天过去了，这天修夏早早地来寝宫门口等薇安，薇安收拾时拿出天瞳给的小盒子，自从那晚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那位冷艳的大祭师。想起她的警告，这个盒子可以保护修夏，于是薇安郑重贴身把小盒子收好。


    唤出思思，思思依依不舍地跟修夏道别后，化作青烟钻进了槐木佛牌。修夏说，“该走了。”薇安跟着修夏走出宫殿，原路返回，一路无话。


    快走到营地的时候。薇安停住不前了，修夏转过身来问，“怎么了？”薇安深吸一口气说，“修夏，你常年住在雪山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你有想过出去看看吗？”


    修夏叹了口气说，“我的责任是保护我的王国和子民，我不能离开这里。”


    薇安说，“那我们就用外面世界的礼节做道别吧！”修夏奇怪地转过脸，薇安踮起脚在修夏的嘴唇上轻轻一吻。修夏当场呆住，看着薇安。


    薇安尴尬地挥挥手说，“我们的世界跟朋友道别的时候都是用这种方式的！”修夏奇道，“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朋友也是一样吗？”


    薇安假装镇定地说，“对啊！反正这就是道别的方式！”修夏微笑说，“前面就是营地了，我在这里看着你过去。你多保重！”


    薇安说，“我拍完戏就再来找你好吗？”修夏说，“好是好，可是我怕你找不到来的路了。不过我们因缘未了，一切自有天数，一定会再相见的！”


    薇安点点头，说，“那我走了。你也多保重！”说罢，她一步步往前走，却不敢回头看，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回头看了一定会走不了。


    等薇安回到营地，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导演。当导演看到薇安的时候大声地叫起来，“天啊！！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们所有人都快疯了！于斌病了，你赶快去看看吧！”听到于斌病了，薇安快步跑进于斌的帐篷。


    于斌的帐篷挤了好些人在里头，山崎也在。个个都面带忧色。当山崎看到薇安时，一阵狂喜，但是马上又黯然下来说“快看看他吧。”


    薇安朝床上探了探，不禁吓了一跳。于斌的情况比导演说得还要严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整个人脱了形，头发贴在前额上，双颊凹陷，嘴唇干裂呈紫黑色，身上插满了管子，看样子离死期不远了。


    他时而睁眼，时而直视，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时而用手去扯那些管子，急得山崎连忙上前阻止。


    山崎看了看于斌，又看了看薇安。本来他和于斌是情敌，可是此时此刻看到于斌的情况，却非常难过。山崎回头去看薇安，她化作了冰，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线条是麻木的，然而她的全身却在颤抖。


    薇安走到床前，“于斌”她喊道。床上垂死的男人迟迟睁开混浊的眼睛。“是我，薇安。”于斌的眼睛绽出一缕光辉，一只手松软地向薇安颤抖地伸来。山崎连忙让开，希望薇安能带给于斌生命力，其他人也连忙退出帐篷。


    “于斌”，薇安站在床边，没有其他的动作，她的声音和冰块一样的冰冷，“如果你认为伤害自己，就能够博取同情；如果你以为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能得到爱情，那你就错了！活人的世界没有爱，死人的世界就更没有了！”


    那只手跌落下去，薇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她接着说，“我恨你，你知道吗？我真的恨你，为什么你不好好活着，等我回来。你现在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哥哥了，再也没有人带我去海洋馆了。”


    说到这里，薇安开始放声大哭，“斌，你不要死，我答应你，嫁给你。求你不要死！！”


    于斌的暗淡的眼睛射出奇异的光芒，他挣扎着握住薇安的手，缓缓地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一定能等到这一天，为你披上嫁衣，一生一世照顾你。不再做你的哥哥，而是做你的男人。”


    薇安泣不成声，不断重复地说，“求你求你活过来！”于斌深刻地看着薇安，终于手慢慢地垂下来，闭上了眼睛。


    于斌的死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薇安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不吃不喝。导演已经快疯了，本来得到一大笔投资，有大牌的男女明星。结果一个失踪，一个死亡。他该如何向投资方交代，如何向公司交代！


    而山崎是最镇定的人，也许是他多年在野外摄影积攒的经验。他用睡袋把于斌的遗体收敛，处理了于斌的身后事。但是于斌的遗体必须要马上带回内地，所以他跟大家道别后，叫上一名藏族司机，安排行程，明天一早立刻出发。


    走之前，山崎来到薇安的帐篷前，踌躇良久终于走进去。薇安背对着山崎。山崎叹了口气说，“我要把于斌带回去，你跟我一起走吧，他的身后事必须要处理。”


    山崎接着说，“你那天告诉我们有暴风雪，我们都不信，结果真的没多久就下起了暴风雪。很大的雪，还夹杂着狂风，车子全部都陷在了大雪里，帐篷全塌了，我们都在车里躲着，不断向上帝祈求。”


    “于斌先是开始发烧，后来出现肺水肿的症状。可是暴雪一直下着，我好几次想冲出去找人救他，可是大雪太大，根本走不出几米远。后来第五天终于雪停了，于斌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你又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你葬身在大雪里了。”


    “雪停了之后，我们出去找你，找到了一片乱石滩，到处都是死人骨头。那些藏族人全部发狂似地跪下朝拜，说这里是孔雀滩圣地，外人不可以来的。我们是触怒了神灵才遭到了天谴，才会遇到罕见的暴雪，一人死了，一人失踪。


    我好怕你是那些骨头中的一个，发了疯地找遍了整个石滩都没有你的踪迹。”说到这里，山崎终于哭了。


    薇安转过脸来，满脸泪痕，道，“山崎君，谢谢你一直照顾于斌。我答应你和你一起回去。我要送他最后一程，生前没有了他的愿望，他死前总算答应了做他的妻子，这是我欠他的。”说完再次背过身去，不再说话。山崎抹了抹眼泪，退出了帐篷。


    薇安心里无比地痛苦，不停流泪。这时突然脖子处一阵青烟冒出，思思出来了。思思人虽然一直呆在槐木佛牌里，但是她对外面的世界都能够看到。所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思思人看起来虽小，却也是百年化成的草木精。


    思思安慰道，“姐姐，你不要哭了。”薇安见到思思，心中燃起了希望，说，“思思，你是精灵啊，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于斌？”


    思思摇摇头说，“姐姐，人死了就没办法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他，我可以附身到他的尸体里面去。但是维持不了多久，最多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他的尸体就会腐烂，我就没有办法再附身了。”


    薇安摇摇头说，“那有什么用，你是你，他是他。他死了就再也不在了。”说到伤心处，薇安抱着思思痛哭起来。


    思思一直安慰薇安，直到薇安哭累了睡着了，思思才钻进槐木佛牌。夜里，薇安在梦里看到于斌，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西装，胸前依旧别了一枚黑玛瑙飞马领带夹，跟活着的时候一样。


    薇安冲过去抱着于斌，却抱了个空。她哭着说，“你说好了娶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于斌说，“对不起薇安，我再也不能照顾你了，我没有等你回来对不起。你以后就是一个人了，要坚强知道吗？”


    薇安哭喊道，“我不要！我不要！”大喊着，就醒了。满脸泪痕，原来不过是一场梦，是于斌来跟她道别的吧！薇安躺在床上一宿未眠，哭了一夜。


    第二天天不亮摄制组就开始收拾营地，准备回拉萨，再坐飞机回s市。所有人都收拾好了，只有薇安还没有好。


    她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太离奇，而且于斌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刚把一件衣服放进去，又把一件衣服拿出来。正在恍惚间，突然一个盒子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