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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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中国以后，那个战友把我爷爷接到了部队，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爷爷又回来了。回来之后得了胃癌去世了。


    我奶奶伤心欲绝，但是为了照顾我爸爸她们，她走出了这个阴影。每到我爷爷忌日的时候，我太爷的那个战友的儿子总会来看我爷爷，总会在我爷爷的坟前说很多话。那时候我觉得很骄傲，很自豪。原来咱也是英雄烈门。


    我奶奶给我讲这些事的时候，我傻乎乎的问我奶奶：“我太爷和我爷爷是好人吗？”


    奶奶溺爱的捏了捏我的脸蛋：“你太爷和你爷爷当然是好人了，不然怎么能加入共产党？”


    我气愤的说：“那老师对我们说，好人会有好报的，雷锋是好人，被车撞死了，我太爷是团长，牺牲了，我爷爷当了兵，却得了胃癌，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都没好下场？”


    奶奶的眼神有些黯淡失色，接着就不说话了。


    11岁那年，那天清晨，起的特别早，奶奶正在做饭，洗漱过后，奶奶把饭菜盛好了。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突然间，坐在我对面的奶奶，顺着沙发滑到了地上。


    我惊慌的喊醒了爸妈，他们把奶奶送到了医院。晚上回来，我问他们：“奶奶有事没有了，在哪呢？”我爸爸很疲惫的看着我：“奶奶没事了，去亲戚家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晚上，我哭了，我知道奶奶再也回不来了。一直最疼我的奶奶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六年级，晚上在写作业，爸爸醉醺醺的回来了，跟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一直对我说，我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那么强大的爸爸怎么会这么脆弱，是什么事让他变得这么脆弱的。


    我只记住了这么个画面。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很失落的看着地上：“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对与错，好与坏，是与非之分。只有在不在乎，值不值得吧。”跟着站了起来，回房间睡觉了。


    13岁，我考上了县里重点中学，二中。家里人很欣慰。我也很高兴，可是去到学校之后一切都变了。在那里，我发现我没有朋友，很孤僻，觉得这13年白活了。别人都一群一群的。在学校里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乐趣了。


    就这样过完了上学期。下半学期，那天，下午去的早。站在学校门口发呆。一个班的金曲和他的朋友走了过来，很拽看着我：“一块去网吧？”金曲很胖，他们这一伙人，都叫他金胖子。


    我点了点头，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网吧。就是看不惯他那么拽的样子，看不起人似的。就是那天，我才知道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网吧这么个东西。


    他们一个个坐在了里面，挑cs，玩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还不停的大喊大叫，坐在他们旁边感觉很丢人。自己在那里也不知道玩啥，金胖子看到了，硬拉着我一起玩。


    不玩不知道，一玩感觉挺刺激的，也跟他们喊了起来，虽然我很快就英勇牺牲了。他们几个很鄙视我的技术，总是骂我sb，但是还觉得很快乐，有人陪我玩了。


    后来，没事就去网吧，挑几局cs，再后来，装病，出去玩。最后，逃课翻墙出去。由于这些明显的进步，不出预料的把我爸请来了。老爷子骂了我，骂我不争气，还要打我。最后被班主任拉住了。这事儿过去以后，我依旧没心没肺的我行我素。


    假期那天，领通知书，没有一门及格的，班主任问我：“董超凡，你说你准备咋办吧，月考的时候在班里还是前二十，你看看现在，后二十，这学你还打不打算上了？”


    我无所谓的看着她：“那就不上了吧，没什么意思。”


    班主任听到之后就火了：“行，你家里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供应你上学，现在考上个重点中学，你说不上就不上了，做人可以这么自私吗？”


    “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屑的说道，拿着通知书就走了。那时候的自己，叛逆的厉害，老师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回家之后，我爸问我考得怎么样，我对他说，我跟班主任说了，不上了。爸爸强忍着自己的火气轻声问我：“凡事总要有个原因吧。”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那你凭什么不上？”


    “这是我的人生，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不想上了，就这么简单。”


    爸爸听到之后就火了：“什么是人生？知道什么是人生吗？你tm屁大点你知道什么？还跟老子提人生？”


    听到这些之后，我也生气了：“人生就是自己选择的路，我不用别人帮我选择，我自己适合干什么我自己清楚，哪怕我走不下去了，我爬着也要爬出去，因为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别给我讲你那些大道理，都是扯淡，有什么用？都是老子把你惯的了，也别说那么多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继续上学，我给你跑关系。第二，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去，这个家不欢迎你，你好好考虑考虑，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说完，就气哄哄的走了出去，“咣”的一下把门揣上了。


    我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不上了。


    晚上，我爸的朋友把我爸搀了回来，一身酒气。他很严肃看着我：“超凡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听点儿话吧，别总让家里人生气，让你父母省点儿心吧。”说完就走了。


    “爸，我扶你睡觉去，走。”我很心疼的看着爸爸。


    “滚蛋，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我tm没你这个儿子。”一把把我推了过去。


    “我是从小把你惯到大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啊，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给我谈人生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人生，你的命不还是我还有你妈给你的吗？你还小啊，你只能看到眼前的，看不长远啊，你自己选择，你能走到哪一步？”爸爸很平静的看着我。


    随后，语重心长对我说：“超凡啊，我告诉你昂，男人从一出生肩上就拷着一把枷锁，那就是责任，我和你妈老了，你得有能力照顾我们，将来娶妻生子了，你得能撑起这个家。你不上学，你告诉我，你可以干什么？”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