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叫花子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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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娘亲……”回到家中，慕容拓委屈的喊着娘亲。


    没学成武艺还遭遇一顿嘲言讽刺，他觉得委屈，为何自己就不能学武艺，为何自家会穷的拿不出三十文。


    “拓儿回来了。”一名妇人从里屋姗姗走出，三十出头却显得和老妇人般，就连走路都显得吃力。


    望着娘亲，弱不禁风的身子，和那满身补丁的旧衣衫，还时不时会咳嗽几声，慕容拓心酸了。满腔的委屈又怎能说出，孤儿寡母的他们又如何与人攀之。


    “娘，你坐下，服药了吗？”泪水生生咽下，忍住心酸，强颜欢笑搀扶母亲坐下。


    一屋陈设简单至极，除吃饭睡觉的家具外，再无别物。


    “服了，服了，拓儿受委屈了，是娘亲没用，娘亲对不住你。”知儿莫过母，生为娘亲又怎能不知儿之心酸。


    “娘……”慕容拓终于忍不住，泪水滚落，扑在娘亲怀中大声哭泣。


    “拓儿，我们是什么都没有，但娘亲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生活，好吗？答应娘亲，要坚强。”环着儿子，妇人泪眼朦胧的道出。


    慕容拓用力的点点头，擦去泪水，看着娘亲。


    “娘亲，孩儿知错，今后定会坚强。”起身，拿起碗从缸里取出一瓢水端到娘亲面前。


    “娘，孩儿有一事想说。”慕容拓露出坚定的神色，看着娘亲。


    妇人慈爱微笑，摸了摸慕容拓的手，笑说“有事就和娘亲说，说吧，什么事？”


    “娘，我想学习武艺，成为武者。”随着慕容拓道出心愿，妇人整个愣在了那。


    砰地一声，瓷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鸣。


    慕容拓有些不明，为何娘亲会如此反应？把家中本就不多的碗也摔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当武者，娘亲死也不会同意的。”妇人有些激动，和善如她也会动怒，可想是怎得反对慕容拓学武了。


    “为什么不可？我想当武者，成为武者是我的信念，我是不会放弃的。”慕容拓万万没想到就连娘亲也阻止自己学武当武者，幼小的心顿时没了依靠。


    “不行，就是不行，那来的为什么……咳咳咳……”妇人生怒，伸手愈打慕容拓，乃看着儿子无助的眼神，又忍住了。只是这一动怒，气的咳嗽起来。


    慕容拓见娘亲咳嗽，冲动化为悔恨，连忙跪在娘亲面前，低声道“娘亲莫要生气，拓儿知错，拓儿再不敢违背娘亲话意。”


    妇人拉起慕容拓，看着他，道“拓儿答应娘，不要学武，好吗？”


    慕容拓重重的点点头，但心中却在默默的流泪，理想与亲情注定让他无从抉择。


    与娘亲吃过饭，慕容拓收拾好家务便默默的走出家门。这般年纪本就无事所做，更多的反而是玩乐，只是他会开心吗？


    走在村中，慕容拓远远的避开村长家，在那里大东正在教五名少年武艺，一个个满脸朝气显得认真十足。


    “小家伙，也想学武啊？”就在慕容拓默默的注视那些练武的少年时，一个声音响起。


    “穷人是没得学，老叫花子真是自找没趣哟。”说话的是名年过花甲的叫花子，慕容拓认得他，他来村子已经三天了，曾到家中乞讨过，慕容拓还把自己吃的馍馍给了他，当时以为他离开了，原来还没走。


    “老爷爷是你啊，还没吃饭吧？家中还有些馍馍，我去拿给你。”慕容拓让自己不再去关注学武的少年们，好心的关问起眼前这人。


    老叫花子躺在一株树前，微眯着眼像是在晒太阳，听到慕容拓说话，翻身坐起。


    “你这小子倒真是好心，自家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还能关心我这老叫花子。”老叫花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发黑的馍馍，笑说道“喏，还有剩余粮呢，哈哈哈……”


    慕容拓面对老叫花子的笑声，低沉的心豁然开朗。老爷爷都没饭吃了，还能做到这般乐观，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老爷爷，那你休息吧，我先去玩了。”慕容拓微笑着向老叫花子告别，正要离开被叫住了。


    老叫花子招手让慕容拓过来，把馍馍重新放回怀中，注视起慕容拓来。


    “小家伙，我且问你，你也想和他们一样学习武艺，将来成为武者吗？”老叫花子指了指远处那些练武的少年，问出。


    慕容拓知道老爷爷是要让自己陪他说说话，索性也坐在地上，回答道“想，可是娘亲不让学。”


    老叫花子一听大笑起来，伸手摸了摸慕容拓，后者也不嫌弃。


    “是没钱学吧，放心，老叫花子不是嘲弄你，说起来你可比我强多了，至少还有得饭吃，哈哈哈……”老叫花子说着自笑起来，慕容拓也是呵呵的笑着。


    这时老叫花子突然收起笑声，目视慕容拓，说道“其实那群小子也学不到什么，师傅都是半路出家，更别说徒弟了。”不等慕容拓问起，老叫花子又道“你说说你学武是为了什么？老叫花子就是闲来无事找人唠唠，你大胆的说。”


    尽管老叫花子不这么说，慕容拓也想把心里所想的给说出来，他觉得眼前这位老爷爷不像其他那些人，会嘲笑自己，他是真心的在和自己谈心。


    “学武是为了改变，也算是一种反抗。”慕容拓心中思量，想着自己为何学武，不就是为了实现理想改变自身的命运吗？与天之争改变命运，这不就是一种反抗吗？


    慕容拓的回答让老叫花子一愣，随之流露出一丝惊艳之色，他抚了抚胸前的胡须，很是道貌岸然，可是再看他一身脏兮兮的衣袍，顿时觉得滑稽起来。


    “何为改变？又何为反抗？”老叫花子来了兴趣，他还从没遇到过这般出奇少年，自是好奇。


    慕容拓不知老叫花子在想什么，只是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看着天边，嘴上道“不足现状为改变，不满现实为反抗。”


    “好，说得好，真是看不出年纪轻轻却能明悟出这番道理来，你读过书吧？”


    “从小娘亲就叫我学文识字，这些话也是娘亲经常说起的。”慕容拓看着一脸惊奇之色的老叫花子，有些不解。


    老叫花子这下更是惊奇了，这小小的村子中尽会有如此博闻强志的女子，当真奇了。


    “好，好一个女子，小家伙若真想学武，就要坚持，现在我来问你，你愿意跟我学武吗？”看着慕容拓，愈看愈是喜欢，顿时有收他为徒的想法。


    他的话再次把慕容拓吸引住，看着眼前的老爷爷，他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袍，慕容拓不知如何回答。


    而老叫花子自然不知道慕容拓心中所想，紧紧的注视与他，等他的回答。


    良久后，慕容拓笑了笑，说道“老爷爷，我家中只有馍馍，可没有钱财。”


    “……”这番回答老叫花子奈何想破头颅也想不出，原来慕容拓把自己想成骗取钱财之辈了。


    “哈哈哈……，有意思，我不为钱财，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比他更适合教徒。”老叫花子突然笑出，指着远处正在教武艺的大东，对慕容拓说出。


    慕容拓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依旧沉默。


    这下倒把老叫花子给难住了，自己好心要教武艺，居然被对方想成口说大话的狂妄之辈了，不过想想自身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一个老叫花子，连饭都吃不上，还说要教人武艺，这不是大话又算什么呢？


    老叫花子沉默不语，即不再问也不再看慕容拓，抚摸着胡须看着天边，像是在想事情。


    “真是聪明，这么说他定会明白。”老叫花子像是想出了什么，心中暗喜。看向慕容拓，一脸认真的说道“人们常说武者，却不知孰为武者，武者以武入道自成武道，故此，武道便为武者，而寻常练武者却称不得武者。”


    “我辈练武以追求武道为生，以道养生感悟大道，强体炼魄，淬血养灵，化力为气皆成大道，这便是武道，武者自分等级，从淬体为九段又为武士，后破力为气为后天期，也称之为后天期武者，而此人一无心法二无感悟，既不是武者，也不是武士，单是力气大些，故，与他学之，何用？”


    老叫花子的这番话，听的慕容拓云里雾里的，但仅凭字面意思，慕容拓倒也听得出老叫花子知武者懂其意，心中顿时醒悟，原来老爷爷是位武学前辈。


    他是真正的武者，不是骗取钱财的‘练家子’。


    “前辈，请收我为徒，教我武道。”明白之后，慕容拓连忙爬起，跪在老家话面前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