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方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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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以其独特的秀丽风景而闻名遐尔，境内群峰参天，山丘屏列，岭谷交错，有深山、山谷，也有盆地、平原，波流清沏，溪水迥环，到处清荣峻茂，水秀山灵，犹如一幅风景优美的画图。


    多少文人曾对其产生了念慕之情，“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就是明代汤显祖对它的赞赏，有的游客甚至“爱其山水清沏，遂久居。”


    此时正值初秋，昨夜的一场雨更让黄山蔚为壮观，只见四处烟雾缭绕，行于山间，如登仙境，凉凉的秋风吹着云烟，让挺拔的迎客松时隐时现，更让秀美的黄山多了一份灵动之感。其美诚然可遇不可求。


    然而，对这样的迷人景色有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在抱怨：“唉，怎么又遇见这鬼天气，看来又要等些时日方能上去采摘了”只见一身着蓝衫背着药篓的中年男子站在黄山第一峰――莲花峰下抬头叹息。


    乍一听，你肯定会觉得他是俗人一个，遇到此情此景，但凡文人墨客，必然诗兴大发，定会驻足吟哦一番，即便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也会被时下的美景所吸引。


    然而此人是谁呢？只见其头戴蓝色方帽，焦急的表情却掩饰不了他俊美的脸庞，他看上去三四十岁，一个标准的成熟美男子，看到他你绝不会认为他是一个俗人，是的，有谁认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郎中”方白羽是俗人呢？


    据说他还中过举人，后来为了继承父业，也因其无心仕途，便放弃了考取功名。


    因此，与方白羽稍有交往的人都知道，方白羽即便说不上学富五车至少也称得上是满腹经纶了。


    所以可以说，方白羽绝对是一个雅人，然而为何这样一个雅人却对如此的怡人的景致会无动于衷甚至还在抱怨呢？


    原来，他正需要一味药救治一位重伤者，此药正生长在黄山第一峰之顶，而其他地方却无可找寻，但凡珍贵药材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且险要之处，这是常识。


    要上此峰采药可谓危险重重，山高且陡，几乎无物可以攀缘，更甚者却是悬崖峭壁上长满了青苔，因此到处都是滑不留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进万丈深渊，


    所以来此采药的郎中是极为少见的，即便来也要选比较干燥的季节，而且还要阳光明媚、风高气爽的日子方可，即使是这样的日子来也会一步三滑，更不用说雨后攀爬了，其危险可想而知，方白羽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采药了，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开始跟随父亲来此采药，后来父亲老迈他便一个人来此采药，几乎每年他都会在此逗留旬月，


    所以他对此处的地理环境是极为熟悉的，如果在天气好的日子他攀爬此山也不算是一件难事，因为身为江湖中人的他总是懂一些拳脚的，虽然不高，在江湖中只能算是三流脚色，但凭此上山采药也就轻松多了。


    只见他在山脚下不停徘徊且不断四处张望，是要找上山的路，但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因此他第一次恨自己武功不济，


    如果自己武功能够跻身一流，攀爬此山也不算是一件难事，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抽多一点时间来练武，抱怨归抱怨，对于爬山却是束手无策。


    正当方白羽在冥思苦想上山之策时，似乎听到有打斗的吆喝声，凉风吹过，这些声音如迎客松般时隐时现，


    所以他并不十分在意，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因为在这样的大清早只有像他这样有急事的人才会到此种地方来，甚至就连猎户也不会在如此早的时刻出门，更何况是雨后。


    然而打斗之声却越来越近，且越来越清晰，他这才肯定不是错觉，“会是谁呢？莫非是江湖仇杀？”他自言自语说道，好奇心的驱使，让他循声觅去。


    峰回路转，绕过莲花峰，大约走了半里行程，远远见到在玉屏峰下的一块小平地上，几个黑衣者正和一个身着黄衣的和尚对峙，由于和打斗者还有一段距离，加之雾气浓重，他看不清双方的面貌，也就对那几人无从认识。


    只见几个黑衣者正一个接一个，后者用双掌抵住前者的后背，而最前者却与那和尚四掌相抵，一看便知道几个黑衣者正用“叠山大法”跟黄衣和尚比拼内力，这就等于他们用几个人的内力和那和尚比拼内力，这样的做法极不公平，常常为江湖人唾弃。


    “岂有此理，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法门与人比拼内力，真是江湖败类”虽然不知道双方是谁，但这种有失公平的打斗方式让方白羽义愤填膺，显然对那几个黑衣者不满。


    于是他便加快脚步朝他们奔去，距离他们大约五丈的时候，方白羽终于看清了对峙双方的面貌了，


    黑衣者共五个，大概三四十岁，面目狰狞猥琐，一瞧便知是无恶不作的歹人了，瞧他们左袖膀上绣着的骷髅标记，便知是臭名远扬的“川西五鬼”了，在某次武林大会上方白羽见过他们，所以算是认识了。


    而那和尚则是与方白羽有一面之缘的少林弟子智空和尚，是时下少林寺方丈的座下首徒，四十岁上下，据说他是少林寺下一任方丈的继任者。


    看到方白羽正向他们走来，“川西五鬼”脸上立马焦虑起来，而智空和尚则是面露喜色。方白羽走近并绕了他们两圈，看情形智空和尚已有些抵敌不住，只见其脸呈淡淡的黑紫色，似有中毒气象。


    “哦，原来是方神医驾临，事有不便，无礼之处还望见谅”“川西五鬼”老大“大头鬼”强行运转真气对方白羽说到，听其文绉绉的语气，显然是要讨好方白羽了，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其余四鬼，明显感到压力，从他们忽然涨红的脸便可见一斑。


    “好说，好说”方白羽冷冷的说。


    “还望方神医少管闲事为妙，以免引祸上身”“大头鬼”继续说。


    “哈哈哈……”方白羽大笑，然后冷冷的说到：“引祸上身？哼！我到要看看现在是谁大祸临头”说着方白羽便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碧绿的匕首一步步的向“川西五鬼”逼去，“川西五鬼”见状神色大变，


    “你敢？”“大头鬼”颤声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哼哼！你们平日作恶多端，可曾想到也有这么一天？休怪方某无情，只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除去你们就等于造福许多无辜的生命”。


    说着方白羽便向排在最后的“川西五鬼”的老五“僵尸鬼”刺去，“僵尸鬼”应声倒地，与此同时，其余四鬼口中狂喷鲜血，顿时倒地，不再动弹，然而却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其状着实吓人。


    “唉！”方白羽叹息一声，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确认死去无疑，顺便把他们的眼合上。正待询问智空的情况时，“噗”就在此时智空和尚吐了一口污血，吐得“大头鬼”一身都是，然后也慢慢倒地昏厥过去，


    原来，智空看见方白羽把僵尸鬼刺倒之后便强行提升功力给剩余的“四鬼”以致命的杀招，


    毕竟“川西五鬼”的个人修为较智空浅了甚多，方才五鬼一起联手才稍稍占上风，这还是在智空受伤的情况下，如若在智空完好的时候，就算“川西五鬼”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智空一根汗毛；


    而如今五去其一又因为有方白羽在一旁助阵，也带给了他们绝望的情绪，他们的气势也就一泄到底，因此正为智空所乘，一招四命。


    然而由于智空在受伤后强运内力，自身也遭到反噬，对自己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因此才有此局。


    方白羽见状一惊，赶忙把智空扶入怀里，然后替他把脉，“好厉害的毒”方白羽看着智空吐出的紫黑色的血说到。


    然后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药丸给智空喂服下去，又把背上的药篓往边上一扔，最后背上智空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