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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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没有兄弟和闺蜜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初中之前，我还很不以为然，我认为我的世界，有陆雪就够了，直到小璇和洛阳的出现，我才开始认同这句话，彻底认同。


    洛阳可以算是我的情敌，我们却成为了最好的哥们，他的优秀，远胜过我，好像除了学习外，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光芒万丈。


    他是校篮球队队长，身高一米七五，长的很帅，很阳光，我最讨厌的是他每次看到我都会甩一下他那从小用海飞丝滋润的头发，很飘逸，小璇有时也会作花痴状说好帅。


    确实，他是学校公认的校草级人物，我也拿好些偶像派明星和他做过对比，最终发现洛阳确实很帅。


    他会弹钢琴，吉他，会唱歌，随便拿一样就可以迷倒很多女孩，他偏偏都会，这还不算，他居然还会跳舞，会变小魔术。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待着，我迟早会疯掉。


    唯一让我觉得欣慰的是，他成绩没我好，还有，他不会写歌词，我却会写。


    毕业晚会结束的时候，洛阳拉着我去学校的屋顶上，和我说了很多。大多话我忘了，有一些印象特别深刻。


    “陌路，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优秀。”


    “为什么？”


    “因为陆雪不喜欢我，就算再优秀，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阳光的洛阳另一面，我一直以为，像他那样的男生，应该是不会有忧郁悲伤情绪的，电视剧里，优质偶像不都是一直很阳光，很温暖么？


    他低着头，蹲在地上，夹着烟不停的吸，不断和我说着话，我只是在一旁耐心听着。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我觉得，不管她接不接受我，我都要对她好。”


    “三年来，我也想过放弃，你知道吗？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给她送早餐，买零食，好多人说我傻，也有女孩不断在我身边说她的坏话。”


    “可是我清楚，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对她好，能看到她，还能和她说话，我就觉得很温暖。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以前一直是家里人照顾我的。”


    “上初中前，我连鞋带都不会系，衣服总是穿反，别说提醒别人吃饭了，没有人帮我，我连去食堂打饭都做不到。”


    听到这，我心里是有偷偷窃喜的，这方面，我比他强太多。


    “现在，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照顾人，学会了哄人开心，学会了好多以前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我依然输了，不过我还得感谢她，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今天的我，或许只是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废人吧。”


    “陌路，说真的，我之前一点都没有把你当对手的意思，我觉得你不配。”


    听到这里，我非常生气，哪有这么看不起人的，路哥也很优秀好不好，路哥好歹也是冷酷少年，路哥…还是接着听他说吧。


    “你不就学习比我好点么，我也不差啊，虽然每次都排在你和陆雪还有小璇后面，好歹我也是全校第四，三人之下，几百人之上啊。”


    “你长的没我高，没我帅，没我有才华…”


    我终于受不了了，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陆雪喜欢我。”


    洛阳听后明显愣了一下，或许是他习惯了我之前的沉默，对于我突然蹦出来的话有点大脑短路的意思。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他当着我的面数落我，尽管这些都是事实，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吗，你就不能婉转点？


    在持续十几秒的沉默过后，洛阳再次开口，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残余的烟草在黑夜里发着幽暗的光芒。


    “对啊，陆雪喜欢你，这比任何东西都更有说服力，这也是我决定和你做朋友的原因。


    我想，陆雪喜欢的人，肯定是有我还没看到的优点的，只是直到现在，我都还没看到。”


    然后，洛阳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你说你有什么优点，让陆雪对我这么不屑一顾？”


    被他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有点怀疑，陆雪为什么喜欢我？陆雪真的喜欢我么？


    之前对洛阳说的那句话，我是真的被气到了才脱口而出的，话说出口就后悔了，陆雪可从来没开口说过喜欢我，小时候的肯定不算。


    我一怀疑自己，我就不说话，我一不说话，洛阳就急了。


    “你小子是不是怕我偷师？”


    洛阳顺手给我肩膀一拳，还好力度不大，可也够我受的，肩膀吃痛，就更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了。心里对着洛阳骂骂咧咧了好几百次，这才感觉肩膀舒服了一点。


    见我不回答，洛阳这回没有勉强，也没继续追问，而是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从他第一次给陆雪买零食，到在镇中心广场为陆雪放烟花，请人装坏人，然后英雄救美。为了给陆雪写情书，熬了三个通宵翻看英语词典，这才写好一封独特的、感人至深的英文情书。


    听同学说陆雪身体不好，他会半夜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药，然后苦苦哀求宿管阿姨让他进女生宿舍。


    知道陆雪喜欢郭敬明的小说，他就骗家里说自己把同学脑袋打伤了，要多少多少钱。然后拿着钱给陆雪买了一整套郭敬明的小说，而且还有签名。


    最后，家里打电话问老师，才知道他说了谎话，狠狠的打了他一顿，那一次，他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那件事我记得，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真的被坏人打了，没想到是被他爸打的。


    还有用自己的话压岁钱买***的演唱会门票，因为陆雪无意中说了一句好想去看***的演唱会。


    说着说着，洛阳就抱着头哭了起来，我在旁边听着，最后也跟着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直到陆雪和小璇找到我们，才让我和洛阳不至于哭虚脱，陆雪和小璇都很担心，不停的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眼哭的眼睛通红的洛阳，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洛阳看到陆雪，明显有点慌张，眼睛根本就不敢看陆雪，也是不断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答案，陆雪和小璇也就没再追问，只是问了一句我们还能不能走。


    我和洛阳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我们只是哭了一下下，和能不能走路有什么关系？


    然后，昂首挺胸往楼下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不对，不能让同学看到我们通红的眼睛，于是瞬间变成落败的兔子，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朝教室走去。


    事后，我总结了一下，我觉得这一次的谈话，是我能和洛阳成为兄弟的导火索。


    有时无聊的情况下，我也会想，连洛阳这么优秀的人都输给了我，我得有多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