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幻境奥义初显
3个月前 作者: 临墨之水
吐出的东西好似出来了一些又好似卡在嗓子眼,好似有型却又柔软粘滑,王苏棋垂目下望,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吐出来的东西就像一个活物,不能说就像,应该说就是一个活物,粘液粘在表面显得很恶心,伴随着恶臭简直要人性命,那被王苏棋口腔挤压而变形的活物看不出来是甚么模样,只感觉像一张脸,有眼,有鼻,有嘴。
人脸一样的东西卡在王苏棋嘴里一点点蠕动出来,王苏棋瞪大眼睛只能直勾勾看着那个恐怖的东西从自己的体内钻出,那种恐怖简直无以复加,好似天地崩裂,万物凋零一般的萧索与阴森。
钻出的人脸带着笑容,在脱离口腔的挤压之后慢慢恢复到本来面目,那眉宇间尽管被粘液所粘贴,但是那一道道曲线,那轮廓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令人震惊。
王苏棋一只手掐住脖子,另一只手死命将吐出的人脸塞回去,他不愿意看到那张脸,那张成就了如今他一切的根源,那张曾经伴随着他走过二十年风雨的脸。
没错,那张原本属于他的脸竟然从他自己的嘴里吐了出来,究竟是为什么,那一点点的不满和悲哀在这一刻完全被暴露出来,那曾经的逃避也chi裸裸显示了出来,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那张罪恶的脸带着笑容,那个笑容属于那个叫做千面郎君的人,这个笑容太熟悉了,王苏棋不可能忘记,那张他痛恨想要撕碎的脸此刻正在对着他微笑,不甘心,很愤怒,王苏棋发了疯一样抓着那张脸,想要撕碎,可惜那张脸无论王苏棋怎样用力只能改其形状不能破其分毫,力竭还原,沾满了粘液且青筋暴起的手完全阐释了此刻王苏棋内心的愤怒,怒火可以燃烧一切,当然也包括理智。
理智有时候是最容易被怒火燃烧的东西,被理智压抑的怒火就像用纸包着火一般,看似安全放心,其实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越是看上去理智,疯起来越是忘乎所以,那种愤怒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情绪,仅仅是愤怒,由愤怒表现的动作也是很原始,撕碎,不想见,没有更高明的招式,没有更好的办法,完全回归原始,就像婴儿一般去拒绝,毫无力量,毫无成效,却又乐此不疲。
撕不碎的脸,就像那隐藏在内心抹不去的诟病一般,那张脸永远保持着王苏棋最厌恶的表情就像那不愿回首的往事总是那么露骨一般,令人无奈,同时又那么直观。
撕碎!撕碎!王苏棋只有一个目的!脸未动,可是在王苏棋眼里那张脸却在嘲笑他,上演过往的一切,冲动和愤怒只会让挣扎更剧烈也更加绝望,那罪恶的脸在笑,在哭,在狡黠,在沉思,一幕幕,千姿百态,活灵活现。
王苏棋的遭遇显然没有被外人看到,作为幻境外的人只能看到一个被沙石包裹的人形丰碑,一动不动,好似矗立了千百年一般,在王苏棋身边喝酒的两人相识一下,视线的焦点真好就在王苏棋哪里,视线链接了整整三个人,两人一人头戴斗笠,遮面神秘,一个木讷呆滞平凡朴实,但是那一霎的目光接触两人的眼中都闪出了不一样的火花,这种火花带着某种意义上的敌视,也带着某种程度的惊讶,当然更多的还是认可。
高手,显然这两个人是高手,相视虽未一笑,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彼此都知道了某些信息,短暂的接触并没有持续很久,两人随即在王苏棋的身上浏览了一番继续喝酒去了。
虽然二人显得有些闲庭信步,但是这酒却喝的非常慢,慢到了极点,从王苏棋第一杯酒下肚到现在过了有段时间了,但是二人连一杯酒都没有喝完,虽然他们修为很高,甚至看不透,但是面对这酒还是很小心,那种小心懂行的人都知道,叫做如临大敌。
这种感觉就像独坐城门抚琴长歌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心不跳,其实压力已经压得他们快死了。
就在第一杯酒将将要喝完的时候,那个戴斗笠的男子右手微微颤了一下,一滴酒水从杯中溅了出来,刚刚溢过杯口就被他请挪酒杯给接住了,很快,很细微,但是那个木讷的男子却给了一个特别关心的眼神,这种眼神很淳朴,甚至有些单纯,但是那个神秘的男子显然不太领情,轻轻饮下一口喃喃道:“你以为你是无敌的?”
神秘人的话显然有些突兀,刘方还是那副木讷的表情,轻笑摇了摇头,无所谓地喝下剩下的酒,然后倒满回道:“佛讲无欲。”
神秘人冷哼一声:“无欲?来此作甚。”刘方听到神秘人的话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本无欲,奈何世间有欲,我只能破我之无欲来换世间之无欲,阿弥陀佛,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佛慈悲。”
刘方看似木内呆滞,可是这言语之间却又是诡辩多多,所谓人不可貌相恐怕用在刘方这里是再合适不过了,修道之人凡是有成之人必然心思缜密,若是大大咧咧迟早要在修真界灭亡,这个世界中到处都有命案发生,哪儿都有杀戮,大智若愚,若是王苏棋醒着必然会对刘方刮目相看,甚至列为头号威胁。
可惜王苏棋依旧沉浸在幻境之中,没有办法知道外面的一切,刘方和神秘人刚才只言片语的谈话若是被王苏棋听到,只要王苏棋心细一些此幻境刹那可解,就在刚才这“一叶知秋”的秘密依旧公布了出来。
所谓幻境说难则难,说易也易,关键一点只要点破悟透则幻境自解,若是悟不透就可能是天人两隔来世重修,说白了幻境也是阵法,这幻境的弱点就在阵眼之上,此阵阵眼不同一般阵眼,幻境的阵眼更加灵活,有可能是一句话,一个想法,一个动作,或者一个透悟,林林总总不可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