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鬼脸

    惠城是日军驻守的一个基地，也是那些受日军特别保护的中国汉奸所在地，这里防守严密，除非有日军惠城宪兵守备大队大队长岗林啸颁发的良民证才能进出。(.)


    白府就在日军宪兵大队附近，此时此刻正在张罗打鼓的举办着喜事，原来就在今天白天，白效臣已经劝动姚家寨的国民党兵归降了日军，完成了突破二十九寨国民党土匪兵连成一线的引诱工作。岗林啸为表彰白效臣的功绩，于是奖赏他大洋五百，并下令在白府为他庆功，请周边有头有脸的人来参加。


    “鬼脸，给老子快点，今天你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傻愣愣的，要是让老爷看到你在这里磨洋工，非打断你一条狗腿不可。”一个中年的管家朝着一个低着头边偷吃着葡萄边推着水果车的汉子吼道。


    被称为鬼脸的汉子立即将嘴里的葡萄给吐了出来，然后笑嘻嘻的哦了声：“马管家，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老爷看到的。”


    马管家哼了一声：“都是我把你给惯的，好了，你自己当心着点，我能保你一次，保不了第二次。”


    鬼脸，真实姓名不详，两年前马管家路经南宁一带，因为日本人刚攻下南宁，有很多老百姓在逃难，在人群中遇到一个傻子一样的人，他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但是从他的衣服看来却像一个国民党将士，只因为衣服破的没办法看清到底是什么颜色，因此分辩不出他是哪个部队的。出于对这些出生入死的爱国将士的同情，马管家收留了他，鬼脸并不是傻子，只是失忆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马管家也不知道，因为喜欢扮鬼脸逗人，所以马管家直接叫他鬼脸。“马管家，听说岗林太君又奖赏我们老爷了。”


    马管家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好了，我先去安排别的事了，你记得早点摆好水果，早点回后院。切记不能再偷吃水果了，万一遇到日本人，记得低下头。”


    鬼脸哦了一声，做了振作精神的样子推着水果车去了前厅。


    前厅很大，也显得格外的气派，很多佣人们都在摆着桌椅盘……等等。


    大家各自忙碌着，而鬼脸则像二老爷一样，叫过两个杂工，安排他们去摆水果，自己则偷偷的拿了一个苹果坐在一旁吃着。


    岗林啸，24岁，中佐军衔，这是日本帝国军事学院出来的高材生，也是去德美法三国学习过的管理者，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队长，跟他的家族有些关系，但最主要的是他有管理方面的天赋。


    日军在中国的军队已经抽走了三分之一去太平洋战场，因此团结一切伪政权及统治区内的中国人，是日军当务之急，也正因为这样，日军第三方面军司令部佐雄仕才亲自点名让岗林啸来这惠城当守备大队长，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又命令一个独立加强中队在惠城与小平城之间的地方建立一个据点，名义上只做征粮，实则是一只精锐的乙种神皇突击队，专门执行上山清匪及驰援惠城的任务。


    而这支突击队队长名为吉雄太古，外面职务为少佐，实则军衔为大佐军衔，此刻在岗林啸的办公室内，已经并去所有人。


    “我还是觉得这个白效臣有问题。”吉雄太古道。虽然他的军衔比岗林啸大，但是在惠城岗林啸是最高长官。


    岗林啸道：“吉雄君，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是也请你相信一下事实，现在有这么多的山寨归顺于我们大日本帝国，这些功劳全是白效臣的。”


    吉雄此时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岗林君，正因为有这么多的山寨归顺于我们，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去劝这些山寨归顺，而且我们突击队也好几次攻打，都没有结果，为什么他白效臣能一个又一个归他们归顺？这不是很值得怀疑的事吗？”


    岗林啸哈哈一笑：“吉雄君，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们不能做到的事，白效臣做到了，如果如你所说，有问题的话，可是那些山寨已经真的归顺了我们，也接受了我们的收编，这一点，你不会怀疑吧。”


    吉雄无语相对，确实，岗林啸所言也在理，可是他心里却一直不安。


    岗林啸看了看身上的怀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吉雄君，我们一起去参加庆功会吧。”


    吉雄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还有事要办。”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吉雄太古离开了，岗林啸摇了摇头：“这人就是疑神疑鬼。”


    白府一间书房，马管家悄悄进入，里面传来一个混沌的声音：“马管家，是你吗？”


    马管家轻咳一声：“老爷。”


    里面座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额头有些白发，但却弄的光亮：“人都支开了吗？”


    马管家应道：“是的，老爷。”


    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朝马管家敬了一个军礼：“老马。”


    马管家，原名马镇东，上海人，原为军统上海站副站长，上海被日本人占领后被调往广州、桂州等地任过情报站站长，1940年因过失被隔离审查，并于当年进行枪决。


    马管家回敬了一个军礼：“老白。”


    老白，白效臣，一个忠实的中国八路军，为了一个信仰，为了执行上司交给他的破坏日军后方资源的计划，他从一个忠实的八路军，转变到人人喊骂的汉奸。


    可是他并不觉得委屈，因为在这条战线上还有一个和他生死相随的‘战友’老马，尽管他们党派不一样，但同样是为了抗日。


    然后今天过后，一切都会发生变化，他将要独自面对一切。


    两个在一起行事已经有半年多了，彼此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每次上山劝降时，马镇东总会用他的特长，先去山上劝说，然后白效臣再去，这无形中为白效臣添加了很多的勇气。


    白效臣的语气有些梗塞：“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吗？”


    马镇东微微点了点头：“是的，上海交通站被日本人催毁了，我的搭挡和一些下属死的死，抓的抓，而且有消息显示，其中一个下属叫黄文杰的已经投靠了日本人，他认识我，而且已经正在回广州的路上，上面担心我会暴露，所以让我撤离。”


    白效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老马，你我共事也有半年多了，说真的，你的能力真的很让我佩服。”


    马镇东摇了摇头：“我们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老白，说真的，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计划才刚刚开始，将来会遇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如果一旦某个环节错误，那么我们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毫无作用。”


    白效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再说如果真的遇上黄文杰了，你暴露了，我也会跟着暴露，所以你们上级想法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


    马镇**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今天我内线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月牙寨请来了你的老战友的女儿吴梅来惠城，这吴梅扬言一定要杀了你。”


    白效臣脸色微变：“吴梅这丫头也长大了，哎，老吴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马镇东叹了一声：“你，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这次扬言要杀了你，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效臣沉重的闭了闭眼，然后紧紧的拥抱了一下马管家：“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到是你，今天晚上后，你我兄弟便不知道何年才相见，也不知道这辈子能否再相见。”


    马管家重重的将白效臣的手捏紧，生怕他离开。两个男人相望着已经泪如雨下：“会相见的，一定会相见。到时候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好。到时候不醉不归。”


    许久白效臣擦了擦眼角泪水：“时间不多了，一会儿岗林啸就要来了，老马一路保重。”


    马镇东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老白，还有一件事求你，就是我带来的那个叫鬼脸的，这小子人挺不错的，就是滑头了些……”


    白效臣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小子的事小欣已经告诉过我了，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马镇东点了点头：“那好，老白，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两兄弟能在把酒言欢，同时也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外面热热闹闹的开着庆功会，听着日本人特有美妙音乐，而后院白家小姐房中，一向抱怨自己的父亲，民族英雄不当，却当汉奸的白语欣重重的朝鬼脸的后背打了几拳：“打死你个小日本。”


    白语欣，白效臣的女儿，为了让日本人相信自己真心投诚，白效臣把家眷都接来了，而白语欣是他三个女儿中最小的一个，今年十七岁，长相也算的上美艳，身高一米五六，与鬼脸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个头，身材纤细，从外表看，却是一个小家碧玉，而从她粗鲁的动作，看来，却让人大跌眼球。


    鬼脸受了几拳，疼痛的样子：“啊？”


    发现自己出手太重了，白语欣忙收回拳头，朝鬼脸走去：“鬼脸，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没有受伤吧。”


    鬼脸依旧捧着被打的地方，神态十分的痛苦：“受，受伤了，好痛。”


    “是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一下。”白语欣焦急的拉开鬼脸捂住伤口的手，便要解开衣服看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鬼脸突然嘻嘻一笑：“好了，没事了，小姐真的太厉害了，用手推一下就治好了我的内伤。”


    白语欣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嗔怒：“好啊，你个死鬼脸也敢耍我，看我不打死你。”


    这丫头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一下子将鬼脸扑倒在地上，鬼脸哪里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立即被白语欣压在身下。


    鬼脸顿时脸红了起来，可这丫头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在鬼脸身上纠缠，甚至没有注意到她那一点也不肥的屁股正摩擦着鬼脸的敏感地方。


    经常有些控制不住的鬼脸，一把按住白语欣的额头，趁机将还在捶打他的白语欣的嘴唇重重的吻住了。


    白语欣顿时陷入到方乱之中，可是却本能的任由鬼脸亲吻。


    好一会儿，鬼脸松开了白语欣，然后快速的离开白语欣好几十步，笑嘻嘻的道：“大小姐，你嘴巴是不是没涂蜂蜜啊，一点都不甜。”说罢快步离开了白语欣的房间，并顺手将门关上了。


    房间里的白语欣还沉迷在刚才的亲吻中，得听到鬼脸的话后，她真的是脸红的无地自容，大声吼叫着：“该死的鬼脸，别让我看到你。我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