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张岩松的崇拜者

3个月前 作者: 10号中南海
    田择扛起吉他来到两女的房间时,已经把这个装蒜的皮雷先生彻底扔到了一边。与其想着不切实际的想和洋土豪交朋友,把隔壁那个时不时把“嫁妆够自己吃三辈子软饭”挂在嘴边的土著白富美伺候开心了才是正经。


    回来的路上,两个女孩子已经冲进超市弄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食饮料,然后又在酒店的厨房要了一些能填肚子的饭菜。当然酒水是没有的,两个未成年的小孩子相当自觉的不去触碰酒精饮料,覃雨馨自己也压根产生不出来喝酒的欲望。


    点了几根看起来更像洞房花烛的大蜡烛,三个人就这样不伦不类的弄了一桌子“圣诞大餐”,反正也是打着上帝老人家的名头自娱自乐,又不是真请上帝来吃饭,管他正宗不正宗,自己吃的开心就好。


    三人在开吃之前,覃雨馨建议还是应该多少向今天最忙的那位老先生唱支歌表达一番敬意,所以田择就弹着吉他,捏着嗓子的唱了一首《姐姐妹妹站起来》,怪声怪气的唱腔让两个女孩子差点笑岔了气。覃雨馨拿起一包纸巾砸在田择头上,断断续续的说,“你个臭小子,让你唱首jinglebells就可以了,你唱这歌算个啥?”


    “那位白胡子老爷爷又没给咱们送货,不理他,看见了再感谢他不迟。今天唱这歌是专门送给俺的姐姐和妹妹……”田择收起戏谑的唱腔,把吉他扔在一边,拿起已经倒好的饮料,“祝俺家的姐姐妹妹永远年轻、永远美丽、永远快乐……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要选错男人!”


    本来还被田择前一半祝福感动的有些不能自已的女孩子,直接被最后一句把满腹柔情变成了螃蟹钳子,田择两条胳膊分别被狠狠的拧了一下,让他明白胡咧咧的代价相当痛苦……


    一顿快乐的晚餐之后,按摩小哥开始分别给两位姐姐妹妹提供贴心到位的按摩服务。


    面对着躺在床上摆出一副魅惑姿势,声称“自己身上随便按,他想按哪里都可以”的豪放版覃姐姐,和旁边用亮闪闪的纯洁目光仰望自己的小童彤,田择果断的怂了,只是相当正规的为覃姐姐下午摔得发青的几个地方推拿调理了一把,之后就在姐姐妹妹们的戏谑目光中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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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在外边旅行,田择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练习五禽戏和太极拳的习惯依然保持的很好。当然,田择的情况有些特殊,他脑袋里有个备胎2号,随时可以接班撑起“田择”这么个架子,而真正的田择大脑则可以处于睡眠状态——比马站着睡觉还要高端,他可以走着睡觉……


    当田择锻炼完,并且洗漱完毕,就径直去了隔壁两个女孩子的房间。一开门,一个高挑的身影就直接紧紧的抱住了他,并在他的脸上、额头上留下了好几个温软的唇印。


    这个来势突然的香艳早安吻让田择一下子懵住了,他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开心的脸蛋通红的覃姐姐,搞不清楚平时还算矜持的覃姐姐今天为何如此主动,现在旁边也没有一个叫皮雷的家伙给覃姐姐压力啊?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正确的回应,吭哧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字儿,“呃……覃姐早上好!”同时低下脑袋,对于自己挫不可耐的问候相当羞愧。


    覃姐姐捧着田择精致的小脸儿,看着那双写满迷茫的眼神,微笑着说,“小家伙,有心了,不过装礼物的袜子实在有点不够档次啊!”


    “什么礼物、袜子?”田择依然是一脸的不解……


    “哈哈,老哥,你就别装蒜了,我还认不出你那双臭袜子?我还帮你洗过呢!”童彤从洗手间伸出小脑袋,嘴边还都是牙膏沫,呜呜的说着。


    “不会吧?难道我的袜子昨晚上跑你们屋子了?老天,酒店晚上闹贼吗?”田择一副震惊的模样,飞快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假模假式的开始检查自己的行李……边拾掇边嘟囔,“tnnd,京城太不安全了,五星级的酒店还闹贼!而且这贼连平安夜都不歇歇,敬业到这个地步咩?”


    覃雨馨看着耍宝的田择,有些哭笑不得,“得了得了,大少爷,您也别在这儿贼喊捉贼了,用你自己的臭袜子给我们装礼物,说,你是怎么进门的?”


    田择一脸的委屈,指天画地的叫屈,“真的不是我啊,肯定是那个白胡子死老头子,昨天晚上没给他唱jinglebells,所以他嫉妒了,从我这儿偷了俩袜子给你们俩装礼物,太不厚道了!也只有那老头子进门才不用钥匙和门卡……而且光偷我袜子了,也不给我送个礼物……”


    田择死不承认,覃雨馨也不以为意,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田择,“谢谢你,小东西,让我们两个享受了一次圣诞老人的惊喜,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的一次。帽子很漂亮也很暖和,我和童彤都很喜欢,很抱歉我们俩没钥匙真开不了你的门,给你的礼物只能一会儿吃早餐时候补给你了。”


    田择也反手轻轻搂了一下覃雨馨,“你是我亲姐姐嘛!小弟自然要让姐姐每天开心……”


    “哇……你们两个好不知羞,又在这里偷偷玩亲亲,童彤也要!”也许是对于覃雨馨和田择之前时不时出现的暧昧举动已经习惯到麻痹,童彤已经丝毫不会对于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偶尔会推波助澜。


    正在暧昧的两人赶紧分开,一起跑到童彤的轮椅前,一人对着她一边脸蛋狠狠亲了几口,让一大早就以一种很特别方式拿到哥哥礼物,心花怒放的童彤更加喜不自胜,伸出双手搂住两人的脖子,也分别还了两个香吻给自己的哥哥姐姐,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住在城堡里,无忧无虑的幸福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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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曾文礼和伍文彬分别打了个电话正式告别后,三个人登上了前往江汉的高铁。


    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春运时期,但是各种离京的交通工具人已经相当的多。高铁上已经出现了没有座位的站客。三个人占据了一个四人卡座的三个座位,另一个座位上坐的是一个提着电脑包的斯文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涵养不错,微笑着向三个人点了点头,也没有随意的搭讪,从电脑包里拿出一本书就开始阅读起来。看到男人专著阅读的样子,三个人很自觉的放低了聊天的声音,以免打扰到他。


    田择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正在看的书,身体微微的一震,但立刻平静了下来,在男人阅读间隙喝水的时候,他似乎很随意的问道,“叔叔,您是研究基因工程的吗?”


    男人喝了一口水,有些惊诧的看了田择那张明显稚嫩的脸,“是啊,小同学,你也对这个有研究?看你样子应该还在读高中吧?”


    田择轻笑了一下,“我读书早,又跳了两级,今年准备读大学了,对基因工程很有兴趣,这本书我看过,所以才忍不住打扰您。”


    男人合上书本,毫不介怀的笑了笑,“小同学很厉害嘛,准备考江汉的大学吗?江汉大学和江汉科技大学的生物工程专业都很不错的。”


    田择盯着那本已经很旧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生命体基因表达的数学原理、克隆与人工智能?张岩松著》,呆了一下,才抬头看着男人说道,“呵呵,这个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这本书您觉得怎么样?这可是一本曾经的歪理邪说啊!”


    “这本书你真的看过?那你的基础真的很好,这么学术的书都看……”男人对于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田择看过这本书多少还是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么艰涩的学术著作连他这个专业人士看的都有些头疼。


    田择微微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翻了翻,这本书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我听说到现在还被很多专家视为异端。”


    男人显然对于“专家”和“异端”的称谓很不感冒,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都听专家的这个社会也就没前途了,”他翻了翻书,“什么是异端,日心说最开始也是异端……说起来张博士还算是我的老师,虽然没教我几堂课,但是我觉得这本书其实很有看头……”


    田择惊讶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这家伙居然还算是自己的“师兄”?不过他可没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依然不动声色的听着男人继续说。


    “这本书刚出版的时候,被无数人骂,什么三观错位、罔顾人伦、……什么上帝领域不容亵渎等等,其实要我说都是狗屁,估计30年前根本就没几个人能读明白这本书……”男人其实挺健谈,说起这本自己偶像30年前的著作,依然愤愤不平。


    “这本书问世30年,整个基因科学的发展脉络都在这本书预料之中,只是基因科学研究难免出现道德错位,不过全让张博士顶缸了而已。你看,现在人类基因组研究、功能基因的研究、基因替代、基因重组、克隆技术……没有一条能跳出张博士30年前画的这个圈,只是没人愿意承认而已……反正正义的都是研究者的功劳,不道德的研究就是被张博士引上的邪路……现在的学界根本就是比谁更无耻,脸皮更厚,国内国外一个鸟样……”


    田择二人的聊天把坐在对面的两个女孩子也吸引了过来,覃雨馨好奇的问道,“这位先生,听您的意思,这本书的作者当初岂不是很惨?”


    “岂是一个‘惨’字所能概括噢!”说起这个,中年男人唏嘘不已。


    “当时我刚进大学,张博士这本书出版以后,国内国外的批判声音大的简直像文*革,有学界的、有搞哲学的、甚至很多根本看不明白这本书的舆论也跟风批判,就连好久不怎么吭声的梵蒂冈都发话了。反人类、反道德、反伦理什么的……曾经的天才就在这漫天的吐沫星子里变成了不识时务自以为是的蠢材。张博士当时好像也就刚过30岁吧,本来是被认定40岁之前当院士的不二人选,诺贝尔奖的一号种子,结果就这么被吐沫给淹死了……”


    “啊……他好可怜,怎么会这样?后来呢?”童彤完全不懂那些技术方面的东西,但是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科学家落到如此下场,让她非常的同情。


    “不知道……张博士也算一代人杰了,17岁科大毕业,22岁拿了mit基因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两个博士,回国后就当老师,花了十年写了这本书,结果……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mit做演讲,有一个听讲座的学生把一只死老鼠扔到讲台上,说什么‘它的基因函数要怎么写?’,气急之下,张博士就生病住院了……他父母和妻子去美国探望他,飞机失事……后来张博士就失踪了,按照一般的说法是自杀了。可惜了……”


    虽然田择曾不止一次的从张岩松的日记里了解到当时的那一幕幕场景,以及张岩松一步步走向绝望的心路历程,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到当年张岩松事件的全面讲述,这给了他更深的感触。


    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着拳头,以此来平复自己有些激荡的心绪,“爸爸,30年后依然有人记得你,为你过往的遭遇鸣不平,你在天堂也好,地狱也罢,请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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