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雨欲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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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临安城这月发生的大事，有三件，其一便是威风八面的高大家骑着俊才游览风景，使他声名更是响亮。


    其二，便是千娇百媚的夜来香在众目睽睽下被人们说是非礼了自家主子尤大才，这便引起了稍显名气的士子批判人们那世俗眼光，对于证据凿凿的风月事件进行了慷慨激昂的评说，以整座大城的娘子们怒骂尤家少爷不但惦记着锅里的，还不会忘记碗里的宵小行径作风看来，充分揭露了这个御赐神童徒有虚名，空有其表。


    更有怜惜夜来香被尤大才施以暴力推拿，在以男子身躯沉重地压上这个往年花魁之事，另一群人则怒喝：“此事真伪有待细查，到底是夜来香非礼了尤大才，还是尤家少爷以主子身份欺压了花魁呢？。


    于是，各大酒肆，茶楼便以这两种版本的事件唇枪舌战，以芙蓉为代表的一方郑重宣布，这个喜欢摸娘们屁股的有才少爷被所有的大宋妇女鄙视，多少情丝寄托在这个潇洒多金少爷身上的爱慕瞬间土崩瓦解，城中更是贴出告示，让那些曾经被摸，以为郎君施情的少女们愤怒地把那些被摸位置绣上的花朵被别的物件掩盖，以示她们纯洁的心灵在不会受到伤害。


    而另一方不但四处散播这个风流少爷的暴力事件，警示人们要严加防范，更是有数名有功名在身的儒生大庭广众下疾呼，不要冤枉了夜来香姑娘的清白，那等娇艳欲滴的花朵如今被这个有财有势的富家少爷欺凌，所有仰慕香儿花魁的人们应该拿起手中的笔杆，愤恨陈书此等行径，以当时亲眼目睹讨伐尤大才浩荡人群的李秀才以诗为证，记载了这个曾经发生在大宋天下的正义之声：


    “西湖春景萌三月，


    这年确少游人客。


    敢问天景无人识，


    确道神童欺香儿。


    御赐金匾悬于前，


    只把官家好意丧。


    要待此事天下知，


    且看临城风雨来。


    尤大才现在面临着两种选择，要么，就是娶夜来香为妻，正其名，奋其威，要么，就是以奇厚无比的脸皮抵御这满城的口诛笔伐，但以他的聪明才智，既不想娶妻，又不想被人唾骂，只要舒服地躺在自家花园的躺椅上静待此事沉寂下去，所有的事情便会不了了之。


    消失在街市井栏的尤家少爷和他的一条狗以沉默对抗万千群情愤慨的文人们，更是激起了一股旋风，每日登门骂娘的，提着鲜黄之物暗地扔出的，捧着酒壶跪地感叹世风日下的，林林总总一句话，这个大宋神童的名声尽丧，臭不可闻。


    夜来香处在妙香楼里的买卖确因为这次的事件把名头打的响亮，各种自觉风流不羁的人们纷纷协金带银而来，美名曰：“此等不畏财权的奇女子乃世间异象，敢在暴力的威逼下以胸拦那伤人之抓，以嘴撕咬那害人之面，真是此情此景，犹自赞兮！！


    那么，这第三件事在头两件的照耀下，就显得无关紧要了，全城所有的商家举行了集会，纷纷陈述着这些年高大家的卑鄙行为，同时，又为尤大才拍手叫好，有样学样，在没有一家去缴那保护费，没了生机来源的地痞们刹那间消失很多，让临安城的气象为之一新。


    哎！！有人欢喜有人愁，已过四月，热气渐渐地浮了上来，让人们烦躁不安，这不，城北一座辉煌的大宅中，正传来恼怒至极的咒骂，而出声之人，就是这高大家！！


    “公子，小的实在无能，让您苦心经营数载的买卖败在我的手上，可恨那些见风使舵的商人们，眼见那尤大才羞辱了小的，便纷纷不在纳费。。。。。。”


    “尤大才好大的威风，呵呵。”厅中另名背身而立的公子出声打断了高大家的话语道：“这保护费还要继续收取，只不过，先要让这御赐神童永远地离开这里！！”


    苦着脸的高大家听到这话，急忙问道：“如何让他离开临安城？”


    公子背身沉吟片刻冷冷地吐出二个字：“杀人！！”


    扑面而来的寒意不由让高大家打个寒颤道：“要杀了那尤大才吗？”


    “哼！！蠢货，那是官家亲笔赐封的神童，如把他杀了，事情必然会败露，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高大家想想又问道：“那要怎样？”


    公子沉声道：“让他杀人！！只有让这尤大才杀了人，以那等盛名，所有人只会以为这个纨绔少爷仗势欺人，断然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高大家一听，顿时笑道：“还是公子聪明，此等计策小的肯定是想不出来的，好，小的这就去安排。”


    公子一摆手道：“慢着，此事非同一般，以你豢养的那些废物，只会坏了事情，你且回去稍安勿躁，本公子自会安排人前去，这些日子先让那些懒汉们休息休息，待把尤大才的罪名弄实，你们可要在收回往日的银钱，如收不回来，别怪公子心狠手辣！！”


    高大家赶忙点头道：“公子放心，只要能把这尤大才赶走，小的不但会收回那些银钱，而且会收得更多。”


    “恩，这些年你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对了，那些孩子们可有藏好？”


    高大家忙凑上前悄声道：“公子放心，三十名童男童女都已准备妥当，藏在城外山庄中，只等公子号令，立时便能送走。”


    公子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道：“不错，只要此事成了，银钱自然会滚滚而来。”


    高大家听到夸赞，喜的眉头直跳，乐不可支地站在一旁道：“是，小的这些年多萌公子多方打点，才让官府对我们无可奈何，尤其是早年的救命之恩，更是让在下时刻感激。”


    公子呵呵笑道：“知恩就好，你来作恶，我来行善，相辅相成，谁知确被这小子拦路插上杠子难以发财，这次之事一定要干净利落，万不可叫他在是翻身，到时候，你要从旁相帮，找一个身家上好的难人，如何？”


    高大家连连点头道：“公子放心，小的定会办成此事。”


    “嘿嘿，尤大才！！敢跟本公子作对，定叫你生不如死。”背身而立的公子冷冷地说着，那隐在暗处的双目爆出冷厉的光芒，让人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