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急救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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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缘拎着脏兮兮的塑料袋子，跟着俩树精从楼顶悄悄的回到房中。


    折腾了大半夜，还真是腰酸背疼的。


    陶缘估计着种这些植物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立竿见影的。索性洗了个澡，上床呼呼大睡去了。


    明天是个周末，好难得睡一次懒觉！


    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唤了几声柏叔和秀儿，无人应答，不知这俩树精又跑哪去拾荒去了。


    陶缘摸了摸肚皮，空空瘪瘪，租住的小屋，里里外外寻觅了三圈，连个菜毛都没有！


    看来该去采购补充储备了。


    陶缘迷迷糊糊的走在前往超市的路上，本就胃中空空，身子发飘，再上上头顶的烈日，晒得人睁不开眼。陶缘觉得自己都快中暑了。


    “呀！这人怎么睡在路上了！”


    “喂，快醒醒！”


    “是喝醉了吧？”


    “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还不快打120！”


    前面人行道上，一群人围在那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陶缘原本是不爱围观看热闹的，可这条路是通往超市的必经之路，还是看看去吧！


    此番想着，陶缘不由加快了脚步。


    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俯趴在人行道上，看不清脸。


    只是从衣着上：白衬衫，黑裤子――看着倒像是个体面的人。


    “哎，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动他啊！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围观的一个老大姐急忙劝阻。


    “是啊是啊，咱们都不了解情况，万一这人醒了，再赖上你了，怎么办？”另一个中年妇女道。


    “孩子，你没看电视吗？这做好事反被咬的事多着呢！做好人难呐！”一个老头劝说。


    陶缘并不理会，自顾自的将那趴着的男人轻轻翻转了过来，“我知道，可你们看这人，这样趴着，万一堵塞了呼吸道，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男人被翻过了身，看相貌大约五十岁上下的，浅浅的皱纹爬在眼角，看起来保养得甚是不错，不像是出自普通人家。


    陶缘伸过手去，轻轻试触了一下男人的鼻翼，微弱的呼吸；又用手摸索了一下男人的颈动脉，脉搏微弱。


    看来这人病得不轻啊！


    陶缘着急的左右张望着，问：“给120打过电话了吗？”


    便在此时，救护车刺耳的声响呼啸而至。“嘎――”的一声，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病人在哪？”两个白大褂抬着担架急切的问。


    “这里这里！快！”陶缘招呼着。


    “谁打的电话？你们谁是病人家属？”抬上病人，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继续问道。


    人群中顿时沉默了……


    “我跟你们去吧！”陶缘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麻利的起身，几步小跑，随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唉！这小伙子！真是个好人！”刚才那老头目光渐远，连连摇头。


    “但愿好人有好报吧！”老大姐叹了口气。


    人群散了，救护车呼啸疾驰。


    “不好，病人呼吸紊乱！心率失常！”救护车上的一名圆脸的白大褂发现担架上的病人在急促的喘着粗气，旁边的心电监测仪上，心率显示急剧下降到29，就连血压也在不住的下落：70，60，40……


    “病人双侧瞳孔放大！看样子是来不及了！”眼镜白大褂用瞳孔笔照了照，不住的摇头！


    “病人是你什么人？”圆脸白大褂回过头来看着陶缘。


    “哦！他不是我什么人，我就是一过路人，看见他趴在那，就跟过来了！”陶缘紧张的解释着。


    “这么说，你不是他家属？病人现在情况危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手机什么的，想办法联系上他的家人！”眼镜白大褂严肃的说。


    “什么？生命危险？不是吧！”陶缘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心中起急了。


    想我陶缘，平日里也没少助人为乐啊！怎得今日救这么一位，还遇上了生命危险！喂！老兄，你可千万别死在我手里啊！你若真是死了，我这……连个证明人都没有，要我怎么说得清楚呢……


    在两个白大褂的帮助下，陶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将这病人摸了个遍。别说是手机了，就是连个钱包纸片啥的也没有！


    “不好！”眼镜白大褂神情紧张，就连声调都变了。


    圆脸白大褂此刻目光直视着心电监测仪，严肃而焦急。


    陶缘循着他俩的目光看去，只见心电监测仪上，刚才还在一直下降的心率和血压，数字在瞬间不断的攀升――心率：112,120,129……血压：120,136,150,200……


    “来不及了……”眼镜白大褂神情沮丧。


    “什么来不及？医生，你们快抢救啊！”陶缘紧张了，虽然这病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毕竟是一条生命啊！生死关头，这情景着实让人揪心。


    “小伙子，我们这是救护车，不是抢救室！”圆脸白大褂解释着。


    “让开，让开！”陶缘一把推开两位白大褂。


    “小伙子，你冷静点！”圆脸白大褂在一旁劝着。


    陶缘并不理会。


    记得大学时，学校举行过急救小常识的培训，那时陶缘觉得好玩，曾举手到台上参与过心肺复苏的步骤。


    虽然对这个被宣布“来不及”了的病人，也许是没什么用了，但好歹试试吧！死马权当活马医嘛！


    只见陶缘麻利的将病人衣领口解开，一手压病人的前额，另一手托起病人的下巴，二手同时用力使头后仰，打开呼吸道，保持呼吸道畅道。


    眼看着病人的胸廓没有起伏，也没有气体呼出，陶缘一手捏住病人鼻孔两侧，另一手托起病人下巴，深吸一口气，用口对准病人的口吹入，吹气停止后放松鼻孔，让病人从鼻孔出气。依此反复进行，同时不断观察病人的胸部，此时，病人胸部有微弱的起伏，陶缘感到有些许的气流逸出，顿时心中一阵欣喜。


    不过此刻的心电监测仪上，病人的心率依旧是一条平平的直线……


    陶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用左手掌根放在病人的胸骨中下半部，右手掌叠放在左手背上。手臂伸直，利用身体部分重量垂直下平稳、有规则的压着胸腔，然后放松，同时交替进行人工呼吸。


    也许是陶缘救人心切，也许是陶缘刚才面对这性命攸关的时刻紧张了，也许是陶缘这好一通的心扉复苏的忙碌活动开了筋骨……陶缘明显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但是陶缘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一股热乎乎的气团正由他的丹田中升起，并且越攒越大。


    嘭――气团在陶缘的体内爆炸开来，瞬间解体为一簇一簇的小气囊，沿着陶缘的血管壁，悄悄的融了进去。


    此刻，陶缘的表层皮肤，闪过一丝幽幽的荧光。


    不过，由于此刻是白天，陶缘的这点微变没有被人察觉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只见此时，陶缘的右手正置于病人右锁骨下胸骨右侧，左手则平放在左**的左下方，这两只手就像两只电极板，紧紧的与病人的胸壁贴合。


    抢救室中有种仪器叫做除颤仪，两个电极板紧密接触休克病人的胸壁，以减少肺容积和电阻，保证除颤效果。


    不过陶缘不知道，他又不是学医的，可恰恰就是这种机缘巧合，陶缘体内的雷电能量，通过他的两只类电极手掌，蒙对了正确的位置，“噌”的一下传导进病人的胸腔。


    “嘀――能量末次限度使用！警报警报，检测消耗能源，储备不足5%，系统将在10秒后进入休眠状态，等待能源补充，10,9,8,7,6,5……”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陶缘一边好奇的左右环顾了一圈四周，没人说话啊！不会是我又产生幻听了吧！自我安慰了一下，又紧张的观察起病人的状况了。


    刚才还平躺在担架上的病人，身体随之上下震动了一下。


    不过，陶缘隐隐的感到些蹊跷，刚才的心肺复苏，怎么好像有些阻力啊！


    按道理说，心肺复苏就是有节奏的按压，然后配合着人工呼吸，可是陶缘却觉得无比的疲惫，似乎就在和这个病人每次接触的过程中，手掌中总是有一股气力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总感到有些不畅。


    因为救人心切，陶缘没有来得及去细细体会，只是觉得有些细小的类似疙疙瘩瘩的东西，累得他只能加大了按压的力度，去努力冲开破解阻碍。


    “滴滴滴滴。”心电监测仪上，那条平直的线条，逐渐有了一点起伏。


    “有了有了！”眼镜白大褂大惊失色的叫道。


    “啊！什么有了？”陶缘觉得奇怪，转头看向心电检测仪的同时，两只手又下意识的放在了病人的胸腔上。


    又是一次成功的电击除颤。


    待奇怪的声音倒计时为0的时候，陶缘的心肺复苏急救刚好进行完毕。好累啊！


    陶缘只觉得身上大汗淋淋，头也晕乎乎的。


    “滴滴滴滴”，心电检测仪上的心率和血压正在逐渐的稳定恢复。


    “太邪门了！tmd我出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圆脸白大褂瞪着眼，实在不敢相信。


    便在此时，救护车稳稳的驶进了医院急救室的大门口。


    一阵手忙脚乱，病人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抢救室。


    陶缘顺着忙乱的医护人员跟着进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一身的疲惫，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是该锻炼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心肺复苏，就把我累成这样！唉！可能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吧！人也虚了许多！陶缘自我调侃着。


    刚才一阵混乱的忙碌，陶缘竟把没吃早饭的事，忘在了脑后。


    不大一会儿，抢救室的门开了。


    “有没有搞错，病人好好的啊！不过一个癌症晚期病人能恢复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一脸的愤怒。


    “啊？好好的！刚才他明明都快死了！您刚才说什么？癌症晚期病人！”陶缘站起身，一脸的诧异。


    “你是病人家属吧？搞什么搞！我们平时很忙的，没时间陪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恶作剧！你还是带病人回去好好调养吧！”医生瞥了一眼陶缘，冷冷的说。


    “我……”陶缘刚要辩解。


    “哦，对了，你去把费用交了，那边――救护车的和抢救费！”医生抬手朝大厅收费窗口随意的一指，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用问，医生这边刚走，那边“病人”也被推了出来，送到了走廊上，陶缘的面前。


    陶缘摇摇头，很是无奈，毕竟现在病人的家属没联系上，这费用还是得自个儿先垫上吧。好在昨天的2200元还在，卡里余额应该还有些，估计着理清医院的费用，勉强还够。


    陶缘飞快的跑去……又飞快的跑回……毕竟是个病人，身边可不能离开人呐！


    “小伙子！”“病人”开口了。


    “哎，您醒了？”陶缘关切的询问着。


    “谢谢你啊！”“病人”感激的笑笑。


    “您，真的没事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告诉我！反正这是医院，咱来都来了！刚才您可吓死我了，您晕倒在路上了，还差点死在车上！”陶缘惊魂未定。


    “没事了，小伙子，我是个肺癌晚期的患者，没想到离世之前，竟还能遇到像你这般有情有义的小伙子！”“病人”语气平和。


    “肺癌？晚期！”陶缘的嘴张成了个o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才医生说的好矛盾啊！什么叫“病人好好的”？什么“癌症晚期的患者”？什么叫“能恢复到现在也算奇迹”？陶缘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会儿偏偏这个病人自己也清醒着说自己是个什么“肺癌晚期”！


    陶缘彻底凌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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