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零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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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败，严重的失败。


    这种味道别说好吃，恐怕离‘能吃’都有很大一截的距离。


    失败感立刻涌入了李浩阳的心里，他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郁闷的他狠狠地撕咬那块鸡翅，神情像极了一头饥饿的野兽。


    “咳咳。”


    就在李浩阳郁闷的时候，李浩阳听到了身后的咳嗽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出门的少女。


    少女的皮肤非常白皙，容貌耐看；水星一样的大眼睛望着他，淡淡笑道：“我也是刚刚到这里，你在练习烤肉？”


    “是啊。”李浩阳想起她的手艺好像很棒，眼巴巴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求人该怎么开口。


    “你为什么要练习烤肉？烧烤与人类现在的主食关联微小，所以这试学速成班基本没有学生，你年纪不大，竟然对烧烤感兴趣。”少女的话软糯糯的，听起来特别的腻人舒服。


    李浩阳心中的郁闷立刻消散，将老爸告诉自己的话转述出来：“烧烤是人类最原始的烹调方式，是人类对烹饪事业‘零’的突破，我对厨艺的了解与‘零’无异，我也要突破零，所以我选择了烧烤，只是，嘿嘿。”


    说到这，李浩阳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腼腆地笑道：“只是，技校180项厨艺项目中竟然没有烧烤，真是奇怪。”


    “零的突破？”


    少女的眼神赫然一亮，恬静微笑道：“你的见解真是奇特，不过我很欣赏，如果你身在原始社会的话，也许人类烹饪‘零’突破事业会因为你。”


    “你说的有点夸张了，我其实只是感兴趣而已。”


    “好吧，正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今晚我就来指导指导你。”少女说完，有条不紊地转到了李浩阳的对面，加炭升火，将铁栏换成精铁网。


    低眉的时候，对着李浩阳笑道：“烧烤的初学者，不要用镂空比较大的铁栏框，而应该使用导温性能好，镂空细密的精铁网。这样的话，不仅可以均衡地将温度分散到肉材的各个方向，而且也容易掌控火候。”


    “啊，哦。”


    李浩阳还真是长见识了，拿起铁栏框正准备丢到一边，少女纤手快速一伸，摁在了他的大手上：“不要扔，当你的烧烤手艺增长时，你就该换它了。”


    李浩阳也不笨，点头道：“嗯，我明白了，我会对一切厨具表示我的尊重。”


    说话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一道掠夺美色的冲动，兴匆匆地反手捏了一下少女柔滑的小手。


    少女的耳根子明显一红，却假装无事地收回了手，开始捣腾自己的烧烤，并且要求李浩阳认真地看着。


    见她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李浩阳暗叫一声好险。


    自己真是雄心豹子胆，怎么连恩人也敢调戏，最后，所有的一切非纯洁行为，陈风全部都推到了贪食空间的身上。


    打消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李浩阳认真地贴在少女的身边，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她的讲说。


    “我之前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你所烧烤的鸡翅味道，依我所看，你烧烤的鸡翅最起码只有两种断味。


    断味是肉材味道变化的表现。


    以肉为食材，在高温低火的烧烤下，它的味道会产生不同的变化，烧烤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腥变为香。可是你烤出的鸡翅因为手艺不足，断味的变化少，到最后也只能烤出腥涩味。”


    “断味？不就是变味嘛。”李浩阳感觉她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亲密地问道：“姐，你的烧烤有几种断味？”


    “五种。”


    “五种？看来我只是缺少三种而已，相差不大，相差不大。”


    “呵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少女听闻他喊自己姐，脸上的光彩立刻多了不少，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不要自满，《食经》曾载：三味食物，四味食民，五味食鬼神，六味食天地，七味道食乾坤，八味食三易。食经记载有八种断味味道，你觉得你达到了几种？”


    “八种味道？”李浩阳惊大了眼睛，心想自己就算掰断手指头也只能想出‘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


    “姐，你厉害，五味食鬼神，连鬼神都想吃你做的菜，厉害。”


    一旦确认这少女如此厉害，李浩阳为了自己以后的奉餐，怎么说也要抱着这个大腿。


    “姐，我叫李浩阳，木子李，浩海的浩，阳光的阳，你呢？”


    少女轻嗯了一声，撩了撩耳边的青丝，露出圆润珠翠的耳垂，李浩阳看的一阵心神激动，口水都掉了下来。


    “崔童年。”


    李浩阳脑袋这时候灵光了，兴奋地笑道：“童年姐。”


    并且嘴巴还特别的甜，尽是往好的方面拍马屁：“童年姐，我记得《食经》好像是一个叫崔浩的人写的，他是北魏王朝的博士祭酒，你跟他同姓，一定也是一个大厨师。”


    崔童年一直都低着头烤肉，闻言好像不听拍马，头一次抬起了自己的螓首：“不要废话，认真学，古人与我们无关，想‘零’的突破，只有靠自己。”


    李浩阳见她面色严肃，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兴奋表情，向崔童年靠近了一些，闻着她身上的幽幽香味，一丝不苟地听着她的教诲。


    崔童年用眉角扫了一眼李浩阳，见他的眼神一刻不移地盯着烤肉架，知道他开始下真功夫了，满心欣慰地开始了自己的烤肉绝活。


    说句实话，崔童年的烤肉绝活在李浩阳的眼里就是艺术，不折不扣的艺术。


    在娴熟悸心的火候掌控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美感，反而美妙地有点不真实，美妙地好像在雕刻精美的饰物一样，美妙地让李浩阳眼花缭乱。


    “给，你尝尝。”


    李浩阳喉咙里的口水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就是冒火。


    已经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眼前的鎏金鸡翅，他急不可耐地将鸡翅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唉，小心烫。”崔童年白了他一眼，拿出铁叉，帮他切开金黄金黄的皮膜，露出了里面雪花一样白的鸡翅肉，递给了他。


    李浩阳嘿嘿一笑，张口咬了下去。


    只一口，他整个人便站在原地，失去了心跳，他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一样，虽然现在外面黑暗一片，但是他的眼前一片光明。


    读的书少，很难形容自己心中现在的感觉。


    吃了一口之后，李浩阳小心翼翼地将鸡翅放在一边，心中略有所领会，赶紧地又拿了一个鸡翅，学着崔童年之前的样子，开始了自己的烧烤任务。


    崔童年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微笑地看着他的动作。


    “记住，在烤肉时，不要太过关注那肉质颜色的变化，而忽略了肉质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从我的经验来说，肉质色泽的变化和烤肉香味的变化同样重要。”


    李浩阳手脚不停，应声道：“嗯，明白。”


    这一次，烧烤的动作，比第一次灵活了许多。并且他一边烧烤，还一边品尝崔童年烧烤的鸡翅，微微点头，抿嘴思考，似乎是从中吸取了什么经验。


    当烤完之后，李浩阳有点不好意思递给崔童年尝尝。


    崔童年仅仅看了一眼，秀巧的鼻子动了动，似乎已经掌握了其中的味道。


    “嗯，你没加调料？”


    “我看你没加，我也就没加；我到现在还惦记着你那烤翅的原汁原味。”


    “不错，你刚才的烤翅有三种断味，基本上可以食民了。你学厨的天分很好，相信，你已经做到了零的突破了。”


    “真的？”


    李浩阳兴奋地尝了一口，突然又摇头叹道：“不行，我现在要做一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