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想起宇宙黑洞

3个月前 作者: 倪匡
    白素挥了挥手,不理这个问题,说她认为人们受到了第二个误导:“蓝兰对温宝裕没有了感觉,井不代表温宝裕到了很远的地方,或是进了异度空间。有很多情形,可以使蓝丝对温宝裕失去了感觉。蓝丝对温宝裕的感觉,来自降头术,其具体内容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我想主要还是她对温宝裕脑部活动产生的能量有特殊的敏感,或者是对温宝裕身体活动所产生的生物电,有超强的接收力所致。”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


    我点头表示同意她这样的说法。


    白素继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力量隔断从温宝裕身上产生的能量,就算温宝裕在很近的地方,蓝丝也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白素的这一个假设,大有意思,而且和她第一个假设结合起来,也比较容易明白。


    整假设是:“一种力量使蓝丝失去了对温宝裕的感觉,温宝裕不一定到了传说中的地方。这就有了突破——由于蓝丝没有了感觉,所以才令得事情变得十分严重。不知道温宝裕到了何处,就自然而然联想到传说中的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地方,于是钻进了牛角尖,再也转不了弯。”


    如今白素作出了这样的假设,温宝裕就不一定到了传说中的地方,他可能就中近处,甚至于就在别论之中,只不过是蓝丝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罢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不禁了起来,失声道:“温宝裕失踪之后,根本没有人想到就近找一找!”


    白素点头:“是。所有的寻找过程,都以蓝丝的感觉为依据——蓝丝没有了感觉,人人都以为温宝裕不知道到什么不可测的地方去了。我们也是一直如此想的。”


    那时候我们正在书房之中,得到白素这样说,我自然而然四面看了一下——因为温宝裕就在书房之中,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我性子急,已经走向门口:“那我们还等什么?这就先在别馆里找一找。”


    白素看到我这种情形,有点无可奈何地笑:“我并不是说温宝裕在附近,而且说有这个可能。”


    我道:“有这个可能,就应该用行动去证明。”


    白素没有反对我这个提议,她只是补充了一点:“如果这个可能不存在,行动也就没有处。”


    我向花园指了一指:“那么多降头师的行动,也不见得都有用,不然早已把元首和温宝裕找出来了。”


    当我指向花园的时候,我自然留意那个放出亿万小飞虫的怪人,在这五天五夜中,他一直坐在花园中心,那些小飞虫也没有回来。我曾经约略计算过,那些小飞也飞行的速度如此之高,估计时速在三百公里左右,五天五夜可以飞出上万公里,搜寻的范围之广,可想而知。


    白素同意了我的说法,她道:“好,我们分头进行。”


    我打开了书房门,先把别馆的主管打了来。


    那主管人别馆中发生了这样重大的意外之后,被总司令派人软禁在他的办公室之中,两个侍卫把他带到我们面前,他的身子还不住在发抖。


    我一看那主管年纪很老,没有九十,也在八十以上。别馆意然任用那样的一个老人作为主管,也算是一桩怪事。


    主管一见我们,就颤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白素安慰他:“你别紧张,没有人会怪你什么。请问你在别馆多久了?”


    主管抬起手——他的手抖得厉害,他实在已经老得不适合再做任何工作了。不过白素的这个问题却使他很兴奋,他手尽管发抖,还是成功的伸出了五个手指:“五十年了!从元帅建了这屋之后,我就进来了。”


    我心中陡然一动,疾声追问:“元帅?哪个元帅?”


    主管挺了挺胸:“我们国家只有一位元帅?”


    接着他用很恭敬的声音说出了这个元帅的名字。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当然那个元帅,就是元首当小警察时遇到的那位。我们曾经测元首是从那个元帅处,知道有发达传说,知道传说中那地方有神奇的力量,从而到了那地方,就此成为元首的。


    元首把原来属于元帅的屋子当成别馆,由此可知我们的推测,接近事实。


    主管又道:“这屋子是元帅的住所,屋子一起好,我就进来了。元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记得,他穿着警察的制服,看到,还向我行敬礼呢!”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心中隐隐感到可以从主管身上发掘出许多隐秘来。


    我过去扶他:“请进书房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主管一面进来,一面不伸摇头,而目看得出来他的神情又是兴奋,又是感慨。


    我们还没有发问,他就已经不胜感慨地道:“现在可以进书房的人多了,以前元帅住在这里的时候,连我也没有进来过。”


    我试探着问:“元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进入书房?”


    主管道:“是,那次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元帅竟然亲自在门口迎接一个小警察,而且立刻把他带进了书房,过了好久才又亲自送他出来。”


    白素问了一句:“过了多久?”


    主管却答不上来,犹豫了片刻,才道:“总之很久,我记不清楚了……可能是从早上到天黑……元帅经常长时间在书房不出来,我们都习惯了。”


    听得主管那样说,我立刻想到,元首也有独处书房的习惯,看来并非偶然,这个书房一定大有古怪之处。


    说话之间,主管已经进了书房,他在书房里东张西望,样子十分好奇。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作为别馆的主管,难道他竟然没有进入过这个书房?


    不等我发问,主管已经回答了我的疑问,他喃喃自语:“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我终于有机会可以进入书房了!”


    接着他又转过头来,问我和白素:“元首是不是有了意不再掌权?”


    我更是奇怪:“你从哪一点得到这个推论?”


    主管很是感叹:“元首和以前的主人元帅一样,对书房紧张之极,绝不容许人进,甚至于自己打扫。就算总司令他们进书房,也心然由他亲自开门,而且次数也极少。现在连我都可以进入书房,但我想多半是换了主人,不知道新人会不会像以前两位主人那样,把书房当作禁地。”


    主管已经很老,老人家说话未免有点罗嗦,可是这时候主管的话却使我想到了相当重要的一点,我脱口道:“如果新主人不是通过发达传说而来的,他就不会把书房当作禁地。”


    主管当然听不懂我的话,他疑惑地望着我,我不会理会他,向白素望去。白素向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


    我从主管的话中得到的灵感是:“元首和元帅之所以对书房如些紧张,把它当作禁地,就是因为他们的地位是来自那个传说之故。


    根据这一点,进一步推论,就可以假设这个书房和传说有密切的关系。


    而且还有别的证明可以支持这个假设——元首在书房不见,温宝裕在书房不见,以及假定侍卫长是在书房之中看到了可怕的情景才自杀等等。


    所以我们根本不必在“附近”找失踪的人,就在这书房中寻找就可以了——至少失踪者的线索,必然是在这个古怪的书房之中。


    想到这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主管忽然惊呼,原来他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外面花园有许多降头师在。普通人见到降头师都会产生恐惧感,何况外面有那么多降头师在。


    所以他连连后退,退出了书房。我趁机走过去把门关上,对他道:“再有事请教时,会再打扰。”关上门,我背靠门站着:“立刻开始!我们已经浪费了五天五夜!”


    白素的神情迷惘:“不能说是浪费了时间——我一直在搜寻线索,只不过没有发现。我知道应该可以发现什么的,可是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相信白素所说的话,可是既然坚信在这里应该可以发现什么,而结果并无发现,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的搜寻并不彻底。


    我扬了扬眉,还没有说话,白素就叹了一口气:“好,我们就从头再来一次。”


    在那一-间,我几乎想放弃,因为白素既然说好已经搜寻过,那就实在没有多少可能有新的发现。


    白素不像我那样容易放弃,她立刻行动,开始用锐利的目光巡视。我思绪紊乱,甚至于不能决定该从哪里开始。


    我毫无目的地在书房到处走动,东翻翻,西摸摸,想有所发现,不过用这样的态度,当然不可能真的找到什么。


    这时候,白素在留意墙上挂的一些书和放大的照片。我也跟着她去看。


    我站在白素的身后,白素抬着头,在看一幅放得很大的照片。那照片约有一公民宽,八十公分高,用很精致的镜框镶着。镜框很粗,是直径约十公分的半圆柱形。


    书房的墙上,挂着许多照片和油画。我已经在书房中五天五夜了,却从来也没有去注意那些书和照片,因为我们要找两个失踪的人,我不认为那些画和照片能够提供什么线索。


    这时候我看到白素在留意那照片,我也就用心看,一看之下,立刻发现这幅照片很是古怪。


    首先竟然不知道照片拍的是什么!


    我这所以第一个印象认为那是照片,是因为它的表面上有层闪光,像是经过了-光手续的照片之故。


    可是这时候仔细看去,又觉得那不像是照片,而像是精美的印刷品——有一种印刷品有强烈的闪光效果,甚至于看的角度不同,就可以产生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画面。


    这一幅东西(无以名之,只好称之为东西)就和这种闪光印刷品类似,不过闪光的效果极好。我站着不动,视线也没有变换角度,可是着久了,还是觉得画面变幻不定。


    我一发觉这一点,就发出了一下低呼声——我在这之前,当然也曾经看到过那幅东西,可是视线停留在上面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之一秒,所以看不出什么来。


    此时才觉得大不寻常。


    我问:“这是……照片……还是画?”


    白素却反问:“别管它照片还是画,它的内容是什么?”


    这正是我准备问的第二个问题——那幅东西颜色绚丽之至,而且各种颜色不断在流转变化,看是人眼花缭乱。


    看了好一会,我仍然无法回答白素的这个问题,因为我看不出这幅东西的内容是什么。安当然不是山水风景,也不是鱼鸟花卉,更不是人物肖像。


    当然有很多所谓“艺术品”叫人无论如何都看不懂它的内容是什么,而且有很多派别,我也弄不清楚它们的来龙去脉。反正这一类东西都有一种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乱七八糟一堆颜色而已。


    当时我和白素所看的那幅东西,情形却还是糟糕。它不但是乱七八糟的一堆颜色,而巨还会闪光流动,实在是无以名之。一定要用文字来形容,也很困难,只好说它像是那种对它注视久了,就可以在视觉上形成立体幻像的那种立体来谜相仿。可是它闪光流动,看久了,仿佛有些立体的景像出现,可是根本还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景像,它早已在视线中溜走,变出了另外一种情景来,简直无从捉摸。


    我甚至不知道注视了它有多久,只觉得越看越是胡涂,而且渐渐产生了一种十分长异的感觉。


    本来根本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干的,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宇宙黑洞——这实在是毫无来由的事情,因为我也根本没有见这宇宙黑洞是什么样子,所以不明白何以会有这样的联想。


    我努力想找出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联想的原因,呆立着不动。却见白素伸手去触摸那幅东西的表面,然后又触摸画框,最后又手握住了画框,像是想把它取下来。


    我之所以把有关我们发现了这幅东西的经过情形,叙述得十分详细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幅东西在事件之中,重要无比,是整件事的关键之故。


    不过当时我们只觉得这幅东西怪异莫名,却还完全没有想到它是事件的关键。


    却说当时白素想把这幅东西取下来,可是她努力了一回,却没有成功。


    她转身向我望来,神情疑惑。


    我也觉得很奇怪,一般来说,挂在墙上的画,就算再沉重,以白素的能力来说,也没有取不下来的道理。


    我暂且放下正在思索的问题,跨前一步,和白素一人一边,用力向上一抬,可是那幅东西却动也不动。


    我先是怔了一怔,接着就哑然大笑:“这幅东西后面多半是一个保险箱——很多人喜欢这样的装置。”


    白素摇头:“早两分钟,我也这样想,现在我却不认为如此,你要是不相信,且试试把它打开。”


    我花了大约十分钟,就不得不同意白素的说法——这幅东西不是用来掩饰镶在墙内的保险箱之用,因为根本找不到可以使它移动的方法,它是固定在墙上的。


    我道:“这幅东西大有古怪,把它撬下来,我看它的后面,恐怕古怪更多!”


    说着,我已经取出了随身所带的一柄匕首在画框旁边的墙上,敲了一下。却不料一下敲在墙上,发出了“铮”地一声响!


    那是金属撞击发出的声音!


    这幅墙,竟然是金属的,这真有点菲夷所思。


    我立刻用匕着的柄,在墙上各处敲打,没有多久就弄清楚并非整幅墙都是铜墙铁壁,只是在那幅东西周围,距离画框约五公分的范围,才有金属的声响。


    我和白素互望了好一会,我才吸了一口气:“古怪就在这幅东西的后面,找人来把整幅墙拆了,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在作崇。”


    耽搁了那么多天,才发现重要的线索竟然就在身边,其气恼可想而知。如果这时我手头有炸药的放一定第一时间把它引爆,以消心头之气!


    白素道:“我们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能乱来,因为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先让蓝丝来看看。”


    我点头表示同意,可是还是忍不住在墙上打了一拳,踢了一脚。白素走到玻璃门前,将门打开了些。叫蓝丝一声,我看到蓝丝向玻璃门走来,来到近前,看清了她的脸容,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她脸上岂止半分血色都没有,而且还隐隐泛着一股青气,看来令人心寒。


    她一进来,白素就立刻对她说了她对温宝裕没有感觉的几个可能,并不一定是温宝裕“不在了”。


    蓝丝显然很难接受白素的这种解释,她苦笑:“我不明白其它的假设,我只知道他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情形和他上次进入了一只盒子比较,还要糟糕。”


    白素进一步解释:“那是因为有一种力量,隔绝了你和他之间的联系。”


    蓝丝还是一副不明白的神情,白素也不再说什么,指着那幅东西:“用你所有的力量,去感觉这幅东西,看看它是什么。”


    蓝丝点了点头,先是定睛注视,然后又手去抚摸,只见她的神情越来越古怪,像是完全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她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而那种难以想象的神情,却越来越甚。最后她把前额贴在那幅东西上面,又过了一会,她连退三步,用惊异莫名的眼光望向我们。我连忙问:“你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感到了一些很怪的……东西?”


    蓝丝吸了一口气:“就算我有最怪的感觉,也不会比现在更感到奇怪。”


    一时之间我对蓝丝的话,难以理解。


    我正在想请她作进一步说明,白素已经道:“是不是你什么也感觉不到,所以才觉得奇怪无比?”


    蓝丝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明明可以看到它、可以摸到它、可以肯定它的存在,可是却就是无法感觉到它——在感觉上来说,它根本不存在,怎么会——”


    她说到这里,陡然住口,然后有恍然大悟的神情,失声道:“莫非小宝现在的情形也是这样!”


    蓝丝的话,令我也突然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蓝丝对小宝没有了感觉,对这幅东西也没有感觉,由此可知,这幅东西和小宝之间一定有极大的关系。


    我又进一步想到,蓝丝对所有人或是东西的感觉,一定要先运用她本身的能量去探索,情形和实用科学上利用雷达波去探索相仿。


    如果她发出的能量,全部被一种力量吸收了去,不能反射回来,那么,她也就没有了感觉,情形就像雷达波射向没有任何东西阻隔的空际一样,没有反射,就探索不到任何东西。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明白何以我刚才会把这幅东西和宇宙黑洞联系在一起了。


    据天文科学家说,宇宙黑洞具有强大无比的吸力,甚至于连光都会给它吸进。如今蓝丝说她对这幅东西毫无感觉,那就说明这幅东西有强大的吸力,把蓝丝发出的能量吸了进去,反以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而我虽然没有蓝丝那种神奇的感觉力量,但是在我运用我生理上所具有的器官去感觉什么东西的时候,也必然有一定的能量发射出来,这种能量参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一定极其微弱,不如蓝丝所发出的那么强大。


    不管能量是弱是强,如果这幅东西有吸收能量的能力,它自然一律加以吸收。


    刚才在抬这幅东西的时候,我就在恍惚之间有一种“神魂欲飞”的感觉,身子虽然站着不动,可是在感觉上,我像是整个人都投进了这幅东西闪动的各种颜色之中一样。那当然是由于我微弱的脑电波受到了它的吸引,所以才在脑部产生的幻觉。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莫名其妙联想到了宇宙黑洞的原因。


    一想到这些,我感到黑暗中的光明,正在渐渐扩大,那令得我十分兴奋,我指着那幅东西,大声道:“它是一切的关键!”


    白素显然同意我的话,所以她只是神情严肃,并没有说什么。


    蓝丝却陡然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小宝在这幅东西里面?”


    蓝丝的这个问题,突兀之至,在她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我半点也没有想到温宝裕会在这幅东西里面,就算她把这问题提了出来,我还是不能理解“温宝裕在这幅东西里面”这种说法。


    可是奇怪的是,我却可以明白何以蓝丝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那必然是蓝丝也有那种整个人都被吸进了这幅东西一大堆颜色之中的感觉,所以才使她联想到了温宝裕被吸了进去。


    蓝丝的这种想法,骇人听闻之至,可是却也完全符合我刚才所作的推论:这幅东西和温宝裕失踪有极大的关系。


    在那时我的神情一定显露了我心中的想法,所以白素立刻道:“别乱来!”


    我想到的是,既然这幅东西和温宝裕失踪有关,那就应该把它拆下来再说。


    白素警告不要乱来,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刚才已经说过,我们对这幅东西一无所知,如果它和温宝裕失踪有关,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导致温宝裕再也不会回来。


    我虽然还没有回答蓝丝的问题,可是蓝丝在我和白素的反应上,也可以看出我们对她的问题,答案是大有可能。


    她大是着急,叫了起来:“那怎么办?那是什么……妖法?为什么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法?”


    白素走过去捏住她的双手,认真地道:“如果是任何妖法,或是任何巫术任何降头术,你们那么多人之中,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的情形,说明了事情并不属于玄学的范围。”


    我和蓝丝同时感到吃惊。蓝丝先问:“那是……属于什么的范围?”


    白素一字一顿:“属于极尖端的高科技范围!”


    我不由自主摇头,无法接受白素的说法,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怪叵名,完全无法解释,只有玄学范围中的事,才会有这种现象。


    白素向我望来,道:“我是根据你的理论,推断出这一点的。


    我知道她所说“我的理论”是指哪一条。


    我常说,当一切可能都被排除之后,剩下的一个可能,看来再不可能,也就是唯一的可能。


    我瞪着地,她道:“如果事情属于玄学的范围,蓝丝和她请来的朋友一定可以解决——他们可以说已经包括了玄学的一切。现在他们毫无头绪,唯一的可能就是事情不在玄学范围之内。事情又如此不可思议,不能用普通的科学观念来解释,所以我才断定那属于极端高科技的范围——超越人类科技知识之上的高科技,又根据卫斯理的理论,那不属于地球人的知识范围之内。”


    蓝丝很快就接受了白素的分析,她喃喃自语:“怪不得我们一无所获,事情如果和外星人有关,再多十倍降头师也没有办法——”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大吃一惊:“那么小主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了?”


    白素摊了摊手,表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拍打着那幅东西:“就算他给外星人抓走,也必然是通过了这幅东西,秘密就在这幅东西里。”


    白素立刻表示同意,可是她道:“我们对这东西一无所知,要请专家来协助。”


    我点头,一面心中在想该请谁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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