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特殊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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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间了！”女保安指着一扇挂有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门，“乔先生，祝你好运！”说完转身离去。


    “谢谢！”乔锋微微一怔，适才一路走来遇见的不少女同胞们，莫不以看外星人的眼光对自己评头论足一番，那架势仿佛闯进了女儿国，而这名女保安在临走前并不明显的玩味目光，则代表了大家对自己来这里面试的普通性诧异。


    妈的，不就扫个地么，有这么夸张？


    轻咳两声后，乔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个清脆而不失威严的女声：“请进！”


    乔锋闻声推门而入，随手关上门，但见正前方的一张大办公桌内侧，赫然坐着两名淡灰职业裙的女子，脸上均是一本正经。而在桌子外侧，则孤零零摆着一张凳子，显然是自己这个应聘者的位置。


    总的看来，乔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其中右边那名表情甚为严肃、威势不小的女子应该就是这家俱乐部的陈总。相比之下，左边那名女子却是媚气十足，虽也板着脸，但有意无意间的眨眼，像飞来一个个媚眼，摄人心魂，自然也就难以真正严肃起来，这煞有介事的样子倒是挺滑稽的。靠，我好象不是来选美的吧？


    在乔锋打量的同时，两名女子也在进行第一印象打分，从他看到自己之后的平静表情来看，心理素质倒是很过硬，看起来也文质彬彬，配得上这种美女如云的场合。不过这多少有点打击人，两人对自己容貌一贯的特别自信在瞬间有那么一点动摇，而对周倩倩这个神秘男友则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好象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没用。


    以上大家的相互琢磨不过一刹那间的事情，乔锋并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应聘专座旁边，点点头大大方方坐下，把手中文件夹往桌上轻轻一放，礼貌注视着对面的两位女士，不卑不亢道：“两位主考官好，我叫乔锋，这次是过来应聘后勤工作的，还请多多包涵。”一边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简历，轻轻推了过去。


    作为这家俱乐部的绝对老板，陈芷芸对此次招聘男员工是空前重视，如果不是看在好姐妹的面子上，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坐在她旁边的胡媚，则并非俱乐部的人，而是周倩倩公司公关部的一名资深人士，这次闻风出动是专门过来打探八卦的，她也是周倩倩的几大好姐妹之一。


    很久以来，圈内对周倩倩的神龙不见首尾的男友一直有着浓厚兴趣，奈何人家总是金乌藏“娇”，因此从无机会目睹庐山真面目。此次一见，如果不考虑这厮的身份与地位，其实他和周倩倩还是蛮般配的，只是听说好象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


    陈芷芸接过简历后不置可否，和凑过脑袋的胡媚一起认真看了起来。


    这份简历的主要亮点在于，其上如实说明了乔锋的高中文凭，在这个硕士满地跑的时代，显得很是扎眼，让两位女士感觉不可思议，特别在跟他的那张“博士”脸进行对照时，反差更是强烈。不过她们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诧异，显然是久经考验的职场老鸟。而乔锋高中之后的十年，在简历上则表现为一条漫长的沿海打工仔之路，代表那个时代读书不用功的标准出路。除此之外，两位女士对婚姻状况栏中的未婚两字也格外注意，她们先前还搞不清这两人是否真的结婚了，这时自然知道了。


    话说乔锋半年时间以来至少有过两位数的面试经历，什么样的场子都见识过，再刁的问题他都能娓娓而道，这时显得格外淡定，悠闲等待两位似乎有点来者不善的女士发飙。当然，他也会偶尔不经意地对这两人细细打量一下，越打量越发现她们是上等货色，暗自啧啧称赞不已。先前乔锋一直认为自家媳妇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这会多少有丁点动摇了，“随便”碰到的两个女人竟然就如此吸引眼球，在个别方面似乎比自家媳妇还要……


    陈芷芸终于放下简历，打断了乔锋的遐想。伸出一只涂满淡紫色指甲油的精巧小手示意道：“乔先生，请你谈谈对学历的感想。”


    “好的。”


    乔锋微微一笑，侃侃道来：“实话实说，这个问题在很多面试中都会被问到，作为今天的第一个面试问题，我并不感到意外。两位也许会想，我一个高中学历的人，凭什么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其实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对自己有信心，不应妄自菲薄，不应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话说回来，高中学历并不算低，早就脱离了扫除文盲的程度，有这么一个基础，只要认真努力，适应大多数工作都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时下个别看厕所也要本科文凭的现象，个人认为，那是对人才的一种当然只要人家乐意，愿打愿挨也没什么不对。总的来说，学历高低不是问题，做到人尽其才就够了，而我对自己是有信心的。谢谢！”


    “乔先生的口才很不错嘛。”陈芷芸扫过一眼，微含揶揄之色，平淡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俱乐部的员工都是所接待的客人也是请问，你对自己呆在这种非常特殊的环境有什么想法？”


    乔锋再次认真打量了两人一眼，淡淡笑道：“我想首先应该是感到特别荣幸吧，像两位女士看起来就让人格外赏心悦目，呵呵，开个玩笑。其次应该有点压力，就像混在一群天鹅中的丑小鸭，太引人注目了，得时时刻刻接受异样的目光，不过我想这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大家就会适应了。至于我自己，实话来说，心理素质还过得去，顶得住。”


    一直只是仔细观察而没有说话的胡媚这时忽然妩媚一笑，玩味地道：“乔先生，跟你家的倩倩比起来，我和陈总怎么样？”听到这话，陈芷芸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洗耳恭听起来。


    乔锋迎着两人的殷切目光，泰然一笑：“我想这不应该算是面试问题吧？”


    “面试问题何必拘于一格呢？”胡媚一边眨着媚眼一边争辩：“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通过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我们可以从中判断出你的品德，这对于我们这种场所是很重要的。希望你能够认真回答。”


    陈芷芸也正色强调道：“乔先生，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


    “呵呵！”乔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还请两位女士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陈芷芸，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陈芷芸简洁说道。


    “我叫胡媚，是倩倩的同事，今天临时过来把把关。”胡媚眨眼笑道：“至于目的嘛？你可以想到的，咯咯！”


    乔锋点头笑道：“陈总，胡小姐，很高兴认识两位！”对于胡媚这人，他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好象抛媚眼是她与生俱来的好习惯，心道见过她的男人还真是够“幸运”的，还好自己定力够强。


    陈芷芸马上不置可否：“乔先生，还是回到刚才的正题吧！”胡媚也伸手打着pose强调道：“可不准打哈哈哦！”


    “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嘛？”乔锋苦笑了一下，光明磊落的目光随即名正言顺地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片刻后认真说道：“倩倩是我的女朋友，因此维护她的绝对形象，是我这个做男朋友不可推卸的基本责任，哪怕碰到亿人迷，我也会非常真心地宣称，我家倩倩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而在每一个合格恋人的心中，我想他的另一半，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倩倩确实很漂亮！”


    说到这里，乔锋停了下来，微笑注视着对面两位若有所思的女士。


    “乔先生，你这话有几分真呢？”陈芷芸忽然顶了一句，冷冷说道：“男人的花言巧语我见多了，华而不实，虚伪呕心。”


    我靠，不会是一个被男人甩多了的怨fu吧？乔锋皱眉看了她一眼陈总，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请不要怀疑我对倩倩的感情。花言巧语是男人的天也许很多男人在大多数的时候说到做不到，但这不会是我。”


    “是吗？”陈芷芸脸色松了几分，“那么请问你是怎么追到倩倩的？在你的简历上面，要学历没学历，要经历没经历，你凭的是什么？这个问题也许尖刻了一点，但我想知道，这对招聘很重要，当然你可以拒绝回答。”


    激将我？乔锋感觉有些好笑，好好的一场面试居然变成了一场八卦会，不过他自然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随便说点不着边际的大道理就够了。


    “陈总，我想反问一下，郎才女貌是一个什么标准？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一定需要门当户对吗？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强才能在一起吗？为什么总要以世俗的眼光看待这些问题呢？”乔锋目不眨睛盯着陈芷芸，丢出一连串振聋发聩的连珠炮。


    “人类与动物的最本质区别就在于，人类是有崇高感情的。如果把优胜劣汰的法则套用在人类的所有活动当中，那么人就不再是人了。爱情是伟大的，在它的浩瀚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理由的，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互不嫌弃，这就够了。爱情是纯洁的，容不下太多沙子，陈总如果平时都是像前面那样想的话，我觉得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说到这里时，乔锋脸上十分坦然，心想回去也可以向倩倩交差了。只是她的这些所谓闺蜜，实在有些那个，看来以后还得多敲打一下她，免得被人给带坏变俗了。好媳妇，就得多哄哄，并严加管教。


    陈芷芸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得难看，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让正准备起身潇洒离去的乔锋感到有些意外，只要是性情中人，他还是比较尊重的，而对于势利者，自是鄙视至极。


    作为资深的公关美女，胡媚察言观色的能力当然不会差，为了打开眼下的冷场，她很快抱上了陈芷芸的胳膊，笑嘻嘻打岔道：“好了啦，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乔锋，其实陈姐前面说的话，只是为了检验一下你的人品与气度，她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世俗，你不要错怪她了。我们是女人嘛，可得多多包涵哦！对了，你七拐八拐的，都还没说我和陈总到底怎么样呢？哼，就知道打哈哈！”


    媚眼一个接一个抛过来，配上嗲人的声音，让乔锋甚感无语，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见陈芷芸这会脸上也露出一丝礼貌的笑容，他只感很是头痛。女人都很脆弱，不好忽悠，特别是在容貌这个关键问题上。想了想，乔锋一边煞有介事打量着两人，一边斟字酌句说道：“我说话一向比较直，不中听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还有，我只说一下自己的感觉，不会进行比较，女人之间是不能比的，这样很伤感情。陈总，胡小姐，对吧？”


    陈芷芸只嗯了一声，胡媚则白了一眼：“哼，滑头！”


    靠，女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明知男人擅长花言巧语，还傻乎乎地往里头钻。鄙视归鄙视，乔锋还是准备随便套用几句万金油忽悠一下，并把目光落在了故意变得更媚以应付评价的胡媚身上，认真说道：“胡小姐……”


    胡媚马上摇头，“胡小姐不好听，就叫我媚媚吧，我比你小的，嘿嘿！让你占点便宜算了。”


    “媚媚？呵呵，这样叫确实亲切多了，那我就不客气啦。”乔锋打趣道：“对了，媚媚你比倩倩还要小吧？那样的话，你可得叫我姐夫才行。”


    他马上又看向陈芷芸，询问道：“陈总，面试能聊这种不相关的问题吗？”


    陈芷芸淡淡说道：“没关系，这个面试主要是检验一下你的人品，我们俱乐部和一般地方不同，没必要太严肃。”


    乔锋故意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胡媚则气恼的小声嘀咕起来，好象在抱怨自己为什么生不逢时，偏偏比周倩倩要小上一个星期，这样就只能当人家的小姨子，而当不了大姨子，亏大了，直让旁边两人甚觉好笑。终于，她很不情愿地望向乔锋，却甜甜叫了一声：“姐夫！”捎带着抛来了几个媚眼。


    我靠，乔锋差点就要晕倒过去


    “咳咳！”乔锋定了定神，马上进入角色，一点也不觉难堪地说道：“媚媚，姐夫现在的经济状况有点拮据，暂时没合适的见面礼送你，等过一阵子再说吧。”能占便宜时这厮可不会客气，毕竟有这么一个妖精小姨子，还是挺有面子的。开开玩笑，反正也亏不了什么！


    “姐夫真小气！”胡媚撅着小嘴不满地瞪着他，也迅速溶入了小姨子的角色，“我等着呢，看你到时能送什么礼物，不满意我是不会收的。哼，不通过我这一关，你想娶倩倩，可没那么容易。”


    乔锋摇了摇头，呵呵笑道：“媚媚太可爱了。放心吧，到时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两颗糖应该够了吧？


    “谢谢姐夫！”胡媚乖巧地道。


    陈芷芸这时忽然站了起来，认真说道：“本来还有一些问题的，但看来没必要了。乔锋，我现在郑重地通知你，你被我们俱乐部幸运录取了。人的一言一行能够表现出他的品行与能力，我希望我没有看走眼。媚媚，你就陪你的新姐夫再聊聊吧，顺便给他介绍一下工作的情况。我现在出去还有点事。”


    乔锋微感诧异，也站起身，伸出手，握住陈芷芸跟着伸出的一只软乎柔嫩的小手，“陈总，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打破了我们俱乐部的记录，往后挑战可不少，希望你能够胜任。”说完，陈芷芸很快吭嚓喀嚓地走出房外，顺手带关了房门。


    乔锋与胡媚相视一笑，问道：“陈总这是怎么回事？”


    胡媚微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呢，陈姐的脾气有时会有点怪，不过很快就没事的。对了，姐夫，你都还没说我怎么样呢，快点嘛！”那架势，大有跑来抱着乔锋手臂撒娇的势头。


    乔锋注视着她笑笑道：“媚媚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空话套话！”胡媚很不满意，白眼不断。


    乔锋又迎着她的媚眼对视了一会，“嗯，你的眼睛好勾魂，这是姐夫最深刻的印象。”


    胡媚马上眨了几眼笑嘻嘻道：“那姐夫有没有被我迷上？”


    “那当然！”乔锋严肃说道：“媚媚这么可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就会逗我开心。”胡媚撅了撅嘴巴，脸上忽又笑开了花，“那我和倩倩姐相比呢？”


    乔锋并不为之所动，“这个早就说过了嘛，不可以比的。对了，媚媚，你的眼睛平时都是这样子吗？那样可是很害人的哦！嗯，还好姐夫的定力不错，不会上你的当。”


    “那当然！”胡媚神采飞扬，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这是天生的媚眼，追我的人都可以编成一个团了，嘿嘿！不过我目前还是单身，没有合适对象，当然姐夫你可没机会啦。”


    乔锋摇头一笑，“好了，媚媚，先跟姐夫说说俱乐部的情况吧。我来这里的时间也不少了，你倩倩姐会担心的。”


    “好的！”


    胡媚接着介绍了这个俱乐部的大体情况，并说明了乔锋的职责，虽然这个职责并没有具体规定，只是笼统而括，不过自由度很大，工作可多可少，正适合不想受到太多束缚的乔锋，他感觉自己这次好象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工作，似乎能够长久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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