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弯清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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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风不知道北大历年是如何军训的，但他们这一届却都要被军车拉到荒山野领里的军事基地去，手机等物全都暂时上缴，以班级为单位组成十几个连队，从最开始的拔军姿，正步走，到后来的负重越野，整整一个月，把一干飞扬跳脱的大学生全都磨练成了言必行，令必止的军人模样。


    在这个漫长而又短暂的过程中，边风依然是不显山也不露水，除了肤色洁白如初多少令身边的同学，特别是女孩子们感到诧异之外，扎在人堆里还真没人看出他有什么于众不同之处。当然了他不找麻烦，并意味着麻烦不找他。最令他苦恼的就是混熟了女同学们，有事没事就跑过来问他用得是什么牌子的化妆品。


    边风尴尬了几天后，也就习以为常，笑嘻嘻地道：“整天风吹日晒，用了点大宝呀，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女孩们自然不会相信大宝有这么好的效果，但也被他的风趣所打动。只可惜他的模样太过平庸，实在是没有什么市场，平时的表现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很是不惹女孩子们的注意。


    眼看着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即将结束，教官们对学生们的管束也比以前宽松了许多，虽然是军事基地，也准许他们四处转转。边风就叫上丁妍到山花烂漫处走一走，看一看风景，搂着心仪的女孩子裹在浓烈的花香中，那份惬意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军训临结束前一天，举行了盛大的阅兵活动，各个连队都拉出来操练了一遍，边风所在的连队成绩不错，得了个团体第三名，阅兵结束时，总教官当众宣布晚上要举行篝火晚会来给学生们送行。众人自然是齐声欢呼，解散后，平素里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男女同学找到边风，问他是不是有兴趣探险寻幽。


    边风一听倒来了兴趣，笑问：“这山沟子里有险可探，有幽可寻吗？”


    这次活动的发起人是个女孩子，叫陆佳，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唱歌跳舞都有一套，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里总是闪着野性的光芒，而她也是第一个问边风用什么化妆品保养皮肤的女孩子，看上去不免有些冒昧，但却令边风想起了一年前自己歇暑假回到学校时，魏子也是那么问自己的，心头涌起一丝温馨和思念的同时，反倒和她走得近了许多。


    陆佳神神秘秘地道：“我前天在那边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你一定会喜欢的，要不要去看看！”似乎怕边风不答应，拍了拍边风的肩膀，神色暧昧地道：“允许带家属的哦！也让我们见一见你的女朋友，我听说她很漂亮的。”


    边风笑道：“好吧，我去问一问她，就算我女朋友不去，我也舍命陪君子，如何？”陆佳闻言，不高兴地道：“什么叫舍命陪君子呀，要是换成别人，我才不会把这么好玩的地方告诉他呢！”边风调笑道：“恩，我就知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与众不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去找丁妍了。


    陆佳想到边风刚才那句戏言，俏脸不由的一阵发烫，暗道：“有女朋友了还风言的，小流氓！”只是她却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拽上这个小流氓一同出游呢。


    边风是孤身一人回来的，原来丁妍已经和几个女孩子约好了，他也不好勉强，和丁妍的朋友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回来。在陆佳的带领下离开军营，向东南方向行进。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季，但是山里的树叶却依然翠绿如新，在明媚的阳光下青翠欲滴。野花遍地，落英缤纷，倒真有种不小心进了桃花源之感。


    众人且行且赏，欢声笑语不断，有几个颇有些才情的女孩子甚至背诵起了唐诗。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众人面前出现了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两岸芳草丛生，野花争奇斗艳，就连空气中也弥散着草木和花香混杂而成的芬芳。边风叹道：“好地方呀！”


    旁边的陆佳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了看远处，忽然道：“有没有兴趣和我溯流而上，寻觅桃花源呢？”边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兴致这么高，我要是不答应，岂不败兴，走吧！”话是这么说，但沿溪上行了不久，同来的几个男女却多打起了退堂鼓，纷纷表示天色已经晚了，还是趁早回军营的好，免得被教官和老师责备。


    边风看了陆佳一眼，耸了耸肩。陆佳气冲冲地道：“胆小鬼，天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完看了边风一眼，道：“你呢？是不是也象他们似的半途而废！”


    要说心里话，边风还真不愿意走下去了，倒不是怕受惩罚，而是担心这荒郊野外若真有豺狼等野兽，只怕性命难保，可陆佳的倔脾气上来坚持要去，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女孩子独行，遂道：“你要去，我又怎能不跟着呢！”叮嘱其他人速回军营去。然后陪着陆佳继续往前走，天色越来越是暗淡，倦鸟也纷纷归巢，林中鸟兽的叫声更是此起彼伏，热闹非凡。陆佳虽然胆大，终究是女孩子，想要放弃却无论如何不愿说出口。


    边风呢和她并肩而行，有心劝她回返，又怕吃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到头来被她耻笑，也就闷声前行，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月亮已经慢慢爬上了树梢，陆佳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起来。边风趁机道：“要不咱们回去吧，看来今天是走不到头了！”


    陆佳心里愿意，但嘴上却道：“都走了这么远，现在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再走十分钟，如果还没有结果，咱们就回去好了！”这么说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边风也不反对，看了看手腕的表道：“那就走吧！”


    溪流一连几个弯折，尽头处是一堵山崖，前面有一汪清澈的水潭。月光照耀下，可以看见潭水中有不少的游鱼缓缓游动，水气氤氲，如遮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宛如在梦中一般。陆佳大喜，抱住边风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能找到源头的！”


    边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也很高兴，此时佳人在抱更觉得心花怒放。可惜陆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呀得一声叫，从边风的怀里跳开，连声道：“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太高兴了！”边风既占了便宜自然不会卖乖，道：“我明白！”


    陆佳尴尬得一笑，道：“那就好！”说着弯下腰去就要挽起裤管。边风道：“你要干嘛？”陆佳指了指面前的水潭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下水去一探究竟了，说不定水潭那边别有洞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