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大结局

3个月前 作者: 五十步笑百步
    第一五一章大结局


    “飞珍阁”遁去的速度并不快,仿佛在为那一刀指路一般,不紧不慢地穿梭到了太平洋一座无名小岛上空。请使用访问本站。


    “好重的血煞之气!”那一刀追着“飞珍阁”远远地停在空中,灵敏的气机就感应到这无名小岛一股浓重的血煞气息冲天而起。


    “九天十地血魔阵!”呆在他肩上的玉儿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发出了警报。


    此时的他们都以独特的隐身之法遁去了身形,倒也不惧他人轻易发现。那一刀听闻玉儿如此惊诧,也放开神识朝这煞气凝重的小岛望去。这一看,不由令他无名火起,血气直冲脑门!


    原来,这座小岛之上竟布下了一个方圆数公里,诡异非凡的妖阵!


    观那阵势,煞云翻涌,鬼气森森,其内凶险不知凡几。


    细看时,才赫然发觉那紫红妖艳的阵理纹路,居然是以人血所结!


    那一刀探究良久,赫然发现这竟是巫族失传以久的九天十地血魔大阵!


    据那巫族祈勒长老所言,巫族的九天十地血魔大阵歹毒至极,需以三万六千名童男之血配以秘法方能布成。中原巫族也因其过于逆天才渐渐地失传了,没想到竟能在这遇到。


    而此刻这九天十地血魔阵的紧要结点处,正凌空盘坐着九九八十一名血衣修士。一道道暗金色的血咒从这些修士手中打出,将地上腥艳的红迹凝成一道道奇异的形状,阵阵血厉之气聚而不散,显然狰狞至极。


    “畜生!都是一群畜生!”那一刀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大骂。


    若不是玉儿及时拉住,他恐怕就忍不住心中的狂怒孤身杀下去,要将这群视人命如草芥的巫族修士杀个一干二净了!


    “我们虽不是他们对手!想杀他们却有很多办法。”玉儿虽是妖修,对这人间惨剧也生出了莫名的感触,冷冷地说道。


    “阵眼之人应该就是期无忧了吧?”那一刀望着阵眼中那名红衣中年修士,突然说道。


    他神识扫过此人时,这人竟然敏锐地生出了感应,抬首望了上来。而修道界中能有这等修为的,寥寥可数,再从此人竟能通晓巫族九天十地血魔阵,那答案自然呼之欲出了。


    期无忧双目阴冷地望向天空,却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不由皱了皱眉。他对心中猝然生起的警兆极为重视,虽然这只是莫名而来的感应,但在这关键时刻他去不欲发生任何纰漏。


    “范逍,你去外围警戒一番。”思索了半响,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吩咐着手下重将道。


    “是,尊者!”范逍沉声应道。在经历了中原的挫折之后,这位颇为高傲的军师此刻竟变得稳重了起来。


    可是他身形未展,耳边就传来了两声惨叫。转身却见正在布阵的两名修士软软地倒在地上,胸口赫然被一种奇特的法器穿透了,鲜血淋淋地流入地上那一道道血槽之中。


    “何方鼠辈竟敢偷袭我巫族,有胆出来一战!”范逍口中怒声道,神识却猛然展开搜索了起来。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两声更为凌厉的惨叫,又两名巫族修士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全神戒备的八十名巫族高手竟无一人可看穿对手偷袭动作!


    这一回巫族尊者期无忧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冷哼一声,制止了手下骚动,灵指一点,赫然就见一篷青光疾射了出去,随着这道光芒闪过,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修士闷哼一声倒头栽在地上。


    “好一招灵魔指!”一众巫修正为尊者喝彩时,凭空传来一阵悠然的赞叹声,就见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修士显出身形来。


    “居然是他们!”一直在半空观赏着这出大戏的那一刀却是一惊,原来这中年修士竟然是遁甲宗掌教鲁天渝,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循甲宗的长老。


    “原来竟是鲁掌教啊,鲁大掌门不是在参加道盟盛会么,怎么居然有兴趣到我这来游玩啊?”期无忧嘴里阴阳怪气地说道,心中却是一阵震骇,着实想不通遁甲宗是如何发现这秘密小岛的。


    “难道他们竟然也发现这小岛的秘密了?”一个不祥的念头在他脑中突然生起,不由令他眼中寒光大盛。


    “七月十五,鬼门迎客,十月初一……”鲁天渝三人面对八十名巫族修士却神情镇定,悠然地念着一句奇怪的谒语。


    但他十月初一才刚念完,对面的期无忧便已经神色大变地喝止了。


    “你是如何知道这岛上之事的!”


    七月十五与十月初一是农历传统的鬼节,但这两个数字对于期无忧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准确地说是对这座无名小岛有着独特的含义。


    “哈哈哈哈,我是如何得知的?老夫倒想问问,期尊者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嘿嘿,三百年前,你难道没问清那黑衣人吗?”鲁天渝突然仰天大笑道,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揶揄。


    “原来是你!”期无忧此刻竟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思百转间已将一切想了明白。当年他也是跟着一名奇怪的黑衣人才无意中来到这座小岛,并且发现了小岛的秘密,根本未想到那黑衣人竟会是鲁天渝。


    压抑着内心的惊扰,他脸色平静地道,“却不知你故意让我知晓这小岛之秘,所为何来?”


    “嘿嘿,老夫当日不过是想随便引个巫族修士前来观赏观赏而已。没想到你期无忧当年只不过是巫族的无名小卒,今日却竟能找回失传数百年的九天十地血魔大阵。


    呵呵,传言巫族善以血术破阵法,却不知期尊者琢磨了三百年可有什么收获?你这九天十地血魔大阵可有可能破开这小岛的上古法阵?”鲁天渝得意之色尽显于脸上,慢悠悠地说道。


    “很遗憾,本尊让鲁掌门失望了,至今为止,这上古大阵没有一丝的破绽。而且,就算能破开这上古法阵,却不知鲁掌教可曾想过如何善后?莫非你以为就凭小小的遁甲宗就可奈何阵中的怪物吗?”期无忧阴阴地笑了起来,仿佛将鲁天渝当成白痴一般。


    只不过,他却隐秘地朝巫族众人发出了备战的讯息。遁甲宗来者不善已然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只是不知对方到底还有多少底牌而已。


    “嘿嘿,如何对付那古阵法中的怪兽,恐怕期尊者没机会知晓了……”鲁天渝眼中杀机大作。


    “是吗?”另一个颇显生硬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


    伴随这疑声的却是两声惨叫,就见两名黑衣修士跌落地上,看那装束,赫然就是长生殿的金丹杀手!


    鲁天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淡然道:“我道是谁呢,原来竟是神风会大长老啊。神风会与巫族狼狈为奸,老夫早该想到大长老的存在了。”


    随着他手一挥,就见几近百名的黑衣人在他身后显出了身形,神情肃穆地凭空而立着。虽然连番两次被人破了长生殿杀手的隐形之术,他却毫不以为意。且看他那高傲的神态,显然是想正面进攻了。


    “我道遁甲宗堂堂名门正派,怎么会不要脸偷袭,原来竟是与长生殿同流合污了!”长谷川现出了淡然的身形,针锋相对地揭穿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随着他的手势,只见百多名身着紧身白衣,腰带长刀的忍者出现在他身后,与鲁天渝一行冷冷地对峙着。


    “好,很好,没想到今日会这般热闹,倒也省去我以后多费气力将你们这群小虫子一网打尽!可惜,事关机密,老夫也不得不让你们做个糊涂鬼了!”鲁天渝眼看对方势大,却反而阴阴地笑了起来。


    他话音刚落,身后近百名长生殿杀手就隐去了身形,祭起各自法宝朝对方杀去。


    而那些忍者也不待长谷川吩咐,各自同样隐身,杀将过来。


    这当真是一场奇诡到极点的战斗,不见相斗之人身处何处,却只见天空法宝飞舞,穿梭云际,犹如长虹惯日,相互激荡出一阵阵冲天光芒!


    这些忍者与长生殿杀手想必早已是冤家对头,对敌方的种种手段竟然都了然于心,就连各自的隐身秘法也颇有相似之处。


    而且,这两方有不少超级高手,居然还可以识破对方身形!是以这一场战斗,才不过进行了短短三分钟时间,就有十数名修士被对方斩杀了!


    只是三方当事之人都是杀人如麻之辈,此刻激起了凶性,更没有一丝退缩,竟连隐身术也不使了,径直地捉对杀了起来。


    “不错啊,没想到你这些忍者竟然还能挡我这么久。”鲁天渝眼见自己手下身死人手,却没有一丝不忍,反而淡淡地笑起来。


    “哼,彼此彼引。”长谷川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是心急如麻。要知道,此次前来的都是神风会最精英力量,可方才一接触,这些精英却折损了三成,如何不让他愤怒!


    如果不是己方还有几名阴阳师在其中辅助,视破了对方的隐身绝技,恐怕早就被杀得一干二净了!


    待他拿眼向期无忧求援时,却赫然发现巫族所有修士正冷眼旁观地看着眼前这惊天动地的战斗,仿佛眼前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那期无忧更是轻蔑地望了长谷川一眼,仿佛在为自己有这么弱小的盟友感到羞耻。


    “如果不是本会要借助巫族的秘法,哼哼……”长谷川心中怒火燃烧,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满,随手又将身后的四名白衣修士派了出去。


    这四名修士乃是日本特有的召唤师,作为长谷川的王牌,他们也果然不同凡响,随口念动间就各自召唤出了四只形体怪异的妖兽。


    四妖兽几近刀枪不入,被长生殿杀手飞剑劈中也只冒出几团火花而已,只见它们纵横间很快就将整个局面稳定了下来。


    “嘿嘿,王长老,期尊者似乎对我们的实力很不屑一顾呢。你看,我们的天魔蛊是不是该出来透透气了。”鲁天渝看着袖手旁观的期无忧,冷笑着对自己身后的一名长老说道。


    “正是!”那王长老阴阴地笑了起来,就见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只仅巴掌大小的黑盒子,才一打开就见两道红光电射而出,迅速地盘旋在王长老头顶之上。


    “天魔蛊?!”期无忧浑身一震,连忙朝身后修士叫道,“快结九幽灵巫阵!”


    可惜,他话音未落,就有四名巫族修士齐齐嘶嚎着跌落地下,再一刹那已成一堆白骨,而一众修士甚至连祭起法宝的时间都没有!


    “去!”期无忧怒喝一声,只见一件伞状法器从他手中升起,散出一个球形结界将身后七十多名修士齐齐地罩了起来。


    可这天魔蛊若这么容易就被防住就不叫天魔蛊了!


    但见一道道红芒穿梭自如地进出结界,轻轻松松地收割着一名名修为略为低下的巫族修士。


    可怜这些巫族修士哪个没有金丹以上修为?但在天魔蛊形如鬼魅的攻击之下,只不过眨眼之间,地上赫然就多出了二十多具森森白骨尸体来!


    期无忧此刻已经出离愤怒了,这些可都是巫族的血脉根基啊!暴怒的他也不再顾及身后的属下,飞剑一展就领着范逍径直朝鲁天渝杀来。


    “老夫也早想领教期尊者的高招了!”鲁天渝此时竟没有一点一派之长的矜持,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疯狂之色,刹时就与他撕杀起来。而范逃、长谷川也纷纷找上了遁甲宗长老,祭起各自法宝拼起了老命。


    这一番狠斗,但见夜空之中宛如节日盛开的焰火一般,声光俱足飞虹处处。再伴随着时而空起的惨叫,当真是风云为之变色。


    高空之上的那一刀何曾见过这种恢宏壮阔的修士争战,此时看得是心驰神迷热血沸腾,几乎不能自已。


    “不对!你看他们的表情模样,非常不对劲!这根本不像是修士斗法,反而像一班小混混街头斗殴!”玉儿的话却如一盆冷水将正心神激荡的那一刀惊醒过来。


    那一刀细看下,赫然发现这些人果然一个个竟然仿佛癫狂了一般,每一人俱是神情狰狞,恨不得食对方皮肉才干休。


    而且,鲁天渝与期无忧这些一个个活了数百年的老狐狸,哪个不是心性过人之辈,但此刻居然形同幼儿般,轻易怒气攻心而失去了心智,转眼就性命相搏了,他更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魔兽?!”那一刀与玉儿同时说出了心中的恐惧。


    从几人的对话之中,那一刀已然猜测到,那囚困上古魔兽的阵法肯定就在这座小岛之上。而眼前这些修士之所以迷失了心智,想必与这上古魔兽脱不了干系!


    难道这上古魔兽已然有能力突破阵法的囹圄了?


    一人一蜂思虑未毕,下方的战场形势又是一变。


    两只天魔蛊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将巫族大部修士斩杀殆尽,就连神风会的忍者也被杀了大半。如今场面上竟只剩下长谷川与期无忧、范逍三人领着三十多名高手结阵迎敌。


    那鲁天渝等虽同样战死了五十多名长生殿杀手,但有两只天魔蛊之助,却愈发地轻松自如了。


    期无忧眼见自己积累数百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更显疯狂,却见他猛然大吼一声,全身紫气森然,转眼就变成一个青面獠牙披甲的怪物。


    而他下一步举动也出乎了众人意料,却见他不进反退,猛然祭出一个葫芦状的法器,朝天一抖,就见无数鲜血浇下,凝成一道道诡异的血槽注入到地下的九天十地血魔阵当中。


    不过半响,这九天十地血魔阵就已成形,赫然散发着冲天杀气,将正欲杀过来的鲁天渝等人阻了下来。


    “天魔解体!不好,他在想同归于尽!快杀了他!”鲁天渝神情大变地叫出声来。


    “哼哼,来不及了,我要你们全都死!放心,整个世界都会和替我陪葬的!”期无忧疯狂地大笑起来。


    伴随着他的笑声,却见地上的九天十地血魔阵仿佛活过来一般,一道道诡异的血槽缓缓地蠕动着,变幻出各种奇特的形状。


    而整个小岛也在这一连串的变幻中震颤起来,无数的碎石翻滚,树木倒根而起,地面被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裂缝分割着……


    “吼!!!”


    地声穿金裂石的兽吼突然从血魔阵对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就见一头身高十数丈,龙首虎身的怪兽缓缓地现出了身形。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阵法,恰恰将怪兽罩在其中。


    怪兽冷冷地瞪了众人一眼,神智癫狂的众修士刹时如灵魂被刺透般,竟被瞪得气也不敢喘一声!


    而更为诡异的是,那两只所向无敌的天魔蛊竟一声不响地就脱出了王长老的操控,闪电般射向这只怪兽。


    “嘭!”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两只天魔蛊已然被一道强劲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期无忧想必早就见过这只怪兽,所以很快反应过来,却见他神情如痴如狂地向震颤无比的九天十地血魔大阵打出了一道道法诀。


    随着他法诀的打出,整座小岛都震动起来,这股剧烈的震荡也延伸到了囚困怪兽的结界之上。而血魔阵漫延的一道道奇异的血煞之气竟令整个结界都颤晃不已!


    而结界之内的怪兽仿佛也看到了出阵的希望,猛然从口中吐出了一个亮如太阳的火球,径直地击在了结界之上,爆炸的余波甚至将韧性极佳的结界炸出一个巨大的凹洞!


    内外夹攻之下,眼看这坚挺了无尽岁月的结界亦有倾覆之险!


    “这怎么可能?那道结界能困住怪兽数千年,怎么会轻易地就被突破呢?”那一刀于高空中看着却已然心急不已。


    他自第一眼就完全被这只怪兽震骇了。那阴冷狂暴的气息,和毁天灭地的煞气,让人毫不怀疑这样的怪兽若真出了牢笼,必定会是整个人类的劫难!


    “唉,你难道没发现,他们都已经被这只怪兽侵入心神了吗?想必这结界经过巫族几百年的腐蚀,如今就差这一击了!”玉儿幽幽一叹道。


    “被控制?!”那一刀浑身一震。


    待他细看时,果然发现了一丝端倪,自从这怪兽出现以来,下来的战斗竟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而且,众修士除了恐惧,竟然没有一人想到逃跑,只是呆呆地看向结界那威风凛凛的怪兽!


    “难道这怪兽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经能控制了这些家伙的神智,并利用他们助自己脱出升天了吗?”那一刀一念及此,不由手足俱僵。


    这到底是怎样一只上古魔兽啊!


    它居然能利用鲁天渝的称霸天下的心理,甚至是诱发对方的心底愿望,一步步地令对方朝着自己的陷阱行动。


    从长生殿的建立到巫族出现,再到这天魔蛊的成功制成,恐怕这每一步都在这只魔兽的阴谋算计当中!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那一刀眼望着底下这一群可怜的虫子,心急如焚地问着玉儿。


    一只被困不只多少岁月的魔兽都已如此厉害,如果让它成功脱困的话,那世间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模样!


    “破坏那九天十地血魔阵吧,少了外面的攻击,也许那上古阵法能阻挡这只怪兽。其它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了。”玉儿轻声道。


    “那我正面诱敌,你再伺机而动!”那一刀点点头,此时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以卵击石了,祭起破魔剑、千叶莲和早已收回的“飞珍阁”径直朝地上的血魔阵轰去。


    玉儿也祭出了它全部的法宝,隐于暗处只待那一刀吸引众人心神,就发力将那邪恶的阵法毁去。


    “轰隆……”


    电光火石间,数件威力巨大的法宝便击上了全力运转的九天十地血魔阵上,能量的剧烈碰撞刹那间就席卷一众修士,赫然还将几名不及闪避的忍者炸成碎片。


    “什么人?!”原本呆滞的修士此时竟回魂过来,只是原本杀得天昏地暗的三拔人马居然仿佛亲密兄弟一般,纷纷祭出法宝就朝那一刀身上招呼着。


    那一刀心知这群家伙早被怪兽控了心神,哪里敢正挡其锋,连忙飞身而遁。


    可这群修士却毫不为其所动,根本不去追击,只是祭出法宝紧紧地围于空中,将那九天十地血魔阵团团围住。


    那一刀无奈,只得再次抽身回来与这群神智尽失的家伙缠斗。只可惜,数招过后,他不得不再度遁走――要知道这可是以一敌百啊,实力相差太大了!


    “无量天尊!”猛然响起一声震天大喝,就见一个面如冠玉的青衣道士凭空幻现。却见他只轻轻一招手就收去了一众修士祭出的数十件法宝!


    “师父?!”那一刀回首一望,却看见了一个只在幻境中出现过一次的人影,赫然就是那个以玲珑七巧戒收自己为徒的天云子!


    “好徒儿,待为师将此事处理好再与你分说。”天云子仿佛早就认出了那一刀,淡然一笑道。


    却见他也不使什么法宝,掌指轻抚间,就抹出一片片彩霞,刹时就将一众失却神智的修士定住了,即便是鲁天渝与期无忧这等宗师也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这等歹毒的阵法如何要得!”天云子摇首间,再挥出一片七彩霞光,赫然就将那九天十地血魔大阵抹去,一直颤动不已的小岛也立时沉静了下来!


    “小子,你为何要阻止我出去?”那只魔兽猛然向众人传出一道愤怒地精神波动。


    “它会说话?!”那一刀张了张嘴,良久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道兄既想出来,又何必用这等残害了生灵的不耻手段!你且看看这歹毒的阵法,也不知要害了多少无辜生灵!”天云子似乎早就料到这只魔兽的聪慧,脸上竟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哼哼,我残害生灵?!哈哈哈哈,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可知本神兽是何身份?你可知本神兽又是被谁囚在此阵的?


    想必你也知晓了源地有两名监天使的秘密了,但你可知本神兽囚在这禁神阵中五百万载,你们一心敬仰的这些所谓神仙又是如何对待本神兽的?你可知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在本神兽面前血祭了多少生灵?……”


    那只自称神兽的狰狞巨兽突然狂笑起来:


    “让本神兽告诉你吧!本神兽乃是轩辕大帝座下兽神!当年仙界那群狼心狗肺之徒想对轩辕大帝不利,乃是本神兽拼死断后,才让大帝逃出这源地,可恨那些自以为是的神仙为引大帝回来相救,特意将本神兽囚于此处。


    且以魔阵将整个源地的凶厉阴煞之气积聚于此处,意欲将本神兽魔化。每代监天使者甚至还将这魔化气息引于源地四处,使整个源地生灵贪婪腐化。


    而轩辕大帝派出的无数救援勇士,也被这些监天使者一个个当着本神兽的面杀害……”


    “轩辕大帝?!”那一刀此刻心中却呆呆地望着这怪兽,心潮起伏不已,“难道它说的轩辕大帝,与疯道人口中的轩辕界主是同一人不成?”


    “你说的这些,完全是一家之言,可有何凭证?”天云子皱了皱眉,忍住心中的震骇问道。


    因为他当初渡劫时曾无意中闯进了监天府,自然对监天使一事也有了一些了解。而且,他甚至隐隐地猜到,这神兽的出现应与自己当初所卜的那道奇特的卦象极有关联。


    “凭证?八百年前,轩辕大帝属下曾有一名修士无意中找到源地,却被那两名监天使捉住,幸而又被本神兽救下。那名修士自称疯道人,还与你有些渊源,一切情由你自问便知!”那神兽再度抛出了一个极具震撼性的消息。


    “疯道人在你这里?”三个声音同时惊骇地问了出来!玉儿甚至已然急不可耐地飞临了结界之处,仔细地瞪着那神兽。


    “哼,本神兽岂会骗你们!”那魔兽冷哼一声,随手就招来了一名面容枯瘦,须发皆白的修士来。


    “疯道兄?!”


    “天云子道长?!”


    天云子与那修士对视一眼,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唉,没想到天云子道兄修为又精深了不少,想必以你们源地说法,道长已至金仙之境了吧?老夫却是不进反退了……”疯道人与天云子默视良久,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却听疯道人长叹一声道。


    “疯道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神兽……”天云子亦同样感慨唏嘘良久才问道。


    “此事一言难尽啊。”疯道人良久才慢慢地说道,“老道当年一心为扬我轩辕界主布道天下之志,却与源地的两名监天使产生冲突,却不敌败走。待吾养好伤再欲出战时,又被其一件奇形法器所伤而被带到此处。


    这位神兽名行龙神兽,乃是我轩辕界主当年的坐骑。可惜当年轩辕界主与你们仙界因理念冲突而生争斗,行龙神兽却为救界主脱困而被仙界高手囚于这源地。老道当年也是不幸落入那两名监天使之手后,才知晓这件事。


    这座上古阵法内紧外松,行龙神兽费尽心机耗尽十数万年的时间也未能破解,所以才会诱使源地修士从外面破解的。只是神兽遭受源地厉气侵蚀百万年,心智有些极端,所以手段也歹毒了一些,还请道长莫要见怪。”


    疯道人幽幽长叹,终于将这一段隐秘说了出来。


    困了百万年的时间,就算再纯良的神兽,恐怕也要被折磨得不择手段了!天云子神通已有小成,对于疯道人所言,自然能分辨其中真假。此刻亦是长叹一声,以表心中对这神兽的同情之意。


    “那该如何救你们脱困?”打量了半响,在确定这神兽虽然性情残暴,却并非噬血之后,他才问道。


    “这上古结界已近油尽灯枯之境了,此次若非道长出现,恐怕神兽也能突破这结界。如今只需道长与神兽一同发力,定可轻而易举地将这结界击溃。”疯道长笑道,只是那笑容颇有些苦涩。


    果然,天云子与神兽各自施展了一道强力法术,内外夹攻之下,竟是轻易就将这结界破了一个出口,将行龙神兽与疯道人救了出来。


    “唉,当年老道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这玄蜂居然真能修行有成!”疯道人看着欢快地飞过来的玉儿感慨地说道。


    众人相见,自有一番感叹。


    “师父,您老当时留下的那道卜词,却不知是何道理?”那一刀见机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


    “此事为师如今尚有不解之处,就连半年前那场天劫为师也没想到竟能渡过。唉,天威难测啊……”天云子话虽是这般感慨,眼中却不时地瞅向那高壮的神兽。他已然断定这只神通广大的神兽对此事必有所了解!


    “哼,什么天威难测!据本神兽推算,这不过是因为我轩辕大帝四百年前再率大军重征仙界,为断绝仙界后备力量,所以将那飞升通道捣毁了。你们下界突然断了飞升之路,自然会有所警兆,而当年那场天灾就是因此而起!”行龙神兽虽是得出牢笼,神情却一直阴冷无比。


    “断了飞升之路?!那,那老夫岂不是永远不能飞升仙界了!”饶是天云子经风历浪,这一刻也吃了一惊,不由喃喃低语着。


    而那一刀此刻同样一片苦涩,虽然他早已料到了这个可能,但此时听来,却仍是难以接受。


    “仙界?仙界有什么好的!”疯道人很不屑地叫道,“所谓仙界,亦不过是一处灵气充足之地罢了。只要心中存了信念,天地何处不可修行,却非得飞升到仙界去吗?”


    “天道破碎,至理难寻。下界情势繁乱一片,如若不能飞升仙界,又如何修得大神通。”天云子自幼修道,对成仙的执着早就深入了骨髓了。


    “师父,或许疯道长说得对。寰宇之初,又有什么仙凡之别?所谓仙界,也同样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如今这仙路虽断,但我们难道不可再寻仙境?


    单是疯道长所居之原界,修行不分尊卑贵贱,但凡自强者皆可修行成真,又哪一点比那高高在上的仙界差?”那一刀寻思良久,却是劝道。


    “也罢!未曾想,却是为师着相了!天地任逍遥,何处不自在,仙界亦不过一处修行福地罢了,我天云子又岂能鼠目寸光。”天云子长叹一声笑了起来。


    却见他随即朝疯道人一揖,热忱道:“疯道兄,贫道对道兄所居原界倒是仰慕已久,如今身无定所,倒想到这原界以开眼界,不知道兄肯否?”


    “哈哈,这有何肯不肯的,我原界从未拒过任何修士。如今贫道且要带行龙神兽回返原界,道兄不妨随我等一同上路吧!”疯道人大笑道。


    “徒儿,为师不宜在下界久呆,这是为师急切间录下的一点修道心得,你且收下。”天云子淡笑着交给那一刀一张玉瞳简,就和疯道人和行龙神兽飞身而去。


    “一刀小道友,我们去也!”


    却见两人一神兽踏云而起,转眼间就消逝于夜空之中了。


    那一刀与玉儿怔怔地看着消逝的夜影,心潮一阵起伏着:


    “百年之后就应该轮到我了吧?那时我的路又该如何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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