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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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大难不死


    “田有粮，有电话！”


    ……


    “田有粮，有电话啦！”


    ……


    “有电话了，田有粮快来接电话！”


    我由睡梦中被这讨厌的手机铃声唤醒，心中很是不快。。。真，人都要到宇宙的边缘了，谁还来烦我？我躺在地上，随手接听了电话，没好气地道：“谁呀？”


    “有粮，你小子疯到哪儿去了？我是老大。”


    “打错了，刚捡的手机。”


    狠狠地将手机合上扔在一边，我在青石板上翻了个身，暖暖的阳光下依旧发困。其实躺在这里也睡不着，现在根本就不是睡觉的时候，我在心里忍不住抱怨：“靠，什么老大，黑社会老大还要关照手下兄弟呢，让一个小妞就搞得六情不认，要不是你们个个‘有情无义’，我能在暑假这大好的时光里跑到荒岛上搞什么探险旅游吗？一点意思都没有，真快要烦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马上就是进入神话大学的第二个年头了，不但女朋友没有混到一个，居然悲惨到恋爱也没有谈过一次，这不能不说是我的失败，也怪不得大家喊我木头。不过再往深处想，这似乎也怪不得我自己，一个没爹没娘甚至于至亲都没有一个的穷学生，又会有谁看得起来？我其实已经在自卑着，所以才会更看重兄弟间的情义，我不明白现在自己这样的不通情理，是不是就是在内心深处对他们的嫉妒。


    不知不觉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正值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就感到身体下面整个大地都在颤栗，本以为是梦境中的幻觉但是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片光明。不对啊，我恐惧地发现，怎么远处的山也在动？地上的石头都在跑？猛然间我感到自己正处于一种危险中，但是还没有等到我有进一步的行动，便听得轰地一声巨响，我连同身下那块平整的石板一起，向下坠落下去。


    又象是经历了一次飞机下落时的那种失重，一阵短促的悬空运动后，便是“咚”地一声响，我重重地摔在了一块坚硬的物体上。落地的时候感觉腰部一疼，头在什么东西上碰了一下，以后的事我便记不清了。


    大概过了很久吧，我重新被一阵大地的震颤所摇醒，四下里黑洞洞的，恍惚中只有头顶上一个大洞向下透着光明。我分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放在一个选筛中一样，晃来晃去的，两只手在四下里乱抓，抓到的石头杂草都在与我一样地不安分。


    这样‘动荡’的情景大约持续有十几分钟，终于算是平静下来了。我适应了一下，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是被一场地震送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深的地道里。


    脑袋昏昏沉沉地，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但是现在我顾不得这些，抬头向上望去，我所在的地方距离地面至少也有十米开外，阳光根本照不到我站的位置，只能给我身边带来些光明。我真是应该庆幸，由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没事，看来运气不是一般地好，又向四周围看了看，差不多两米之外的地方便是漆黑一片，看不出哪里是空旷的地洞还是坚硬的石壁。


    这是一处什么地方？我怎么就正好睡在了这里呢？！种种的巧遇让我感到很是无奈，也让我有种无名的恐惧。努力平静了一下的心态，我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感觉除去腰上有些不舒服、脑袋乱轰轰之外，其它地方似乎都还行，至少自己都能指挥得动，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些下来。记得一个伟人曾经讲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最差了现在我逃生的本钱还是有的。


    是该考虑一下逃生问题的时候了，如果再来一次刚才那个级别的地震，我在这里就很危险了。我再一次把头抬起，将目光望向头顶那个送我下来的通道，只有真正想到要‘征服’它的时候，我才感到它是那样的巨大。这个样子象极一个圆柱形的空洞足足有二十多米的直径，十多米的高度，不知道它是怎样形成的，又准备用来做什么，不过要由这里爬出去，想找处借力的所在都是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看来只有找一处容易些的地方徒手攀上去。可是当我环视一周，瞧见那光秃秃如同刀砌出来的洞壁，便只有苦笑的份了。


    虽然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求生的还是让我在这里做了几次尝试，但每次都是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无奈放弃了由这里逃生的打算，当我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四周漆黑的环境中时，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似乎觉得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光临到我的头上，因为过去很少让我想到的一个词现在正时刻提醒着我注意它的存在，那个词便是‘地震’。这时候又一个很少想到的词汇出现在了头脑中，“求救！”我想到了我的手机，我的手机那去了？


    我记得接了老大的电话后随手把它放一边了，按理说它应该与我有着共同的命运，可是如果真让我们分开了，那后果一定会很不妙。四下寻找的目光没有发展目标，我便用力踢着脚边的乱石杂土，终于发现黑暗中有一个东西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光，我赶忙跑过去，原来还真是自己的手机。它也同它的主人一起掉了下来，现在就静静地躺在这里，陪伴着我。我心情激动地把这件宝贝捡起来，仔细瞧了瞧，屏幕上居然还有一个格的信号，这要归功于现在强大的卫星网络、过硬的手机生产质量、还有伴随着我们的幸运，我无法表达此刻激动的心情，真是老天保佑，世界还是属于我的。


    我飞快地拨通了记下的导游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那个女生焦急的声音：“田有粮，你没事吧？”


    “我被摔起一个大约十多米深的坑里，身体似乎还算正常。”


    “赶快告诉我们你的准确位置。”女孩的声音越发地焦急。


    我想起出发的时候旅游公司讲过的应急措施，忙由游行包里找出定位仪，将自己的位置报了过去。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导游的回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几个人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导游在电话里喊我：“田有粮，我们现在距离你的位置比较远，周围还有其它几个游客需要救护，不过你放心，救助人员会用最短的时间赶去帮助你。在我们赶过去之前，希望你尽可能想办法由地道里面爬出来，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去，请注意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导游的话我是能够听明白的，看来脱离险境很大程度上要靠我自己努力。我用很短的时间便将自己的处境想得很清楚，如果就这么等他们过来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不能再发生地震，若是再有象刚才那样强烈的地震发生，我的安全就很危险了。想想自己也真是可怜，一个出身在农村的孩子，早早没了父亲，在大家的白眼下好不容易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一手将自己养大的母亲也撒手而去，如果现在再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什么光宗耀祖、立世成名，都将化为泡影，这让我怎么甘心？我下了决心，决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刚才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个事实，想由石壁上爬出去的想法是行不通了，看来希望只能是在地道里找到出口。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向左边的方向摸索着前行。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洞呀，下面很开阔的。除去塌陷下来的这一段，两边都是黑乎乎的，我已经向左走了大给十多米，伸出的手触到还是空气。这时候由不得我不苦笑着，奔波千里赶了来，看来不来一次真正的探险旅游都不成了。


    相对的平静让我胆大起来，我开始考虑这个探险计划的可行性。野外探险，吃喝是首先要得到保证的，我随身带来的旅行包里有可以维持两天食用的食物和饮料，哦，我的旅行包呢？刚才在拿定位仪的时候我把它放在身边了，现在它还应该在原地吧？我顺着原路返回去，果然很快便重新发现了它。


    食物和水得到保障，其它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这里不是很大也说不上什么探险了，能找到出路最好，找不到出路似乎也很简单，再回来等着就是；可是如果真得很大，事情就要复杂一些了。我考虑到，由于有了地震这种意外，原定两天的自主时间很可能会被取消，而且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手机上已经没了信号，救援人员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焦急，甚至下到这里四处搜索也说不定。但是原地坐等，我还是觉得危险不小，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把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上，就算出了意外也不遗憾。


    拿定主意，我又要为自己的设想作最坏的打算，就算在这里找不到出口，顺着一个方向走，至少我还可以返回到这里，四下黑黑的，唯有掉下来的地方透着阳光，只要在前面不迷路，我什么时候想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终于想好了，就算我的此次探险一无所获，只要我能回到这里，就再用手机向外面求救，下来的事便是等着人来救援就是了。


    我开始了自己大胆的行动，尝试着又向右边走了几步，感觉还象刚才一样的安全，又走几步，也没什么不方便，再要向里走，突然脚踢在一个很硬的物体上，身子也向前摔出去。但是没有摔出很远，腹部就碰到了墙一样的东西上，只是这面‘墙’应该不很高，因为我感觉上半身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我其实就是半爬在一个什么地方上。


    这一下碰得不轻，不过还好，只有肚子有点痛，其实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适。我猛然间想起来，自己不是带了探险的工具吗？忙去把自己的旅行包找来，从里面找出一只特制的小手电，这东西照明可比手机好用得多了，现在正是让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哦，我还想起，手机的电量可是十分宝贵的，它是我与外界联系的最后保障，我忙把手机给关了。


    有了手电的光亮，四下里清晰起来。我把手电的光柱照到地上，原来我根本就是在一个土坑里，刚才只是碰到了坑壁，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土坑的坑底与侧面异样的光滑，便是人为也很难做到这种程度，我的感觉这里就像是当地里放进了一只巨大的平底碗，当大碗被人拿走后留下的痕迹应该就是眼前的样子。我怀着好奇地心情，尝试着在这个土坑里面走了走，这不走不要紧，一走才发现，这个土坑太大了，包括我刚才掉下来的那一片地方，都在这个大坑里，只是那里似乎又低些，道象是大碗里的一只小碗，只是这只小碗快让掉下来有石头杂土给添平了。


    在这个大坑里走了许久，我没有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渐渐地少了兴趣，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大坑以外的地方。由那道坑壁上爬了出来，我试着再向里面走，里面越来越黑了，空荡荡的，没一点好玩的地方不说，反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让我生出一点点的恐惧。我开始后悔起来，都是电视上瞎介绍，探险有什么好玩的？纯粹是误导青少年。没了意思，我便想往回走，就在这时候，手电的光亮让我发现了地上有一件东西，走近了在电光的照耀下越发地醒目。我赶快拿了起来，仔细一瞧，是个做功十分精细的金属小盒，上面还用一层透明的东西包着，从外形上看很象是电脑u盘之类的物件。怎么说我也是神话大学电脑专业的学生，对这些东西自然会感兴趣，这时候我的头脑中居然有了一丝的幻想，也许这个物件里面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很随意地将它放在了背上的旅行包里。


    我又转回到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刚打开手机它就叫起来：“叶启尘，有短信了。”我打开新发过来的短信，看完后被吓了一跳：“世纪岛上的游客们，刚刚在你们脚下发生了里式7.2级地震，根据地震台的通知，随时有可能会有更为强烈的地震要发生，请你们马上找一处平坦安全的地方，坐守在那里不要乱动，我们正在准备应急措施，也请你们尽快联系电话xxxxxxxxxxx、xxxxxxxxxxx，将自己目前的情况报告给我们。”


    我只觉得头发跟发麻，心咚咚直跳，又要地震了，自己却还置身于黑洞洞的地道里，这不是在找死吗？不行，得马上离开。


    我赶快按着短信的提示拨打那两个电话，可是拨了几次都是占线，想来处境与我一样的人不在少数，我又一次把目光向头上望去，上面洞壁上光光的，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猴子也没办法爬上去。怎么办？


    我无助地在洞里跑了几个来回，这次不是在搞什么探险旅游，而是在找逃生之路。周围黑乎乎的，手电的光亮越来越弱，而我置身其中的这个洞却是那样的大，每一个方向都是那样的深，逃生的路在哪里呢？我感到每一刻的过去，自己离这个世界便远了几分，现在根本就是走在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上。正在我恍恍然不知所措之时，脚下的大地又是一阵摇摆，我心里一凉，什么都完了，地震已经来了。


    剧烈的震动让我重新过上了‘动荡’的生活，洞壁上的岩石也纷纷落了下来，有几块砸在我的身上，打的我专心的痛，可是我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强烈的救生让我四下里爬着，期待着一个奇迹的出现。


    突然间，一块巨石从我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落下来，差一点就砸到了我，可是我并没有恐惧，而是一种激动人心地惊喜，因为随着那块巨石的下落，居然有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原来巨石后面是一个通向外面的石洞。我的头脑猛地一机灵，一种生的驱使着我用了全身的力所气向那个地方爬过去。


    利用地震的一个间隙，我终于来到了那个洞口，这时候正是大地阵痛之后一阵短暂的平静，我那里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也没想，便从洞口专了进去，向前没命地爬着。


    大地之神又开始了她的震颤，我在仅能容我勉强前行的洞里顽强地爬着，身体各处与四壁撞击着，已经分不清是那里在向我‘告急’，但是这些给我痛苦的岩壁也在给着我帮助，狭小的地域减少着地震对我前进的影响，虽然震感依然强烈，可是我至少不会东倒西歪。


    其实就是不长地一段距离，但我感觉它象长征一样地漫长，等我终于爬到了洞的尽头，我面前感到豁然地一亮，视野突然间变得那样的大，重新看到了岛上熟悉的景象，也终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洞口离地面并不很高，我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地震还在进行中，我的身体刚刚落地，便又滚动了起来，更可怕的是还是大大小小无数的石块从我四周的峭壁上轰鸣着砸下去，只要有一块落到我身上都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好在我的运气似乎真地很不错。我心中祈求着大地能够尽快恢复它的平静，同时也手脚并用抓着尽可能抓到的东西，用力向前移动着身体。


    大地越发剧烈地震动着，一场罕见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为了远离峭壁这处是非地，我利用着每一次滚动为自己制造出来的距离，并尽可能用手抓住所能抓住的一切东西，保证不让身体再倒退回去。我艰辛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等到又一次滚爬让我移动了一段距离后，我似乎位于了一个什么地方的顶部，随后的一次震动让我由一个很长的斜坡上滚下去，最终停在一处平坦的地方，这也是导游提醒过我的，那种相对来说很安全的地方。


    再后来经过了长时间无休止地翻腾跳跃，都没有能让我离开这地方，一直到大地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也安静了下来。


    身体躺在地上象散架了一样，眼前不住地冒着金光，我坐起身来，感到胳膊、腿上疼得厉害，低头一看，原来刚才石洞之中的一阵狂爬，两个胳膊肘与膝盖早磨得血肉模糊。但是顾不得这么多，在终于相信自己从一场灾难中活下来后，我翻身跳了起来，飞快地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再一次拨打了那个求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