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身份危机
3个月前 作者: 忘情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啊……”
一声尖锐的惊呼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猛然跳起身来,伸手便待拔剑抗敌,那知摸向腰间的手却没有抓到剑把。我这才记起自己腰间的长剑早就交给了殿外的亲兵,而自己是在公主的寝宫里睡了一晚上。
已经清醒的我看到了坐立床头的公主惊恐万分的望着自己,霎时间,冷汗如同地眼里的泉水一般冒将出来,流淌了我一脸、一身。
看着我如此保持同样一种怪异的姿势,惊慌的公主安静下来,续而又捂嘴失笑。不过等她看见我脸色不对、浑身淌汗之时才发现了问题,连忙爬起身来为我擦汗:“你怎么了?冬天都有这么多汗?刚才我吓着你了?”
“我在你的寝宫里睡了一夜?”我吸着冷气道:“让人知道如何了得。”
“怕什么?是我留你下来的,谁敢乱说话?”安比卡娜公主笑道:“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你放心,别在流汗了。”
“别说你父亲,就是让长老院知道了也不得了啊。”我垂头丧气地坐回到床头。
“那怎么办?”安比卡娜公主也慌了,抱住我的手臂问道:“这如何是好?”
“只有……”我望着公主的眼楮沉声道:“杀了昨夜守门的几个奴仆……”
“啊……”公主一把推开我坐倒在床上,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好歹没有人证,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死无对证。”我缓缓说道。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安比卡娜依然不能理解,还在为她的几个奴仆求命。
“我们也是无辜的,但是会有谁相信我们?”我用手指拨弄垂挂在安比卡娜脸颊上的几根发丝,柔声劝道:“有时候事实是很残酷的,就像你父亲被自己的军队追杀一样。你要坚强起来,我的公主殿下。”
安比卡娜跪在床上,紧紧环抱着我的腰,挂着泪珠的脸庞仰视我。良久才喃喃地道:“他们都是好人。”
“我知道,我会让他们安静地去,不会有痛苦的,你放心。”我急忙做出保证,软言安慰悲伤不已的公主。
安比卡娜用力吸了吸鼻子,道:“你保证?”
“我保证。”我赶紧点头。
“你还要向我保证,你必须帮助我的父亲打败城外的判军。”安比卡娜继续提出她的要求。
“这个不用我向你保证。”我听到这个要求,立即想起了斯蒂尔斯那帮人的嘴脸,想起提比略因为他们而在战场中身亡,令自己只能冒险使用替身来和罗马人争夺最高统治权,心中顿时怒火万丈,浑身上下恢复到了临战状态,“这是我的职责。”
“不,我就要你保证。”安比卡娜却是一点也不松口。
我低下头看着安比卡娜公主的脸,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点头道:“好,我向你保证,就算是我给你的承诺吧。”
安比卡娜笑了,尽管她的笑容里有苦涩的滋味。我明白她笑容里的苦涩是为了什么,这让我更加怜惜这位公主――为了她的美丽,也为了她的善良。
我分开公主环抱住我的双手,凝视她的双眼笑了笑,道:“以后你的宫殿就由我的人来守卫,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
“但是,你的人守在门口不会让他们发现吗?”安比卡娜吃惊地道:“这样你杀了我的奴隶又有什么用处?”
我抱起跪在床上的公主放进被窝里,轻声道:“杀你的这两个奴隶是因为昨天夜里他们看见我进来后就没有出去过,知道我在你这里过了一夜,这个消息不能让他们有透露出去的机会,所以要杀。但是,我派人守卫你的寝宫却是正大光明的保护你,正是要让罗马所有的人看见你的安全十分稳妥,这样可以安定一些人的心思,怎么会没有好处?”我一脸温情地望着公主的眼楮,继续鼓动嘴里那根如簧之舌,“还有,现在元老院对你爹持有怀疑的态度,不想让提比略殿下继承先皇留下的皇位,因此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定不移地站在我们这一边,知道么?”
安比卡娜的匀脸上又露出惊惧之色,轻呼道:“元老院也要对我父亲不利吗?”
我点头道:“是的,不过现在他们还不敢把你父亲怎么样,因为我在殿下的身边,没有人动得了他。倒是我放心不下你,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叫保护你的卫兵解决,别让我担心好吗?”
安比卡娜点点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是在望向我的眼眸的流波中却显得有些黯然失色。我咬咬牙,狠下心肠抛开公主对即将失去生命的奴仆的不忍,在她的注视中离开了寝宫。
出得门来,昨天夜里跪请公主的那个奴隶竟然依在门边,正歪着脑袋探听室内的响动。我见状大怒,心里本来对他还保存着的一丝歉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奴仆没料到我会从房里出来,惊愕中早被我一掌拍在后脑门儿上,原本清澈的眼神顿时一散,变得呆痴起来。为保证安全,我又连点了这个奴隶的哑穴和死穴,抓住他的衣领向回廊口走去。
“将军。”守在回廊门口的几个亲兵见我从寝宫里出来,纷纷向我行礼问好。我点点头,将手里拽着的那名奴隶丢在一边,对仗剑挺立一旁的几个亲兵说道:“从现在起,公主的寝宫的安全就由你们来负责,你们要严加防范任何图谋不轨的人靠近公主殿下。至于这几个守门的奴隶……”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横向拉动的手势。众亲兵心领神会地四下散开,将几个还在发呆的奴隶团团围住。没等他们有所反应,亲兵们早已拔剑出鞘,只见手腕挥动剑光连闪,几颗人头便已经滚落在地。激喷出的血液将寝宫门外的白色的雪地染红,在炽热的血液与寒冷的积雪接触之时,一阵嘶嘶的轻响声伴随着液体对积雪的侵蚀,
红色的痕迹迅速地在雪地里向四周扩散。
“打扫干净,不要留下血迹。另外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他们埋了,手脚利索点,快!”
我低吼了一声,指挥众亲兵将寝宫门前的尸体拖走,其中一名亲兵更是找来了一桶清水将雪地上的血迹冲个干净。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我大手一挥,立在门口的亲兵立即分散在寝宫的四周,接管了公主寝宫的控制权。
我叫过一名离我最近的亲兵吩咐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守了一夜,现在先坚持一下,我会让思莱尼再派几个过来和你们一起守卫。以后你们轮流休息,注意保护公主的安全,特别是公主出来的时候。”
“将军放心,我们定不会让将军失望。”亲兵立即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楮大声答道。
我伸手在亲兵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转身出了回廊回到了近卫军团的营地里去。
冬天的早晨是寒冷的,没有阳光的天空显得有些暗淡。好在没有飘雪,不然寒气还会更浓。我来到近卫军团的营地前,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思莱尼。我还没有开口说话,思莱尼已经看见了我,只见他急步跑到我的跟前大声道:“将军,第九军团长琼斯已经在昨天夜里把他的第九军团全部撤离了罗马的外城,在我们经过的马斯平原上安下营寨。”
我看着思莱尼没有说话,对罗马城的地理位置进行了一次扫描式的判断,然后问道:“其他的指挥官怎么说?”
“基本上没有人反对,而且库亚.德拉曼将军还坚决支持第九军团出城下寨,说是可以控制台伯河上的几处桥口,还说应该再在博亚里昂的牲口市场以及昂波里厄斯驻扎一只军队。”思莱尼想了想答道,“据说这样可以加强罗马内城对台伯河的控制。”
“哦!”当我得知库亚.德拉曼同意琼斯出城以后,便明白琼斯之所以能够出城是和库亚.德拉曼商讨过的,否则没有这老家伙的支持,光凭他一个军团长是做不了主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有了底,吩咐思莱尼道:“那就再派一支轻步兵过去,按照老将军的意思部署那两个市场。特别是博亚里昂的牲口市场,丢了我们的骑兵就没有可以补充的马匹。”
思莱尼应了一声:“是。”就要转身离开去执行我的命令,我连忙叫住他,道:“你马上派一小队亲兵去安比卡娜公主寝宫外守护,我在那里留下了几个亲随,你让现在派去的小队亲兵听从他们的调派,要快。”
“是,将军。”思莱尼转身就跑,去派遣亲兵去了。
我直接来到近卫军团营地旁边的尤诺。蒙尼塔庙里,命令守卫大帐的亲兵去召集军团里的中级以上的指挥官来庙里开会。自从近卫军团进驻罗马之后,我的中军大帐便搬进了尤诺。蒙尼塔庙里,宽敞的庙堂可以不受约束地举行各种军事会议。而在庙堂的旁边有一间比大帐空间稍大的房间做我的内室。我看看时间还早,便走进内室里休息。
我半躺在软椅里,注视着桌面上的白烛沉思:“琼斯真的是越来越精练了,没有让我这个大哥替他多操心。眼下叛军步步进逼,估计抵达罗马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三万对六万,我的人还是少啊。”
沉思半晌,为了解决对抗叛军的人手问题,我的念头已经转到罗马城防军的头上:“必须想个法子得到城防军的指挥权才行。”
正当我绞尽脑汁琢磨如何夺权之即,庙堂里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我的仆从班尼敲门进来报告:“将军,近卫军团的各级指挥官已经到了。”我停止刚才的思考,走出房间一看,让我熟悉的近卫军团中各指挥官的老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将军。”庙堂里的人越来越多,看见我从内室中出来,纷纷向我敬礼问好。
望着眼前的数十位中级以上的近卫军军官,我阴沉着脸在这些人面前慢慢地来回走步,一边走一边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有重要事情要你们去做。你们是罗马帝国的军人,是近卫军团的军官,是指挥罗马帝国最强大的兵团的指挥者。不管指挥的人数的多少,你们都是这个帝国战力最强的兵团的支柱。目前我们面临着两方面的困难,第一就是即将到来的六万叛军,因为我们人数比叛军要少,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一切抗击叛军进攻的准备。第二是罗马的城防军会不会拖我们的后腿?如果是我们就会陷入困境,再如果城防军万一和叛军勾结,那我们就会完蛋。因此我们必须接管城防军的指挥权,做到统一指挥罗马所有的军队来抗击叛军。我们不能战败,战败就等于死亡,只因为我们都是军官,我想这个道理在场的各位都应该明白。”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这些军官开始相互低声交谈起来。
我不理会众军官的交头接耳,又继续说道:“总之,我们现在困难多多,但是我决不希望看到你们当中有人投靠叛军,我见一个杀一个,决不会手软。”我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凶狠的寒芒,“你们是我从战场上带回罗马的,所以我现在要你们向罗马效忠,向提比略殿下效忠,向我效忠。”
“我向您效忠,将军。”近卫军团的副指挥官谢亚努斯上前一步躬身道:“我在此向您宣誓。”
看到谢亚努斯向我宣誓效忠之后,其他军官也先后向我宣誓效忠,这让我长出了口气,明白自己在近卫军团里的地位已经无人可以撼动。我的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我接受你们的效忠。”
等到所有的军官全都表示效忠后,我又说道:“第九军团在昨天夜里已经去外城的马斯广场了,这是个好消息,而且我还要把近卫军团的重骑兵全部调拨给第九军团指挥。诸位应该记得我们通过台伯河上的桥口是难攻易守,万一守不住我们还可以把桥烧掉,那么我们现在就来看看如何防范叛军通过台伯河。”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这些军官们详细商讨了叛军抵达罗马的时间,以及近卫军团和第九兵团相互协同作战的可行性方案;还有叛军可能发起进攻的方向和地点,确定了一系列的我军抗击叛军的具体兵力的部署。并且针对如何接管罗马城防军的指挥权制定了夺权计划,安排了一部分军官指挥自己的所属部队向城防军的各指挥所靠拢,一旦罗马城防军不听从指挥,他们就立即逮捕指挥所里的城防军军官,接管城防军的指挥权。而元老院那方面的问题就由我亲自带队解决,务必要让整个罗马城没有半点的不稳定因素的情况出现。
看到一切计议都已妥当,我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顷刻间,所有的近卫军军官在庙堂里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庙堂里来回走动。
我来回走了两圈,回到内室里给琼斯写了一封信,然后叫过一名亲兵吩咐道:“你马上去马斯广场找第九兵团长琼斯,把这封信给他。记住,一定要交到琼斯的手里,如果路上有人袭击你,你就把信吃了,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将军。”亲兵接过信放进怀里,转身出了庙堂。不过我并不担心这封信落入敌方的手里,因为信中写的都是汉文,在罗马除了我和琼斯,其他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得懂。而在信中的内容无非是些要琼斯小心谨慎之类的告诫,比如要防止叛军的偷袭,严格控制台伯河上的所有的桥头,最好全部都给摧毁掉,以免被叛军派来的奸细混进城来。还命令他将台伯河里的冰雪用石块砸碎,延缓叛军的进攻,并且多派些探马出去打听叛军的动静等等。
安排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我带着几个亲随离开了庙堂,向提比略的寝宫而去。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有半点马虎,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让我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逼得我时时刻刻都是绷紧了神经,决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当真是刀不离手,甲不离身。
走在通往皇宫的大街上,本来很是安静的街道上已经是人头涌动,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只不过在这个非常时期,街道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来回换防的军人,罗马的民众只是少数的一部分。毕竟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选择了呆在家里。
“看来罗马城已经进入了临战是状态了,不知道这场内乱会给罗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暗自叹了口气。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起,我回头一看,两架豪华的四匹马拉战车从街角的拐角处驶进了这条街道,紧接着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惊得街上的来往行人纷纷逃向街道的两边。
我迷惑不解地向身边的几个亲兵询问:“怎么现在还会有这种老式战车?”
一名亲兵在马背上欠身答道:“将军,这样的马车不过是用来表演的,看这车身的样子,估计是一位罗马的贵族在试他的马呢。”
“试马要用战车吗?”我不解地追问了一句。
“这样用战车的方式来试马,主要是考验马和马之间的协调能力,特别是当马车转弯的时候最能体现出来。”亲兵口齿伶俐地答道。
我对这名亲兵的“博知”很是吃惊,不由得仔细看了他几眼,道:“看来你对战车很在行啊。”
亲兵冲我笑了笑,颇为自信地道:“将军,我服兵役前干的就是马车上驾车的活儿,所以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我闻言笑道:“那以后我买了战车就让你来驾驶好了,哈哈。”大笑声中,一行数骑绕过尤莉娅大会堂转入圣路,直奔提比略的寝宫。
到了寝宫的大门口,我发现除了我留下守卫的亲兵外,还有城防军的人在。我跳下马背,将缰绳丢给上前接应的一名亲兵,然后走过去问道:“你们谁是带队的?”
“将军阁下,我是他们的队长。”一名队长模样的人上前躬身答道,“我们是护送远老来这里的。”
“护送元老?”我脸上的肌肉不自禁地抽搐了几下,喝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那队长吓了一跳,急忙答道:“来了有一会儿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强压住心中的惊惧,狠狠地瞪了留守寝宫的卫兵一眼,大步跨进寝宫的大门,直奔提比略休息的内室。疾步走完外面的长廊,我推开内室的房门走了进去,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我不加思索转身退出内室,穿过另一段环行回廊来到书房门外,伸手推开房门一看,赫然看见包括西塞罗在内的五位元老正围在宽大的书桌的四周。不用看我也知道在几个元老的身后,提比略一定是坐在那张曾经让他颠倒迷醉的帝王宝椅里了。
“真不知我如何不来这里,这个被众元老围攻的未来的罗马皇帝是否要精神崩溃?”我一面走进书房一面想,“还有这几个元老,真是难为他们的精神高度集中,只顾着逼迫提比略,连我走到他们身后也没有察觉。嘿嘿,恐怕我现在拿刀砍下他们的脑袋,这些老家伙也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各位元老好啊,怎么有空到殿下的寝宫里来了?”我实在不“忍心”在看到提比略饱受几个老家伙的折磨,开口打断了还在向提比略逼宫的元老。不过我心里很明白,非是我的良心好才替提比略解围,其实是怕他在逼问下露出什么马脚给这几个元老抓住。所以为君分忧的重任自己不得不一肩挑之,当真是辛苦万分。
我这一声粗犷的嗓音在书房里来回嗡嗡作响,房间里的人齐齐吓了一大跳,回转身来看着我发呆。
我上前几步走到面露喜色的提比略身旁,继续说道:“怎么各位尊贵的元老有空来殿下的寝宫里闲聊?难道罗马现在面临的危险都不能让你们去分担吗?”
“闲聊?”发呆的元老们被我的这个字眼给激怒了,其中一个不顾场合和身份高声叫道:“我们来这里是有重要事情和殿下商量,倒是将军你不去守卫罗马对付叛军,是不是有失你的职责啊?”
我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冷然道:“我记得这里是罗马皇帝的寝宫,除非得到了皇帝的召见,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半步。请问诸位元老是不是应召而来的呀?”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几位元老脸色大变,西塞罗急忙道:“当今皇帝陛下不知所踪,这召见一事又怎么行得通呢?”
我嘿嘿冷笑了两声:“那到也是,如今皇帝陛下遭奸人所害,殿下又没有登基掌权,所以诸位元老就可以违反罗马的法规,不得召见亦能够自由进出皇帝陛下的寝宫了吗?而且,你们还是蜂拥而入,视皇帝陛下的尊严何在?我看你们这是要逼宫啊。”
西塞罗和其他四位元老面面相视,沉默良久也不说话反驳我,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提比略在我的“拥护”下一改先前的颓废之色,挺直了腰杆昂然注视著书桌旁的元老,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和本殿下比嗓门大吗?是不是看到克劳狄将军来了,你们就偃旗息鼓了?嗯。”
西塞罗看到身边的元老们都不说话,只得上前一步道:“将军这逼宫一词太没有道理,试想没有了皇帝陛下,我们听谁人召见呢?”
我大怒,伸掌一拍书桌的桌面,恨声道:“先皇陛下去了,那么这个罗马皇帝是谁来坐?你西塞罗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莫非你的屁股也想来皇帝陛下的椅子里坐上一坐?”
西塞罗大惊失色道:“克劳狄将军,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嘿嘿……”我眯起双眼,从眼楮里射出两道寒光罩西塞罗,嘴里骂道:“既然你不想坐这个位置,那你这个做元老的怎么会不知道先皇之后应该是谁坐这个皇位?哼哼,还敢在为来的皇帝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别说你不想坐这个皇位,就是你想坐你也得有这个胆子,不然我克劳狄认得你,这手中的宝刀可认不得你。”
本来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这些元老院的老顽固们遇难而止,谁知站西塞罗旁边的一个矮小肥胖的长老硬顶了过来,尖声叫道:“克劳狄你以前也不过是个奴隶出身,现在有了兵权就要胡作非为了吗?别以为你有近卫军就可以威胁我们,我们同样也有城防军,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体内急速流动,握紧的拳头将根根指节捏得发白。也许看到了我脸色很不好看,这个老家伙更是得意洋洋地道:“这个皇位谁人来坐可不是你们说了就能算数的,我们元老院不支持你们谁也别想坐上这个位置。再说了,提比略殿下并非是先皇的亲生皇子,更何况……我们还得到了一些关于殿下真实身份的消息,这次来就是要和提比略殿下证实一下。”
我心底暗自揣摩,估计城外的叛军已经有奸细进入了罗马城里,而眼前这位声称得到了关于殿下真实身份的消息应该就是这些奸细所为。看来必须在罗马城内实行战时戒严了,还要加快解散元老院,夺取罗马城防军的指挥权。不然,现在这些元老已经在怀疑提比略的身份了,时间一长必定要出问题。想到这里,我抬眼盯住眼前这位洋洋得意的老家伙,心中暗骂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先解散你的靠山,然后再把你秘密处死。”
“哦,那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城防军厉害,还是我的近卫军厉害?”我微微在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还有,我并不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消息啊?说来听听,也好让我这个奴隶出身的将军开开眼。”
西塞咳了几声,打断了正要说话的同伴,道:“这些消息究竟是否束实还有待证实,我们等会儿还要在元老院的会议上公开讨论。现在军情紧急,我想克劳狄将军是来和提比略殿下商议军机大事吧?如此我们就不在打扰殿下和将军了,告辞。”
说完,西塞罗一把拉过还待再说的矮小肥胖的那位长老,和其他三位元老一起退出了书房。
我目不转楮地看着几个元老退出了书房,暗自叫苦不已:“要公开在元老会上讨论?这要我怎样去圆这个谎言?要让所有的人在元老的会议上相信提比略的身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这几个老不死的会在其中作乱,怎么办?这帮老不死的东西,偏偏这样麻烦,我恨不能把他们全都宰了。”
看到我久不言语,提比略在一旁坐不住了:“克劳狄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哼了一声,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在元老的会议上我们的敌人会更多,要让他们相信你的身份是不太可能了。不过,他们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因为我会让他们相信的,你就安下心来准备做你的皇帝吧。”
提比略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将军要如何让他们相信呢?”
我看了一脸焦急的提比略一眼,淡淡地道:“殿下难道忘了我的近卫军了吗?那帮老家伙在武力面前还敢说个不字?等会儿这些元老们所说的会议肯定是在尤莉娅大会堂的会议厅上举行,到时候殿下你可以在会堂之上声明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不容许任何人质疑的,我则带领近卫军将尤莉娅大会堂围起来,对所有人来个只准进不准出,只要有人敢怀疑你的身份和反对由你来接替奥古斯都的皇位,那么这些人的嘴脸我们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说道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眯起双眼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虽然这些反对我们的人不能当着罗马人的面杀了,但是只要知道了他们的住所,我们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将这些人秘密清除掉,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切断罗马和叛军之间的联系,并在会议上争取大多数罗马贵族的支持。”
提比略听得两眼放光,兴奋地道:“太好了,这样说来我终于可以做皇帝了,哈哈。”
我和提比略相视一笑,在又商讨了下一步对付元老们的细节之后,两人立即分头准备去了。我出了提比略的寝宫,径直回到了尤诺。蒙尼塔庙里,召集了所有留守在近卫军营里的军官,抓紧时间进行控制罗马城的最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