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马元利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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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马元利尽然要来攻打自己，杨昭吓出一身冷汗，自己所部这4营兵马，虽然大败姚天栋、黄龙等流寇，那是因为对方装备太差，训练太差，如此才可以以弱胜强。


    但若是与张献忠部比较，自己这蓬州军，那只能说装备太差了，再加上兵力悬殊，要想获胜，势必登天还难。


    另外，兵器作坊虽然运作月余，在毕懋康《兵器图说》制造经验基础上，在结合杨昭前世一些制造技术，现在已经将手中的鸟枪改为燧发枪。


    燧发枪只需要在枪管里面装上火药，装上铁砂（或铁丸），再将其压紧，不需要火绳枪那样，需要借助火把来引火，需要借助外面的火药来燃烧火绳，以引起枪管内的火药爆炸，带动铁砂（铁丸）集中对方。


    但燧发枪则完全不同，他是通过燧石点火方式，实现枪弹发射。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


    如此，不像火绳枪一样，担心大风将火药吹走，担心大雨将火药淋湿，在大风大雨天气之中也可以使用。


    更为重要的，也不需要像火绳枪那样在点火与发射那样需要默契配合，燧发枪发射速度提高了一倍以上。


    由火绳枪改为燧发枪，可以说是枪支发展史上的一个值的飞跃，燧发枪的研发与使用，标志着火器可以，但是当时冶铁技术、铸造技术实在较差。


    在高兴之余，枪管制造质量问题让杨昭感到非常沮丧。


    由于当时工艺技术水平非常落后，采用泥模铸造法，也就是通过泥模制造出来的枪管，不但枪管质量较差，而且合格率非常差。


    看着铸造出来的一多半废枪管，杨昭感慨不已，这大概就像前世的航天航空技术行业，由于生产工艺问题，难以实现零部件大规模量产，为了保证产品质量，从大量的同类产品中挑选出1~2个合格产品。


    看着一大堆废弃枪管，仔细看了几次铸造过程，杨昭感慨道，这种铸造工艺，与前世的注塑工艺大同小异。


    再仔细看了看那些被判断为合格的枪管，常常看到一些小窝蜂点点，如果长时间使用，非常容易炸膛。


    杨昭仔细看了几次，想到前世塑胶厂注塑过程，要做出好的铸件，除了铸造模型之外，大概需要较大压力，以压实各个铸件，如此方可保证枪管紧密，另外就是突然降温，通过突然降温，保证铸件的硬度。


    方法琢磨好之后，杨昭将各个工匠集合起来，集思广益，如何造出更好的铸造模型，如何加大两端压力，如何突然降温。


    最先解决的突然降温、淬火过程，那就是通过冰块，在铸造过程中，在模型四周放上大的冰块，通过冰块起到突然降温作用。


    由于小冰河时期，全国各地温度极低，四川各地冬天下雪也非常多，冰天雪地的，包上冰块一试，铸件枪管强度、硬度增加很多，如此很快的定了下来，由3,4人专门收集冰块，以帮助铸件降温。


    其次，就是模具，前世经验告诉杨昭，要真正保证模具质量，最好的方法就是采用铁模，就像前世的模具厂那样。


    但那枪管有1.5米长，所需要的模型实在太大，在目前工艺水平下，通过铁模实现铸造，那无疑天荒夜谈。


    没有办法，还是只有通过泥模方式，不过为了保证质量，只好在模具制造方面实现工艺精益求精。


    为了保证泥沙质量，令人从嘉陵江河床挑选上好的河沙，将其粉碎之后，再经过压实，光滑其表面之后，如此泥模质量稍稍改观。


    为了保证泥模质量，在泥模制造过程中，用枪管将其压实，保证模具内腔表面光滑度，提高模具质量。


    最困难的就是压膜了，通过何种方式来实现压膜，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学问，压膜压强太小，难以在根本上解决铸件上的麻子点点。


    最困难的就是压膜了，通过何种方式来实现压膜，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学问，压膜压强太小，难以在根本上解决铸件上的麻子点点。


    左思右想，就像前世注塑原理一样，为了保证压膜效果，不得不在外面加上一个石磨，通过石磨的重力压在铸件上面，以增加液体压力，保证表面效果。


    通过数次实验，方稍稍提高了铸造枪管的质量，其合格率也有过去的20%提高到50%，且不再像过去那样容易炸膛了。


    虽然知道改善方法与模式，但真正实现工艺改善，让下面那帮工匠掌握工艺方法，过程非常缓慢，为了保证制造的燧发枪质量，一天到晚，杨昭三点一线，流连在兵器作坊，军营，与州衙门。


    在击败李自成之后，张献忠义子张能奇进驻川北的保宁府（治所今日南充阆中），大将马元利进驻顺庆治所南充，对蓬州形成包抄之势，面对大西军咄咄逼人的攻势，对如何防备大西军进攻，众人绞尽心力。


    看着延绵不绝的丘陵，正如宋末吴阶在四川防备蒙古进攻那样，要守住蓬州三县之地，最好的方法还是要防守运山古城。


    由于地理特点，攻打运山在蓬州前面20里之地，要攻打蓬州，必然先攻破运山古城。


    当即杨昭亲统赵得胜的右营，以及中军两个营，在运山古城旧址基础上大兴土木，完善古城墙防卫，以守卫运山古城。


    调祝定达率领左营进驻蓬州城，与王亨吉等人守卫蓬州。


    春节刚过，马元利率领大军就开始出行，由于顺庆治所南充离蓬州约200里之地，马元利部进军神速，只消3日功夫，前锋于弘光元年（1645年）2月下旬进入蓬州境内。


    听闻马元利所部进入蓬州，为了避免马元利弃自己不顾，直接攻打蓬州州城，杨昭决定将马元利引诱到运山古城之下。


    这一天，马元利的前锋马奎率部刚过会龙，所部进入吴家大垭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支人马挡住道路，马奎大火，一面向叔父报信，一面率领所部人马攻打寨门。


    在吴家大垭口，杨昭站在山寨门前，看着身后整齐排列的2个营的人马，看了看埋伏在两翼赵得胜营人马，内心颇为不安。


    自从成军以来，虽然没日没夜的进行游猎，消灭为患川北的老虎，野狼等猛兽，虽然去岁曾经大败姚天栋的摇黄十三家，全军上下都上过战场，大家都见过血。


    虽然如此，但面对张献忠的大西军，杨昭还是心有余悸。


    在重庆城下，虽然大西军还是一支农民军，战斗力不甚强，但全军上下作战非常勇猛，在战斗中，常常以命换命，要打败这样的对手，非常艰难。


    除此之外，双方力量相差甚为悬殊，情报显示，这次马元利所统帅的部众足足有一万五千余人，其前锋马奎部也有3千余人。


    反观蓬州军，全军仅仅4营兵马，满打满算不到4千5百人，其中还有200多身受重伤，不能上战场，如此双方力量相差实在悬殊。


    看见大西军沿着大路密密麻麻的开来，杨昭感到旁边的罗启芳等人呼吸颇为急促，看着杨昭，罗启芳内心充满忧郁道：将军，贼军势大，我们还是不要与他们硬碰硬的为好啊。


    将军，待敌人迫近的时候，将军可以率领中军两营杀出，再加上赵得胜营与雷豹所统帅的4百骑兵抄袭对方的后路，一举可以击溃对方，赢得初战胜利。


    杨昭笑了笑，摇头道：罗兄，仅仅击溃对方是远远不够的。正如你知道的那样，贼军势大，人数众多，如果我们仅仅击溃对方，到时候马元利收拾兵马便可再战，如此我们没有占什么便利啊。


    而我们利用对方骄狂劲，将他们装在口袋里面，在其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反击，如此不但可以大获全胜，而且斩杀俘虏敌军必然众多啊。


    指了指漫山遍野涌过来的大西军，罗启芳摇头道：将军，自古以来作战讲究围三缺一，在野战过程中讲究将对方军队击溃，而将军反道而行之，颇让人费解啊。


    将军，对方人多势众，其部也为大西军劲旅，到时候将军需要随机应变，万不可抱着全歼对方的念头啊。


    暗自平复了下内心的紧张情绪，看着满山偏野的大西军，杨昭笑道：老罗，你怕了？想我等兄弟，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勇士，我们何曾害怕过？


    各位，武松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名声天下震动。而我们大家没日没夜的围剿各地老虎，大家都是打死老虎的英雄，怎么可能害怕这大西贼军呢？


    大家再看看，这大西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贼军虽然满山偏野，但全军上下没有一点纪律，不过是刚刚放下锄头的暴徒而已。


    众人大笑，但罗启芳还是满面愁容，看着杨昭道：将军，虽然如此，但是敌众我寡，要想击败贼军，难上加难啊。


    杨昭笑道：是吗，我则不这么看，敌人虽众，本将军看还不如摇黄十三家，摇黄十三家还是惯匪出身，有的竟然还吃人肉，即便如此彪悍，我军还是轻易击败对方。


    马元利虽然为张献忠手下大将，但其部众纪律如此涣散，破贼军易尔。


    众人还是颇为不信，杨昭也不言语，亲自与相如县知县袁定、管带罗启芳、副管带陈贵一道率领一个营守住山崖口，令杨成等人率领另外一个营在后面休整，待贼军疲惫的时候再全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