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王怜悯－砍掉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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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个颇具神秘色彩的瑞王就这样被砍杀，看见瑞王的尸身如一堆烂泥似的瘫痪在地上，张献忠颇为得意，看着左右道：各位，现在瑞王、陈士奇诸人伏诛，尔等还有何事相奏。


    一个少年将军出列道：启禀父王，仰赖父王神威，重庆明军无一漏网，全部被儿臣等人擒获，现在正在押解到这里路上。


    父王在攻打重庆的时候，曾经给那个陈士奇老贼书信，声言若是投降可以秋毫不犯，若是不然，杀入城中，鸡犬不留啊。


    旁边那个张定国的少将大惊，出列道：父王，万勿如此啊。父王本想以四川为基础，以与李自成争夺中原，若是贸然杀害这数万降兵降将，不说因此而结怨川人，如此也定当激起川人抵抗的勇气啊。


    听张定国如此说，张献忠颇为迟疑，旁边一个穿着道袍，面容十分可憎的文士出列说道：大王，我等知道大王仁德，不忍心加害这帮助贼死守重庆的士兵。


    但是大王曾经有言，沿途州县若敢抵抗，必屠其城，使其鸡犬不留啊。大王以天下为志，若是不遵守信诺，如此天下百姓怎可听从大王的号令啊。


    但若是尽屠这数万民众，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杀戮甚大啊。


    大王若遵守前言，听从大公子的，尽屠降兵不可。听从二公子的，不加惩戒，释放降兵也不可啊。


    张献忠那蜡黄脸皮抽动着，良久盯着一个窟窿眼睛瞪着这个文士到：汪先生，遵从前沿杀不可，听从定国之言放也不可，既然如此，那么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怎么办呢？


    汪兆麟答道：大王，老夫有一计，定可圆满解决这个问题。


    大王此次入川，川人还不知道大王的威风，更不会慑于大王兵锋，如此下去，四川有上百个县，每个县都攻打，每个县都弹压，不但费力，而且耗时，让大王根本没有力量走出四川与李自成争夺天下。


    但若是屠戮这27000名四川籍士兵，那实在过分残暴。大王兴义师以解救天下苍生，屠城这种事情岂可为之？


    大王，不如将这27000名川籍四川手臂斩去，或者鼻子挖去，耳朵砍去，如此在将他们放回老家，大王，你想想，若是川人看到这27000名缺少手臂，没有鼻子，耳朵的川籍士兵，必然知道大王是一个言行如一，说一不二的英雄好汉，必然知道对抗大王的下场。


    听汪兆麟如此胡说八道，站在前台上张献忠抱着双手，显得喜不自禁，说道：汪先生此言，甚获孤意。寡人手提三尺之剑，兴义师，屠城这种事情岂可为之。


    但既然屠城不详，寡人讲的话可不能当儿戏，如此寡人当上这个大王，又有什么劲？


    汪先生此言，甚获孤心啊。将这27000名俘虏砍掉手臂，挖掉鼻子，削掉耳朵，如此川人每每看到这些缺胳膊少腿的，看到这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的，就知道寡人说一不二，就知道背叛寡人的下场。


    张定国一听，大惊失色，前面这27000名俘虏不是砍掉手臂就是挖掉鼻子，削掉耳朵什么的，如此也实在太残忍了吧。


    张定国当即出列，连番劝说。


    但是张献忠不听，笑道：鸿远，快莫如此说，义父体怜上天好生之德，不杀这些俘虏，已经是功德一件，若是没有来头就放了，如此为父颜面放在那里？


    旁边汪兆麟见状，再献一计道：大王此言甚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这些降兵，我们也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大王可以让这些降兵与行刑士兵剪刀石头布。


    三次定输赢，若是三次都输了，那就砍掉右手，若是两次输了，砍掉左手，若是只输了一次，那就挖掉鼻子，若是三次全赢，那只是割掉耳朵啊。


    大王，你想想，用这种仁义的手段处置这帮俘虏，应该是古今未有，也尽可以体现大王的仁德啊。那些平日作恶多端，欺压百姓的，老夫想上天已经会惩罚他，砍掉他右臂，左臂，让其部分丧失谋生的能力。


    那些平日为恶不多的，上天会对他施以较轻的惩罚，让大王割掉其鼻子，让其难以在众人面前立足。那些为恶较少的，上天会给他施以薄惩，让大王割掉其耳朵啊。


    张献忠一听，大喜过望，当即令人将一干俘虏压过来，每100人一队，分别进行剪刀石头布游戏。


    张献忠看到有的俘虏由于惊恐过渡，竟然浑身发抖，有的人竟然结结巴巴，半天不能言语，看见那些被砍掉手臂，割掉鼻子耳朵，发出惨叫的声音，大笑不已。


    张献忠好像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在台上手舞足蹈，为自己这一仁慈行为庆幸不已。


    对眼前惨剧，杨昭没有看完，看到天色刚刚暗淡下来后，就离开地道出口，走向别处。


    看到这一幕，众人叹息不已，雷豹说道：大人，看来这八大王也不像宣说中的杀人不眨眼，为人还是蛮仁慈的。


    杨昭坐在地道中，陷入一片沉思，良久终于叹息道：哎，这个张献忠虽然颇多狡诈，但是其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项羽屠杀秦兵二十万，遭到关内人民反对，曹操屠戮徐州百姓，在官渡之战中，徐州士民对其颇多观望，曹操屠杀袁绍7万降兵，导致其统一河北历时数年啊。


    张献忠自以为找到一个好办法，对降兵没有屠戮，只是砍掉手臂，挖去鼻子，削掉耳朵，以为如此对俘虏颇多仁慈，以为如此能够震慑川中士兵。


    但张献忠不可能料到，虽然川民一时会被张献忠暴行所凌辱，但是时间已久，其统治基础稍稍不稳，试想看着满街都是缺胳膊少鼻子少耳朵的川民，又有谁不痛恨张献忠，又有谁不想与张献忠拼命。


    想明白这一点后，杨昭感到浑身是劲，也暗暗发誓，作为川人，必报今日之耻，不顾疲倦，带着雷豹等人寻找出口。


    经过半夜查找，终于找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出口，出口在一个小溪旁边，周围数米树木丛生，非常适合隐蔽，逃匿。


    由于白天下了半天的暴雨，现在溪水已经颇深了，顺着溪水，大家可以漂游到嘉陵江上。


    杨昭与众人纷纷行动，准备找几块木板，以透过溪水流到嘉陵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