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父子夜谈

    没有拦阻落荒而逃的陈默凡，美腿特工姐姐景然心情很是不错的轻轻关上了自家的大门。这位御姐大人从小就是个独立自主的性格，所以她今天一旦解开了心结，便也能适应着投入到这段感情中来了。在主动献上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之后，优雅的御姐大人忽然感觉为了一个男人而脸红心跳也是种不错的体验。


    就如同这么多年来不顾忌别人异样眼光的痴痴等待那个“他”一样，决定了要给陈默凡做妻子，给陈家做儿媳的娇艳玫瑰花此刻毫无畏惧。


    选我爱的，爱我选的。


    这就是景然在吻上陈默凡脸颊时做出的最终决定。一个再没有任何犹豫的决定。


    而撒丫子狂奔回自己家的陈默凡在惊恐的反手关上大门后，忍不住对着自家老爹没大没小的爆了句粗口道：“喵了个咪的！老爹！您别玩儿了行么？我现在看着神神叨叨的景然姐头皮都发麻！您是不知道，刚才您儿子差点儿被这位极品大美女姐姐给强行圈圈叉叉了！”


    本来还专心致志看着《非诚勿扰》这种相亲节目的陈乾川在听到自己儿子的抗议后，慢慢悠悠的拿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道：“有什么可害怕的！你媳妇儿即使真的把你给拖进卧室了，大不了我早几天抱孙子呗。下次如果还有类似的情况就不用抵抗了啊，该从了的时候你就从了吧！”


    陈默凡闻言差点被气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爹，你敢再不正经一点儿吗？景然姐怎么就成了我媳妇儿了捏？还有，您老别装傻卖乖了行么？既然您没打算再隐瞒您之前的身份，那是不是眼下这层伪装也可以撕掉了？”


    在一连串的反问后，陈默凡索性又接着道：“从小到大，我都觉得您让我学杂技练魔术是为了接您的班儿。现在可好，接班是接班了。可接班后做的却不是演员，而是跟演艺圈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国安局特工。我说爹啊，这些事情您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如果真是那样，您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还有，还有，我老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到这一步了，您不能还是用原来抹眼泪装可怜那套把戏来搪塞我了吧？”


    本来还打算迟些时候再和老爹谈这些事情的陈默凡忍不住竹筒倒豆腐的将心中杂七杂八的疑问全都给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陈默凡此刻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都十八年了，自己连实际意义上的老婆都已经有了两个了，可是直到现在自己却还不知道自己老妈是谁，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荒唐了？


    “唉，看来也是到了该跟你说说的时候了。默凡啊，坐下吧。我跟你讲讲。”


    陈乾川脸上还是带着轻松的表情，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一种浓郁到化解不开的复杂情感。那其中有愤怒，有无奈，有悔恨，有疲惫，更有许许多多陈默凡所不能读懂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陈默凡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依照老爹的吩咐坐在了沙发的一侧。


    看到儿子平静了几分，陈乾川便开口缓缓的说道：“咱家祖上的事情我都和你说过的，也没什么骗你的地方。而对你隐瞒的关于我工作的那部分，现在你也已经知道了。没错，你爹我年轻的时候确实任职于中央直属的安全部门。保卫过中南海，也培训过特勤组。当然，我也做过许多其他的工作，这里也没必要跟你深入的说了。”


    陈默凡自己也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人，所以他很理解自己老爹的苦衷。因此在老爹工作的问题上，陈默凡并没有过多的纠缠。他现在关心的，则是那个自他懂事起就没有得到过答案的谜团。


    “老爹，我妈到底是谁？我知道她现在还活着的，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才不得已的分开了呢？”


    陈乾川眼睛茫然无神的盯着对面墙上的液晶电视机，思绪却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老妈啊，她是京城一个武林世家，李家的闺女。如果时间倒退一两百年的话，你妈妈所在的李家也算是北方一个实力不俗的大家族了。可是近百年来的这几代人可能是养尊处优惯了，所以论本事，那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等李家发展到了你外公那一辈时，便已经成了个名存实亡的空架子了。”


    说到这里，陈乾川叹了口气。对待自己老丈人的家族，陈乾川多少还是有点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李家虽然人才凋零，但是不管是你的外公，还是李家的其他人，都还是有着很高的眼光的。当然，这只是个好听的说法。而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他们已经没那个资本去像自家老祖宗一样炫耀了，却还想着打肿脸充胖子的维持住百年来的恢宏名声。”


    陈默凡皱眉道：“老爹，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我老妈也是个什么都不会，并且一身公主病的刁蛮女人吧？”


    陈乾川闻言哈哈大笑道：“当然不是！你妈妈可是个很好的人呢！”


    说到了儿子的老妈，自己的老婆，陈乾川眼神柔和了许多道：“你妈妈叫李欣楠，是李家家主，也就是你外公的独生女。大家族虽然都讲究个传男不传女的旧规矩，但是当初京城的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有你母亲，才是李家唯一的希望。”


    陈默凡闻言再次插嘴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外公才不愿意把闺女嫁给老爸你的？毕竟老爸你一直是个穷光蛋，没钱的同时还没有背景。李家就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闺女了，想必我外公当时也在打着算盘，想将我老妈嫁给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吧？毕竟只要有了足够大的靠山，李家那些个蛀虫后辈们就又可以多吃几年老本儿了。”


    陈乾川苦笑着看了儿子一眼道：“你猜的已经很接近事实真相了。实际上，当时的李家已经有点儿分崩离析的前兆了。你母亲虽然有本事而且又是家主的女儿，可她毕竟也仅是个女儿而已。所以旁支的那些个男丁后辈们都在逼着你外公提前交出家主之位。而你外公呢，因为留恋权力，则是死活不肯放手交权，所以李家内部摩擦不断。”


    陈默凡嘿嘿冷笑道：“所以我外公在急需要外援的情况下，就打算把我老妈作为筹码送出去了。而李家旁支则因为坐吃山空，也盼着我老妈嫁个大金主，以便他们继续没皮没脸的贴上去吃大户。”


    陈乾川对于自己儿子的说法并没有否认的继续说道：“你母亲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任由着家里把她像个商品一样给卖出去的。所以她虽然也很惦记自己的娘家，可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家出走，另立门户。”


    陈默凡撇了撇嘴的嘀咕道：“看来我老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叛逆少女啊……”


    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下自家儿子的脑门，陈乾川接着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跟你妈妈相识了。后来自由恋爱，便在没有征得你外公同意的情况下结了婚。”


    陈默凡耸了耸肩道：“接下来的故事一定是俗套的棒打鸳鸯吧？只不过让我纳闷的是，老爹您会因为怕我外公家的势力，而选择放弃我的老妈您的老婆吗？”


    陈乾川眼神坚定的道：“当然不会！所以那段时间，我和你外公那边闹的很不愉快。”


    陈默凡闻言点头道：“这个可以想象的到。那么老爹，后来怎么样了？”


    陈乾川叹了口气道：“实际上，在你母亲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外公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管不了自己的这个女儿了。所以他在未经过你母亲同意的情况下，将她许给了郭家。当初两家的协议是，只要郭家有谁能降服了你母亲，那么你母亲就嫁给谁。而前提是，郭家必须在以后的日子里照顾李家，并且维护你外公在家族中的绝对权威。”


    听到了“郭家”这个家族，陈默凡惊讶的再次爆了句粗口道：“我就擦了！不会这么巧吧？当初那个郭家就是现在我对付的这个郭家？”


    陈乾川点头道：“没错！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这个郭家。”


    陈默凡闻言先是吸了口冷气，随即便是嘿嘿的冷笑道：“看来我又多了一条非要郭家人死绝的理由啊！”


    没有阻止自己儿子赶尽杀绝的念头，陈乾川继续说道：“郭家答应了你外公的条件，也满心欢喜的派出了当时家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企图去接近你的母亲。”


    陈默凡冷笑不止的道：“结果那群傻逼最后发现我老妈已经自由恋爱并且结婚了。所以他们开始拼命的攻击你们，并且向我外公那里施压，对吧？”


    陈乾川叹了口气道：“当时的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因为在李家和郭家的人找到我们夫妻的时候，你妈妈已经快要生你了。你母亲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而我又不能离开她的身边。所以，动起手来很是受限制。”


    陈默凡似乎猜到了最终的结局，但是他这次并没有插话，而是等待着自己老爹的讲述。


    “李家毕竟是我老婆你母亲的娘家，所以即使他们再怎么不堪，我也不能痛下杀手。而郭家，我虽然可以保证来一个杀一个，但是对于当时照顾着你母亲的我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彻底的铲除郭家这个隐患。最终，谁也不能完全压倒谁的三方只能坐到了谈判桌上。结果是你母亲答应在生下你后随你外公返回娘家。而郭家则承诺，只要我和你母亲不见面，就绝对不为难李家和你母亲本人。”


    听完了自己父亲的讲述，陈默凡叹了口气道：“老妈为了保住我不再大乱战中丧命，便忍辱向家族妥协了。而老爸你则是为了不让我老妈左右为难，也暂时的放弃了抵抗。说起来，斗了半天，还是当时的郭家胜了您一线啊！”


    没有接儿子的话头，陈乾川继续着自己的讲述道：“郭家如此的不依不饶其实最开始只是为了找回他们作为大家族的尊严而已。可是随着被我杀掉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家和郭家的仇恨也就变得越来越深了。到了那一步，郭家只想杀我而后快。而在干掉我之后，他们还是会回过头来去对付你妈妈所在的李家的。”


    陈默凡皱眉道：“所以我那个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的外公最后立场也变得暧昧了起来。他知道即使再把闺女交给郭家也无济于事了，可如果坚定的和老爸你站在一起，家族要受到的攻击又实在太多。因此，我外公就干脆信守诺言的将自己闺女给关了起来。然后盼着你收拾掉郭家。当然啦，等老爸你真的收拾掉郭家以后，我那个怎么听智商都不高的外公也一定会翻脸不认人的继续阻止您和我老妈在一起。然后，也必然是另外寻觅一个肯买他女儿的大买主，把自己的闺女给卖出去。毕竟我老妈能引得郭家如此重视，足见得她的优秀了。恐怕即使是二婚，也同样会很抢手的。”


    对于自己儿子出色的分析能力，陈乾川很是赞赏。


    “你说的没错。不过不管怎么说。郭家终归还是暂时的放过了李家。而你外公，除了将你母亲关起来外，也没有再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举动。”


    陈默凡将身子靠到沙发的靠背上道：“接下来的戏码就该是老爹你和郭家不死不休的正面冲突了吧？郭家那帮傻逼虽然都没什么大脑，但他们也该知道一个抱着婴儿的对手是最好对付的。”


    陈乾川淡淡的笑了笑道：“没错。郭家那段时间确实大动作不断。不过当时我的修为已经不低了。郭家中青年一辈里，根本没有人可以挡得住我。而老一辈郭家高手，则是自持身份，都不肯轻易的露面。另外，那时候我在京城里帮过不少家族的忙，所以那些个家族也会盯着郭家的。如果郭家的老一辈们做的太出格，同样是犯了众怒的举动。”


    陈默凡也随着自己老爹笑道：“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那些个老王八还是不愿意冒头。看来他们自己的名声比死一批子孙更重要啊！”


    陈乾川闻言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道：“临出京城时，你母亲曾经一再的嘱咐我，一定以把你顺顺利利的抚养成才为第一要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你十八岁前，你母亲是不允许我去接她的。”


    陈默凡有些头疼的道：“看来听媳妇儿的话也是咱们陈家的光荣传统。好吧，老爹你就是为了抚养我长大，所以才没去找郭家那群王八蛋算账的，对吧？而郭家呢，在你手上吃了那么多的亏，所以虽然表面上依然不依不饶，但实际上已经不打算继续派人来送死了。”


    陈乾川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有点儿沧桑的道：“我对不起你妈妈，这些年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现在你也长大了，所以我打算去京城接你母亲回来，咱们一家人团聚。”


    陈默凡终于等到了这么多年来都想等到的那个答案，心中却没有如何的激动。这个从小就没见过自己老妈的孩子只是沉稳的道：“好，咱们父子一起进京去接我老妈。谁敢拦着，我就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尤其是我外公那一边，老爸你不忍心下手，但是我却下的了手。反正我身上也有一半李家的血，打了他们，估计他们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陈乾川闻言摇了摇头道：“你外公做事再怎么欠考虑，他也终究是你的外公。对于李家人，默凡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也不该下手如对敌的。另外，这次京城之行我必须一个人去。一来，这是我欠你母亲的，即使你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该参加。二来，ts市**已经是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桶了，既然他最初是由你点燃的，那么最后也应该由你来解决。”


    陈默凡闻言还想反驳，却被自己的父亲阻止道：“听我的劝，好好的留在ts市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还有，小景然那边我已经跟她谈过心了，我相信我这个儿媳妇是真心在喜欢我的儿子的。所以，默凡，你可以安心的娶她进门的。傍晚的时候我已经跟她爸爸通过电话了，人家那头的长辈也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另外，蒋瑶那孩子似乎也很喜欢你。这次去京城，我也会顺道去蒋家坐坐。这门亲事如果能求来的话，让瑶儿那孩子也来做我的儿媳妇好了。”


    听着自己老爹居然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上，陈默凡不由得郁闷道：“老爹，您这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咱国家的法律可是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制的。您老这么弄，可是违法的！”


    陈乾川撇了撇嘴道：“臭小子，你敢说你不喜欢小景然？还是你确定自己不喜欢瑶儿那孩子？”


    陈默凡闻言后先是一愣，然后支支吾吾的道：“喜欢是喜欢，可是一下子都娶回来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乾川笑着一巴掌拍在自家儿子的脑袋上道：“你也知道不好啊？知道不好干嘛还去招惹人家闺女对你动情？既然彼此相悦，那么就都娶了吧！免得将来彼此都牵肠挂肚的。你小子也偷偷攒了不少老婆本儿了，多几个老婆你又不是养不起。”


    陈默凡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道：“老爹！我的没正经这方面绝对都是遗传自你身上的！这种毛病跟我老妈一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