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诉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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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似是知道玩物丧志要说什么，开口解释道：“那人原是武林中人，二十年前受伤逃匿至此，正好被我撞见，把他救了下来，此后他便归隐于此地。这玉佩便是他当日所赠。”


    顿了一顿，又把那人的居所地址告诉了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在村子里晃了两天，对地形已经很熟悉了，一听便知是村北那个从来不理会任何人的怪老头。嘿嘿，那老头如此孤傲，以前又是江湖中人，能有这么好的玉佩，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次只怕是有戏罗。


    按捺住心下的狂喜，玩物丧志别过了村长，径直跑到那个怪老头所住的茅屋，只见那老头还是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仰首望天，神态甚是萧索。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洒在身上，说不出的悲凉。玩物丧志呆立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地叫了声“前辈”，见那老头还是不理不睬的，掏出玉佩道：“前辈，晚辈玩物丧志，村长让我来找您的。”


    那老头扫了一眼玩物丧志手中的玉佩，原本无神的双眼瞬间暴出一阵精光，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一下就到了玩物丧志的跟前，抓起那只玉佩，细细端详，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把玩良久，喟然道：“转眼就过了二十年罗，弹指一挥间呀。”


    那老头忽又把玉佩丢还给了玩物丧志，“如今老夫一身内力所剩无几，形同废人，怕是帮不上你什么了，这玉佩，留着也是无用，就送给你了吧，日后，可能对你会有点用。”


    玩物丧志一楞，心下对这玉佩又着实喜爱，当下便不再推辞，便收了玉佩，对老头道：“多谢前辈厚爱。”


    老头见他没有假意推辞，暗自点头，道：“好，不矫柔，不造作，喜欢便是喜欢，真情真性。很好。很对老夫的胃口。”


    又将玩物丧志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直看得玩物丧志心里发毛，似乎在那老头的眼里，自己浑身都被看了个通透。只听得老头又道：“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可堪造就。。。”


    玩物丧志喜形于色，忍不住便要开始yy，是不是就开始传授绝世武功了呀，却不料，老头接着又道：“不过，既是来求学的，总得表现出一点诚意吧。这样吧，你每次给我弄点好酒过来，我就指点你一些功夫。”


    看着老头眼里的那一闪而逝的狡黠，玩物丧志心道：“多半是这个酒鬼酒瘾犯了，趁机弄点好酒来喝。”


    当下也不点破，对老头道：“既如此，晚辈这便去弄酒。”


    转过身去，准备去买酒。却听得背后传来老头的声音，“别想弄那些烧刀子之类的酒来糊弄我，至少要襄阳城里瓢香楼的竹叶青那个档次的”。


    “......”


    玩物丧志无语。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啊，还是老老实实练级去吧。”玩物丧志忖道。


    这件事情按说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过后的一段时间，玩物丧志一边打怪一边还在琢磨那个奇怪的老头，越想就越觉得不甘心，那个老头不象是个混吃混喝的骗子啊，万一买给他点好酒，他喝了一高兴，就教给我一种牛叉的武功，或者给一件极品装备，那不是发大了..玩物丧志一边打怪一边开始流口水。


    在城门口又奋战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攒够了银子，玩物丧志还是没能经的起诱惑，跑到太白酒楼买了一小坛陈年的竹叶青。然后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还没跑到那个酒鬼老头的跟前，就看见那老头已经开始抽动鼻子，然后，眼前一花，手里一轻，再一看，那老头似乎在原地根本就没动过一样。只不过..那坛竹叶青已经被老头提在手里猛喝了。只听得咕嘟咕嘟几声响，老头已将一小坛竹叶青喝了个坛底朝天，随手将酒坛往边上一放。转眼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怏怏的老头。


    玩物丧志呆呆地站在那，大脑已经快短路了。要不是地上还有残余的封泥和酒坛存在，玩物丧志还真会以为这只是个幻觉。过了半晌，玩物丧志终于回过神来，“靠，这下是不是运气来了呀。不说别的，就凭刚才那一进一退的身法，已经是很高的高手的了。至少也有三层楼那么高了吧。根据那些网游类小说看来的经验，这人八成是个超牛叉的角色，得好好打好关系了。”


    一想到这里，玩物丧志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道：“前辈，您已经喝了这坛竹叶青，您看....”


    话音未落，那老头发话了，“恩，不错，都很久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老头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美酒。“这酒，该是三十六年的竹叶青吧，不错，很不错。”


    玩物丧志一听，哈，有门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拿任务奖励了呀。一会我是要一本九阴真经呢，还是要一本六脉神剑呢？恩，这个有点难办呀..


    还没等玩物丧志yy完毕，老头又发话了，“不过，就这么一小坛，几口就喝没了，似乎还没喝过瘾啊..”


    玩物丧志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前辈，我辛辛苦苦打了一个多星期的怪，攒来的钱就刚够买这一小坛的，您看，看在我这么尊重长辈的份上，是不是给我来点鼓励呀？”玩物丧志厚着脸皮说道。


    “想学功夫是吧，好说好说，再多弄点好酒过来，我喝了一高兴，兴许就会传你几招。”老头这话说的也是面不改色。


    一听这话，玩物丧志心里的那个怒啊，那可是辛苦攒了一个星期才弄来的一坛酒，就这么打了水漂。想到这里，玩物丧志就想冲上去掐死那个老混蛋。不过想着刚才老头无意露出来的那一手轻功，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


    不过，玩物丧志还是不甘心，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前辈，您看我现在的身手，是不是太弱了点啊，辛辛苦苦地在城边上打上一整天的野狗，攒的银子除去买药的，剩下来的就不多了。您就随便指点几招，晚辈杀怪的速度快了，攒的钱多了，您不是很快就能喝上好酒了么。您也不希望干等那么一个星期才能喝上一小坛竹叶青吧？”玩物丧志的言辞极其恳切。


    “恩，那倒也是，那你就把所学的功夫完整的耍一遍给我看看。”老头大概是经不住老酒的诱惑，终于点头答应了。


    于是，玩物丧志拉开架势，把这几天新学的一套华山派基础剑法从起手式开始，一路演练下来，倒也象模象样。这几天时间里，由于玩家‘锋出磨砺’率先到达10级，开放各大城市内的传送阵，玩家可以自由出入各大城市。开放拜师系统，玩家可选择加入各大门派。玩物丧已经加入了华山派。


    老头看了一会，便看不下去了，“停停停。。这是华山的剑法吧，小子，你没吃饱啊，怎么剑上一点力道都没有，跟人对敌，只怕两招不到就要被人把长剑给磕飞了。还有，看看你的招式，这一剑刺出之后，便应收剑准备下一招了，你还挽个剑花出来，有个屁用啊。剑法是用来打架的，不用用来舞给人看的。”


    玩物丧志脸上一红，道：“晚辈初学不久，剑法生疏，前辈见笑了。”


    老头沉吟道：“恩，你现在还没啥内力，又是初学，那倒也怪不得你。你再演练一遍，慢一点。”


    玩物丧志打起精神，重又练了一遍，老头边看边随口指点，纠正玩物丧志剑法里的疏漏之处。


    就这样练了半天，玩物丧志似乎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长进。本来还以为可以学到一套牛叉的功夫的，没想到白耗了这许多时间，竟然啥也没有。


    郁闷之下，玩物丧志辞别了老头，下了线来，找人诉苦去了。于是便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胡海天虽没有玩过这类网络游戏，不过说起对金庸的小说的了解，他可算的上是骨灰级的人物了。听孟凡讲起这些东西来，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兴致盎然。


    听孟凡讲完以后，胡海天道：“我记得你好象跟我同一年的，都是属猴吧？”


    孟凡一楞，点了点头，心说这又扯到哪儿去了呀。却听得胡海天又道：“那我怎么觉得你象是属猪的呢。笨的要命。”


    “......”


    孟凡无语，胡海天笑了笑，又道：“听你的描述，那个老头，肯定是个老江湖，他帮你改进剑法里的缺陷，那是你的造化。虽然你火候未到，现在未必能看出效果来，但日后肯定会受益菲浅。”


    见孟凡还是将信将疑，胡海天顿了一顿，又道：“还不信啊，这样，反正你也是在练级，就把他教你的东西应用到实战上来，就算没效果，大不了就是多浪费点银子嘛。又不耽误你练级，是不是？再说了，好歹人家也给你了一个玉佩，难道那个玉佩连几坛酒都值不了么？”


    孟凡这才放下心来，道：“恩，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再坚持一段时间看看。”


    郁闷之心尽去，游戏的热情又再度高涨，撇下胡海天，又到游戏里打怪挣银子去了。


    注：在游戏里统一用游戏的名字来称呼，现实里则称呼本名。以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