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风吹心在跳
3个月前 作者: 皓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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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说出去的话,不好意思再收回来,他把这一切满过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当然,从这时起,家人也再联系不上他了。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虽说一个人有了目标就应该为之而努力。可此时的龚健,就算他有能力撬动整个地球,他想努力也找不到支点!剩下的似乎只有坚持了。
努力与坚持,似乎是每个成功者才配喊的口号。囊中羞涩的龚健又该如何竖持他的梦想呢?也许,当时在每个人的眼里,他的理想都太不切实际了。
虽然内心也时常矛盾着,斗争着。可他从父亲身上遗传的血液毕竟不是自来水。他那倔傲不羁的性格,太象当年年青气盛逃亡时的龚熙凌了。
而今天与他父亲不同的是,一个是被逼跑路,一个是自我选择了离家北漂。
他想着: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应该连累家人,更不能让老爸笑活自己。
其实,对于他父亲的债骂,他至今还耿耿于怀呢!
在bj的大街小巷,跑了一整天的龚健,从中关村一桥往南慢无目的的遛达着,看看天色已晚,他下意识地走进了地铁4号线中关村车站。
刚下完台阶,就听见从一层的通道里传来了一个男中音的如诉如泣的歌唱声:
我离开我的家乡/来到这个地方/我亲爱的姑娘/当初想像是这样/带着满怀理想/所谓男儿志在四方/走在天安门街头/人车来往依旧/工作却没有着落/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你的温柔/还有你唱的那首歌……(歌词摘自网络,词、曲:康康)
听到此曲,感同身受的龚健,被流浪歌手的歌声打动了。准确点说,是伤感的音乐,同命相怜的歌词使他产生了联想。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歌手身边,左手伸进裤袋里掏了掏,在俯视了一眼这张五元纸币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扔进了那张着大口,似乎在.呐.喊.诉说生活艰辛的琴盒中。
他眼啜泪光一步步后退着、一步又一步地后退着,当感觉到背包靠墙了,他身体才无力地慢慢滑落坐在了地板上。
听完上面的那首《北漂》歌,他与对面的流浪歌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算是认识打过招呼后。他这才把背包移到胸前,先是从里面取出一瓶水来喝了几小口,随即又掏出一包简装方便面来,一边欣赏哪苍凉凄楚的歌声与吉它发出的,有力的节奏音。一边就着水,啃吃起干方便面来。没人知道,这是他今天的早餐呢还是晚餐。
龚健吃完后,稍加休息了片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裤,右手提起背包,向歌手微微一点头,他毅然地大步流星似的向地铁二层走去。
此时正是春节过后的四月天,是暖,是希望,是春悄悄走来的日子。也是梅雨厌厌,北风化冬雪的最后时刻。而选择自由的追梦者,不同于先辈的逃亡。在无限宽广中,放飞的心正在寻航。
好象是为龚健送行似的,后面的歌声追随着他的脚步:
北风吹/吹得叶儿满天飞/歌声荡/唱得游子心儿倘/
心在跳/远离故乡来闯荡/黄沙漂/漂荡江湖掀尘扬/
信念张开了翅膀/希望成就了梦想/
离开家乡去北漂/离开心上那个她/
我的梦啊在路上/今日无靠来日显辉煌/
北漂路上风正狂/不要因为软弱再迷惘/
春暖花开撒满地/梦想希望同时在升起/
总会来到那一天/梦想实现不在是当年/
北风吹啊吹,吹个信儿给美妹,吹啊吹啊……吹――
心儿跳啊跳,跳出心房回家乡。跳啊跳啊……跳――(词、曲:皓亦原创)
龚健从月台上迈进了向北开的地铁。当他赶回市里,向地下室旅社走去时,时钟刚好敲响了第十二下。
进入旅社路过服务台时,一位中年男子喊住了他。
“哦,王先生啊。怎么,今天还是你值夜班吗?”龚健呐闷中向对方打招呼问。
“小伙子,你该续房费了。”那北方男子习惯性地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中。他继续说:“白班没找到你,你看,你都超期半天了。”
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龚健一拍脑门说:“嗨,早上出门时把这事忘了。”
他随即上前一步,靠近服务台准备续费。他东摸摸,西摸摸,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把找出来的纸币,硬币放在收银台上数了又数。
说来也巧,怎不数也不够交一天的房费,刚好只差五块钱。
于是,他不好意思地对那中年人说:“我明天补交行吗?”
“不行啊!规则又不是我订的。”那男子无情地又补上一句:“我还不想被炒呢。”
无奈中,龚健犹豫起来。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去弄钱啊!
从不向人低三下四的他,一咬牙说道:“那好吧,退房。”
一天的压金正好抵了昨天的房费。可旅社的规定是,超过下午两点退房就得加收半天的房费。
龚健只好补上这半天房费后,去收拾了一下所有的衣物等。背起背包离开了这京城中,这最最低廉下等的旅社。
深夜的长安街头,龚健左手握着几枚仅剩的硬币,一边漫无目地走着,一边抛玩着硬币……
初春的四月,一阵阵北风刮来。龚健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颤。去哪儿呢?怎么着也应该先找一避风地吧。他想着,下意识地走到了立交桥下。低头望一望灯光下自己的影子。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走吧,哥们。今天就在这先将究一夜吧。”
来到一黑暗的桥墩旁,影子也离他而去了。孤独的他,打开背包翻出所有的衣服,一件件的穿着,穿着……
远处似乎有人向这儿走来,还有手电光在夜摹下晃动。随着手电光们照射,几个人的身形离龚健是越来越近。
突然,一道刺眼的强光照在了龚健的脸上。瞬间,他眼一黑,远处的灯光车流,什么也看不到了。
“干什的?”一声呵问冲进他的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