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死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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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好身手。”云翳朝着卓离走过来，询问，“看你灵力修为不俗，不知你是哪族的王室后裔？”


    “呵，云长老承让了。”卓离皮笑肉不笑，“在下卓离，昂州梦鹤山庄少庄主。”


    “梦鹤山庄？”云翳眼神愣了愣，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起卓离来，“没想到蛮族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才。”


    “过奖。”卓离点头微笑，话里有话，“若非云长老手下留情，小可怎能安然站在这里呢？”


    “哦？”云翳微微一惊，转头看向云染紫，岔开话题，“紫儿，叔叔我说话算话，既然卓少侠打赢了我，你们今夜便完婚吧。”


    “谢叔叔。”云染紫唯恐卓离中途插话，慌忙点头急应。


    “如此，便有劳云长老了！”卓离却是出奇地没有反对，反而是拱手冲云翳做了个揖。


    “卓大哥！”云染紫欣喜地看向卓离，踮起脚尖，小嘴猛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笑着跑开，“我先进城去找干娘啦。”


    “这丫头，女大不中留啊。”云翳看着云染紫远去的背影，摇头，冲卓离笑，“让卓少侠见笑了，我们也进城吧。”


    ……


    婚礼在山阴城城主府内举行，云翳依着先前的话，理所应当地作为卓离和云染紫二人的主婚人。


    褐衣老妪作为云染紫的干娘，坐在长辈席上，接受二人的跪拜。


    礼毕，云染紫被众多丫鬟簇拥着早早地入房候着卓离。


    议事大厅之中，诸人围桌而坐。


    “卓少侠……”云翳举了杯，冲卓离笑，“紫儿这丫头能找到你这般的乘龙快婿，我这当叔叔的心里着实高兴得紧，只可惜大哥……”


    说着话，云翳竟是从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


    本是欢笑的局面，气氛瞬间有些尴尬起来，就连议事大厅外喜庆的丝竹之声也不合时宜地止住了。


    “云长老，今夜是卓公子和紫儿的大喜之日，还是不要说这些伤心事了。”褐衣老妪起身，示意众人都举起酒杯，“来，大家共饮一杯，祝紫儿和卓公子永结百年之好！”


    “对对对。”云翳慌忙转口，挥手示意大厅外的乐师们继续弹奏，“大家满饮此杯。”


    卓离暗暗皱眉，虽说和云染紫大婚只是为了能够得到幽冥复国军的兵权的权宜之策，但云翳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让他一个外人坐上这幽冥复国军首领之位，今夜极有可能会是一个血色之夜。


    卓离绷着心弦，将手中的酒杯高高扬起，一饮而尽。酒本是美酒，但此时饮来，却是甘若无味。


    酒过三巡，卓离头脑昏沉，已是有些不胜酒力。


    卓离迷蒙着眼看了看东方燕返，只见他却依旧大杯喝酒大口吃肉，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


    自己喝的酒被人下了药。


    卓离想要开口让东方燕返送他回房，却是只觉脑袋瞬间一沉，已是不由自主地趴倒在了酒杯前。


    “砰！”


    虽说是轻微的杯盏相碰之声，云翳却是第一时间望向了这边。


    “哈哈，新郎官居然喝醉了。”云翳笑着扬眉，抬手招呼，“来人，快将卓少侠送回房去！”


    “卓离喝醉了？”正在大快朵颐的东方燕返皱眉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卓离，起身站起，冲云翳道，“不必劳烦了，主人便由我送回去吧。”


    “这怎么行？”云翳急忙摇头，“东方公子可要替你家主人喝酒呢，你若也走了，岂不是扫了我们的兴致。”


    边说话，云翳边冲进来的那两个抬了卓离的人摆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卓少侠送回去！”


    “是是是！”那二人匆忙应着，已是抬了卓离出门。


    “多谢云长老美意，在下不胜酒力，怕是也得回房休息才是。”卓离这么快便喝醉，东方燕返已是看出其中必有端倪，当下执意要走。


    “诶，东方公子何出此言？”云翳冲东方燕返笑笑，“你难道没看出来你家主人是装醉么？这新婚之夜，他可是急着入洞房呢。”


    云翳这么一说，东方燕返便愣在了当场，想想卓离确实也是那种喜欢玩弄心计的人。只当卓离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和云染紫行夫妻之实，随即坐回座中，执了酒杯：“云长老如此一说，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我自罚一杯。”


    议事大厅中依旧美酒笙歌，卓离却是在去往云染紫候着的房间的路途中进行着生死挣扎。


    身体先是发冷，接着又是滚烫得厉害。


    这症状，分明便是中了无机无元之毒。


    无机无元，无色无味，中毒之人如冰火同时侵体，片刻便会毙命。


    然而这毒却不是下在卓离用的那个酒杯之中的，酒杯中下的只是普通的晕厥散，无机无元是这两个将卓离抬来的人趁他昏迷之时强行灌进他口中的。


    “唔……”卓离于昏沉中呻吟一声，身子猛地一僵，便不再挣扎。


    “死了？”走在前面的那人开口。


    “死了。”另一人抬手探了探卓离的鼻息，冲先前那人点头轻应。


    “快，扔到首领房门外去！”


    轻轻地将卓离放在门外的石阶上，摆了个趴在那里醉死的样子，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走。”


    议事大厅里，云翳虽然在继续陪着东方燕返喝酒，眼神却是不时地瞟向门外。


    终于，看到门外两个人影一闪，云翳爽朗一笑，冲东方燕返提议：“东方公子，有没有兴趣去闹洞房？”


    “闹洞房？”东方燕返一愣，随即笑，“好，云长老这个提议不错！”


    “那么诸位便散了吧，我陪着东方公子去闹洞房。”云翳笑着起身，朝东方燕返走来，竟是步履不稳，一个趔趄便栽了下去。


    “小心！”东方燕返慌忙伸手搀了云翳，将他扶正。


    “多谢东方公子。”云翳打了个饱嗝，抬手指向门外，“走！”


    “云长老喝醉了，还是不要去了吧？”褐衣老妪起身，用着商量的口吻冲云翳笑，“不如回去歇了如何？”


    “我没醉！不用你管。”云翳瞪了褐衣老妪一眼，催促东方燕返，“走，我给你带路。”


    “东方公子……”见得劝说不了云翳，褐衣老妪只得给东方燕返使眼色。


    东方燕返却是摇摇头，说实话，他并不是想去闹什么洞房，他只是想去确认一下卓离是不是真的在装醉。


    “这边……”云翳斜倚在东方燕返身上，抬手指着方向。


    “唉，看来云长老你是真的喝多了。”东方燕返一边撑着云翳，一边苦笑着开口。


    “高兴嘛！”云翳口齿不清地说着，“今天是紫儿那丫头大婚之日，我怎能不高兴，倒是你小子，喝了那么多也不见醉。”


    “说来不怕云长老笑话，我天生嗜酒。”东方燕返扶着云翳前行，“越是美酒，越是难以将我灌醉。”


    “哦？”云翳惊奇，酒似是醒了半分，“看来改日得好好找东方公子单独喝上一回才行，我可是窖藏了不少美酒呢。”


    “一定一定。”


    ……


    就这么边说边走，二人已是到了云染紫所在的门外。


    “人呢？”云翳抬眼四处张望，自语。


    “云长老是说卓离和云姑娘么？”东方燕返指了房门，低笑，“他们现在肯定在里面翻云覆雨呢，且让我去看上一看。”


    “好，你去。”云翳推开东方燕返，此时也不再摇晃，竟是站得稳稳当当，眼眉皱起，“人去哪里了？”


    东方燕返刚到门前，附脸上去，尚未来得及看清门内的情况，地面猛地一震，云翳那边已是险象环生。


    东方燕返回头，只见云翳灰头土脸，满身的泥土，显然是方才被人用雷奔术偷袭了。


    “风刃术，斩！”


    趁着云翳立足未稳，数道风刃已是破空而来。


    “冰墙术，滞！”


    虽然被占了先机，但云翳却还是及时召出冰墙挡住了风刃的攻击。


    “哼，我看你怎么挡住我的逆刃！”


    随着话音，卓离已是不知从何处蹿出，右手逆刃紧跟风刃之后，朝着云翳挥去。


    “你居然没死？”云翳惊奇地看着袭来的卓离，右手迅速按了腰间的佩剑，回剑防守。


    因为此前在卓离和罗蒲打斗的时候，云翳见识过逆刃的威力，此时也不敢和逆刃硬拼，好在逆刃没有招式辅佐，对于云翳来说要想避开轻而易举。


    逆刃刺空，卓离却不回撤，顺势猛扑上去双手死死抱住云翳，冲呆立在那里看戏的东方燕返大吼：“燕子，快帮忙！”


    “哦。”东方燕返反应过来，急忙从腰间抽出驭风剑，加入战团。


    腹背受敌，身子如今又被卓离紧紧抱着，云翳施展不开，情急之下，抬了剑柄，朝着卓离的后心狠狠磕去。


    “哇”的一声大叫，卓离喷出一口鲜血，倒地的同时，逆刃带着风声从云翳的小腹划过。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云翳吃痛，气急败坏，一心要杀了卓离，一脚将卓离踏在地上，挥剑便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那样近的距离，卓离根本就来不及吟唱操控术进行防御，想要转身避让，无奈身子又被那股云翳脚上传来的那股蛮力死死地踩在地上。


    “呀！”情急之下，卓离只得胡乱舞动逆刃，想要阻滞云翳的剑招。


    然而，云翳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剑锋避开逆刃，已是刺向了卓离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