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本已经去世的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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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十五岁那年的记忆


    那是一个黑暗到极致的漩涡，幽深、寂静，被那个黑色的芝麻大小的黑点吸进去之后，虽然五官失去了所有的功能，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还很清晰，能够意清晰地识到自己身上遇到了奇异的事情，突如其来的巨变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恐惧。


    自己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能够告诉吴山答案，很快，他便感觉自己清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意识停滞了。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刹那间，吴山又恢复了意识。


    冷。


    吴山恢复意识时，第一感觉就是冷，就好像自己此时光着身子呆在冰库里一般，冷得整个人不停地哆嗦。睁不开眼睛，思维也有间歇性的空白，记不得自己怎么了。吴山努力地回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自己头痛的实在厉害，一时之间只感觉到冷，很冷。


    “这可怜的娃儿，真是命苦啊――”


    似乎很远处传来一声轻叹，吴山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他对这个声音感觉很熟悉，只是有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而且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听到这个声音了。


    过了半响，吴山感觉自己的大脑清晰了许多，虽然头还在痛，但是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知觉。他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散发着一股轻微潮湿的霉味，刺激到了他的嗅觉。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只想告诉你，我爱过你。”


    那条短信的内容出现在吴山的脑海里，心痛比肉身的疼痛更让人难受，吴山觉得自己心里憋闷的难受。


    睁开眼睛，视线很暗淡，似乎眼前蒙着一层灰蒙蒙的的阴霾。


    吴山诧异地看着木制的天花板，入眼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块块梧桐树木制的天花板自己看了有十多年，四周灰色的土墙，这松木床，这床白蓝相间，发着潮湿霉味的被子――――


    “咯吱――”


    忽然听到屋外的门被人推开，吴山想要从被子里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的要命，头更是疼的厉害，身子一动就好像有人拿着锥子在自己大脑里钻一样。


    记忆潮涌一般而来，那是自己十五岁的冬天，记得那个冬天特别冷。入冬的一场雪自己便发了高烧，那次高烧非常严重，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起因不过是因为养母无意中说起自己想吃泥鳅，自己偷偷的冒着严寒到村里唐趟有雪水的田里去挖泥鳅，踩着空旷的水田吹了一下午的寒风，当天晚上自己便发烧了。要不是养母林婶见自己在家白天也不开门感觉差异，到自己屋里看看情况，自己可能早已丧命了。


    “三儿，醒来了？赶快把这姜汤喝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头烫的那么厉害，先把姜汤喝了，你叔已经到镇上买药去了。”


    吴山傻傻地看着端着白瓷碗的中年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凭养母林婶扶着自己坐起来，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吴山才有些缓过神。


    “林婶――”


    吴山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是幻觉吗？


    “怎么了？感觉好点了吗？你赶快躺着，发烧要捂一身汗出来才行。”林婶是个典型的农村女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却很懂生活。细心地帮吴山盖好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你这被子有点潮湿了，先睡着，我回去拿床干被子过来。”林婶摸着潮湿的被子，眉头有些皱，又想起吴山可怜的身世，心中格外怜悯。


    吴山感受着年轻了十五六岁的身体，看着林婶出去的背影，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记得自己读大学那年，林婶就已经病逝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起林婶一家――吴山记得，林婶去世之后不久，她在东广省打工的儿子就把林叔接了过去，大学毕业前夕听到林叔在东广省城一个建筑工地出事故丧命的消息，当时吴山伤心欲绝。


    想起林叔林婶，想起这对除了母亲、奶奶之外对自己最为照顾的夫妻，甚至后来还收养了自己――。参加工作之后，时逢发工资，吴山内心就会出现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世间最大的遗憾。


    林叔林婶的家就在自己家隔壁紧挨着，自幼便对自己家很照顾，自己父亲去世之后，家里便没了成年劳动力，每逢家有什么重活，林叔都会过来帮一把。奶奶去世之后，林叔林婶更是不时的拿着瓜果蔬菜接济自己，最后甚至收养了自己，认了自己为养子。


    那时候自己就想，等自己将来长大了，参加工作赚大钱了，一定好好报答这对善良的夫妻。


    可惜当自己有能力报答的时候，却没了机会。


    “三儿”？已经有好多年没人这样称呼自己了，大学毕业之后自己便没有再回过老家，只有村里最亲的长辈才会这样称呼自己。


    “山”和“三”谐音，这两个字在本地方言上的读法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自己这是做了一场大梦，还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吴山不相信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梦，躺在床上反复的思索。最终，吴山只有把一切怪事都归于那个怪异的小黑点上。


    “莫非那个小黑点就是传说中的时空虫洞？”


    自己十五岁这年刚刚进入千禧之年，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吴山努力回忆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记得自己是两千年的冬天，第一场雪的时候发过一场高烧，也是自己读初中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刚刚开始的时候。之后一连串的记忆都模糊了，直到第二年学校开学后不久之后，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吴山还有些记忆。


    吴山记得那件事情在新嘉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在学校里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新嘉中学最漂亮的女老师惨遭流氓毒手，而这个流氓还有公职在身，是镇上派出所的民警！


    事情闹得很大，却是虎头蛇尾，那个民警有背景，女老师的丈夫一度想要把事情捅到上面去，但是最后却不得不屈服在对方的势力之下，收了一笔小钱，平息了此事。


    “这件事情发生在明年，离现在还早，到底有什么事能够证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呢？”


    吴山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记忆，试图用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脑海中记忆的真实性。


    “嗯？小黑点？”


    吴山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反复睁眼，闭眼几次，那个小黑点依旧出现在自己床头上空一米五左右的空中，非常微小，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吴山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个芝麻大小的小黑点，这颗小黑点的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特别，这种特别的感觉让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黑点和那个让自己穿越时空的小黑点有着某种关联。


    芝麻粒大小，浮在空中处于绝对的静止――


    莫非就是它把自己带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