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脉河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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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品脉相，不是说能惊天动地，呼风唤雨么？这地是动了，可唤来的雨呢？”有好事者又在冷言冷语。


    “你看那是什么？”他身边的人一指天空，对其提醒。却见一片乌云滚滚，转眼间席卷大地，跟着一声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看着大雨如注，满天滂沱，众人却引颈仰望，没有丝毫躲避之意。原来却是因为那天空中的雨水，还没来的及落在众人的头上，就已经被一层无形的光环隔绝在了半空之中。


    这无形光罩，如果不是不容世家早就存在的防御体系，那么也一定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估计他们也想到了来客会求证九品脉相的惊天动地，呼风唤雨，所以先一步做好了防范。


    倾盆大雨落在光罩上面，顺着半球形光幕向下流淌，大地的脉动仍在继续，就连那光罩也受到了影响，无以数计的雨滴被光罩震得蹦蹦跳跳，蔚为壮观，众人仰望着风狂雨密，不由的心生感慨，感慨的自然不是眼前这番情景，而是那九品脉相所能产生的异象。


    “收。”息振山一掌切断了大地与林川的联系，一时间风停雨住，大地也恢复了宁静。天空中的阳光再次露出了身影，若非光幕之上，还挂有几滴泫而未净的雨滴，让人恍然便以为一切未曾发生。


    以天地入脉之法，引发异象，对于一个尚未成为脉搏尊者的营卫而言，有违天和，故此刻林川冷汗透体，面色苍白，如大病初愈。


    “九品脉相，惊天动地，呼风唤雨，诸位这回可还有异议？”


    息振山难掩心中喜悦，言语中足见得意。


    “我有异议。”然而人群之中，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此子看上去的确是九品脉相，但实际上脉河已枯，再加上你们刚才非要以天地入脉求证，如此折腾下来，已让他脉河净毁。息家主，此子算是彻底的废了。”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的口中，息振山自然不屑一顾，甚至有可能会反唇相讥，将对方羞辱一番，然而眼前之人却是来自奇恒之府的荀大人，虽然息振山心中极为不爽，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荀大人何出此言，恕在下愚钝，还请直言解惑。”


    “他脉河已干，脉搏已乱，哪里用我多说什么？你们一试就知。”


    息振山对对方所言当然不屑，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只好从家族中喊上来一位七品脉相的营卫，让其与林川脉门相交，脉搏相斗。


    蹬蹬蹬……


    林川被对方脉搏一连逼退七步之遥，脸色愈发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而反观那位七品脉相的营卫，却一脸错愕，脚下连半步都没有退却。


    “发生了什么？”


    “难道荀大人所言是真的？九品脉相已经成了废物？”


    众人的窃窃私语，像波浪一般，在人群之中传递。


    “再来人试过。”息振山难以相信，又喊了一名五品脉相的营卫，与林川脉搏相争。


    “再来，再来……”


    一连试了几个人之后，不容世家人的脸上，再也没了笑意，一个个的脸色，就像锅底灰一般，黑的有些吓人。他们实在是无法接受，刚才还惊天动地，呼风唤雨的九品脉相营卫，转眼便变成了一个废物，在一次次脉搏之中，似乎永远都是退后的那个，而脉搏品相远远不及他的那些营卫，则连一步都未曾退过。


    “不用试了。难道你们连我说的都不信么？”荀大人摇了摇头，又扔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但接下来的一句，则直接将不容世家最后的一线希望，也都彻底粉碎。


    “本来以为时隔几万年，终于能够又出现一个九品脉相的营卫，然而没想到却是一个脉河枯竭的废物，当真是叫人空欢喜了一场，委实遗憾。”那荀大人的头不住的摇晃，显露出一脸的失望，对着息振山抱拳说了一声：“告辞。”也不等不容世家派人想送，已经扶摇而去。


    脉河者，可看做是脉搏的本源，脉河越大，则脉搏越强，脉相的品阶也就越高。只要脉河不枯，就会源源不断的滋生脉力。反之，脉河一旦枯竭，脉力无法再生，则此生再也无法成为脉之尊者。而此刻，林川便被指出是一位脉河枯竭之人。


    随着荀大人的离去，其他人也一个个跟着离席，既然九品脉相已经被验证是一个废物，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看头了，转眼之间，数千人的宴席，只剩下了空空的桌椅，和桌子上的杯盘狼藉。


    “家主，太乙世家卫贤求见。”一名迎客执事，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满脸阴沉的息振山说道。


    “他们来干什么？想看我们不容世家的笑话么？不见。”息振山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其他世家的人早不来，晚不来，显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打击他们不容世家。


    “等等！”息振山突然喊住了要出门复命的那名执事。“将他带去我的书房，我倒是想看看太乙世家，准备怎么羞辱我们不容世家。”


    过了一会儿，息振山的书房，突然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什么，你们太乙世家想和我们交换九品脉相的营卫？”息振山故意放声大笑，借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对方此时提出这个想法，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如果卫贤恰巧错过了刚才一幕，对于林川已成废材的一事尚不清楚，那么将林川转手给对方，简直就是一举两得，既不用再受其他世家的耻笑，还能凭此狠狠的赚上一笔。但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一消息，那么眼前所说的交换一事，无非只是一种羞辱自己的伎俩而已，自己如果认真了，那可就是上当了。


    “不错，我们太乙世家愿以一千万两水谷之精与你们作交换，如果你们还不满意，江塘坳的那六处谷海，我们也可以拱手相让，只希望贵世家能够将这位九品脉相的营卫转手给我们。”卫贤一脸认真的说道。


    “卫贤侄，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息振山试探性的又故意问了一句。


    “晚辈怎么敢和息家主开玩笑呢？晚辈开出的条件，已经足见咱们太乙世家所表现的诚意。只要息家主点个头，这一千万两水谷之精的本票还有这六份地契，就都是你们不容世家的了。”


    看着卫贤掏出来的银票和地契，息振山欣喜若狂，对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看来对方一定是因为迟了一步，所以对九品脉相已废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换做平时，哪怕对方再出多两倍的价钱，也根本无法打动息振山。九品脉相的营卫，可是振兴家族未来的希望。


    息振山忍住心中的狂喜，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卫贤侄，你可把老夫给难住了。不容、太乙，两大世家历来交好，这情谊上的事情，就不去说了。而你开出的条件，也的确是有些诱人。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卫贤还以为息振山这番惺惺作态，只不过想要就地还价，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息家主如果嫌少，这里还有一张一千万两的银票，不过这已经是我所能够支付的极限，超过了这个范围，晚辈就做不了主了。”


    “看来你们太乙世家，对于这位九品脉相的营卫是势在必得啊！如果我再拒绝，未免有些太过于不近人情，好！老夫就冲着你们太乙世家的这份诚意，答应了。”息振山表面上装作下了很大的决心，但心里面却早已经急不可待，生怕对方一个反悔，又把话给收回去。


    息振山迅速的将地契和两张银票往怀里一收，冲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将林川给带了上来。


    看着息振山答应的这么爽快，卫贤的心中反而闪过了一丝疑虑，但看着林川进来之后，这股疑虑就随之而被打消了。


    在客气了一番之后，卫贤带着林川离开了不容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