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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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待少女开口，少女身侧突然飘起一片血雾，柳毅见状连忙停住脚步，紧紧的盯着那诡异的血雾，联想到百里若雪的伤势，他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血雾缓缓凝型，片刻后变成一位身穿红袍的老者，那老者模样十分苍老，双眼更是空空如有，十分诡异，刚一凝型，老者便冲着少女阴阴一笑道：“你这小鹤倒也有几分用处，这么快便帮我找来了一缕精血，很好，很好，想让我救下你的主人，便去将那男子炼化，将精血放于那祭坛之中。”


    说完，老者望向柳毅，呲呲一笑道：“本天君做事十分公平，你若是想要活命，只需将我身边这一女一妖炼化成精血放入祭坛中便可。”


    “这？”柳毅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情况？一女一妖？谁是女谁是妖？


    “咳…别听他的…如果…让他凝成实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柳毅，你带着小鹤离开吧…不用管我。”百里若雪突然咳出几口鲜血，艰难的对着柳毅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声音无比虚弱的道。


    昨天二人便在山洞中见过一面，彼此也知道了名字，所以百里若雪见到柳毅倒也并不吃惊。


    “主人，我不走，看我这就将他练成精血，只要能炼化了他，不灭天君恢复实体，自然可以炼制丹药，解了主人的撕血丹之毒。”那少女此刻却是不肯听她主人之言，宛如一道白光，直射向柳毅奔去，秀拳一挥，便是一条白色匹练，猛地轰响柳毅的脑袋，只是她似乎也受了极重之上，挥拳的瞬间身躯竟也略微的晃动了一下。


    柳毅怎么说也有一元二星的实力，更是全神戒备，若是少女处于正常状态，他是万万接不下着一击的，但是此刻少女的实力发挥的还不足百分之一，这夺命一击，柳毅只是歪一下脑袋，便给躲了过去，而且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似乎此刻完全不入流的柳毅，反而占据着优势。


    “哼！”那少女见一击不中不由得轻哼一声，眼眸中闪光一抹决然的厉色，身躯骤然变幻，眨眼间，竟然变成一只白紫羽毛，眼眸淡紫色的巨鹤，那巨鹤双翅展开竟有三米多长，双翅煽动中劲风呼啸，在周身形成一圈由劲风形成防护，然后从半空中猛地向柳毅俯冲而下。


    这少女竟然是一头妖兽！一头可以化形成人的妖兽！


    一股无形的威压传出，柳毅竟然感到双腿颤颤发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绝望。


    这绝对不是他能匹敌的力量，即便是少女受伤再重，这一击也足以轻松要了他的小命。


    就在柳毅绝望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俯冲而下的巨鹤眼眸突然闪过一抹挣扎之色，接着便是硬生生止住了俯冲，猛地摔倒在地。


    “主人，为什么要阻止我！”摔倒在地的巨鹤，片刻后又化作人形，满是不甘的看着身后的百里若雪。


    “小鹤…你回来…咳，你若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死在这里。”百里若雪又是咳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胸口的血迹甚至已经布满整个前身，她无力做过多的解释，但是杀死柳毅真的就能解救自己吗？


    不，绝对不能，若是助不灭天君恢复了实体，那么她们只会死的更快，百里若雪心中明白，便是不想再在过多的杀戮了。


    若是杀了柳毅真能救活自己，她倒也会认真考虑。


    “看来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在劫难逃了。”百里若雪心中苦笑，喃喃自语。


    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不能逃脱百里若兰的魔爪，罢了，罢了，自己这一生生无可恋，活与不活又有何分别？


    只是可惜没有完成母亲的遗愿。


    没有幸福快乐的活着。


    多么简单的愿望，对自己竟然也是这般奢侈，幸福？遥不可及？快乐？无从谈起。母亲要求的这三点，自己竟然都做不到。


    可笑，真是可笑啊。


    希望百里若兰可以做到这三点吧，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一半的遗愿。


    毕竟母亲不止自己一个女儿。


    “主人。”那名叫做小鹤的少女不甘的叫了一声，狠狠得瞪了柳毅一眼，一个转身便又飞向百里若雪身边，这一转身，柳毅便看见小鹤背部有一个漆黑的钉状武器，钉在她的背后，周围似乎隐约泛起一丝青黑之色。


    似乎是因为方才施展出自己的本体，少女此刻也更显虚弱，脚步都是有些趔趄，只是少女刚才那霸道到极点的攻击，却是吓的柳毅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进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通过几人的之言片语，柳毅却是明白了许多。


    这红衣老者没有实体，根本无法攻击，而百里若雪和小鹤身受重伤，怕是只有回复了实体的老者才有办法救下百里若雪。


    可是这老者看起来阴森恐怖，即便得到了实体，也不见得会施以援手，反而更可能杀人灭口。


    分析了前因后果，柳毅只觉得头疼无比，如何才能救下百里若雪？这个他一见钟情的女人呢？她又是如何受伤的？


    柳毅焦急无比，却是一头雾水，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金殿之上似乎形成了一种诡异平衡，百里若雪已经气若悬丝，原本盘膝打坐的身体也已经完全的依靠在小鹤那弱小的怀中，小鹤则是抱着百里若雪低低的哭泣着。


    红衣老者面无表情，空洞的双眸静静的望着柳毅，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柳毅则仿佛一个看客般，迷茫，无助。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百里若雪挣扎着做起了身子，一双明亮的美目满是期许的看着柳毅，突然间开口问道。


    “额？什么问题？”柳毅愣了愣，疑惑的开口道。


    “一位母亲，她有两个女儿，她到底更疼哪一个？更希望哪一个能幸福快乐的活着？”百里若雪的声音很轻，轻到柳毅只得压制着心中对少女的恐惧，不停的向前走着，最后耳朵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贴在了百里若雪那娇嫩的樱唇上。


    这才将这句话听明白，只是自己怎么回答？见那紫衣少女并未对自己出手，柳毅也是安心了几分。


    在百里若雪身前的位置上站定，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觉得那位母亲一定更希望小女儿可以更幸福，更快乐。”


    “哦？为什么？”闻言，百里若雪眼眸却是一亮，有些奇怪的抬头望向他。


    母亲不应该希望两个女儿一样幸福吗？怎么会更希望小女儿幸福呢？


    “很简单啊，我们村好几户人家都有好些个孩子，都是小的最受宠了，大的闯祸了就要挨骂，挨打，小的他们都舍不得打呢，最多骂几句，有好吃的也先给小的吃，所以一定是小的更得那位母亲喜欢，我就聪明多了，母亲说想给我生一个小弟，那我是打死也不同意的，有了小弟，母亲就不喜欢我了。”柳毅十分认真的说道。


    当然长大以后，他也许会觉得一个人很寂寞，很孤单，希望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但是此刻，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一个很自私的想法。


    闻言，百里若雪却是笑了，她笑的很是开心，双手捂住腹部，笑声也是越来越大，这一笑不知为何，却让柳毅有种忍不住想哭的冲动，见百里若雪笑的牵动了伤口，更多的血液不停的向外溢出。


    见状柳毅有种说不出的心碎，连忙从身上摸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蹲在百里若雪身前，急道：“百里姑娘，你伤的很重，快把这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吧。”


    这金疮药是他与父亲打猎时经常需要用到的，止血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柳毅心里也明白，这金疮药根本无法治疗如此重的伤势。


    只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大殿中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却又相隔千里。


    “毅哥哥！”


    “毅哥哥，在哪里？”


    柳毅心中一惊，柳曦？她怎么会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