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村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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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人修三元，妖修三丹，这气力形，便是人之三元，一元是为元气境，已念引气，以气粹体，强化肉身经络，乃是修炼之基础，大成者身如钢铁，可具万斤之力，二元便是元力境，可以元力御物，催动元器，杀人于千米之外，三元化形境，元力可化万千形态，可施展各种神奇的功法…总之是很厉害的…….”


    简陋的露天学堂内，一名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老者，一手抚须，一手攥着一根柳条，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不时的用右手的柳条抽打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学子，那老者一身白袍，满脸褶皱，模样十分苍老，只是双目却深邃明亮，精神抖擞。


    “老师，这三元境界，到底有多厉害呢？”学堂上共用十三名学生，有男有女，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四岁，大的却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只见最小的一个男孩歪这头，奶声奶气的问了一句，闻言书桌下的孩子们齐刷刷的瞪大眼睛，很是好奇的盯着负手而立的老者。只有角落里一名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愣愣望着天空失神，似乎不能被老师的话吸引。


    “三元境啊…”白发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到底有多厉害老师也不清楚，咱们柳家村几百年来也没出过三元境的高手。”


    似乎担心孩子们因此而沮丧，老者微微一笑，佝偻的身躯挺瞬间挺得倍儿直，抬着头傲气凌然的道：“修炼之道乃是逆天而行，能将一元修至大成便难如登天，整个柳家村也唯有老师可以达到二元初期，周围这十里八村无一敌手。”


    “哇，老师真棒！”学堂下响起孩子们崇拜的叫声。老者很是陶醉的抚了抚苍白的胡须，笑意更胜，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角落里那名抬头望天的少年，不由得很是恼怒，只见他随手一挥，一股气流便猛地向少年射去，在少年的头顶狠狠的敲了一下。


    “谁打我，不想活了…”少年从神游中惊醒，猛地起身，本能的大喊道。待看到夫子一脸怒意的盯着自己后，连忙闭嘴，眼珠一转，双手抱拳躬身道：“老师神功盖世，弟子拍马难及，拜服、拜服。”


    那老者不为马屁所动，盯着少年冷哼道：“柳毅，你少在这里溜须拍马，为师问你，方才讲的可都记下了？”


    “这…”名叫柳毅的少年挠了挠头，眼珠在学堂上扫了扫，只见坐在第一排的十四五岁马尾小姑娘，扭过头对他比了一个一字的手势。柳毅一见顿时胸有成竹的道：“老师方才讲到十里八村无一敌手。”


    闻言，老者思考了片刻，点头道：“算你答对了，坐下吧，上课要专心听讲知道了吗？”


    “是，学生知道了。”柳毅很是老实的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道。


    “嗯。”老者抚了抚胡子，继续道：“这三元之上，还有一种名为修魂的境界，不过这方圆千里之内，一个二元境大成的高手都没有，这修魂境就更无从谈起了，不过老师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点对修魂境的评述，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即便肉身已死，只要一缕魂魄上在，也可从新复活，所以又被称为不灭天君。”


    老者摇头晃脑的说着，似乎对能了解到一点关于修魂境的事情十分骄傲，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灭天君乃是一个修魂境高手的绰号，并非所有的修魂境都叫不灭天君，而不灭天君千年前陨落在柳家村千里之外的彭城，也就是那天起，彭城以及周围千里的所有村庄，几乎是一夜之间被人血洗，数以万计的人一夜间烟消云散，而柳家村因为刚好处在千里外的边缘，得以保存，时隔千年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早已随风而去。


    不知不觉间，早课已经讲完，到了众人每天必修的课程，也是最能激发学生热情一门课程，这节课由于每人的修为不同，所以老者因材施教，每人的课业也都不同。


    有的修炼拳法，有的感悟天地元气，也有的进行引气练体。


    一元境从低到高可分九星，每晋升一星，吸收元气的速度都会数倍增加，力量以及身体强度同样如此。


    初入一星者身体还多有瑕疵，所以大多都在进行引气练体，而二星者身体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也被天地元气彻底改造过，所以这一部分人已经可以开始修炼一些简单的攻击之法了。


    课程开始，八名一元一星的学生一字排开，从大到小站的笔直，只见这些学生双手交叉，集中精神沟通这天地元气，一缕缕肉眼可及的元气顺着其肌肤点点渗入。


    三名还未能沟通天地元气的学生则是盘膝而坐，眼眸微闭，细细的体会这天地元气。


    只有正处在一元二星的柳毅和马尾女孩，彼此对立，然后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向对方冲击过去，两人出拳如风，带着些许虎啸之音，很是威猛。


    白袍老者手持柳条，不时的在学生中穿梭着，时而欣慰的点点头，时而悄悄的叹口气，柳家村毕竟不是什么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能出现这十三名稍微可以感觉到元力存在的孩子已是大大的不易，而想让这些孩子达到哪怕是一元境中级（一至三星为初级，四至五星为中级）的入门实力，也是难上加难。


    “若是可以得到一部稍好一些的元力功法，那便太好了，可惜，可惜了。”老者用仅仅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的呢喃了一句，望向柳毅、马尾女孩和那名四岁孩童的眼神充满遗憾，这些学子中以四岁孩童天赋最佳，柳毅和马尾女孩稍次一点，柳毅、柳曦若能出生在大门大派，也许还有冲击三元境的可能。


    而四岁男孩，则是老者的亲孙子，他若是能出生在大门派，将来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只是柳家村是在太小太小了，即便是他自己的元力功法也只是最末流的一种，这还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部烧了大半的残篇末流功法，加上他刻苦的钻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好在经过老者多年的研究，倒也颇有收获，虽然突破三元境无望，但是修炼到二元境九星境界还是有可能的，只是老者天赋不佳，实在是达不到那个层次。


    “毅哥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正在和柳毅对峙的马尾女孩在强攻了几次之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柳毅奇怪的问道。


    女孩声音甜美，长相虽然算不得什么绝色，却也干净清秀，圆圆的大眼睛充满灵气，让人一见便有种心旷神怡、赏心悦目的感觉，忍不住的跟她亲近。


    柳毅闻言，看了看女孩，用余光撇了老者的背影，见其没看向这边，便用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深沉的说道：“男人的事，你们女孩哪里明白。”


    “哼，毅哥哥是个大坏蛋。曦儿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还瞒着我。坏死了。”女孩闻言顿时不悦，别过头撅着嘴气愤的说道。


    听得女孩那不满的话语，柳毅却是坏坏的一笑，凑到女孩耳边，小声的嘀咕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嗯，想知道。”女孩闻声转过头，宛如小鸡食米似的点了点，期待的道。


    “看你这么诚恳，就告诉你好了，我昨天跟爹爹打猎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大美女，长得那叫一个绝色，你是没有看到，那脸蛋，那身材，那长腿，天哪！要疯了！我长着么大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美女，若是那天有机会把她娶进家里，一定能够光宗耀祖，光大门楣…...”柳毅一边说，一边流着口水，一副花痴般的模样，只是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女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眼有些水汪汪的，一副就要哭出来似的表情，不由得住口奇怪的问道：“曦儿，你怎么了？”


    “毅哥哥答应过要娶曦儿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想着娶别的女人。”女孩突然感觉无限的委屈，水灵灵的大眼睛浮起了一层雾气。


    两人从小长大，青梅竹马，父亲更是至交兄弟，这婚约从小便是定下了。而且两人家境相当，天赋相当，就连修为也相差无几，乃是整个柳家村公认的一对。


    “有人规定只能娶一个老婆吗？那可不行，昨日见到的那个美女，我是一定要想办法娶到手的。”柳毅双拳紧握，眼冒金光，难以想象昨日遇见的那位女子到底给他多大的冲击，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感觉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仅仅一瞬间，柳毅就觉得自己爱上了那个女人。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一个一点也不了解的女人。


    十五六岁，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少年如此，少女亦是如此。


    “毅哥哥是个大混蛋，曦儿再也不理你了！呜呜！”突然，女孩再也止不住眼泪，呜呜的哭泣了起来，见老师和其他学生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忽地掩面跑出了学堂。


    杨毅挠了挠头，茫然的道：“真是莫名其妙。就说男人的事，女孩不懂了吧，还问。”


    “杨毅，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曦了？”见少女掩面而逃，老者虎目一瞪，怒声道。


    “冤枉啊老师，我可没有欺负她啊。我……”杨毅无辜的辩解道。


    “行了。”老者挥手打断了杨毅的辩解，道：“继续修炼，注意力要集中，感应元力的存在，试着让元力滋润自己的经脉和脏腑。”


    “是，老师。”其他学子们齐齐的应了一声。


    宁静祥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朝阳起又落，天空宛如那新婚之夜的小娘子，已经羞红这脸，似是做足了前戏，随时可以洞房一般。


    众位学子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向家里赶去了，杨毅家住在柳家村东部的一间小木屋，木屋虽然简陋，却能遮风挡雨，周围用篱笆围起来，在门前种了几亩菜地，平时杨毅就与父亲上山打打猎，拿回来将食物交给母亲烹饪，生活的倒也过得平淡安逸，而杨毅家旁边同样用篱笆拦出一个小院，那里便是柳曦家的住所。


    柳毅走的很快，一路上跟风一样的急奔着，片刻功夫，便路过了柳曦家的门口，杨毅一边跑一边向里面张望了过去，只见柳曦此刻正双手托着脸蛋，坐在院子里发呆，见杨毅望了过来，不由得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去看他。


    “莫名其妙。”柳毅少年心性，见状撇着嘴，哼了两句也不去理她，径自向家中跑去。


    柳曦见状气愤的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在柳毅身后喊道：“毅哥哥撒谎，你明明答应过要娶曦儿的！混蛋、无耻。”


    此刻的柳毅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她喊什么，猛地推开房门，见母亲正在做菜，顿时心生一计，道：“父亲还没回来吗？我这就去叫他吃饭。”


    说完，不等母亲回答，便一溜烟的关门跑了。从开门到离开甚至不足三秒时光，柳母还没反应过来，他早就已经没了身影。


    “这孩子。”柳母见状摇了摇头，继续炒菜，倒也没太当回事。山村里的孩子，早都野惯了。


    这时一位高大壮硕的中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开口问道：“可是毅儿回来了？正好我有事要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