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进帮（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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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良久，汪天然抱着自己的母亲，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突然一双手搭上了汪天然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着他。


    汪天然缓缓转过头，看着自己肩膀上这只手，如蛇皮一般的手，上面写满了沧桑，指甲里面是洗不掉的垢泥，指甲也是没经过修理，长长短短，而且有的地方还缺了一小块。


    “小兄弟，节哀吧！”


    听到声音，汪天然彻底转过头，他双眼无神的打量着这个好心人，只见他十五六岁年纪，头发乱糟糟的，脸型瘦长，脸色蜡黄。


    一副牙齿却是凸显出来，原来是个大暴牙。这简直就是《少年黄飞鸿》里面的那个‘牙擦苏’的再生版啊，身上的长衫破败不堪，随意的披着。


    腰上用谷草随意的束缚着，胸口处被风一吹，立刻袒胸露乳，一根根骨头突兀的显现出来，轮廓鲜明。鞋子左右两边明显不对称，应该是两双拼凑出来的，饶是如此，右脚前面还被磨破了个洞，大脚拇指已经露了出来，明显是个乞丐。


    只是再去看他的眼睛，明显感觉出精光闪闪，如实质般刺向你，犹如刀锋。这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汪天然马上想到了那个前段时间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犀利哥’，这眼神比‘犀利哥’还要犀利。


    “小兄弟，节哀吧，再怎么也要让阿姨入土为安啊。”见汪天然两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这乞丐再次提醒他。


    “谢谢这位大哥，不知大哥怎么称呼？”汪天然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再悲伤，毕竟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母亲，只是现在感觉越来越真实，他害怕了。这小说不会这么邪异吧，自己真的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额，叫我板牙就行，小叫花子一个，其他人都这样叫我。”说起自己的身世，他挠了挠本来已经像鸡窝似的头发，犀利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板牙哥，你帮帮忙吧，安葬了我娘，在下必定铭记在心，以后有能力后必定厚报。”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汪天然心里也是有些不习惯，自己二十岁的人了，现在还要叫一个十五六岁的人大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可是没有办法啊，这具身体就十岁，说自己二十岁也没人相信啊，披着十岁的皮囊，只有说十岁小孩子该说的话了。


    “嗯，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板牙投来坚定的目光，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依据小说里的介绍，这里是苍森大陆，这里的安葬风俗是不用棺材的，直接埋掉就行了。


    汪天然心里明白，要他帮忙无非就是要去借把锄头，借把斧头而已，另外就是买点祭品。


    当下汪天然将其他的事托付给他，自有同情汪天然遭遇的人拿来工具，向旁边的酒楼奢了些酒菜作为祭品。


    汪天然向板牙问了这里的荒山就在这暨阳城后面，于是汪天然背起母亲，艰难的一步步朝着荒山走去，路上板牙好几次要帮他换都被拒绝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背起自己的母亲，一步步向着山上走去，汪天然心里沉重，一阵阵的哀伤由心里发出，不由自已的一边走一边抽泣着。


    到了荒山，汪天然找到个风景优美，风水绝佳的地方，将母亲放下。


    板牙已经依据规划好的地方开始挖坑了，瘦弱的身子一锄一锄的挖着，汪天然看着不禁从心底里感谢这萍水相逢的好心大哥。


    为母亲梳理好散乱了的头发，看着这张依旧安详的脸，心里又被触动了。汪天然想为这个只认识片刻便离去的母亲做点什么。


    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段波罗蜜心经，于是双手合十，诚挚的为母亲念起了自己唯一知道的佛经：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


    此时墓穴已经挖好，正想叫汪天然，听到他在念经。板牙哪里见过这么为死去的人超度的，双眼诧异的看相汪天然，感觉此时严肃的汪天然宝相庄严，不敢打扰，静静听下去：


    “菩提萨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等汪天然念完，才问道，天然兄弟，你念叨的这是什么啊，感觉好神妙啊，虽然听不懂，却觉得很神秘的样子啊！”


    “这是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我也就会这么一段。”


    “佛教的，这么神秘啊，我只知道佛宗在苍森大陆上是强大的宗派，难道你是佛宗的？”


    “哪里啊，这是小时候我身体弱，一个老和尚行过我家，进来歇脚的时候教我的，说我每天念一下，能驱邪避凶，还能心平气和，也能超度亡魂。”汪天然赶紧扯淡，怕引起板牙的怀疑。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佛宗收弟子可是很严的，怎么可能是佛宗弟子。”听到汪天然的解释，当下也就释然了。


    将母亲埋葬之后，汪天然找来一根碗口粗细的钢木，一阵劈砍，截下一段，削平整之后，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用大字刻上‘慈母徐氏之墓’，左下用小字刻上‘不孝子汪天然谨立’。然后用斧头钉在母亲的坟前。


    见坟墓完成，板牙知道汪天然有些话要说，自己悄悄走到远处。


    汪天然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抬起头来，想起自己刚来这世界就遇到如此遭遇，想起这个才相处不到一刻钟就死去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


    “母亲，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这个世界，而且只与你做了一天的母子，但是你那慈祥的脸深深的刻进了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母亲，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说实话，我想回去，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现在我也不管这些饿了，既然今天的事情发生了，而上天让我来做你的儿子，无论如何，孩儿都要为你报了大仇才会考虑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对于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我了解一些，却有很多不了解，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实力占据第一，但是人们的心性却没有我那个世界的复杂，我会在这个世界闯一闯，再想办法回去。”


    汪天然给母亲敬了杯酒，恭恭敬敬的又磕了八个响头。他独自坐了一会儿，知道快黄昏了，这才叫上板牙，一块儿下山。


    “天然兄弟，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啊。”虽然看汪天然才十来岁，可是从交谈和他的表现中板牙看出来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所以并没有为他做决定，而是征求他的意见。


    “板牙大哥，我们母子原本就是乞讨为生，现在母亲去世了，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还望板牙大哥为我指条明路。”汪天然说道。


    “我是丐帮的，你也应该知道，丐帮是最好进的。比起五宗，丐帮实力比不上，但要说比起人数，丐帮帮众却是最多的，你不可能没听过。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看你到底是想要进丐帮，还是去试试能不能进其他门派。”板牙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汪天然，提出意见后让他自己做决定。


    “其他五宗我知道，是佛宗，魔宗，道宗，花宗，妖宗，但是也就听说过名字，其他的都不知道，还希望板牙个给我说说。”他看过小说里的简单的介绍，具体的却是不怎么明白。


    “要说实力，佛宗最大，佛宗的功法和资源都是最丰盛的，但是戒规太多，所以佛宗弟子很少，但是信徒却是最多的。”


    “其次是道宗，道宗弟子颇多，然后是魔宗，妖宗，花宗实力排在最后，因为花中全是女子，也不与外人结仇，这些年倒是平静异常。”


    板牙见汪天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接着说道：“要说人数，我们丐帮却是最多的，而且这些年越来越多，这也难怪，现在的世界都这样，穷人越来越多，富人越来越少，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乞丐多也是正常。”他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世界很不满意。


    “其实各个门派之间除了花宗外都是表面平静，其实都暗中相斗，毕竟整个大陆资源有限，谁都想多分一杯羹。”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汪天然，见他神色如常，才问道：


    “小兄弟会一点佛家的佛经，你要去佛教也可能被收为弟子的，只是怕你不能忍受佛宗的宗派规矩。”


    汪天然摸着下巴，故作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做和尚我是不会去的，花宗却是只要女弟子。至于妖宗一听我就慎得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修炼方式。道宗收弟子也很严，我没有什么修炼基础他们肯定也不会要。魔宗听说是在乱魔山中，我又不会修为估计没到地点就被魔兽吃得干干净净了，他们的分殿却是很少有人知道，我也不可能找到啊。”


    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说完，汪天然无辜的看着板牙。他在看小说的时候知道小说中的汪天然可是入了丐帮的，既然他看过母亲死亡的事实改变不了，那么他入帮的这事实也改变不了了。


    只是他猜测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剧情肯定不会一如既往的按照小说写的那样发展下去了。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自己已经看过的内容改变不了，没看过的内容呢，能否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将之改变？他在思考着。


    汪天然想到既然进帮是自己看过的无法改变，那还是先入帮再说吧，打定主意，他对板牙道：“如此看来，我只能入丐帮了”


    “那就只能进丐帮了，但是丐帮虽然好进，在里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里面也有勾心斗角。丐帮里只要能混个堂主当，就丝毫不比在其他宗派中做个普通弟子差，但是最底下的丐帮弟子和普通乞丐却没什么两样。”


    “那怎么才能当上堂主啊?”汪天然歪着脑袋问道。


    “叫花子有没有本事当然看能不能要到东西了，你要是能养活一帮兄弟，他们支持你，你就能当上堂主了啊。”板牙说道。


    “额，这也是，叫花子吗，当然是能要到最多的饭，最多的钱本事最大了，好吧，你领我进帮吧，应该没问题吧。”


    “嗯，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基本都能进丐帮，不要偷，不要抢，也没人管你其他的。你要知道丐帮弟子要是去偷抢将名声搞坏了，那以后谁愿意施舍给你啊，对吧！”板牙砸吧了几下嘴唇，这大板牙漏风的，话说多了嘴也干啊。


    二人七拐八拐，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丐帮在暨阳城的分舵。说是分舵，却只见几间房屋歪歪斜斜，毫无规律，横七竖八的随意摆放着，只有中间一间房屋像模像样的。


    “那个中间的是饶管事的房子，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他，到了后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来说就行了。”汪天然听着板牙的交代当即连忙点头。


    在板牙的介绍下，汪天然见过接见新人的饶管事，饶管事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虽然一身也是破破烂烂的乞丐行装，但是脸色红晕，看来小日子也是过得不错。


    汪天然被引荐后，饶管事也很好说话，吩咐汪天然每个月按时交上三十个铜板的‘月钱’后，直接叫板牙带汪天然到住处。


    在背上刺了个大大的‘丐’字后，他就算是丐帮的人了。现在天已经黑了，板牙直接跑出去，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些谷草枯叶抱回来，引着汪天然进了屋里。


    汪天然走进属于自己的房屋，只见屋里什么都没有，五六个人随意的分配在地上。其中两个已经睡着，其他的都是席地而坐，围成一圈，眼睛都盯着中间那一个滴溜溜乱转的骰子，竟然是在赌钱。


    空气中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有头发上的油腻味儿，有脚丫子散发出来的脚臭味儿。几床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被子发出的霉馊味儿，还有不经意间有人放屁的味儿。


    这些味儿不断的刺激这汪天然的神经，让他感觉实在是难受至极。还好这具身体很有免疫力，估计是原来是乞丐的缘故吧，居然没有吐出来。


    “兄弟，这些干草和枯叶先垫上，今晚先对付着，以后看能不能去捡一条破被子，现在六月天热，晚上也不必担心冷，对付着吧。”板牙一边说一边帮着汪天然找个通风的地方铺着干草和枯叶。


    “嗯，谢谢板牙大哥”汪天然连忙道谢，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刚回过头来想看看几个赌鬼，一个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一点，老子又输了，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啊，不玩了，不玩了，唉，新来个家伙啊，板牙你给介绍介绍啊。”其中一个胖子一边收起骰子，一边对着板牙说道。


    “哦，这位是汪天然小兄弟，今天刚入帮，以后就住这里。”介绍完汪天然后，指了指刚才那说话的胖子，这个卢三，这个是疤子，这个是李瘸子，睡着的那两个兄弟是大彪和三虎。


    汪天然一个个看过去，卢三出了稍微胖点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疤子脸色一大块伤疤，好像是烫伤后又被刀划开过几道，显得狰狞异常，好难看。


    李瘸子右腿残疾的，拄着个拐杖，大彪和三虎听着挺唬人，却是瘦弱非常，看起来比板牙还瘦。


    当晚认识完人后，汪天然不知道是白天太累还是太伤心的缘故，居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其实他睡前祈祷，希望一觉醒来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晚上他一个梦都没做过，第二天醒来还是在这矮小的茅草屋里，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今天要去乞讨了，汪天然没什么经验，也还不习惯乞讨，虽然这副身体以前以乞讨为生，可是现在本质上汪天然也算是个大学生了，让他去乞讨，还真做不来。


    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坐了一天，守着乞讨用的破碗，总是渴望着路人能丢一个铜钱下来。


    可是他这乞讨方式哪里有多少人施舍，但是叫他开口要钱他却是做不到。


    第一天乞讨，以两个馒头和三个铜板的成绩结束，等到晚上躺下后，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不知道李思逸他们怎么样了，唉，班上伊倩儿那骚娘们身材真惹火，脸蛋抚媚动人，一双眼睛水灵水灵的啊，可惜了，要是再过几天，说不定就说服着将她上了，现在却是来到这里。”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今天就要了这么点东西，这样下去在丐帮也呆不下去啊。晚上吃公饭的时候其他人还好，李瘸子明显的不高兴啊。也难怪，这李瘸子心眼儿小，我占了他们便宜，当然不高兴了。”他心里百味陈杂，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和沦落到这地步。


    吃公饭是丐帮兄弟的规矩。一个屋里的几人白天出去乞讨，早饭中饭都是自己吃的，到了晚上就要将讨来的东西留着，带回去凑在一起，大家分着吃，避免有时候有人讨不到饭饿肚子的情况。


    看着黑漆漆的墙壁，那是因为长时间的烟熏以及水蒸气和灰尘一点点附上去的，各种各样的味道又一阵阵的传来，昨晚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然而今天晚上有心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唉~”翻了个身，又是声长长的叹息。


    “新来的臭小子，干什么呢，死了爹娘了吗，大半夜不睡觉，唉声叹气，害得老子也睡不着。”李瘸子突然凶神恶煞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