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谁为我，凭栏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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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坐上渡船，上岸后，苏子言把罗雨妮送回家，立马又急匆匆地开车去医院。


    罗雨妮回到了家，妈妈不在。


    其实他也习惯了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换着姿势，不停地换调台。


    妈妈不在，他感觉今天的时光里总是缺了这么一块，无论怎么换姿势都不舒服，不满意。电视里放着长长的肥皂剧，长长的，煽情的赚取观众的眼泪。电视剧里，女主为男主死了，男主哭得一塌糊涂，发誓终生不娶。临死时，回忆的画面里，满满的都是女主的音容笑貌。


    于是镜头就定格在那一幕，一位年迈的老人怀念着年轻时喜欢的人，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水。


    他抱着绣有小松鼠的枕头，看着电视，絮絮念叨着。明明剧情是虚假的，他竟然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因为他曾经相信过完美的爱情，会有一位白雪公主到来，与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飞机票的时间是晚上7点，快5点半了妈妈还没回家，他深吸一口气，找到缴学费的那张银行卡，再从抽屉找出一张白纸，拿出一只蓝色墨水的钢笔，是那种纯蓝色的墨水，写出的字，看着很舒服。


    不一会儿，他秀丽的字体就布满了白纸，妈妈，我走了，后天就要开学了，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有个朋友，他人很好的，他会照顾我的，不用担心。有事电话联系，爱你的妮妮。


    写完，他想起了苏子言那亦正亦邪的面孔，和他所交代的事，他让他去以前相遇的那个医院等他。罗雨妮恋恋不舍地环顾了一下这个不大的家，全家福挂在墙上，年少他的笑容是如此忧郁，墙壁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奖状。罗雨妮轻轻说了声：“再见。”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身边的事物极为的关心，善良容易感动。


    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两枚硬币，准备坐公交用，有空间戒指实在是太方便了，罗雨妮早已经将所需品都放入了戒指中。


    去公交站的途中，他看见路边瘫坐着一个可怜的乞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他动了侧影之心，蹲下身，将手中的硬币轻轻放了下去。


    他低着头想，也许这个世界比他还不幸的人还很多，但那些人都顽强地活着，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下去呢？他为了以前想到的自杀，而感到羞愧。


    苏子言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为几个小时没看见罗雨妮而心神不宁了，难道他会出什么事吗？偌大的病房里，他起身又坐下，很是不安。


    母亲叮嘱了他一些话语，公司的事和栀蓝草的事，他自是要向父亲详细说明。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叹一口气，说：“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我们的力量与修士相比，悬殊太大了。你要注意安全。”


    苏子言点了点头，好让父母放心，可是他是俯首称臣的人吗？他在心底早已做好了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下属交代了几句，他拨通了罗雨妮的电话，很清脆的嘟嘟声，没有彩铃，过了几秒，罗雨妮接了电话，甜美的声音道：“你好，找谁啊。”


    “是我，苏子言。”苏子言一阵无语，他难道没存他的手机号码吗。


    “我已经在楼下了，你人呢。”知道是苏子言后，罗雨妮在电话的那头颇为不满的说道。


    “马上下来。”苏子言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一旁的父母看见他满脸的幸福，很奇怪电话的那头是谁？听声音，莫非是他们的乖儿子找女朋友了？


    “我走了啊。”苏子言摆了摆手，向楼下跑去。


    罗雨妮在楼下，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看到住院部出来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他伸出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摇了摇。


    苏子言来到他身旁，低头看了看手表，离起飞只有40分钟了，得加快速度了。他一把拉起罗雨妮向车库跑出，把他塞进车内，踩足了油门，向机场奔去。


    最后，总算赶上了飞机。他们坐在头等舱内，罗雨妮坐在苏子言身旁，那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脸上浅浅的胡渣。


    飞机缓缓起飞了，苏子言偷偷看着罗雨妮，长长的睫毛，微红饱满的双唇，罗雨妮的目光聚集在窗外的夜景上，他安静的神情，多么乖巧。


    突然，罗雨妮激烈的颤抖着，他感觉到内心的恐惧在随着飞机离开地面，慢慢的被扩大着。


    苏子言发现他的异样，心想他不会有飞机恐惧症吧。


    他转过身，一把抱住罗雨妮，颤抖中的罗雨妮，感受着苏子言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檀香味，他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不过还是很害怕，双臂反而把苏子言抱得跟紧了。


    苏子言温柔地在他脑后抚摸了一下，顺着他柔顺的发丝，罗雨妮抬头看他，乌黑的眸子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罗雨妮渐渐睡着了。苏子言一动不敢动，怕会惊醒他。


    两个半小时左右，飞机抵达了目的地。苏子言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罗雨妮。


    罗雨妮揉了揉眼，迷迷糊糊道：“怎么了，别跑，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一幅天然呆的模样，惹得机舱内的乘客畅怀大笑。


    “额???”苏子言无奈地牵着他的手，当了一次盲人的引路人。罗雨妮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他带下飞机了。


    凉爽的夜风袭来，罗雨妮精神一振，高兴道：“我们到了耶。太好了。”


    在旁边人看来，他们赫然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如果他们知道罗雨妮是男的话，男人会赞叹一下真美，而女人们则会疯狂地鄙视上天，为什么不赐予他们如此容颜？次日清晨，苏子言开着一部黄色的法拉利把罗雨妮送到了宁海大学东校门门口。罗雨妮说了句谢谢，便头也不回地朝校园里走去。


    沿路的学生家长们纷纷驻足，被罗雨妮的恬静的美吸引住了。罗雨妮今天穿的是浅紫色的小衬衫，衬衫上有暗色的花案，是淡淡的蔷薇花。软软的蕾丝像一层轻薄的棉花糖一样缠缠绕绕在衬衫上面。下身是白色的中裙，搭配一双淡雪青色的长袜，同色的蕾丝花边。头发上别着淡蓝色的蝴蝶卡。更体现出他的高贵淡雅。


    环顾了下四周，心想怎么没人来接待呢？不是说有学长学姐们引路吗？


    他嘟着嘴，朝身边最近的一名女生走过去，柔声问道：“学姐，我是法学院的新生，来报名的。请问体育广场到哪儿啊？”


    那名女生穿着短短的淡蓝色牛仔裤，简单干净的白色t恤，齐耳的短发给人一种帅气美，仔细看不难发现她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可是被眼前的罗雨妮盖了过去。


    如果陈瑶在场的话，她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位就是那天和她争抢那副拼图的女生，虽然事后，她接受到了道歉以及免费赠送的一套与原来一模样的拼图，不过她心中还是有点小疙瘩的。


    “我不是什么学姐，我也是法学院的新生。走吧，我们一起去报名。我之前来过这所大学，所以还算比较熟悉吧。”女生的声音很阳光，听不出一丝阴霾，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


    “谢谢，我叫罗雨妮，你呢？”有人给他领路，他很开心，不用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我是雨墨儿，很高兴认识你。”美女与类似美女的组合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啊，去体育广场的途中，或是学长学姐，或是同级的都在小声议论着。


    “雨妮啊，你真漂亮，看那些男生都在看你呢，看来今年的校花榜首非你莫属了。”雨墨儿对着罗雨妮笑道。


    “墨儿，你调侃我。说不定那些人在看你呢。再说了，我是男生，怎么会上校花榜呢。再怎么说，也会上校草榜吧。”罗雨妮眉头微皱。


    男生？雨墨儿捂着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的这番话，像是一颗石子掉落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样。周围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罗雨妮没做任何解释，心想待会儿你就不得不信了。


    报名地点在体育广场，当罗雨妮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了。将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将名报好，当罗雨妮拿着男生寝室门的钥匙往宿舍楼走去的时候，雨墨儿小小的嘴巴张的老大，都可以放进一颗鸡蛋了。罗雨妮得意地笑了笑，心想这下相信了吧。


    来到宿舍大门前，守门的一位老大爷拦住了他，说：“女生不得随意进出男生寝室。”


    罗雨妮满头黑线，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身份证，报道名单，录取通知书，高中时的团员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说的口干舌燥，老大爷才愿意让他进去。老大爷并没有发现，罗雨妮的怪异之处，就是他从哪儿拿出来的那么东西。


    老大爷暗叹了口气：“这世上什么事都有。看来我也该退休了，要不然不知道我这心脏还受得了吗。”


    离罗雨妮100米不远处，有一名男子用手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惊叹道：“空间戒指？”，拥有空间戒指在修真界，都是些背景深厚的主，不是他能够沾惹的。他摇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