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战争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3个月前 作者: 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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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
梵夕的名字还是梵夕,隶属伟大而永存的古德尔斯联邦,所有的侵略者,都臣服于大都督的脚下,是大都督拯救了梵夕,拯救了亿万苍生。
古德尔斯联邦虽损失了一组舰队,但却峰回路转,坐收了渔翁之利。
一举打败了另外三家已拼尽全力的食客,收获了七百万的奴隶,就近放逐至梵夕,和另外五百万奴隶(四百万兽人和一百万类人)、两千万非智能机器人、二十万智能机器人、两百万联邦军人、十万官员及家属、两百万减刑罪犯、五千万平民及贫民一起来到了“一无所有”的梵夕,开始了“新”的生活。
十座大型的机械化城市在矿脉外围的四周建立了起来,围成了一串夺目的项链,坐落在梵?夕的北半球。
由于那次所谓的天罚,所有的生物瞬间消失,整个星球覆盖了厚厚的尘类物质,短时间内丧失了植物再生的能力,降为五等星球。
所以联邦不得不每天运输食物至梵?夕,来保障整个星球的食物供应。
城市的太空港成了梵夕上最忙碌的地方,矿石的输出及需求品的输入从早到晚一刻也不曾停息。
而城市的外围是一条人造的巨大护城河,围绕了所有城市及人口,矿渣及恼人的垃圾被堆放在十里宽护城河的彼岸,通过巨型悬浮货船运输空投。
眼不见为净,况且所有人都知道梵夕只是暂时的“家”,早晚会被遗弃。
但,在世界的彼岸,还有一个以梵夕为家的小屁孩.
十二岁的他,没有亲人,也不知亲人是何物,只会说难闻的脏话。
每天的生活繁杂,却简单之极。
为了活下去。
当赤红的天空被第一缕阳光刺穿的时候,这群小屁孩就开始了一天的旅程。
他们是希达养大的,而他是老大,却没有名字,只允许别人叫他老大。、
但他还有个称号,是希达认可的,是所有小伙伴们认可的,“希达之子”,虽然很土,却也代表了在这片不毛之地,还有这群小屁孩,互相依靠,不屈地活下去。
小屁孩们每天任务就是跟随“吉姆老头”到他“拉屎”的地方去碰碰运气,换一天的口粮,野草般的顽强。
希达的孩子们,一共有二十个,住在离岸边五十里的地方,方圆十里都是他们的地盘,靠着吉姆老头的油水,屁孩们因此还能勉强在此生存,仿佛那灭不了的狗尾巴草,即使没人照顾、欣赏,却还总是惹人厌地不断冒出来。太过顽强的生命力,说不出是好还是坏。
希达总在月底的时候来,发给他们每人半斤白糖,陪他们一会,再默默地离开。
因为他是老大,所以剩下的人每人把他们的那份分出一些给他存着。
等到收成不好的时候,再拿出来分给大伙。
副队长吉姆也听他的,因为老大的年纪最大。
小头一岁的吉姆善使片子,亮黑的金属残片绑上厚厚的白布,除了老大之外谁也拦不住他。
吉姆和他心爱的片子,是开封的利刃,为了生存,可以什么都不考虑,从来只有他的对手才能让大伙同情。
头有一对亲兄弟的手下,因为偷了两小块高品的哈萨奇,而被旁边的辛迪部落赶了出来,到处流浪,无所依靠。
直到有一天,弟弟发高烧,他叫他药罐子,天又下着暴雨,哥哥才不得不投靠我们。
为了不让药罐子再淋到雨,头让出了他的单人布帐篷,给了药罐子一次再活的机会。
那晚,他的哥哥,也就是后来的独狼,一直陪在药罐子的旁边,抱着已昏迷的弟弟,不断地轻语。
而老大就一晚在外面淋着,剩下的弟兄们想给他挤出个位置,但大帐篷里,早已容不下再多一人。可为了逞强,大家都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傻愣愣地淋着雨,换他进去。
他却不肯,要他们都进去,可他们,也不肯。
老大只能在每个人的屁股上踹上一脚,把他们都踹回去了。
“我是希达之子,难道害怕这小小的雨水?”
水落在满地的罐子和仅有的两个残破的浴缸里,散落,灌满,溅散开来。渐渐的,大伙都睡了,只有独狼还在那轻轻地唱着安眠曲。
他还是站着,不让自己在雨中睡着。
突然间一道闪电劈在了他的眼前,双腿顿时不听使唤,软了下去,就算是希达之子,却终于也有害怕的时候。
闪电的威力不仅震撼了头,还震醒了所有的人。
药罐子也突然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我发誓,那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独狼哭,他是真的哭了,把惊醒的弟弟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再也唱不出来。”老了就靠出书骗钱的我这样写道。
第二天,雨停了,药罐子的病情看上去似乎稳定了一些,而希达之子却不得不乖乖地躺到了大帐篷里,由小妹青青照顾着。
谁让他也发起高烧了呢?
一下子,团队里多出了两个病患,且多出了两个人。
吉姆带着一批人去老地方碰碰运气,找些可以搭房子的材料。
头只能躺着,和小病号一起躺着不让起身,只好无聊地看着铁罐子的水慢慢煮沸,溢出来,而青青则手忙脚乱地在一旁把铁罐子提起。
“嗨,你有名字么?”头突然对那个病号的名字感到很好奇。
“我哥哥说我没有名字。”小病号犹豫地看了看哥哥对我说。
“那我叫你药罐子好了,我是这里的头,我是希达之子。”
显然他们知道希达是谁,希达是这里的传奇,不知从哪里来,却总在帮助别人后,默默离开。
而且头也知道他们俩的故事,知道他们是谁,知道他们已放弃了自己的名字,彻底与过去断绝。
“大个子,我就叫你独狼吧。”希达曾告诉过老大独狼的故事,独狼是很义气,很有性格的动物,所以老大叫他独狼,因为独狼这个名字才陪得上他。
大个子似乎也知道独狼的故事,点点头同意了,只有药罐子还不了解,只是开心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好像要证明自己的病好了,却逃不开哥哥的眼睛,只能乖乖躺着。
“我们终于又有名字了,哥哥!可我不要叫药罐子,我很厉害的,哥哥!”
“没关系,你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就像希达之子一样”独狼十分感恩地看着老大。
虽然老大不懂为什么他这样看着自己,却也有礼貌地向他回礼,因为头就是头。
老大躺了一上午就再也受不了了,主要是因为青青要喂他水喝,哪有希达之子那么软弱,所以老大就干脆利索地爬了起来,却不小心惹来了一丝羡慕的感叹。
“我也要想你一样厉害,头!”药罐子一脸正气。
“你会的!”老大走了过去,摸了摸他乌黑的卷发。
不久,吉姆兴匆匆地跑了回来,老远就开始喊着,“老大,这次发达了,老头丢了好东西下来。”
硕大的广告帆布盖住了垃圾山头,好家伙,这次发达了,再也不用怕这该死的辐射雨了。
大家一脸兴奋地看着我,都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本来,全身脏兮兮的我们,也不会在意这几滴脏水,但所有的前辈都千万次的嘱咐我们,不要淋雨,也不要直接喝这没处理过的水,因为某些我们还不曾了解的原因,这些雨水是含放射性物质的,有毒,要喝水必须用从岛里偷运过来的机器处理过才能喝。所以,每当下雨时,就成了最头痛的时候,破布做的屋顶,已是我们找的最好的办法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可面对为了生存下去,和那些更需要我们关心的事,暴露在雨水下的“不直接”危害,只能被我们假装忽略。
但是,现在,终于有了好运气。有了重做屋顶的材料,还能有剩余去和别人交换食物和干净的水。大伙都乐翻了,连头都不管自己还生病着,带着大家重新支起了新的帐篷,一顶给女孩子们,一顶给剩下的小屁孩.
卷起了其余的帆布,装上我们那辆破旧的小木板车,头带着吉姆、独狼和五六个略显结实的小屁孩,小心翼翼地往这附近唯一的市场出发了。
只要有人,就会有市场,哪怕是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没有谁能独自生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抛弃了的屁民,或是从未被看到,挣扎着,一刻不得停歇。
“到市场大概还有十里的样子,前面是安萨尔那小子的地盘,大伙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天没亮就出发的我们,要赶在中午之前到达,却也怕被别人发现抢了去。
好运却不是一直在我们这边,“格叽格叽”的小木车本来就不快,再加上前天的那场大雨,路面依然泥泞,快散架的小板车时不时地会陷在地里。
拖得时间久了,连头都在嘀咕,“安萨尔这小子难道转性了?不行,也许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老大,哪有土匪不来,我们自己去送贼窝的道理?”一个叫小胖的小屁孩,直接向自家老大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