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沼泽

    “嗡嗡嗡……”


    一阵强烈的昏晕感传来，意识仿佛出现了短暂的间歇，脑海中突然也有了无数旖旎的幻景。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一阵巨大的隆隆声响起，眼前也闪过了一道无比耀眼的亮光。


    “啊！……”这是怎么了？“但没等达申心头形成一个完整的疑问，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传来，达申的意识猛地四分五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达申幽幽地醒了过来。


    达申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潮湿的石壁，而不知道哪传来的一缕光芒，却让达申立刻又眯起了眼睛。


    达申意识还有些模糊，不禁摇摇脑袋，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但身体刚一动，全身便传来了钻心的痛，身体竟象是散了架一样，动弹都有些困难。


    “怎么到处都是积水？”达申看着这旁边的水潭低咕了一句。猛地，达申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情形。


    达申努力驱散疲惫，勉强站起身来。前夜与侏儒人之战消耗了太多精力，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休息了。


    他知道，侏儒现在正四处散布在迷宫般的地道里，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达申很快地检视了四周，以确定一切如常。这是个又小又不起眼的洞穴，他用来作为遮风避雨的住所。


    他的视线最后停驻在旁边积水中央的那块豹形的玛瑙雕像上，内心深切渴望救援的人出现。


    他刚才转醒的时候，那刺眼的光晕便是从这小小的玛瑙雕像发出的光芒。


    达申游过半腰深的积水，向那玛瑙雕像而去。好奇之下达申伸手摸向玛瑙雕像，表情里不禁露出一丝喜色，晶莹剔透的玛瑙雕塑上的花纹栩栩如生，很轻松的达申将其握在手掌之中，顿时那光芒突然变得暗沉，最后光晕便消失不见。


    也不清楚什么情况，达申无奈地耸耸肩，把小雕像放入口袋，徒劳地驱遣寂寞。


    他很快地审视了洞穴主要出口外的岩石掩蔽物四周，然后目光移往洞穴后方较狭小的地道。旁边墙上的一道道刮痕，是他之前记录流逝的日数所刻上的。达申草草地划上另一道刻记，然而时间对他已经不重要了。有多少次他忘记刻上记号？有多少日子趁他疏忽时悄悄溜走？墙上数以百计的刻痕能代表什么？


    不知为何，时间变得不再有意义。在兽人的生命中，日与夜已不再有区别，今天、明天，每一大都是同一天。他钻进坑道，向尽头微弱的光源前进。光线来自于巨大的蕈类，尽管对达申而言有些刺眼，但当他穿过狭长的坑道来到一处长形的洞穴时，他仍感受到一种确实的安全感。


    这里的地面断裂成两层。较低的层布满苔藓，涓细的水流蜿蜒其中；较高的一层则丛生高耸的蘑菇。达申前往蘑菇丛，尽管他在那里通常不受欢迎。他知道孢子人，一种人形生物与蘑菌混种的怪异生物，群居，以草植物类为食，生性和平。正监视着他。


    沼泽蝙蝠首次出现时，曾经“造访”此处，让孢子人遭受极大的损害，它们现在莫不警戒万分，随时都有可能变得危险之至。


    然而达申猜想它们应该也知道是谁除去了这个大害。孢子人的智慧并不低，如果他的武器不出鞘，举动不过于突兀，它们应该会让他路过这片它们守护的孢子林。


    达申来到峭滑无比，高达十数尺的断壁之前，断壁上方即为孢子林所在。这样的高度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层阶梯，他轻而易举地攀上断壁。一群孢子人围成扇形等着他，有些孢子人只有他的一半高，但大部分的身高跟正常人类差不多。


    达申交叉双臂横在胸前，这是魔兽山脉地域中通行的和平手势。


    孢子人觉得达申的外表丑陋—


    达申对孢子人也有同样的观感—


    然而它们实知道达申或许帮助他们消灭沼泽蝙蝠。长久以来孢子人很少遇见达申这样长相怪异而且甚至如此丑陋的外族人。


    孢子人护卫这块被他们视为圣地的地底洞穴。在严酷贫瘠的魔兽山脉地域中，很难再找一到另一个如此生机盎然的绿洲洞穴了：可食用的植物处处繁衍，放饲的洛斯兽穿梭其中，还有一条鱼群丰富的溪流。尽管四处掠食的怪物总是能沿着外面的地道找到这里，只是孢子人坚持抗争，这里倒还能维持平静。


    体型最大的孢子人站到达申面前。达申没有任何动作，他知道他必须与孢子人的新首领建立互信关系。但是他仍然暗中绷紧肌肉，准备在情况生变时往旁跃开。


    达申需要知道离开这里的路，孢子人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


    孢子人向他吐出一团孢子云。达申得趁被笼罩前的瞬间判断局势。成熟的孢子人能放出各式各样的抱子云，有些可是非常危险。


    但他随即辨识出这团云雾的干净光白的特殊色调，完全接受了它。


    王死掉，我是王—


    孢子人的想法透过抱子云的刺激产生心灵感应的联系，传到了达申的脑中。


    “你是王？”


    达申在心底回应。他怎能不好奇这群孢子人开口说话？


    “底下是孢子人的圣地，外族人不允许经过！。”首领回答。


    “我只想离开。”


    蘑菇林孢子人！首领加强了语气重复了一次。


    达申默默地跃下岩壁。他的觉得可笑，跟一群孢子在这里浪费口舌，阳光就在通过他们领地的不远处。


    没有必要再逗留，他跟孢子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跳过五尺宽的溪流，快步跑过厚厚的藓苔层。这个洞穴形状狭长，前后延伸了数码之远，然后在一个小转角后通向纠结盘旋的地底迷宫。


    “外族人！该死！”达申心里再一次传来孢子人首领的声音，但是语气显得比刚才好凝重的许多。


    达申看着面前围住的众多孢子人，达申可不介意再一次杀戮这群无知的异族，达申需要赶快离开这里，赶在与哥布林蒙奇还有白鼠克里斯蒂娜约定时间范围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