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卖银元和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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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这堆小山一样的银元，凌浩心里一阵狂喜。按照现的行情，一枚袁大头少说也能卖个几百块，一百二十多枚，那可是好几万块钱啊！


    几万块钱，虽然对于那一百万的目标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现的凌浩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了！


    “唔，天亮后就去古玩市场！换了钱之后先把房租给林太太送过去，然后多买些吃的，再给自己换一身行头！前段时间那个转头机坏了，正好换个好点的手机！”


    凌浩沉浸对未来日子的美好憧憬中，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傻笑。


    一个人乐了许久，他才从自己的憧憬中回过神来。看到嘟嘟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珠正好奇地望着自己，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能得到这罐银币，全靠小家伙的帮忙。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笑道：“你小子很不错！咱出去买点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你这个功臣！”


    说罢，他便小心地将面前的袁大头一枚枚放进回那个泡菜坛子里，然后将那坛子小心地藏了床底下。


    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破绽，凌浩将嘟嘟拎起来放进衣兜，让它能够吊着衣兜的边缘探出脑袋，这才昂首走了出去。


    …………


    …………


    金溪市也算得上是个很有文化沉淀的古城，民间流传的古老物什不少，所以暗中的古玩行业一直很兴旺。为了规范古玩交易、防止珍惜文物流失，早六十年代初，金溪市政府就专门划出一块地皮兴建了一个古玩市场。


    几十年过去了，现，古玩市场已经发展成了周围几个市里面著名的古玩交流中心。甚至就连许多喜欢中国古玩的老外也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只是这些老外鉴别能力有限，十个中倒有九个花了高价，却只是买到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好这些人多的是享受那种猎奇的奇感，倒不是特别意东西的真假，所以那些长相奇异、操着蹩脚普通话的外国顾客一度是古玩商门欢迎的主顾。


    此时，凌浩就站一家规模颇大的古玩店门口。虽然手里的银币来路说不清楚，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找街上摆摊的那些小贩，而是选择了这种比较正规的古玩店。


    “老板，你这里有袁大头卖吗？”进门之后，凌浩没有先提卖银元这茬，而是朝对面的一位老者朗声问了一句。他并不了解银元现的行情，所以准备玩个心眼，先套一下价格。


    那老者看上去六十来岁，面容和善，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神，透着一股子洞察世事的睿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浩的衣着神情，脸上细细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然后笑着道：“呵呵，小兄弟，袁大头有很多种，每一种的价格都不一样，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呃……”看到老者脸上的笑意，凌浩就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他识破了，也不矫情，当下从兜里摸出一枚袁大头，道：“就是这种，不知道它能值多少钱？”


    老者接过凌浩手中的银币随意打量了一下，道：“嗯，民国三年的货，品相一般。按照现的行情，价格不会太高，一枚也就值个三百块的样子。”


    凌浩思忖了一下，这价格和他网上查到的报价差不多，而且这么大个店这里，也不可能这种大众货上骗自己，便试探着问道：“我这里有一些跟这一样的，你们收吗？”


    老者的笑道：“开门做买卖，有东西当然是要收的。你去找小何帮你办吧，一枚给你三百五十块。”


    说罢，他伸手指了指柜台边上的一个年轻人。


    那人年纪和凌浩相仿，鼻梁上驾着一副眼睛，那镜片的厚度足以和啤酒瓶底相媲美。他本来正专心地研究着一件古朴的青铜器，听到老者的招呼，这才抬起头来对凌浩露出了一个微笑。


    凌浩走上前，将口袋中的银币全部掏出来递给他，道：“我这有几个家里传下来的银元想要处理，麻烦你帮忙看看。”


    “没问题，您稍等。”


    小何放下手中的铜器，从凌浩手中接过银元，逐一检测了一下。然后道：“东西都没错，一共五十枚。其中普品四十六枚，一枚三百五块，四枚原光，一枚给你算三千，一共是二万八千一百块，你确定全卖掉吗？”


    “全部卖掉！”凌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道：“小何大哥，那个原光是什么意思？”


    小何将银元全部收进柜台，然后取出三扎“毛伯伯”，把钱点好递给凌浩之后，才笑着解释道：“所谓原光，就是完全没有使用过的，铸造出来后就封存收藏起来了，钱币表面没有一点轻微划痕，原汁原味的状态保持到现的银元。你那四枚实际上都算不上纯正的原光，不过确实保存得很好，所以才一枚给你算了三千。”


    凌浩点点头：“原来如此，谢谢小何大哥！”


    将钱全部塞进裤兜里，体验了一下那种鼓囊囊的充实感，凌浩这才跟老者和小何道了个别，走出了这家名为正宝轩的古玩店。


    …………


    …………


    站大街之上，伸手摸了摸将口袋撑得鼓囊囊的“毛伯伯”，凌浩突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一天之前，他还为基本的温饱问题而绞脑汁，一天之后，他居然就有了如此大一笔巨款！


    既然有钱了，那必须得干点什么！


    想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道：


    “既然有钱了，那接下来要做的，当然就是――花钱！”


    凌浩从来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之前只是因为生活所迫，所以不得不精打细算。现既然有钱了，他自然不会再为难自己。正好前面就是几家手机店，于是，他决定先为自己买一部垂涎已久的高档手机。


    稍微犹豫了一下，凌浩挑了其中一家看上去气派的店铺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见有客人进门，店员们下意识地露出笑脸，喊出了他们的台词。不过等他们看清楚凌浩的打扮后，脸上的笑容又以极快的速度消散，语气也出现了一个非常整齐地降调。


    听到这咏叹调一般的欢迎词，凌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模样：又乱又长的头发、卷领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再加上一双沾满泥巴的破鞋。这副打扮确实土得掉渣，但这些人眼中的鄙视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这年头，实太多见钱眼开的势力之辈，进城以来这一个多月，凌浩见识过太多太多。要是换做以前，面对这种局面，他一定转身就走，可是他今天刚刚发了一笔横财，心情正好，再加上兜里揣着鼓囊囊地一袋“毛伯伯”，底气十足，便没有跟这些以貌取人的势利小人一般见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迎着店内的各式目光，非常坦然地走了进去。


    店里开着空调，一阵阵凉意铺面而来，很快就将凌浩身上的燥热祛除得干干净净。店铺的面积挺大，但是由于此时已是午饭时分，所以客人并不多，偌大的店铺显得有些空荡。一个个纤尘不染的玻璃柜台错落有致地摆放大厅四周，柜台里面则静静地躺着一部部各种品牌和款式的手机。


    店里随意转了一圈之后，凌浩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


    柜台后面，一个二十来岁、打扮前卫的女店员正百无聊赖地修剪着指甲。胸前两座尺寸严重超标的山峰，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若有若无地晃动着，晃得凌浩有些眼晕，刚刚被空调驱散的燥热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体内。


    见凌浩停柜台面前，大胸女店员抬起头斜了他一眼，懒懒地道：“看手机吗？你右手边那款移动定制心机正搞活动，只要两百三，还随机赠送一百八的话费。”


    没开口，就被人用手机定了档次，凌浩一阵气结：“老子穿着确实土了点，但长相还算得上气宇轩昂吧？这狗眼看人低的婆娘，没见老子裤兜鼓囊囊的吗？里面装的可都是人民币！”


    虽然有种掏出兜里的“毛伯伯”，拍那婆娘脸上的冲动，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实太过傻逼。凌浩终还是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然后指着旁边的一款手机道：“你把这个机子给我看看吧！”


    大胸店员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打量了凌浩一圈，然后淡淡地道：“这手机可要三千多呢！”


    语气虽轻，但包含的不屑之情却极浓。


    “我操！”


    凌浩心里狠狠骂了一句。饶是他这一个多月来，受了各种白眼和鄙视，心里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但是见这婆娘摆出的嘴脸，依然忍不住想啐她一脸浓痰。


    心里一股邪火蹭蹭地往外冒，可是他却没有翻脸。对方毕竟是女人，自己总不至于撕破脸皮跟她掐，就算能掐赢，那也是丢人。


    见那女人根本没有给自己取手机的意思，凌浩也懒得再跟她计较，只是淡淡地她胸前扫了一眼，然后转身对她旁边一位长相比较清秀的店员道：


    “麻烦你把那部手机给我看看好吗？”


    大胸店员旁边那个小姑娘估计是刚到这店里打工，脸上较其他人少了三分世故，多了一分青涩。凌浩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的“欢迎光临”喊得为响亮，而且看向凌浩的眼神也不像别人那般充满戏谑和鄙视。


    见凌浩忽然跟自己说话，那小姑娘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一下旁边那大胸女。


    那大胸女顾着打磨自己的指甲，凌浩去烦别人，她乐得清闲，倒也没什么不悦的意思。


    见那大胸女没有阻止，小姑娘于是小心地打开柜台，将手机取了出来，开机之后递给了凌浩。然后介绍道：


    “这款机子是诺基亚去年出来的机型，相比起其他智能机而言，算是性价比比较高的机型之一。现我们店里就剩下这一个了，如果确定要买的话，可以给您打八折。”


    凌浩从她手中接过手机，看了两眼，犹豫道：


    “这款手机造型和手感都很不错，不过就是感觉秀气了一点，似乎不怎么适合我……”


    话音刚落，便听到旁边传来以一声嗤笑：


    “哈，买不起就买不起，装得还挺像！”


    凌浩没想到自己已经主动回避了，这疯女人居然还跳出来对着自己乱吠。他一边按照那小姑娘的提示操作着手中的手机，一边头也不回地道：“周丽‘小姐’！买得起买不起，那是我自己的事。胸大的人本来脑子就不多，就不麻烦你帮我操心了！”


    周丽听到凌浩居然随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表情微微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胸口上别着员工牌。见凌浩居然讽刺自己胸大无脑，她顿时气得一张脸涨红。本想开口还击几句，可是想想又觉得有点自贬身份。于是便抄起双手，一脸冷笑地看着凌浩，道：“我倒要看看后你用什么来结账！”


    她已经这手机店做了两年多的店员，见惯了各种人。她眼中，凌浩绝对属于那种没钱偏要穷装逼的土鳖。虽然现气势很足，但是待会儿结账的时候一定会原形毕露，到时候再好好羞辱他一番不迟。


    凌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再搭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大胸女人。


    没有了那女人的骚扰，凌浩又接连看了几款手机。那小姑娘倒是职，每款都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可是凌浩都不太满意。看着柜台上已经摆了四五款机子，他不禁微微摇了摇脑袋。


    见凌浩接连看了几款机子，却没有挑中一台，周丽加确定凌浩是过干瘾。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起来,打定主意要凌浩付不出钱的时候给他难堪。


    就这时侯，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