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族长问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躺摇椅上，王魁老爷子抽着烟杆，一旁的二姨太服侍着，不是给王魁换的烟叶子就是给他轻轻的捶腿。


    “顺子啊，听说你要出去闯啊？”


    “是，老爷子，顺子打算出去见见市面，长这么大，顺子还没走出村子二十里地呢，所以顺子想乘着爹娘腿脚还算利，自己还年轻时走出去看看，免的老来了后悔。”王绍枫站下手出恭谨地回答着。王魁村子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威望，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回答。


    “怎么，家里不好么？还是村子太小了，见市面很重要么？”


    “不敢，老爷子，其实顺子床上躺了几天，也琢磨了些事情，想想也确实有些道理。”


    “哦？我听说顺子你很会琢磨事啊，就拿这栽树都有的一说，想想还真有些道理啊。既然你栽树都有道理出来，那么我想听听你说下这几天床上琢磨出了什么道理。”


    “是，老爷子，这几天顺子一直想的一件事就是吃的。顺子没年过书，说话粗俗，还望老爷子莫怪。”


    “嗯，我一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不怪你，直接说出来就是。你好好讲，讲出个道理来就好。”


    王绍枫心一凛，明白王魁的潜含义，要是讲不出来肯定老爷子会行族规搞不好会来个五十大棍让自己明白什么叫父母不远游的道理，这事不是没生过。思着措辞道：“老爷子，咱们小王村目前能开垦做良田的地方是否已经开完了？”


    “嗯，咱们这江南山区，本就是山连着山，咱们王姓一族能霸下这么一块地也算是祖先保佑，除了山，基本上平地都开完了。”


    “那请问老爷子，咱们小王村一共多少亩地？”


    “你问这个做什么？上好水田148亩，品水田391亩，旱地419亩。没办法啊，我王姓一族幸苦余年能从一片蛮荒开出这么多田，先人可谓是流了血汗泪水啊。一寸土一分田都不能舍弃的，这时王家的祖宗根本所。”


    “是啊，老爷子，那时节王家祖先可真是不容易啊，对了，敢问老爷子，年前我王姓族人一共多少人？”


    “这个族谱上记得清清楚楚，刚来时，王氏祖先不过三旬之年，带着祖祖奶奶用扁担挑着四个孩子一路从江北逃荒到这安居下来，后四祖先长大成年联手垦荒，劈荆斩棘，不光要与山猛兽相斗还有遍地的毒蛇毒虫，以及山贼，就这样，三房的祖先因为恶斗早去，仅一子存活，而大房的祖先也劳累过英年早逝，只余下二子一女，剩下二房四房两祖先抚养众子女。也因为如此所以无论哪一代都传下了祖先语训，王家必须团结，不团结者驱逐严重者可以处死的死规定。所以余年来周围几村的刘姓，孔姓，陈姓，黄姓等都逐渐衰败，唯独我王氏男丁日增，如今已经成了方圆数十里大的姓氏也是团结的姓氏，祖先圣明啊。”一说起祖先的经历，无论王氏哪家都面带自豪，确实，无权无势的一夫妻带着四个小孩能霸下这么大的地盘，有这么多团结的子孙，能不自豪么？而且田地都是靠自家的双手一寸一寸的开垦出来的，不同于别家的霸占侵吞，王家的田产来历可谓是清清白白，这方面再挑剔的官员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到如今你们这一代算是第七代，如今王家分139户，男丁448人。”


    “是，老爷子，祖先的光荣后辈子孙不敢忘却，但不知道下一代再下一代，我王氏一族会有多少户，男丁会有多少人？”


    “嗯？你是想说？土地？”


    “不错，现王氏成年男丁有劳动能力者约400余人，其12到30岁的男丁有近400人，到下一代这个数字会扩大成600人和500人，再下一代会扩大到800人和700人，如今我王氏一族已经把周围的田地能开垦的全开完了，只剩下山头了。无论如何山头也养不活多出的几口人。而把这几口人硬性平摊到如今拥有的土地只会让大家加的吃不饱，到时全村能有一半人有顿饱饭吃就很不容易了，何况其他？”


    “那顺子你的意思是？”


    “出去找活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年祖先能这找到活路并繁衍成一个大家族，如今我们也不能成年累月依靠着祖先提供的混吃等死，只有出去闯，才能给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有好日子过。不然，这样下去，早晚我王姓会跟周围其他姓氏一样衰败下去。自家锅里抢勺不算本事，出去闯，从别人家锅里抢勺才算能耐，才不污了祖先给我们的光荣。”


    听完王绍枫的话，王魁老爷子久久不出声，连烟也不抽了，就躺那一动不动的躺着。良久才挥挥手道：“你出去闯，好好闯下去，不管闯的怎么样，终究是我王家未来的一条活路，说的好啊，你出去闯，你父母我会安排管家减轻负担的，家里事你不用担心，我，天就塌不了。”


    “是，老爷子保重身体。”躬身行礼下去，王绍枫知道自己通过这一关了。


    刚回到家，看到众人都围自己家里等消息，王绍枫一阵激动，急忙过去跟大家宣布消息，听到族长同意顺子出去闯，大伙都是兴奋无比，纷纷说着自己也要跟着去闯。这正和王绍枫的心意，能带几个人出去闯就有把握了，至少比单枪匹马要强的多。这时地主老爷子的管家来了，身后还带这两个人。


    王管家举手一示意，立刻众人平息下来，等后管家宣布消息。“嗯嗯”，顿了顿嗓子，王管家朗声说道：“大家伙听着，族长刚才吩咐了，顺子有头脑，顾大局，允许顺子出去闯天下，并此附送盘缠些许，望顺子好好干，争取外面同样闯出一片天地，不负我王家先祖的荣光。”


    “嗷。。。”


    “肃静，肃静，族长还说了，要是还有其他的小崽子也想一起出去闯的，也可以一起出去闯，但是前提是必须家人同意，还要顺子本人也同意才行。”


    “哦哦哦哦哦哦”顿时欢呼声一片。看样子这群小子也是闲不住的，如今有了王绍枫的领头，自然跟随而上。


    说完后，王管家拉着王绍枫进了里屋，知道族长有话私下交代，其他人立马停门口不动，只管门外闹腾着。


    把一褡裢的大洋放桌子上，另一个下人手拿的是一个装衣服的包裹。打开说道：“顺子，族长说出门外没一身过得去的衣服不行，咱虽然是乡下人，但置换两套衣服撑撑场面还是要的，你个子跟二少爷差不多高，这衣服本是给二少爷穿的，但二少爷不喜欢这颜色，所以就给你拿来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哪敢，顺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有衣服穿，是好事啊。怎么会还嫌弃呢？”


    “还有这个，你拿着，自己收好，不要给外人看见了。”王管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王绍枫，这下子可把他给愣住了，没想到送钱送衣服不够还送枪啊，够豪气的。


    “族长说了，外面乱的很，得备把武器防身，咱王家没哪个会武的，只能靠这个来撑撑腰杆，这把左轮子手枪还是前些年老爷从县城买回来的，一直没用，崭的呢，附带子弹200，族长说了，这没练过枪的人是不会开枪的，即使开了也开不准，还不如一把大刀好使，所以让你找个机会练下枪，估计这些子弹够你用到上海，以后出门外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外面人心眼坏的多，出了事不像家里着有一大帮子人给你顶着，所以你万事留个心眼。族长说，他有两句话一定要你记到心里头。”


    “是，管家，族长的恩情顺子绝不会忘记，顺子一定会牢记族长的教诲，您说，顺子听着。”


    “我原样复述给你听，你记好了。第一句：顺子，从今以后，任何人的话你都只能信四分，留分，同样，做的事情也一样，永远不要对任何人十成十的信任。”


    王绍枫听了脸色一肃，这话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来的，族长老爷子能说出这番话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拥有后世记忆的他自然知道混乱的年代背叛阴谋到处都是，若是轻信的话用不了多久自己估计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第二句：顺子，出去做事，该舍得的一定要舍得，该拿的一定不能放手，只要凭着本心去做事，别辱没了王家余年做事清白的祖训便成。”


    看样子王魁老爷子对自己确实用心良苦啊，一般人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好了，你好好休息，这两句话一定要牢记啊，还有族长说了，你出时要赶早，他就不来送你了，老人家身体不好，唉。哦，对了，要是村里其他小崽子跟你出去闯的话，你就带上一起，能帮衬的就帮衬下，啊。”


    “嗯，谢谢管家今日教诲，顺子永记心。”


    坐床边想了好一会，弄不明白族长为什么突然来这一遭，但目前也只能接下了，反正到现为止一直是对自己有利的，同样，他清点了一下王管家送来的大洋，不少，200块整。这个时期的大洋可是比较值钱的，尤其这种墨西哥鹰洋，因为每块都相当标准，无论是成色，还是份量上都几乎一样，而且也很容易辨别真假，导致这种鹰洋极其受国内姓欢迎，把大洋和枪收好，暂时没的机会和场地练枪，虽然他对人生的第一把枪感到极其激动。


    暂时没的时间处理这个，还得去应付外面那群闹腾的小子，踏出门外，立马被众人围起，纷纷囔道：“顺子哥，带我一起出去。”“对啊，顺子哥，算上我一个。”“顺子，我跟你出去。”。。。


    双手一按，示意大家静了下来，王绍枫脸色郑重地说道：“先跟你们说下，要跟我出去闯，可以，但是先必须得你们父母同意，而且得由你们自己的父母家人带着你们前来当面跟我说，我才会带你们出去，因为出去这事不是小事，外面很乱，丢条命跟丢只鸡差不多，翻不出什么水花响声，你们要跟我出去就必须想好了。现都回去跟你们父母家人说清楚了想好了，再一起来我这。”


    “我准备三天后就是四月十早上动身，过时不候，也别指望我会半路等你们或者收你们，偷跑出来的一律不要，我不会管，都回去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