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鸢袭(1)

3个月前 作者: 左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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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12-08-24


    第十四章鸢袭(1)


    冷静。


    这词眼儿针对的受众,不是对尸体司空见惯的白衣天使,也不是什么智商超群的天才。


    而是,拥有死亡意识的人。


    这种人既有临危不惧的胆识和澄静的内心,又有着比常人多出几倍的危机感。


    他们通常能下一秒生之前,察觉到十几种对自身会造成威胁的隐患;他们就算是额头顶上了一把上膛的消音手枪,也一样会静下心来思忖、预知事态展的方向以及有效的应对方法。


    可怕的是,这种能力千次的锤炼和提升,成为一种潜意默化,无时无刻地警觉着他们的大脑。


    那么,他们到底是谁呢?能够对死亡如此敏感。


    “愈是接近的人,才能对那种感觉愈为敏感。其实一开始逃亡的时候,我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强烈,只是盲目的胁从你,好让你争取到换子弹的时间但五分钟过后,那时我们已经跑出了近几米,那几根蔓藤居然还跟我们身后,我就觉了不对劲”方琳低颌着下颚,微微蹙眉凝视着脚下渗入的泥水。


    “长的问题吗?期间我也有些纳闷,但仔细一想,千仞悬崖都有从顶端一直顺吊下来的蔓藤,何况这片树林还是活的了,或许能超速生长呢?”


    扎穆德的语气未竭,方琳的脸上就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且急促的不快,她迅速接了上去,斩钉截铁的说:“不对!你这种设想我也想到过,可是后来生的事情彻底推翻了我这个想法。”


    “什么?”


    “你难道没注意到,这一路上的泥水从来没有漫过我们的膝盖?而且你之前撤退的方向,正是我们第一次绕回来的那条路,径直往那里跑的话,水位应该很快就涨到了腰间,不是吗?”


    “途迷失了方向,那时候那么慌张,谁知道呢。”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却有些牵强的成分。你想想,就算是迷失了方向,以我们跑动的路径和时间,也不可能一直停留一个水位范畴内。况且跑动的过程,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水位漫过小腿的时候,一般再跑三十米,水位就会自动降到脚踝,然后再跑二十米,水位又会重涨到之前的那种程。”说到这里,方琳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抬起眉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此时已瞪大了眼睛的扎穆德:“如果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巧合的话,那么三十分钟内一直出现这种状况呢?”


    讶然,哽语,扎穆德实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看似乖戾的女人,居然能前有狼、后有虎的逃亡状态下,对形势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心不禁肃然起敬。


    “也就是说,这片树林并没有那种匪夷所思的力量,而只是控制植物的蔓藤一直追逐我们,要让我们耗力气,一直附近打转,等到我们精疲力竭,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就将我们‘进贡’给这里隐藏的‘第三杀手’。”


    扎穆德重重的一拊掌:对啊,那些被蔓藤吊着的尸体,脸上全部挂着死前凝结住的惊恐表情,也就是说他们临死之前一定看到了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暗忖完,扎穆德再仰头紧张地四周张望。


    “照你这么说,我觉得这片林子并没有什么自主思想,而是有幕后黑手暗操控、布局”扎穆德面向着方琳谨慎地说。


    方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迈开满是藤壶的腿,四处游弋察探去了。


    扎穆德小腿以及手臂上的肌肉酸疼不已,简直就像被灌了重铅一样。管他是当兵出身,一天一夜的折腾,体力消耗得也七七八八了,再加上身体那些厚实的藤壶,这时一旦有‘第三杀手’出现,他除了束手就擒等死以外,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随时会丧命的危险,可不同于杀身成仁的战场,起码驰骋疆场的时候,至少能得知将要杀死自己的是什么,可这里,他们一无所知,即将要面临的噩运。。。。。。。


    尤其是当你知道这种危险的存,却无能为力时,心的忐忑甚。


    扎穆德抹了一把滴眼睑上的汗水,随即从背包拿出了氙矿灯,仔细检查了一下。


    还好,奔跑的颠簸总算是没有磕坏,只是电量只剩下半格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扎穆德把手伸进了矿灯的环形把手,用小臂挎着,以防有什么突状况,接着他又将子弹补充好后,就转身径直的向慕容青走去。


    此时,慕容青头凌乱的歪靠一旁的树干,她的身子并没有直接碰触到肮脏不堪的泥水,而是坐一片类似于蒲团的绿色植被上。


    扎穆德走上前取出了一瓶水,欠身将瓶嘴抵她微微张合的嘴唇上,慢慢灌送了进去。


    喂完水后,扎穆德拧上瓶盖,弓膝顶住背包,把饮用水重归置到原位。


    就这么几个动作下来,扎穆德已累得气喘连连,汗水不住地从湿润的两鬓流下。


    这时候,方琳也折返了回来。


    扎穆德站直身板,眼神像现大陆一般,眺望着从远处蹒跚过来的方琳,他的眼,这个女人总是充满意外的,他迫不及待的问道:“现了什么没有?”


    方琳无语言表的摇了摇头,说道:“这片林子除了枝枝叶叶以外,似乎什么生物都没有。”


    听到这话,所穆德心咯噔了一下,面色沉了下来:“或许我已经猜到了终要取走我们性命的‘勾魂使者’”


    “谁?”方琳不暇思的问道。


    “你听听”


    闻言,方琳伫立原地,用右手挡住耳廓,仔细地倾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由于蓦然静下来的缘故,耳畔除了那一阵阵悠长远扬的蛙鸣以外,当还掺杂着嗡嗡的耳鸣声。


    聆听了片刻,方琳放下手来,语气稍带着略微狐疑的问道:“有什么?”


    “蛙鸣,从一进林子就有的蛙鸣!可是这一晚上,我们竟没有看到一只树蛙出现过,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扎穆德激动的喊了出来。


    一语点醒梦人,方琳幡然大悟地睁大了瞳仁。的确,这一路上,别说是树蛙,就连半只蚊子都没有看到。


    心的诧异迅速蔓延到了脸上,他们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着。


    无处不的蛙鸣声,饶有节奏的悬彻天穹。


    “呱呱呱呱呱呱”


    扎穆德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示意声音的根源所。


    两人犹疑了片刻,扎穆德才从手臂上小心翼翼的把矿灯取了下来,接着打开了光源,提手往上面照去――――――极具穿透力的强光,一下子便贯穿了密密迭迭的枝叶,直直的打了十五米高的树冠上。


    这一看,两人不谋而合的喉肌一缩,不可思议地凝视着树冠上那纵横交错的树杈


    只见数不胜数的一双双通白眼珠,被光线反射后,如同一颗颗闪耀的钻石般,漆黑的夜空熠熠光,正虎视眈眈的鸟瞰着与它们对视的二人。


    它们被羽毛包裹起来的棕色身体,用爪子牢牢地固定单薄的树枝上,一张一合的鸟喙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蛙鸣。


    “呱呱呱呱呱呱”


    “这是鸟吗?”扎穆德一面仰颚紧盯着那些树杈上崎立的“鸟类”,一面惊讶不已的问道。


    “是丧尸!”方琳的声线有些打颤,她脑海浮现出了“地狱”的种种场景。


    就思绪涌动之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泥水被踏溅起来的响动―――如同高空坠物一般,一个上身全部披挂着被撕裂的白色布条的人,以蹲身腾跃的姿势,倏地从二十米的高空跳落地。


    “嘭”的一声,顿时泥水四溅,那人水雾慢慢伸展关节,扬手挺起了身子。


    “李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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