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接踵而至的噩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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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12-08-09


    第五章接踵而至的噩梦（3）


    扎穆德迎了上去，忙把吕元香搀扶到地上平躺下，继而向大伙喊道：“她羊水破了，快！就地做一个帐篷，准备接产！”


    这时欧阳尚峰已经顺着绳子爬了上来，一看到吕元香染满鲜血的大腿，他一下子就神经崩溃的跪倒了吕元香面前，阖着吕元香的手轻语呢喃道：“媳妇，你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说着，脸庞上已是泪流满面。


    慕容青和方琳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扎帐篷的工具，可找了半天，仍未见到帐篷的骨架，只找到了一些可拼凑的钢管。慕容青转过脸焦急地向扎穆德喊道：“没有什么帐篷啊，只有些桌布和钢管！”


    “够了，都拿过来！”


    慕容青不敢耽搁，立马把背包里的东西倾囊倒了出来，将可用的东西拾起后，便一股脑儿的抱给了扎穆德。


    “穆德，我媳妇会有事吗？”欧阳尚峰抓着扎穆德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人或许就是这样，管已经做好了坏的打算，但心里仍会残存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不知道，她才怀孕个月，这属于早产，我们这里又没有什么设备”扎穆德才说到一半，欧阳尚峰的头就耷拉了下来，暗自啜泣。


    扎穆德拍了拍欧阳尚峰的肩膀：“我一定会力的，放心。”语毕，便继续把两截钢管扭一起，插了地上。


    “你会接生吗？”欧阳尚峰双腿都打颤了。


    “当兵的时候给战马接过生”


    欧阳尚峰摇了摇头，可此时又没有好的办法，只好选择听天由命。


    少顷，四根一米二的钢管已崖边筑成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帐篷骨架，接下来，方琳和扎穆德联手将桌布搭了上面，用气枪固定好后，这顶简易帐篷就算大功告成了。他们为免怪鸟的同类再来侵袭，便让欧阳尚峰和方琳驻守外巡视，并且给了他们每人一把13毫米口径的老式ak47。


    吕元香疼得大汗淋漓，下体流出的血液已染红了身下的石块。扎穆德帐篷做好后，赶忙将她抱进了帐篷内，用两层睡袋垫她的身下，以免被石头磕到，接着他又把吕元香的两条腿拉得弓了起来，做好了接生的姿势。


    这时，李涛从昏迷状态苏醒了过来，惺忪的眼皮微微涨，他坐起身来，迷惘地望着忙得不可开交的众人，正想开口问生了什么事，扎穆德的头就钻出了帐篷，喊了句：“医疗箱拿进来，还有，想办法烧一盆开水！”


    慕容青只看了一眼醒来的李涛，抿了抿嘴唇，便拎着药箱，委身钻进了帐篷。


    欧阳尚峰帐篷边来回踱着快步，随着帐篷里传来的痛苦呻吟，他的两鬓也被汗水浸湿。


    李涛不解的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欧阳尚峰身边想问个明白，然而欧阳尚峰却一把将他推开，用布满血丝的瞳仁愤恨地瞪了一下李涛，便又开始自顾自的踱起了步子。


    满手是血的慕容青又从帐篷里俯身钻了出来，埋头朝地上倒下来的工具走去，李涛拦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问道：“青姐，到底怎么了？”


    慕容青为难的蹙了蹙眉，说：“元香她要生了”


    “生了？这可才个月啊！”李涛追问道。


    慕容青低头吁了口气，李涛看她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知道不便多问，脱手放开了她。


    此时，方琳原地已垒起了一堆易燃的枯树枝，她点起了一支火折子，丢上面。这个风高物燥的时节，火势助长得很快，不一会儿，火舌就窜起了两尺多高，接着她又把野外烧水的器皿取了出来，一气将两个保温瓶剩余的水全部倒了进去之后，接着拿起隔温的木柄，将器皿放火堆上烧了起来。


    “还没好吗？”扎穆德帐篷里大叫道。


    “马上！”方琳仓促的回应了一声，便端着烧滚开水的器皿走进帐篷，刚进去，眼前这一幕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弄翻了来之不易的一锅开水。


    躺睡袋上的吕元香弓起双腿的盆骨像裂开了一样，向外迸张着，一只小脚从她满是血液的-道伸了出来，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糟糕了，是胎位不正，还有一只脚卡里面，你还愣那里干嘛？！”扎穆德急切的半躬起身接过了器皿，丢到了一旁，等待冷却。（通常的顺产一般来说都是婴儿的头先出来，因为降生的时候，羊水外露，婴儿会因为没有供氧而导致死胎。）


    “啊啊啊！！！”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吕元香痛得挣扎了起来，扎穆德忙把她的手给摁住，不让她乱动，接着从医疗箱里取出了止痛药，喂进她的嘴里。


    “先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扎穆德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环境的恶劣不得不让他做出了坏的打算，如果半个小时内，还不能将婴儿顺利接生的话，那吕元香很可能会因为宫内大出血的原因而休克死亡，到时候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只保住大人，不要小孩了


    母体的分娩之痛远大于世界上的任何疼痛。


    吕元香紧攥的手心，连指甲都嵌了进去，可见这时的吕元香有多么痛不欲生。


    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五分钟后，吕元香错位的盆骨愈张愈开，直到后来性展成了骨折，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扎穆德迫不得已的一咬牙，钻出帐篷，向欧阳尚峰嚷道：“尚峰，嫂子已经不行了，可能只能保住一个，是要大人还是要小孩！？”


    “大人！”欧阳尚峰握着拳头，紧咬着牙关说道。


    “好！”扎穆德答应了一声，又钻进了帐篷。


    此时此刻，吕元香的双腿和扁桃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肿胀了起来，扎穆德无奈之下，只能让她服用了两粒副作用很强的头孢类抗生素。


    “如果这时候有扩阴器就好了，可恶！”扎穆德话音刚落，吕元香就半坐起来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嬴弱的对他说：“保住我的孩子”


    扎穆德一面颌，一面叹了口气，他再次将吕元香扶躺下，接着叫一旁的方琳掰开她的阴-道，直接将孩子拔出来。


    “不会感染吗？”方琳犹豫的问了一句。


    “顾不上这么多了，搞了这么久的时间，孩子可能早里面窒息夭折了，总之，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一条生命来！”


    迫不得已之下，方琳只好照做了，像她这样曾早期被父亲锻炼成一位茹毛饮血天性的刀客，竟然抵抗不了大量血液散出的腥味，干呕了两声，随着方琳手上的力，吕元香的叫声愈的凄厉了起来，这尖叫，恐怕是鬼神也要忌惮三分。


    扎穆德拉着婴儿的一只脚，缓缓的往外拖着，可事与愿违，才刚拖出了几分，扎穆德又感觉到脐带绕住了婴儿的脖子，没办法，他只好把婴儿再推回去，试试看能不能让那只脚归位，再把脐带解开。


    没用，一点用儿都没有，婴儿还没有育完全，还有可能是畸形的，他的一只脚牢牢的卡阴-道壁上，无论怎样也拉不出来分毫。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时候天色已全亮，北边拂来的一阵冷风，吹得空谷的崖壁出了一阵喧鸣，配合着吕元香慢慢虚弱下去的尖叫声，悠长的扬跌宕起伏的山脉。


    扎穆德钻出了帐篷，垂头丧气的对欧阳尚峰摇了摇头：“对不起”


    欧阳尚峰不等扎穆德说完，就冲进了帐篷里。


    看着低头走过来的扎穆德和方琳，李涛赶紧问道：“她怎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


    扎穆德面无表情的流下了几滴干泪，挥了挥手说：“没事，进去。”


    语毕，李涛一言不的迈着步子欠身钻进了帐篷――――――只见吕元香躺睡袋上的身子被一块白布盖了起来，她的手无力地垂一边，眼神空惘的盯着空，嘴唇陆陆续续的碰撞一起，像是呓语着什么讯息，一旁的慕容青用原本预备给胎儿洗澡的温水，洗涤着一块血红的碎布。


    李涛慢慢走到了她的跟前，现的吕元香已完全丧失了往日的活力，气若游丝的鼻息，充透着不甘和怨恨


    “媳妇，没事，还有我呢，我哪都不去，我就这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别”欧阳尚峰泣不成声的把吕元香的头放枕了他合拢的膝盖上。


    突然，吕元香猛地欧阳尚峰怀里挣扎了一下，毫无预兆的坐了起来，双眼血红的用颤抖地手指遥指着伫立她面前的李涛，凄婉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母子俩，是你带我们到这个地方来的”


    “李涛，我恨你！”吕元香的表情永远地凝结那怨恨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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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本性往往可以能死后都经久不衰，这其或许并不止充满怨恨，还有一份被扼杀掉的希望。


    左空：“她的后一句，‘保住我的孩子’已经和她为了保命而委身与人的风格背道而驰，这或许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吕元香，原性之香。”


    我写这本书的时候，一直试着挑战人性的弱点和极限，却现，我们所惧怕不甘的，只不过是心爱的人不身边而已。


    真实的令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