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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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安吉拉此时正规规矩矩的坐教师办公室里，当然，她会这里并不是因为她犯了错误，而是……


    “你知道的，格林小姐，我并不擅长表演，虽然我也很喜欢表演……但是如果一个人做不到却又强迫他去做，这样非常的……不好。”安吉拉竭力用一副平静的表情解释着，她既不想别人看出她不愿意也不想被人认为她愿意。


    不过，对于这方面来说她即使有着40年的人生经历依旧嫩了点，她的老师格林小姐虽然是位戴着眼镜胖胖的和蔼可亲的女士，但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笑咪咪的说道：“安吉拉，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定成功的，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做得好呢，我们都知道你很有潜力，校庆那天正好可以表现给大家看嘛。”


    “可是，格林小姐，你也知道校庆是个大日子，万一舞台上出个差错什么，传出去多不好意思。”安吉拉眼见似乎推脱不掉，忙祭出“捣乱”这样武器。


    但是很明显，格林小姐不为所动，依然看似循循善诱，实则步步紧逼的说道：“没有关系，安吉拉，就算失败了大家也不会嘲笑你的，人生总要面对失败，与其不确定面前犹豫退缩，不如鼓起勇气上前挑战。”


    见鬼，老娘才不是怕什么挑战呢，要不是……要不是因为……安吉拉腹诽着，就她目前这个年龄来说，成为女性后痛恨的不是生活习惯，而是那该死的裙子和长筒袜！每每当她感觉到下面凉嗖嗖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据说那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所致，所以可以猜测当她还是男生的时候，小时候肯定没少掀过别的女孩子的裙子。


    这个时候一直旁边没作声的助教马丁先生忽然开了口：“这样吧，安吉拉，你看你其实很愿意校庆上表演节目，但是因为不擅长表演而不想出演话剧，那么不如这样，校庆上拉一段你拿手的小提琴怎么样？”


    安吉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怎么绕来绕去还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还好，她没有叫出声来，否则形象就全毁了，其实形象毁了也没关系，关键是流传到妈妈耳朵里的话……


    她睁大着眼睛仿佛思考马丁先生的意见，但实际上心念电转想找找还有什么借口没有，但是很显然没有，既然别人都退了一步，她自己当然也应该退一步才对，不是吗？


    “恩……好吧，不过我得跟父母们说一声，他们同意了才行。”虽然明知道中了圈套，心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但是她还是装作松了口气般的样子点了点头，从这点来说，爱琳的礼仪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当然没问题，好吧，你可以回去了，校车要开了。”格林小姐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小女孩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站起来，依然很有礼貌的对两位老师挥了挥手：“那么，明天见。”


    “再见。”老师的道别声中，安吉拉消失了门口。


    “我不明白，莎拉，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承认她很可爱，但是需要我们这样做吗？”马丁这个时候抓抓脑袋问道。


    “我知道你不明白，布克，毕竟你来这里当助教才半个月，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当你真正了解安吉拉后，你就会知道这是必须的。”莎拉格林微笑着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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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该死！早知道就该去演话剧了。”安吉拉一边往大楼外面走去一边低声的咒骂道，她几乎已经能够看见一个梳着长长的直发，脑后扎着红色蝴蝶结，穿着黑色全身礼服以及白色长筒袜的小女孩站舞台上悠扬的拉着小提琴。


    很漂亮的画面，不是吗？但问题于如果出演话剧的话，那种蓬蓬的公主裙会将她整双腿全笼罩下面，所以她穿的什么根本就看不见，但是如果自己独奏的话，她可以百分之分肯定妈妈或者学校会要求她那样打扮。


    我恨裙子和长筒袜！小女孩忍不住心里哀号，但是这又能怪谁呢？她上辈子的8年宅男生活让她交际方面一塌糊涂，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她自己往陷阱里跳了进去。


    “嗨，安吉！”等门口的杰西卡向她挥了挥手。


    “嗨，杰西。”安吉拉没精打彩的回应道。


    “怎么了？格林小姐说你什么了吗？”杰西卡关心的问道。


    “没有，她想让我参加校庆的话剧演出。”安吉拉耸耸肩。


    “天啊，这太棒了，我一直想参加，可她就是不答应，你真厉害，安吉！”杰西卡惊叹的叫道。


    然而小女孩撇撇嘴道：“好了杰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去演话剧，我可不像你，期望着有一天能成为演员，对我来说，坐下面看你们表演就很不错了。”


    “那么你拒绝了？”杰西卡张大嘴，“老天，你可真不懂珍惜！”


    “我是拒绝了，但是格林小姐又要我拉小提琴独奏，所以你完全还有机会参加话剧演出，而我将要你们演出前或者演出后，孤零零一个人站台上拉小提琴。”安吉拉叹着气说道。


    “这很好啊，你的小提琴拉得很棒，我记得我刚来学校的那年，圣诞节演出你就是拉的小提琴，当时演奏的是……”


    “门德尔松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章”


    “对！就是那个，我记得当时全场掌声响了一分钟呢。”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杰西，你要再说下去，我们可要赶不上校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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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杰西卡知道自己之所以拒绝出演话剧是因为不想穿裙子，那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安吉拉站树阴下望着白云朵朵的湛蓝天空这样想着，很吃惊还是很可怕？


    得了吧，有空想这个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应付妈妈的礼仪训练，安吉拉耸耸肩看看校车已经消失了街角，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美国的小学生活也实太轻松了，下午3点就放学，为什么就不能再晚点呢？


    按响门铃后，对讲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欢迎回家，小不点。”


    “嗨，珍妮弗，妈妈也家吗？”小丫头随口问了句。


    “恩……是的，她。”


    果然如此，安吉拉叹了口气往里走去，完全忽略了珍妮弗语气中的迟疑。走到门口后，珍妮弗如往常一样托着牛奶等着她了。


    “谢谢。”小家伙接过递来的杯子一口气喝晚，然后用纸巾擦擦嘴角，将背上的书包取下抱怀里：“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吧。”珍妮弗顿了顿犹豫了下，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而迟钝的安吉拉依旧没有觉察到。


    进客厅就看见妈妈爱琳娜靠坐沙发上，手中拿着世上杂志慢慢翻看。


    “我回来了，妈吗。”安吉拉招呼着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今天似乎晚了一点。”爱琳娜头也没抬的说道。


    安吉拉忙站住脚：“是的，格林小姐找我谈了些事情。”


    “那么，是什么事情呢？”妈妈终于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安吉拉心里咯噔了下，不过“久经风浪”的她面不改色的说道：“格林小姐想让我校庆的那天，来一段小提琴独奏。”


    “你答应了？”


    “是的……不过……如果可以的话……”


    “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做到，如果做不到就不应该答应，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是的，我知道了。”安吉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果然如此，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但爱琳娜的声音随即从后面传来：“放下书包就下来好吗，我想跟你谈谈。”


    果然来了，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吉拉紧张的想道，难道是偷看pg－13电影录象带的事被发现了？或者自己乱写乱画的东西被她看见了？她赶紧来到自己的房间，可能短时间里了下房间，秘密都啊，那会是什么呢？


    安吉拉看看时间，上来快5分钟了，而她实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只得施施然走了下来。


    等她面前端正的坐好后，爱琳娜终于合上了杂志，面带微笑的问道：“安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恩，我想想，”小家伙故意思考了几分钟，装出老老实实的样子承认道：“好吧，是有一些事，上周二的时候是我把花园的花弄得一团糟的，还有就是昨天把麦克先生的眼镜弄坏了，但是没有告诉他。”


    面对安吉拉看似无辜的眼神，爱琳娜微笑依旧：“就这些？”


    “恩，是的，就这些。”安吉拉肠刮肚后，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事，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你是捣蛋专家，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写剧本了。”爱琳娜虽然还笑，但是其实的揶揄味却是相当的明显。


    “什……什么剧本？”安吉拉糊涂了，完全想不起来，她母亲并没有回答，抬了抬手，指向小家伙身后。


    安吉拉迷惑的站了起来，向身后看去，当她看清楚站身后的女士后，又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尖叫了一声：“迈耶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