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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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众人


    “喂喂，给我醒过来！”奕豪拽着耳朵把林恒的注意力扯了回来。“先提醒你一下，那只是我造出来的人偶，就算你向她求爱她也不会反应的。”


    “人偶？你说她是……人偶？”林恒愕然地看着他，目光再移到女武神的身上，仔细打量后表情很快黯然了下去。“真的是人偶啊，你这家伙……没事把人偶作得这么漂亮干什么？简直就是破坏纯情少男的梦想！”


    “我对实现男人的梦想可没什么兴趣。”奕豪耸了耸肩膀。“话说回来啊，吾友，本来你的恋童癖还勉强算是可以理解，但堕落到恋物癖的地步，这就病得不轻了！赶快找心理医生看看，或许还有救……”


    “你才是恋童癖！”林恒一脚踹向奕豪，被后者轻易躲开。“那个叫啥的小女孩，不就是你的第一个牺牲品吗？刚刚我看到她一个人乱跑，还有些纳闷是干什么呢，原来是你这禽兽后面追赶啊！哼，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到底谁是……”


    “叶莲？你看到她了？”奕豪打断了林恒的话。“你为什么不拦住她！这些妖兽是来自地府的东西，只有逮到她才有办法把它们赶回去！”


    “地府？嗯，老姜好像这样说过……不好！原来那家伙是想去送死！”林恒点点头，突然间好像注意到什么，脸色骤然剧变，跟着拔腿就向妖兽群里冲去。


    “喂，什么事？”好奕豪一把扯住了他。“说清楚，到底是谁想去送死？”


    “是老姜！那家伙说什么要负起责任的话，想办法驱散妖兽群，早先就一个人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现想起来，他应该是到地府的门户那里去了！”林恒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懊悔。“该死！早知道我说什么也跟着去了！”


    “那家伙一个人去地府了？”奕豪的声音末尾亦不自觉拔高。然而慌乱只是初的几秒，跟着却不可思议地静了下来，一方面感情依旧沸腾着，另一方面理智却冰冷地运行着，简直就像人格分离似地感觉。


    “先告诉我，地府的门户什么地方？”完全冷静下来的声音。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这段地铁线的某部分，刚刚我也看到那小女孩往这里跑去的……嗯。应该没错。”


    “好，这样吧。”奕豪轻弹手指，很快作了决定。“你先带着他们退下疗伤休息，如果还有余力的话就去其它地方帮忙。至于老姜那里交给我来想办法，我会把他拉出来的。”


    “退下？喂喂，你没看到前面是什么状况吗？”林恒指了指前面，虽然妖兽群因为女武神的出现而陷入混乱，但状况也绝对称不上乐观。一旦扯下防线。不知道就会成什么样子。


    “没问题地，我来处理。”这样说的奕豪，随即向妖兽群走去，而女武神也轻轻一跃回到他的身边，分为两把的冰霜剑刃将打算袭击奕豪的妖兽一一斩断。奕豪就女武神的护卫下来到了地铁站的入口。妖兽群和狩魔师之间分割线的位置，转身向着林恒地方向蹲下，并把手放到地上。


    “冰炼，哀霜之壁。”奕豪颂出简短的神言。一瞬间腾起巨大的冰壁，冰壁由地面贯出，向上深深刺进了出口天顶，将妖兽群的完全封锁……但同样被封锁其中的，还有身为术者地奕豪。


    “喂！混蛋！你把自己关进去算怎么回事！”林恒冲到冰壁前激动的大喊着，但隔着厚厚的冰壁，奕豪只是简单地向他挥了挥手，随即转身向着下方数以千计的妖兽。傲然踏出一步。


    至于女武神，则持剑紧随其后。


    地铁地八号出口，数分钟前还是人与兽厮杀的战场，但此刻却已然静寂。近千头妖兽已成为地上的灰烬，偶尔还有一小撮上摇曳着幽暗的火苗。大部分人都幸存了下来，但没有欢呼也没有哭泣，都呆呆地凝望着那风华绝代的身影。


    静雨停驻原地，调整着稍稍慌乱的呼吸。对如此数量的妖兽为对手。即使是她也不由得感到疲倦。现看来，妖兽群的冲击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担心着爱人，静雨向奕豪前往地方向迈出一步，跟着却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悟地看着南方的天空。


    伴随大气震动的轰鸣声，一架武装直升机以惊人的速度朝这里疾驰而来，地铁站的上方停住。没有降落伞或绳，一身影直接从数十米的高空跳下，落地的瞬间发劲，炸裂的“气”成为缓冲体抵消了坠落地速度，那人即以傲然地姿势立于大地。


    “兰姐，您来了。”静雨向那人盈盈一礼，对方上下打量着她，显得颇为惊讶。“你是……静雨吗？”


    “是的，这就是妾身作为九尾天狐地真身，倒让姐姐见笑了。”静雨笑得有些羞涩。“这里的妖兽已经被我等消灭，妾身现正准备去追郎君，姐姐要一起来吗？”


    “奕豪也参加了吗？”铁兰点点头，不知为何显出高兴的表情，朝上方的直升机挥了挥手。“旭烈！你们先过去支援其它地方，我随后一步赶到！”接到命令，直升机立刻掉头朝九号站台的方向飞去。


    “……我们走吧，静雨。”目送直升机远去，铁兰回头向静雨招呼着。“按照奕豪的性格，说不定现有一个人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们好赶快一点。”


    应该感叹铁兰对奕豪的了解吧？不过一人单挑数千妖兽这种事情，大概已经超过“危险”所能描述的程度，或许只能用“自杀”来形容。即使有女武神的守护，奕豪身上也已经累累伤痕。


    从地铁站台到隧道入口这短短数十米的一段，此刻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盘踞站台的妖兽群被清剿一空，然而地铁隧道内。却还有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妖兽嘶吼咆哮。


    将它们堵隧道出口地是女武神，已经被鲜血溅污的冰霜之剑似乎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冲出来的妖兽皆第一时间被斩成了两断，而管如此，奕豪一方也没办法继续前进。双方就僵持隧道口，继续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攻防。


    镪。


    一声脆响，女武神手中的冰霜之剑斩杀一头骨铠妖兽时应声折断，迸射的冰霜一时间滞缓了妖兽群的动作。但看样子它们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趁着短短时间，奕豪赶紧将女武神召了回来，看着她那晶莹玉肤上的累累伤痕，一时间心痛无比。


    “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奕豪让女武神还原为王棋地姿态，慎重地收好，然后转头看着那些渐渐恢复行动力的妖兽，好像苦恼什么般的搔着头发。“嗯。地下使用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轻轻一弹指，宿于右手的苍蓝符文即刻还原为一柄闪烁着雷光的银锤，正是奕豪当初以九天雷劲炼制的“雷神之锤”。看着手中这柄凶烈至极的神器，他犹豫再三，不过似乎除了这东西以外再没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这一眼看不到头地妖兽群了。而留给他犹豫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就赌一把！”奕豪一扬手高高举起雷神之锤，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雷神之锤亦欢叫着迸射出耀眼的雷光，雷光扫过周围。妖兽顷刻间灰飞烟灭。这一瞬间，奕豪运起全力将手中的银锤砸了出去！


    雷神之锤嘶吼着冲入了隧道内，而妖兽群地浩劫亦同一时间降临。若是开阔地带的话，或许运气好还有万分之一的闪避机会，但完全密封的隧道内，等待妖兽群地只有毫无选择的毁灭。


    雷光从雷神之锤中源源不断迸射而出，隧道内反射折转着，后交织成充盈隧道的苍蓝光辉。初那些被电成焦炭的妖兽大概比较幸运吧？因为这光辉成形的一刻。剩下的妖兽同一刻被电离为了高温电浆的形态，然后便迅速弥散到空气中，根本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


    苍蓝的光辉隧道内持续闪耀着，直到雷神之锤自动飞回到奕豪地手中，光辉才渐渐黯淡下去，而隧道内壁却呈现出高温的暗红色，空气中隐隐有电蛇闪烁，奕豪甚至不敢踏足上去。


    “……果然不是能随便使用的东西啊……”这条隧道今后大概不能使用了吧？奕豪看着手中的雷神之锤。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背后展开一对青翼，这才小心翼翼地飞进了隧道里。


    奕豪进入隧道的同时。上面的九号站台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被铁兰安排到其它地方支援的旭烈，搭乘直升机先一步到达九号站台。当他从林恒那里听说这隧道直通地府，而且奕豪也已经先进去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异常激动。


    “想办法打开它！”旭烈抓着林恒地衣领，指着那堵冰壁大声吼着。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啊！”被揪着领子地林恒亦以同样的声音回应着，若不是看对方也是担心奕豪安危地份上（错觉），他大概早就翻脸了。“谁知道这堵墙是什么东西构成的，爆炎符一点都融化不了它，就连画影也没办法上面开出半条口子。”


    “切！没有的东西。”旭烈闻言扔开林恒，径直走到那冰壁前，沉声吐气，猛地一拳轰冰壁上，然而冰壁却巍峨不动。“好硬……”看了看红肿的拳头，旭烈稍稍沉思了片刻，跟着换成双手按冰壁上。


    “没用的，这东西的坚硬超过想象，只有另外找地方进去……”林恒叹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却瞪大眼睛。旭烈的双手按冰壁上纹丝不动，然而“气”却开始疯狂膨胀起来，就连他这种对武术一知半解的外行人也能感觉到，旭烈正做着什么。


    “荒神……崩牙！”


    随着旭烈的一声暴喝，不可思议的光景眼前上演，那堵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摇丝毫的冰墙，毫无征兆地陡然崩溃，化成无数冰晶碎落而下，就像钻石的暴雨。众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好一阵之后才清醒过来。


    “原来如此，把‘气’注入冰壁内壁，再藉由‘气’的共振粉碎冰壁的物理结构……难以想象的技巧呢，除了铁门弟子以外大概没有人能做到了吧？”林恒从地上捡起一块冰晶，看着它苦笑出来。


    冰壁那里已经没有旭烈的身影，应该是冰壁破碎的同时就冲进去了，林恒向前踏出一步，跟着想起什么似的向见习狩魔师们命令着。“我跟进去看看，为以防万一，你们就这里构建封锁线。”


    丝毫不知道地上的变故，奕豪地下疾行着。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隧道中段的一角果然崩塌，连通的是一处不知比隧道宽敞多少的岩洞，岩洞仿佛通向无限深邃的黑暗，并且还有冷彻入骨的寒气不断冒出来。


    “这里就是通往地府的……诶？”突然间，奕豪背后的青翼一阵抖动，跟着转为模糊，几秒钟后消散无影，奕豪直接掉了下来。


    比较幸运的是，妖兽群先前已被雷神之锤歼灭，而十几米的高度也不至于让他无法应付。“到底怎么回事……”勉强落地后，奕豪戒备地望向左右，然而周围却只有阴冷的漆黑。


    奕豪试着呼唤风灵，平常几乎召之即来的风灵此刻却不知所踪，他再试着呼唤火灵，虽然勉强感觉到了火灵的存，但却极其微弱。充斥着周围的，是跟风灵、火灵完全不同的元素体，他能分辨出其中少量水灵的存，而另一种有着压倒性存感的元素体，应该就是地灵了。


    “是这样啊……”奕豪皱起眉头，看来地底是没办法使用“极音之翼”和“烈焰翔斩剑”一类的法术了，这实不是一个好消息。倘若不是近渐渐学会了和水灵沟通，那他基本上就可以转身回去了。


    “唔唔唔，这下可麻烦了。”虽然抱怨着，但奕豪还是向前方走去，失去“极音之翼”的现，他也只能选择步行，但方向就……


    砰。


    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这空寂的岩洞内久久回荡，奕豪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着，似乎还隐隐听到妖兽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