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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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文德等人这时当然也看到了两岸高山上飘扬的星条旗，全都疑略带疑惑的看着叶枫，胡胜龙先嚷着嗓门道：“小疯子，叔叔这回怕是上了你的当了，再过去我们就回到阿拉斯加了。哪有什么金矿啊。”


    往前走自然是不行了，眼看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育空河就会进入冰期，再往下游去，怕是真的什么都找不到了。“一定错过了什么。”叶枫心里暗暗想到，嘴里只能说：“说不定我记错了呢，要不我们掉头往回走，再找一遍。”


    叶文德也是没法，无奈的说道：“现只有这样了。”接着转头跟刘楚雄道：“雄倌，你的意思呢。”


    刘楚雄也是苦笑：“那就再找一遍吧，不过刚才四个村庄附近我们已经找了很宽的地了，会不会是小枫真记错了，金河附近根本没有村庄，这次沿着河上去我们仔细找找。”


    叶文德也点了点头，众人只能回头，不过这回是逆流而上，需要费些力气撑船了，幸好这一段河流还算平缓，不然只怕人再多也划不上去。当然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这样一个来回，又是上半个月过去了，不说没有村子的地方，便是已经仔细找过的四个村庄附近都再次找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气温已经明显开始下降，众人全身都穿上厚厚的皮毛大衣，河水也越发冰冷了。到得一段水流湍急的河段，大家已经不可再划得动，除非弃筏步行。当初高昂的兴致早已经没有了，个个情绪低落，叶枫心中是难受，如果还不能找到，要么赶冬季来临前马上回气候相对暖和的朱诺，要么就这北边建造木屋，缩木屋里学动物冬眠了。只是物资只准备了半年，多能撑到明年三月份。


    向铃注意到了叶枫的神情，连忙摸了摸叶枫的脑袋安慰道：“小枫，这不怪你，天冷咱们就先不找这金砂了，先造了房子，明年我们再找。”


    叶枫一脸沮丧，其他人就算再迷信，这时也觉得这托梦的事多半不可靠了。虽然不至于怀疑叶枫是否真的做过这梦，但信心无疑大受打击，这时想起，都觉得自己相信一个十二岁孩子做的梦有点可笑。


    胡胜龙懊恼用手上的撑杆往水里狠狠捅了几下：“狗日的，这么大条河，居然连一粒发光的砂子都没发现。”


    其他人听了胡胜龙的话，都是默不作声，叶枫却是突然一呆，口里莫名的：“啊”了一声。心想：“对啊，这么大一条河，如果有大量金砂的话，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要知道光这些日子自己都碰到好几拨淘金者了。该死的，谁说育空河淘金潮就一定是育空河这条干流上发现金砂了，其实大部份的金矿都是支流上发现的，甚至是很小的支流。自己受了后世地图的误导，总以为道森就一定的育空河干流边上，要知道现道森还没有发现金矿呢，谁说道森就不能支流边上呢。


    现认真回想一下，记忆中好像道森多数金矿还真是其附近一条叫克朗克代的育空河支流上发现的，一定是这样了，怪不得这些村庄没有一个是叫道森的。可惜从手上的地图里面连这条克朗克代河的标注都没发现。倒是有塞尔扣克河、佩利河、怀特河、斯图尔特河、六十英里河、梭伦迪克河都有标注，而且多数都有中文标注，应该是吴经理另外音译上面的。不过育空河支流大大小小几十条，也不大可能全部标注出来吧。这时候的北美西北一带尚是蛮荒之地，地图本就粗糙，甚至有些地名跟后世的地图都不一样。


    众人听到叶枫的叫声，再看他愣愣的神情，齐齐转头望着他，胡胜龙是心急，连忙问道：“小疯子，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叶枫嚯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都弄错了，我虽然梦到了大河，但是金河并不是这条大河，而是这条大河的支流。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到支流上去找一找吧。”


    叶枫尖细的童音把大家都震了一下，又是一阵惭愧，因为大家心急，老是想着叶枫说的大河，总想快点找到金矿，却没想过，金河是不是就一定是育空河。


    向铃这回却有点迟疑，担忧的问道：“小枫，是不是真的啊，这一路下来，你看看，支流可不少啊，到底是哪一条呢，这可比这大河上找还费时间。“


    叶枫也是一愣，是啊，这育空河的支流，甚至还有支流的支流加一起大大小小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条啊。不管了，道森附近有一条比较大的支流是不会错的，于是叶枫便道：“金河比不得这条大河，但还是算比较大的，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从大的支流开始找吧。”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反正也没了主意，于是叶文德说了一句：“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不妨再信小枫一回，若是这次还是不成，我叶文德给大家赔罪。”


    刘楚雄却是笑着道：“大哥说的什么话，既然来了，成不成也不能怪你们父子不是。就算这次还是不成，大不了像嫂子说的那样，大家找个地建房子，好歹也能挨过这个冬天。明年再就打算好了。”


    这次胡胜龙都点了头，大家意见一致，再次踏上征途。只是不知是否运气太背，还是历史真的已经发生改变，沿着育空河下去，只要稍大一点的支流都去了，连上游叶枫认为不太可能是道森地界的怀特河一带也去了，都没有什么发现，有两次佩利河和斯图尔特河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点砂金，再仔细一找，却都是一场空欢喜。


    当找过了后一条大支流，已经到了十月份了，河面开始有结冰的迹象。再往返一次是不可能了，于是众人商议之下，只好就这条地图上标注为梭伦迪克河的大支流附近停留下来，选一块背山靠河的平坦之地，开始砍伐树木，建造房子，准备这里过冬了。


    这一回没有找到金砂，便是叶枫都没有办法了，心中沮丧，老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父母和众位叔叔，当初要不是自己自作聪明，以父亲和刘楚雄的谨慎，这一趟失败的淘金之旅便不会发生了。


    大人建造木屋，叶枫帮不上什么忙，加上心情难过，整日无所事事，是抑郁不堪，大家有时看到叶枫的表情，故意寻他开心，他也只是随意笑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跟个小大人似的心事重重，那幅模样却是让向铃和叶文德哭笑不得。他们又哪里知道叶枫实际上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呢。


    房子建好的时候，这地方已经真正入冬了，河面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冰，因为来的时候备的多半都是衣物和淘金工具。粮食并不是很多。现暂时住这里，自然要想办法去却猎一些熊肉、鹿肉。不然寒冬一至，不说动物需要冬眠，就是人室外活动也很困难。


    木屋紧挨着一共建了五栋，叶文德一家住一栋，岑义这一对小夫妻住一栋，剩下胡胜龙、刘楚雄和张大山三个光棍自然是住一起。留了一栋较大的则作为大家聚会的厅堂及厨房。余下一栋木屋则用来存放物资。大家把东西从帐蓬里搬进木屋以后，便留下岑义和张大山保护向铃跟张小竹这两个女人，叶文德、刘楚雄、胡胜龙则顺着梭伦迪克河去打猎。叶枫本来是要留住处的，不过从没打过猎的叶枫，充分发挥身为身为小孩的优势，硬缠着要跟叶文德走。看到每日里心事重重的儿子难得起了兴致，叶文德终还是同意叶枫跟去了。


    作为安全保障，枪支这样重要的东西从朱诺来的时候自是备好了的，是托吴经理买的德国造毛瑟枪，这也是叶文德他们军营用惯的制式枪。不过火枪价格昂贵，总共也就买了三支，留了一支给岑义他们，叶文德和刘楚雄一人拿一支，至于胡胜龙，只有郁闷的拿着国内带来的制式佩刀给叶枫当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