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强抢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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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强抢灵石


    卓知远闻言扭头看去，却看到一条青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掠下来。


    仔细一看，却是有些眼熟，而且他那一身暗青色的衣服早已说明了他外门弟子的身份，观其模样，也不过跟卓知远年岁相仿，大概便是跟卓知远一同入山的孩童之一了。


    对于卓知远而言，这块灵石也不过就是十数颗炼废了的丹药，又或者是一块喷香的牛肉而已，他也知道外门的弟子要这些灵石却是有些什么用处。带着这样的灵石练功，往往事半功倍，进展迅速，若是这弟子好言与他分说，卓知远便是送给了他也无妨。可是这弟子开口便说那灵石本是他的，却让卓知远有些不满。


    见卓知远不说话，那弟子似乎也觉得卓知远面熟，稍事思度，他便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大长老开蒙讲禅的大典上，多嘴多舌以至被莫询先生贬至清尘堂的卓知远么？外五堂里，其他的童子多半早已忘记了卓知远还有这么一个经历，可是与他同入外门的那其余四十名弟子眼，却是记得为深刻一些。


    “原来却是你啊，卓知远，你这一年来扫地可扫的开心么？”那弟子站卓知远面前，只是伸出手，干脆连讨要的话都不说了，只等卓知远将灵石奉上，他可不认为卓知远一个外五堂的扫径童子，敢跟自己外门弟子的身份讨价还价。


    卓知远细想了一下，也想起了这弟子的名字，可是他却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叫做秦斐吧？这灵石本是我捡到的，怎么就成了你的？”


    秦斐一听，勃然变色，恼羞成怒道：“我说是我的便是我的，你若再要不给，休怪我出手打你。”适才卓知远看到那翠鸟的同时，秦斐也远远的看见了，以他外门弟子的身份，他自然比卓知远清楚翠鸟扑飞的方向定然是一块上品的灵石，可是无奈卓知远距离太近，两步一伸手便已经抓手，他也只能强说那是自己的，原想一个外五堂的弟子断然不敢跟自己多加言语，却没想到卓知远竟然丝毫不顾他外门弟子的身份。


    卓知远听到这话，也知道秦斐是要强抢了，小脸上满是倔强，干脆将灵石纳入怀里，口却道：“你说是你的，那你就来告诉我，这灵石上有几道波纹。你若说对了，我给你也无妨，若是说的不对，就说明这灵石不是你的……”


    没等卓知远说完，秦斐便大怒道：“谁跟你猜来猜去，你快快给我！”说罢，欺身上来就要硬抢。


    秦斐山下之时，家里就是个当地的小官，平日里娇纵惯了，现又是外门里优秀的几名弟子之一，那股子骄横之气溢于言表。


    卓知远虽然没怎么修习武功，可是天天这山间玩耍奔来跑去的，闪避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秦斐的动作纵使突然，卓知远却也只是急忙往一旁闪了两步，便躲开了去。


    这下可真是叫秦斐很没面子了，他一个外门的弟子，而且是被诸多师长交口称赞，有可能一二月间便进入内门修习真诀的弟子，找一个外五堂的童子要一块灵石要不到还不说，想要动手抢了，居然还被那丝毫武功都不会的童子躲了开去。


    秦斐的脸上顿时铁青一片，右足顿地，纵身便向卓知远飞扑了过去，右手立掌成刀，竟然朝着卓知远的脖颈劈了下去。这一下，若是让他劈了，卓知远怕是至少要床上躺个几日才能下地了。


    幸而卓知远身手还算敏捷，急忙一偏身子，躲开了这一掌，却让掌缘切自己的肩膀上，打的他的身子一歪，噗通一声便摔倒地。


    左边的肩膀火辣辣的疼痛，这一下也着实摔得不轻，山林之间碎石颇多，卓知远滚落地上，也是有些疼痛难忍。这下却也激发了卓知远心头的不忿，看到手边有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捡起来也不忙着起身，直接一棍子扫了过去。秦斐大约是提防不到卓知远一个外五堂的弟子居然还敢还手，被那树枝结结实实的扫脚踝上。他虽然是外门这班弟子之优秀的几人之一，但是终究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被卓知远这么猝不及防的扫了脚踝上，也是歪歪扭扭的摔倒地。


    身上吃痛，秦斐是怒不可遏，单手撑地，一个翻身便又站了起来，眼看着卓知远第二棍横扫过来，他却只是微微一纵身便躲了开去。落下之时，心头也生了恶念，落脚竟然朝着卓知远的心窝踏去。若是被他这一脚踩实了，便是卓知远身子同龄人还算强壮，怕是也要掉了半条命去。


    卓知远情急之下，只得一个翻滚，堪堪躲了开去，可是秦斐一身武艺又岂是说说而已？左脚这才落地，右脚脚尖便绷紧了一脚踢来，正卓知远的肋下。纵然卓知远正翻滚之际卸去了一部分劲道，可是这一脚还是将卓知远踢得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儿，若不是旁边有棵大树拦着，怕不是要被秦斐这一脚便踢下山去。


    忙乱之间，卓知远捡起了一块石头，一翻手腕便朝着秦斐扔了过去，秦斐也是不察，只是看到卓知远手里的树枝已经掉落，正打算冲上来补上两脚，却冷不防面前一块石头袭来，竟然正他的额头。


    这一下，秦斐的脑门上顿时便流出了几丝血迹，虽然卓知远情急之下这一掷也并不太重，但是秦斐也只是个孩子，哪里禁得住这一下石块？


    秦斐是愤怒不已，卓知远再也没有半点机会反抗，只感觉身上连续挨了几脚，他只怕被秦斐踢下了山去，双手死死抱住那棵大树，可是秦斐那几脚却都结结实实的踹了他的身上。


    “秦斐，你要打死他么？”突然间，一声厉喝传来，秦斐愕然转过头去，却看到一道同样暗青色的身影从小径上飞驰而下，稍稍一定神，秦斐也便看清楚，竟然也是外门的弟子，陈一。


    卓知远也看见了陈一他这名字太过鄙陋，便给他重取了个名字，叫做陈一，取得自然是焕然一的意思。


    平日里陈一卓知远是个吃白食的混账，害得他和哥哥总也吃不饱，要被分去一些食物给卓知远吃。虽然陈家夫妻面前不敢说些什么，但是只要和卓知远单独面对的时候，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每每仗着自己比卓知远高些壮些，就威胁他再敢到他家来吃饭便要他好看。


    卓知远也没办法，肚子饿了就要吃饭，陈家村里唯一愿意接济他几口粮食的，也只有陈一的父母，他不去陈一家里吃又能去哪儿吃呢？不过一来二去，倒是也看出了陈一的色厉内荏，并不敢真的打他，只是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很看不起他的样子，吃完了会被他骂上几句。不过跟饿肚子比起来，被骂几句倒也无妨了。而且，陈一翻来覆去骂的也就是那两句话，要么是吃白食的混账，要么就是白吃鬼。


    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了山上，特别是等到卓知远被贬至外五堂之后，陈一是卓知远面前趾高气昂的，不把他放眼里了。但凡见到他，除了骂他白吃鬼之后，也总是拿着自己的外门弟子的身份挤兑卓知远，不过卓知远也不计较，自己吃了别人家的饭，被骂几句也没什么。


    现听到陈一这句话，原本还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卓知远，一看到是陈一，他却又觉得没什么希望了。陈一倒是不会帮着秦斐打自己，可是指望他来帮自己，似乎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秦斐也是一愣，他也想不到陈一道：“你管我的闲事干什么？这小子拿了我的灵石，还不肯还我。”


    陈一道：“你功夫这么好，他怎么可能拿得到你的灵石？我看分明是他捡到一块好灵石，你想要据为己有吧？”


    听到这话，卓知远和秦斐都是一愣，没想到陈一胖乎乎的，还挺聪明，居然脑筋微微一转便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你胡说！那灵石本就是我的！”秦斐脸上一红，嘴硬道。


    卓知远这时也开了口，口却带着点儿血腥之气：“就是我捡到的灵石，他非说是他的，可是我让他说出那灵石上有几道波纹，他却又说不出来。”


    陈一出那灵石上有几道波纹！”


    秦斐暗自恼怒，用手一指陈一：“陈一，你是不是非要管这闲事？这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需是要知道，你根本打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