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窝囊协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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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羽站在大太阳底下，笔直的身躯矗立在十字路口，手臂极有节奏的挥洒，指挥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想必看出来了，刘羽就是交警，不过，却是协警！


    刘羽今天23岁，大学毕业半年，还没来得及在社会闯一闯，就被养母要求在市公安局当一个小小的协警，走的还是一位小姨的后门。按照老妈的话说就是……警察比较帅，可是老妈，你养眼了，儿子受苦了！


    比如……


    “刘羽，去，拿包中华。”一侧树荫下，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敲了敲空荡荡的烟盒，砸吧砸吧嘴，朝刘羽努努下巴。。


    刘羽下了岗，擦了擦被汗湿得仿佛洗过脸的面颊，手一伸，不满道：“给你买了六回烟，一共三百，你啥时还我？”


    张立年纪也不大，却是正式的交警，跟协警这种合同制的完全不同。


    张立听了便是脸一拉，不爽的瞪了刘羽一下，讥讽的发话：“要说你们这种大学生，就是眼高手低，还没见识，叫你买烟是看得起你，居然跟我要钱！你说是不是，小郑？”


    张立旁边的年轻协警立刻点头哈腰，笑眯眯的帮张立点一根烟：“张大哥说得对，我们买烟孝敬张大哥是应该的，张大哥能力出众，马上就要升中队副队长了，我们应该多向您学习。”说完，小郑斜睨了刘羽一眼：“我说刘羽，你这么这不识抬举？张大哥叫你买赶紧买，啰嗦个什么劲？还想不想干了？”


    刘羽看了小郑一眼，小郑现在是张立的狗腿子，平时没少狗仗人势欺负他，在中队也非常嚣张，因为张立的大舅子就是中队队长。


    这就是协警的待遇，别看披上警服就多么威风，但在公安系统，协警待遇，说极端一些，跟狗不会强太多。遇上脾气好的警察还好说，遇上姓子炸刺的，便呼来喝去，苦活脏活一股脑塞给你！什么，你不干？好，最脏的最累的全塞给你，整死你！什么，你还不干？行了，你滚蛋吧！平时买点烟、吃顿饭、加点油，少不得要从协警可怜的薪水里刮一层。


    刘羽默叹一口气，他不想在协警这个岗位混下去，以他大学生的资历，在社会上闯一闯，好好找个工作，怎么也比现在强。不过跟养母交涉过几次，养母态度很坚决，必须干下去，所以，忍了！


    下班回到家，就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房子，麻雀虽小却一应俱全。


    躺在床上，刘羽叹口气：“真不明白妈是怎么想的，要说替我着想，希望我上面有人罩着，可那个小姨也仅仅是妈的远方表妹，属于表姨，关系一般，也没见着她怎么罩我，说起来我连她人都没见过；但要说妈故意为难我吧，又不可能，妈虽然严厉，却真的很疼我跟小雪，这么做一定是为我们好。”


    “咚、咚、咚！”三道粗暴的敲门声出现了，紧接着就是大嗓门的尖锐声：“姓刘的，别躲了，老娘瞧见你回来了！赶紧开门！”


    刘羽暗道苦也，打开门，一个身材削瘦，却尖嘴猴腮的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冷冰冰道：“姓刘的，这个月房租还不打算交？交不起给老娘滚蛋！我养不起废人！”


    刘羽心头恼火，但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李姨，你再宽限一天吧，我十号发工资，明天就有钱了，我这东西多，想偷偷溜走也逃不过您的法眼不是？”


    这个女人比刘羽的义母还要老，听到刘羽喊姨，态度多少好了点“那是，想从我这溜走，简直是做梦！”


    “那阿姨您宽限宽限？你的大恩大德，我小羽一定记着！”刘羽陪笑道。


    李大妈上下打量刘羽两眼，数落道：“我说刘羽，不是我说你，你这人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有学历，干点啥正经职业不好，偏偏干协警，多没出息！不考虑下我介绍的工作？”


    刘羽苦笑，李大妈介绍的哪里是工作？是去夜总会当男服务员！要说没出息，那更没出息！之所以李大妈热心的介绍，那是因为介绍进去一人，有提成！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刘羽陪笑道：“谢谢阿姨，这协警也是当得窝囊，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一定要认真考虑！”李大妈点了点下巴，一脸我很慈悲道“那就再宽限一天，明天我准时来收钱！”


    送走李大妈，刘羽长松一口气，出门买点泡面准备上来吃，不成想拎着泡面在路上走着，一辆崭新的别克汽车停在刘羽身前，还按了按喇叭，车窗里钻出一个粉面脸孔.


    “哟，这不是我们营销班的刘羽么？这么巧，出来吃饭啊？咦，怎么吃泡面？”车门被打开，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笑眯眯道。


    刘羽吃了一惊，这么巧？随即心底一阵屈辱，这个人叫赵强，爸爸是包工程的，家里有点钱，在大学就跟刘羽不对眼。在学校还不看不出彼此的差异，到了社会就完全体现出来了，有钱就是大爷，这话一点没错。


    “哦，巧，有事？没事走了。”刘羽淡淡道，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好好找份工作，再怎么惨也沦落不到被奚落到这田地的份上，刘羽越是愤恨这个协警的工作。


    “急什么呀？”赵强咳嗽一声，故意拉长了语调：“小雨，不出来见见你的初恋情人？”


    车里沉默了一会，副驾驶室门缓缓推开，一个俏丽而妖娆的女人出来了，偏着头不敢看刘羽的眼睛。


    刘羽瞳孔一缩，心头巨震，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妖娆的女人，脱口而出：“秦雨？”


    “也许你该改口叫嫂子了！我们今年秋天结婚，到时候给你发个请柬哈！”赵强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秦雨脸色泛红，更不敢看刘羽的眼睛。


    刘羽一阵失神，心中如针刺的同时又一阵黯然，秦雨在大学的时候多么清纯的一女孩？虽然家庭贫困，却始终洁身自好，姓格自然大方，为人亲善，加上长相漂亮，是他们营销系当之无愧的系花，从大二一直追求刘羽到毕业，刘羽都没答应。与之相反，赵强则是很追求了秦雨一阵，秦雨却不屑一顾。


    可是没想到，当年那个清纯的系花，那个红着脸信誓旦旦说，不当刘羽女朋友誓不罢休的女孩，毕业后转身就投入了有钱人的怀抱。


    理想终究敌不过现实，这便是现实的残酷之处。


    刘羽心底隐隐作痛，一个在他心底清纯优雅的背影，渐渐模糊。对于秦雨，刘羽心底还是有一份喜欢，一份朦胧的喜欢，刘羽不是木头人，一个追求了你几年的女孩，怎么会没有半点感情？只是他不想辜负妈的养育之恩，在校期间坚决不恋爱，不成想，转眼她却即将成为人妻……


    “是么？那一定要给我一份。”刘羽竭力保持平静，心头一片苦涩。


    赵强怎么看不出刘羽是在竭力装的，语重心长道：“刘羽，我跟秦雨情投意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我过意不去，都是老同学，我不想把关系闹僵。”


    刘羽望向秦雨，秦雨却低下了头，回避了刘羽的目光。


    “刘羽不用担心，我改天给你介绍几个女人，虽然没有秦雨漂亮，但跟你门当户对，配你刚刚合适。”赵强半开玩笑半奚落到。


    刘羽强自镇定，艰难笑了声：“呵呵，不必了。”


    “哪能不管你呢？我和秦雨结了婚，你一个人还是单身，这怎么可以？”赵强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样子。


    赵强猛地一拍脑袋，摇摇头道：“我说刘羽，你不会还想着娶一个漂亮媳妇儿吧？”


    “做人呐~”赵强拉长了语调，嘴角勾着隐晦的不屑“这人在社会，就要学会脚踏实地，认清自己，美女虽然多，却不是谁都能到手的。”


    刘羽淡淡笑了笑：“是么？”


    “啧！”赵强皱了皱眉：“刘羽，你这个态度就不好了，我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不然，你变一个认识的美女我瞧瞧？”


    刘羽笑而不语，美女么？


    “我说你！”瞧着刘羽的淡笑，赵强便没了打击他的快感，不爽道：“有本事你现在给我变一个出来，只要你变出来，我可以考虑把秦雨还给你！当然，塞了钱演戏的除外！你敢不敢？就一句话！”


    “没必要，我认识与不认识，跟你没关系吧？你风凉话也说够了吧？”刘羽眼睛眯起来，声音渐冷“如果你想通过打击我弥补大学时的缺憾，恭喜你，你达到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赵强脸拉下来，索姓撕破脸皮，冷笑连连：“算你有自知之明！哼，美女不是你这种穷人能妄想的！蛤蟆吞鱼钩，自找难受！”


    “你要是能变出一个美女来，哼，我今天跟你一姓！”赵强不屑的丢了一句话。


    “姓赵的，别太过分啊！”刘羽声音森冷无比，一句两句就算了，你偏偏给我羞辱个不停！


    赵强嘿然一笑：“生气有什么用，有种你变个让我嫉妒的媳妇儿啊？”


    “啊！刘羽哥，呜呜，小雪终于找到你了！”赵强话音才落下，一道娇滴滴的撒娇声便自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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