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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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莞尔一笑，说出来的话瞬间鼓舞了他：“没什么，就是太想你了，看到你太高兴了。”他的吻在她这句话之后铺天盖地而来，像个漩涡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最后的欢/爱格外的让人沉沦，她抛却了所有的羞涩和顾忌配合着他，两人一次次的攀上情/欲的巅峰。


    最后他累极了，抱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来，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仰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泪水蹭到他的脸上，她抬头轻轻的帮他擦去，之后起身。


    第二天一早，徐飞一早醒来，去摸旁边的她。一个伸手却扑了个空，他的手再次在床铺上摸了一下，之后睁开了眼。


    他以为她在外面，穿上衣服下床转了一圈也没有她的影子，餐桌上，一张a4的纸张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心里不安的感觉骤然扩大。


    徐飞：


    原谅我没勇气当面同你说再见。原谅我在母亲和你之间选择了前者。我从来都知道感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却未想到是如此的艰难。一年前我们结婚，开始只是为了应对家里的逼婚，我自己也没想过会爱上你，而且是在离婚之后。直至后来咱们从相爱再到分开，我以为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之后，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却不想老天又将你我联系到了一起，好事多磨，我以为我终于苦到甘来，我以为找到了可以和我共度一生的你，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说再见。


    我也希望昨夜的梦永不会醒，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人，只要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够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够自私的不管不顾，永远的呆在你的身边，可是我不能。我还有生我养我的父母，他们是我今生的牵挂，他们给了我今生报答不完的恩情。不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心里都会装着他们。


    在写下上面的言语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的确，只要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够了。哪怕我们不能够在一起，我的心里也会一直记着你，记得我们一起穿过情侣装，记得你为我受的伤，记得我爱过一个我爱的你。


    徐飞，不要埋怨我的狠心，你永远体会不到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只要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会如刀削一般的疼痛。你一定要过的幸福，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孩子，好好的待她，看着你幸福，我也就快乐了。至于我，我想，我也会顺从父母的意愿，和一个合适的人相守一生。


    就让我们把这份爱藏在心底，一辈子。


    静宸


    他的手颤抖着看完了信，一屁股跌落到凳子上。信纸上满满的都是圆点水渍浸过的痕迹，他可以想象的到她一边写一边流泪的样子。既然爱，为什么不同他一起？把这份爱藏在心底，一辈子？爱是可以掩藏的住的吗？不，他做不到像她说的那么淡定，他一定要找她去问清楚。问她爱他为什么不同他在一起？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来，可是里面没人回应。他的脾气焦躁起来，大力的用手掌拍打着门：“静宸，静宸……”


    门呼啦一下从里面拉开，他刚刚一愣，文妈妈就尖声叫了起来：“你这个混蛋，你来干什么？”


    “阿姨，我找静宸。”


    “静宸不在家。”文妈妈说完就往后拉门，却被他一个用力拽住了外面的把手：“阿姨，我想跟您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文妈妈继续用力试图将门拉上，可是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徐飞：“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文妈妈试图威胁他。


    “阿姨，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我只要几分钟的时间，我真的很希望能跟您谈一谈。”他知道要想同她在一起，文妈妈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您也不希望静宸过的不开心吧。”


    果然，后面这句话起了作用，她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小了，最后说道：“有什么话快说，说完就走。”


    徐飞的手也渐渐的放开：“阿姨，我知道我之前的确是做过对不起静宸的事情。可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静宸怀孕了，我不知道静宸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两个当初结婚目的都不单纯，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日久生情。一年之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也不容易，阿姨，我是真心待静宸的，我恳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徐飞恳切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


    文妈妈的脸色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说完了吗？说完了走吧。”说着啪的一声将门带了上来。


    文妈妈回到室内，叹了口气，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情景。昨天晚上文静宸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文妈妈一直躺在卧室里面等着她，一直等到了12点多，后来实在是扛不住就睡了过去。今早天还没完全亮，她就醒了过来，发现女儿还是没回来。而她再也睡不着，换好衣服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手刚刚放到开关上，就发现一个人影蹲坐在沙发上。她吓了一跳，伸手按了开关：“静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去睡觉。”


    她幽幽的转头，眼睛里面毫无生气，放下手里抱着的膝盖，慢慢的站起身：“妈，我上班去了。”文妈妈看看外面尚未关闭的路灯，还没愣过神来，她已经背起包默默的走到了门口来开了门。临走之前，她停了一下，悲伤的说道：“妈，我同徐飞已经分手了。”


    文妈妈叫住她：“静宸，还这么早，妈给你做饭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啊。”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从自己的家到联创总共十公里的路，文静宸从黎明走到了清晨。脚后跟早已经被皮鞋磨破，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腿基本上也走的没了知觉，心里的痛，早就盖过了身体的痛。


    一路上，眼泪总是不自觉的上涌，她止都止不住，花了昨晚精致修饰的妆容。她丝毫没有察觉，一心只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她文静宸，错过了徐飞，这一生还会再有嫁人的冲动吗？


    温北开车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放慢了车速，滴滴按了两下喇叭，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机械的迈动自己的脚步。


    温北的眉头一皱，刹住了车子，这里离联创还有两公里，她怎么会在这里下车，而且情绪看起来很不正常。


    他想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彼时，徐飞正在她家楼下等着，他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今天都会出来，因为今天是周五，是上班的时间。


    “什么？她在哪里？你帮我看好她，我马上就到。”他一直以为她还在家，却没想到她那么早就去上班了。


    幸好清晨的车子不多，徐飞一路飞车在五分钟之后沿路追上了温北的车子，他飞快的解了安全带跑到他的车前：“静宸在哪儿呢？”


    “喏……”温北往前面的路口一指：“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她的。”


    徐飞一抬头就看到她木木的沿着路口走着，红灯亮起，她的脚步却没有停。霎时间喇叭声音响起，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静宸……”他高喊着朝她跑过去。


    幸而车子不多，幸而他跑的够快，在一个司机的咒骂声中，他将她从人行横道上拉了回来。


    “乱跑什么？”他的怒喝声在她的头顶上响起：“很危险，知不知道？”


    她慢慢的抬头，眼神涣散，他的责怪声就在自己的头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却越来越黑。


    “静宸，静宸……”她一下子摊在他的怀里。


    “医生，她怎么样了？”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徐飞急忙跑上前。


    “病人体力透支加上心情不佳，引发了低血糖，放心吧，我们已经为她安排了输液，睡一觉就没事了。”医生离去，紧接着文静宸被从急症室里面推出来。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虽然脸上的妆已经晕染的不成样子，可是在他的眼里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医生说她需要休息，他不敢打扰到她，只能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等她醒来。他从未想到，原来爱他给她带来如此大的负担。


    三瓶点滴打了一上午，她就睡了一上午。护士解开胶带，猛地一拔针头，手上的颤抖终于让她醒了过来。


    她悠悠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这是在哪里？


    “静宸，你醒了？”徐飞虽然欢喜声音却也轻柔：“你感觉怎么样？”


    她慢慢的转过头，眨眨眼，话说的没什么力气：“徐飞？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你在马路上晕倒了，你忘了？”


    清晨的一幕幕像电影胶片一样快速的在她的眼前闪过，她难过的一别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她叹息一声，意识渐渐的回笼。她以为经过一年的旅行之后，自己已经看开了感情的事，可是为什么还是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静宸，我去跟你妈谈过了，我想只要我们两个心在一起，谁也不能拆散我们。”只要他们两个人够坚定，就不怕外人的干涉。


    “难道你要我为了你连亲生的父母都不要了？”她做不到，她要是能做到，就不需要跟他分手了。


    “我没有这么说，父母当然重要，我的意思是，我会用行动告诉他们，我可以给他们女儿幸福。”他的手指固定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静宸，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她淡淡的一笑：“我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那又有什么用？”她的妈妈不相信，不相信他是真心的待她，想要给她幸福。


    “当然有用，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有办法让你父母相信我。”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的眼眶渐渐的湿润：“徐飞，你说我们想要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一重又一重的考验。


    “只要你相信我，什么都不难。”


    心暖了，身体所有的感官也都回来了。她的腿又酸又痒，她不自觉的蜷缩了身子伸手去捏。


    “怎么了？”他发现了她细微的小动作，之后掀开被子：“腿疼？”


    “嗯。”


    她的小腿因为长时间的行走僵硬的如石头，他轻轻的帮她揉捏着，嘴里不禁嗔怪起来：“你以为你留封书信就走很酷？”


    在他的揉捏之下，她的小腿渐渐的松弛下来，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她没有觉得很酷，可是她除了这样，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提分手的事情。


    “以后不许你这么乱走了，万事有我，知不知道？”她愣愣的听着，心里感动着。


    “知不知道？”他发现她走神，手上一用力，捏的她嘶的一下抽气：“知道了，知道了。”


    “傻妞……”他无可奈何的说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徐飞，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啊，作为一个女人，不相信自己的男人，的确是挺没用的。”


    “我没有，”她没有不相信他：“我只是没办法看到妈妈那么伤心。”


    “你妈妈是觉得我不可靠，她认为我不能给你幸福，所以她才会伤心。如果她能够看到我对你的好，她就不会伤心了。”他说着将她的双腿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改揉捏为拍打：“她不能接受我，我也理解她。换做是我，如果我的女儿以后遇人不淑，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说的我也懂，可是怎么才能让她知道呢？”更何况妈妈那时候根本连让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这个让我来想办法，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之后开开心心的，高高兴兴的，就行了。”


    又休息了一下之后，徐飞去办了出院手续。文静宸想要去公司上班：“上午我帮你给温北请过假了，再说了，你这脚，现在怎么走路。”


    他说着一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还说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呢？啊？那脚不是你自己的呀，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去折腾它？”


    她趴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甜蜜的啰嗦：“徐飞，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说他有办法，他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现在打算抱你回家。”


    “可是我妈哪里？”


    “我去说。”


    徐飞将她带回自己的家中，很快就出门去了。她穿着他宽大的拖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门再次打开。她一回头，却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妈……”她猛地站起来，可是脚上的疼痛又让她噗通一下再次跌落回沙发上。


    文妈妈黑着脸走过来：“结婚之前，不许同居，跟我回家去。”


    文静宸看看自己的妈妈，再看看她身后的徐飞，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样的变化。


    “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哦，”她踮着脚别扭的站起来，脚后跟生疼，她根本不敢沾地。徐飞从文妈妈的身后走过来，一个打横抱起她：“我送你们回家。”在自己妈妈面前她羞得不敢抬头，任由他将自己抱进车里。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文静宸坐在副驾驶上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妈妈突然就不反对他们了。


    徐飞将她抱回家里安置好：“刚好明天不上班，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别乱跑，”说着放下手里的小药包：“这是医院开的消炎药，你记得吃。”


    转身同文妈妈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妈，”她望着老妈忙碌的身影怯怯的问着：“你真的不反对我们了？”


    “谁说我不反对了？”老妈扫着地冷冷的回应道。


    她一听就着急了：“那你刚刚不是说……”不是说结婚之前不许同居吗？


    “那要看他能不能说到做到了，他要是没有诚意啊，别指望我把女儿嫁给他，妈妈不可能让你受两次同样的伤害。”妈妈说着继续打扫厨房去了。


    她跳着脚来到厨房门口，扶着门框：“妈，他说什么了？”当时自己老妈态度那么激烈的反对，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承诺吗？


    “他说什么，你问他去。”老妈的话语还是没有温度，看样子对徐飞还是非常的不满。


    手机在桌几上响起来，她只能又蹦了回去：“苏黎天。”


    “静宸你怎么样了？不好意思啊，那天送你去医院之后，我因为美国这边要开庭紧接着就飞了过来。”


    “没事，我已经出院了。还是那个离婚案？还没结案呢？”


    “结了，这次总算是结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她自从回来之后还没好好请苏黎天吃顿饭呢。


    “明天的机票。”


    “那好，你回来给我打电话。”


    “等一下，”苏黎天意识到她想挂电话：“静宸，我那天听你妈说你和徐飞……”


    文静宸看了一下厨房的方向，微微叹了一口气：“嗯。”


    “你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支持你，等我回去了帮你做一下阿姨的工作。”


    感动涌上心头，喉头再次哽咽：“苏黎天，谢谢你。”


    “傻丫头。”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抓紧时间吧，遇到合适的不要错过了。”苏黎天这样的人，谁嫁了他都会得到幸福的吧。


    “呵……得了，不说了，挂了。”按掉了电话，他想着文静宸的话，打开了已经整理好的卷宗，看着上面的照片。


    1年之前，在郑媛媛的介绍下，他做了于海清的辩护律师。她的前夫daniel是个美国人，他的家族在美国具有相当的实力，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离婚官司竟然打了将近1年。


    daniel表面上看上去温文尔雅，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家暴的施行者，平时喝过酒之后他就会打骂于海清，受中国传统思想的影响，于海清为了维系这个家庭的和睦一直逆来顺受。直到他再一次酒后打掉了她的孩子，她再也无法忍受，于是从两人工作的地点法国逃回了中国。可是一星期之后，daniel也追到了中国。


    开始的时候苏黎天是很不理解于海清的，作为一个现代化的职业女性怎么会任由自己生活在一个家暴的环境当中。随着案子的深入进行，他也慢慢的了解到其中的隐情，各种痛惜怜悯的情绪都涌上他的心头，及到最后，他对她已经不单单是辩护律师和当事人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