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仗义相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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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是为此人来请徐少爷帮忙，此人方冠群，山东人氏，不知为何流落此地，问起他来他也茫然不知，也不知现今何朝何代，还说了些奇怪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公用电话，什么穿越。不过看他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却有一股霸气。如今被当成疑犯被抓中途又和胡府的奴才们发生纠纷，我也不知该怎么帮他，也只能劝何大猪押后再审。你也知道何大猪和侯六的主子胡富海都是贪财之徒，如不给些银两恐怕难逃皮肉之苦，所以我只能求助于你了，还请徐公子出手援助。”


    “噢，听梁捕头一说，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位方冠群，梁捕头与何大猪等人不同流合污，允之敬佩，也知梁捕头为很多蒙受冤屈的老百姓奔走斡旋，就冲梁捕头的为人，我允之必定尽力助你。”


    见徐允之如此真诚，本来还担忧方冠群与徐允之非亲非故，徐允之不肯帮忙，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心到是多余的了。


    “徐少爷，梁茹替方冠群谢谢你了，只可惜我只是一介女流，无权无势，眼见着许多不平事却也不能挺身而出，只能是尽我最大的能力能让老百姓少受些何大猪的讹诈。”说话间，梁茹的粉拳攥的嘎嘎作响，一脸的愤恨与无奈。


    “梁捕头，允之敬佩你虽是女子却怀侠义之心，当今皇上也是酒色之徒，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此下去江山不保，唉，这些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只盼有朝一日来一名主，像日出东方一样普照大地！当务之急，还是先搭救身陷牢狱的方冠群吧。”徐允之对如今的朝廷愤恨不已，自然对梁茹的话十分的赞同。


    “对对，那么明日一早你来县衙探知一下何大猪想要多少好处，还有胡富海那边恐怕也得你出面了，你看如何？”梁茹问道。


    徐允之摇着纸扇在厅内踱步，猛然把扇子合上，转身对梁茹说：“不妥，既然事主是胡富海的家丁，那么咱们要先从胡富海入手，谈妥后有胡富海撤销告诉，再给何大猪一些好处，此事就顺利成章的了结了。还有，我明天一早先去大牢里看一下这个方冠群。”


    “就照徐少爷的办法做，梁茹再次感谢，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搅徐少爷休息了，梁茹告辞。”说完梁茹拱手施礼就欲离去。


    “管家，替我送送梁捕头。”徐允之话音刚落，在厅外候着的老管家就恭敬的把梁茹迎出厅外。


    徐允之房内走出，看着梁茹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徐府的庭院清雅幽静，不似平常有钱人一般奢华，而是带着浓浓的书香气。庭院很大，亭台楼阁赫然而立，假山环绕下小桥流水，水中荷花清新淡雅，高大的松柏，低矮的冬青，还有院内几棵枝繁叶茂的合欢花甚是显眼。一条条精心铺成的小路旁种着盛开着的菊花，兰花……


    徐允之信步走着，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和点点繁星，不知不觉惆怅了起来，唉，能救一人却不能救被贪官欺压的众多百姓啊……


    胡府，此刻已是灯火通明，正房内传来阵阵女子放荡的笑声。房内正中摆放一张花梨木方桌，一边一张太师椅，后面一条大理石的条案，左右两边各一个青花瓷的大瓶。条案上方悬挂一幅《猛虎下山图》，画的两边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对联。地上铺着花团锦簇的地毯，四张椅子两边分。厅内左侧一张花梨木的榻，榻上放一张紫檀木的小方桌靠墙而立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古董。


    一个瘦高身穿肥大中衣的四十多岁的男子，披散着头发坐在榻前的餐桌前，他就是胡富海，沧州县一条恶狗。此刻他正一左一右搂着两个青楼般的女子，左边的一个用筷子夹着一块溜肥肠，扑着厚厚白粉的脸上堆满了渗人的浪笑：“老爷，来，让奴家喂你一口大肥肠。”


    大嘴一张，满口的大黄牙，长舌一卷，肥肠落入口中，削瘦的的腮帮子伴着“吧唧吧唧”的声音抖动了起来。右边的一个也不甘示弱，端起一杯酒嗲声嗲气的说：“老爷，你你不能偏心，吃了姐姐的菜，也得喝我的酒。”


    “嘿嘿嘿，好好好，今晚上老爷我谁都吃。”说完双手就摸上了左右两个女人的屁股。“哎呀，老爷，你好坏啊，就会戏弄奴家。”女人装腔作势故作羞态，倒是旁边伺候着的丫头淡定自若，许是见怪不怪了。


    胡府管家侯有德领着自己蔫头巴脑的儿子侯六了进来，侯有德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对胡富海说：“老爷，我这不成器的儿子给您丢脸了，您处罚他吧。”说完回头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了侯六的脸上，打的侯六两眼冒金星。“蠢货，还不跪下向老爷认错。”


    “扑通”侯六捂着个脸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老爷，都怪小的无能，小的已经把那厮关到了衙门，他铁定是跑不了了。不过，老爷，在沧州地界上谁不知老爷的威名，就连县太爷还得敬老爷三分呢，那厮打了小的们就是不给老爷面子，打狗还的看主人呢。老爷，你可得为小的们做主啊。”


    这一番话还真的激起了胡富海火气，推开了八爪鱼似的黏在自己身上两个女人，瞪着死鱼般的眼睛走到侯六面前，抬腿就踹了侯六一脚，侯六像死狗般在地上蜷缩着，唯恐起来又挨一脚。


    “废物，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外乡人，丢尽了胡府的脸。他妈的这个外乡人简直是老虎嘴上拔须，活得不耐烦了。有德，你明天去衙门找何汝大，就说老爷我让他过府，有事相商，再知会狱卒，给我好好招呼那个外乡人，打伤了到老爷我这领赏。”说完胡富海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呆坐的两个女人连忙靠了过来，一个捋前胸一个拍后背的让胡富海消气。


    满脸白粉的女子一边拍着胡富海的后背，一边说：“老爷，这些事就交代下人去做，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让奴家们伺候您安歇吧。”


    前一秒还是怒火冲天的，这一秒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搂着俩个女人对侯有德父子说：“你们下去吧，别再来打搅老爷我的好事。”说完三人调笑着走进了内室。


    “爹，明天我跟你去衙门，我要亲自教训一下那厮，把今晚我挨的打双倍奉还在他身上。”侯六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盛夏时节，夜晚炎热无比，不过大牢里却是另一番天地，里面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虽说是盛夏的夜晚也不免有些阴冷，幸好梁茹从家里拿了一套铺盖才得以让方冠群免受湿冷的侵蚀。


    梁茹把和徐允之的打算告诉了方冠群，并安慰他忍耐一晚，只要徐允之肯帮忙，一定事半功倍。方冠群目送梁茹走出牢房，一转身钻进了还带有女子体香的被褥中，不多时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也只有他在这种境地下能做到泰然自若。


    一大早，徐允之就命小宝拿着几件己的衣服还有鞋子，并让厨房准备了几道清口的小菜，主仆二人往县衙走去。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碰到前来应卯的梁茹，简单寒暄几句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县衙大门。守门的衙役一见是徐允之到来，连连问好，徐允之冲着小宝使了个颜色，小宝翻着白眼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了几颗碎银子丢给了守门的衙役，衙役哈巴狗似的连声道谢。


    徐允之不理睬身后的衙役，而是随梁茹直奔后院大牢。不用徐允之使眼色，小宝又掏出几颗碎银丢给大牢外的守卫。一进大牢们，小宝就捂上了鼻子，嘟囔着：“少爷，这地方太臭了，当心熏着您。”


    “当真是惯坏了，既然你受不了这气味，你就门口等着去吧。”“不，少爷去哪小宝就去哪，我不怕臭了。”小宝撒娇般的说道。“唉，你啊……”


    没走几步，就听见大牢里传出了侯六那公鸭嗓的喊叫：“叫花子，大牢的滋味好受不，今儿你落在六爷手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衙差兄弟，我们老爷说了，让你们好好招呼这厮，打伤了去我们老爷那领赏，他妈的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厮给老子拖出来。”


    一听有赏钱，狱卒立刻笑逐颜开的摘下挂在腰间的钥匙，快速的打开牢门，两人就把还在褥子上躺着的方冠群拉了起来，方冠群笑着慢慢走出了牢门，“侯六啊侯六，你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正愁怎么出去呢，你倒是个现成的人质啊。”方冠群在心里暗暗发笑。


    见方冠群大摇大摆的出来，侯六惊得连退几步，被方冠群一脚踢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心想着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快快，赶紧给这厮上上脚镣。”狱卒听到侯六的吩咐急忙从墙上摘下一串铁链就要往方冠群脚上铐，方冠群则一边冷笑的看着侯六，一边活动了一下腿，准备在狱卒蹲下铐自己的时候猛抬膝盖把狱卒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