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祸未平又生一祸

3个月前 作者: 君子必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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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听完方冠群的话就知道是自己手下又在欺负老百姓正欲发火,可又一听大刘的话也不禁怀疑起来,看着方冠群也不像是坏人,但此事县太爷已经知晓,县太爷正想以此事邀功呢,不把方冠群抓回去是肯定不行的,不如先将他押回县衙问清楚了再说。


    主意拿定,女子双手抱拳说:“在下沧州县衙捕头梁茹,请问你是何人,是否本县人氏,如若不是,为何到此?”


    方冠群也学着梁茹抱拳施礼答道:“在下山东人氏,因遭歹人陷害,流落至此,在山里迷了路,又饥饿难忍,昏死在山上,兴得徐大爷相救,所以出现在此。”说完方冠群暗自幸庆,陪冬儿看古装剧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会阴阳顿挫的说话。


    “既然如此,还请跟本捕头回衙门问话,如真如你所说,自会还你一个清白,请吧。”


    一听这话方冠群微微一笑问:“抓人要有证据,请问我犯了何罪要把我带到县衙?”


    “这,这只是例常询问罢了。”梁茹话音刚落,一直躲在梁茹后面的大刘尖叫道:“和这厮废什么话,赶紧捆了回去交差,就算他不是劫匪,殴打官差就是大罪一桩!”


    梁茹闻言心说:“挨打也是活该!但眼下也只能以这个罪状把他押回县衙了。”想完一声令下:“来人,把殴打官差的犯人拿下!”


    衙役上前一步扭住了方冠群的胳膊,方冠群出于本能的反应,反手就把来人的胳膊给扭到了背后,劲使大了点,疼的那个衙役捂着个膀子哎哟哎哟的叫唤。


    其他的衙役见方冠群竟然拒捕,全部扑了上来,方冠群还真没把这几个人看在眼里,三下五除二撂了一地人。


    眼见着自己的手下全倒地了,梁茹怒了,挥刀就刺,方冠群急忙躲闪,同时一记直拳直奔梁茹的胸前打去,梁茹一惊,捂着胸就撤出好几步。“你这下流坯子,竟敢对本捕头无理!”


    方冠群收起拳锋说:“你们既然苦苦相逼,也别怪我方冠群手下不留情。”


    “原来他叫方冠群。”不知为什么梁茹不但不恼方冠群刚刚那一拳,反而看着身手好长得又帅的方冠群多了几份好感。于是羞涩的看了一眼方冠群挨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莫要还手,今日拿不下你,还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捉你,不如你让我擒了,我再想办法救你出来。”


    方冠群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梁茹,自己该不该信这个女人。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也是要看看这县衙,不如跟她去一趟。自己一下回到这五百多年前,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走一步算一步,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吞,跟她去县衙。


    主意打定后,方冠群垂下双臂不卑不亢的说:“我懒得与你们争斗,既然有县太爷,那我就陪你们去衙门走一趟,评评理!”


    见方冠群听了自己的话,梁茹松了一口气,只要去县衙说清楚了就没事了。几个衙役上来就要捆方冠群,梁茹皱了一下眉头不悦的说:“不必捆,既然他跟我们回去,自然就不会跑。”


    一座大宅院坐落在一个湖的旁边,宅院和湖中间一条干净幽静的小路,行人很少,没有都市的噪杂,没有熙攘的人群,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微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湖水清澈无比,湖面上波光粼粼,几只悠闲的鸭子时而把脖子伸到水里叼食从嘴边游过的小鱼,一座拱桥连接着湖的两岸,拱桥下驶过来的是一艘小巧的乌篷船。


    一行人走到拱桥上,迎面过来一女子,只见她,头发平分梳结成髻,置于头顶两侧,前额垂着整齐的刘海。圆圆的小脸上点缀着还算精致的五官。水粉色的掩襟覆臀衫,下着浅色罗裙,一双水红绣花鞋在罗裙下如隐若现。胳膊上挎着个提篮,篮子里装着几个梨子,看样子像是刚从集市上回来,见到露脐露腿的方冠群急忙掩面转过身去。


    下了拱桥没走多远,渐渐地繁华了起来,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男男女女,嬉闹的小孩,偶尔驶来驶去的马车,路边吆喝的小贩,卖字画的,卖瓜果蔬菜的,卖蒸包的……这边是饭庄,当铺,那边是绸缎庄药铺……只是商铺门口,街道上三五成群的手拿缺口破碗,衣不遮体,蓬乱头发的叫花子和这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街上的男男女女看到突然见到方冠群,一个个都愣住了,刹那间女人们都集体转身捂眼,还有几个花痴的女子贪婪的从手指缝里偷瞄着方冠群,男人们则看着方冠群窃窃私语。


    正走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走过来,为首的见到方冠群问梁茹:“梁捕头,这是谁啊,怎么穿的跟妓院里卖肉的一般,是不是兄弟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也跟着笑起来,边笑还边拍着马屁说:“六爷,你说的真是对极了,太像卖肉的了。”


    梁茹鄙视的看着这一票人,厌恶的说:“侯六,快让开,别耽误本捕头公干。”侯六不理睬梁茹,继续盯着方冠群说:“哟,这身材还真不错,转个身给爷看看,哈哈……”还没笑完,方冠群抬腿便踹了上去,侯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狗吃屎的趴在了地上,其他几个见侯六被打齐刷刷的冲了上来,梁茹来不及阻拦,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就见侯六的几个手下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哀嚎。


    梁茹忍住笑悄声对方冠群说:“打得漂亮!”接着又惆怅起来说:“不过你又闯祸了,这群人不是好惹的,是沧州恶霸胡富海的家丁,恐怕这次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了事的了。”


    侯六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梁茹说:“你竟然看着这厮殴打我!我要到县太爷哪里告你去!”


    梁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对侯六说:“既然你要告我,那就请你一起跟我去县衙走一趟吧。”


    侯六嚣张的看了一眼梁茹说:“头前带路,你们县太爷还得看我们胡老爷的脸色呢,今儿不给爷一个说法,让你们这班当差的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大摇大摆的往县衙走去。


    一座大院,黑漆大门上,门环是一个狰狞的兽头,门房东间前置喊冤鼓,但旁边又有两块石碑,上面分别刻着“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的字样。衙门口一边摆放着一座石狮子栩栩如生,它们怒目圆睁,张着大口,震慑着来来往往的人。衙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匾额,上书“沧州县衙”,门口一边站着一个大头打盹的衙役。


    一进县衙是堵迎门墙,墙下种的几棵竹子青翠碧绿,竹子是清高有气节之物,方冠群心想:“看县太爷手下这票差役,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官,怎能配得上这竹子。


    过了迎门墙,来到了断案大堂,从外望去里面阴森森的,透露着无比压抑的感觉。“肃静”“回避”牌分树两边,十八般兵器排列有序,衙役分立两边,大堂上有两块石头,供涉讼者跪堂陈述用的,分称原告石和被告石。此外,青旗、皮槊、桐棍、蓝扇、官衙牌、堂鼓陈列在大堂上。


    桌案上摆着红签和绿签,红签为刑签,是下令动刑时用的,绿签为捕签,是下令捕人时用的。案上有一块长方形的惊堂木。太师椅后面墙壁上是一幅“江牙山海图”,海面上一路红日冉冉升起。“江牙山海图”上面高挂“明镜高悬”的匾额。


    方冠群正打量着大堂,突然三声鼓响,一个衙役自后堂走出高喊“县太爷升堂了”。众衙役们颠着手中的刑板齐喊“威武……”。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留着细细的两撇胡的师爷,尖脸猴腮,一双小眼透露着狡诈的目光。


    这师爷侧身哈腰毕恭毕敬迎出头戴乌纱,身穿官府的县太爷。这县太爷一看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脑袋大脖子粗,五官都挤凑到那张油光满面的肥脸上,几根稀疏的胡子零零散散的挂在嘴边,矮粗胖的身材,肚子堪比怀孕五六个月的女子。


    一走肚子一颠的县太爷不急不慢的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只听那椅子咯吱惨叫了一声。“妈的,这是榨了老百姓多少血汗钱才吃成猪一样啊。”方冠群蔑视的看着桌案后的肥猪。


    “啪”惊堂木落下的声音骤然响起,“堂下站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哟,肥猪还会说话?


    见方冠群不回答,县太爷又把惊堂木高高举起,正欲落下。许是不喜听这声音,侯六上前一步,漫不经心的作个揖说:“何大人,小的见他赤身裸体不成体统,就上前说了他几句,没想到此人竟然恼羞成怒,把我们几个打伤,还请何大人替小的们做主啊。”


    你爷爷的,还真能编,亏了方冠群定力强,喜怒不形于色,否则就凭侯六这几句话估计他的嘴也被方冠群揍得如挂了两条肥肠一般。


    “原来是侯老弟啊,胡老爷还好吗?本官近日正想着得空过府拜会胡老爷呢,劳烦你跟胡老爷说一声,就说下官近日新得一美人,改日送入府上,请胡老爷笑纳。”县太爷何汝大,只因肥的像猪一般,老百姓背地里都叫他何大猪。何汝大见到侯六一点县太爷的架子都没有了,一脸献媚的笑,本来被脸上的肥肉挤的几乎看不到,今真真是看不见了。


    何汝大一县父母官,正七品,怎能怕区区辖区内胡府的小厮?原来他不是怕侯六,而是怕侯六的爹,胡府的总管侯有德,更怕侯有德的主子胡富海啊。


    “好说好说,小的一定回禀胡老爷,胡老爷知道何大人的一片孝心,一定会替你向上面说好话的,保不齐你很快就会升官的。”侯六皮笑肉不笑的迎合着何汝大。


    师爷凑上前来低声对何汝大说:“老爷,晚饭准备好了,太太和众位姨太太还等着您呢。”听闻此言,何汝大像翻书一样立刻板着一张死猪脸,惊堂木再次重重的落下,登时吓了侯六一个激灵。


    “大胆刁民,你衣衫不整游逛闹市,还蓄意伤人,该当何罪,还不给本官跪下!”梁茹心说:“县太爷完全不不理会为何抓方冠群到此的原因,却只抓住方冠群动手打了侯六这一点。”又转念一想:“县太爷原本也不想抓劫匪,没油水的差事他们是不会干的,如今侯六是胡家家仆,县太爷是不敢得罪胡富海啊。”方冠群冷静的看着堂上发威的何汝大,一声不吭,他知道和这种狗官也讲出个理来,索性一言不发。


    一旁的梁茹焦急的看着方冠群心想:傻瓜,不过大腿,能屈能伸大丈夫,先躲过锋芒,日后再寻法子出去啊,这样的态度免不了要挨板子的。


    看着一动不动的方冠群,梁茹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何汝大说:“大人,此人是外乡人,卑职只知他名方冠群,许是不懂我们这的规矩,不如让卑职先询问一番,如果有家人,让家人赔偿胡府家丁的汤药费,如果没有家人,大人再做定论也不迟。”


    “这……”何汝大惦记着堂后的晚餐和众位娇妻,还惦记着梁茹说的家人的赔偿,或许自己也能捞不少银子,看着堂下站着的方冠群,不似寻常百姓,身上散发着贵气和霸气,想着没弄清此人的背景也不好动刑,但又怕得罪了胡府,于是左右为难的看着侯六。


    侯六一眼看出了何汝大的想法,眼珠不停地转着想“也好,先弄清此人有没有家人,到时多要点汤药费,也不枉费爷来衙门一趟,如果就是个穷叫花子,我也得让何汝大扒他一层皮给老子出气。”


    主意打定,侯六堆着笑脸对何汝大说:“何大人,天色已晚,你也该进餐了,小的就不打搅大人的雅兴了,梁捕头说的也对,等等也好。”


    何汝大听完松了一口气,三拍惊堂木:“来人,把方冠群暂押大牢,择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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