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耻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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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陆寒下意识地一掌将那肩头的手打了下去，身子猛地歪到了一边，惊疑地扭头看去。


    一个蓬头垢面的灰袍老者弓着腰站在他身后，面容枯槁神情激动地低头看着自己。


    陆寒浑身一颤，忽地起身，一双眼紧紧盯着老头，脚下不动声色地倒退了两步，冷声问道：“你是谁？”


    老者嘿嘿一笑，向前近了两步，眯眼道：“小友，老夫乃是疯癫上人，人称‘天下何处不疯癫’的就是老夫，而老夫就是……”


    “停！”陆寒扬了扬手，冷声断了他的话，面色冷寒道：“我知道了，你是疯癫上人。你说你刚才想收我为徒？”


    疯癫上人点点头，又向前近了一步，与陆寒仅有五步之遥，继续道：“正是。老夫刚才掐指一算……”


    陆寒神色警惕，抬掌挡在身前，断喝道：“站住！废话少说！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疯癫上人两次被打断，面色有些羞怒，身形却停了下来，双手虚抬道：“好，老夫停下。小友，这可满意了？”


    陆寒扫他一眼沉默不语，不自主地摸了摸额头竖着的伤痕，他心中总是有些莫名地战栗，暗暗揣度道：“莫非，最后是不是项无双那厮伤了魅儿，而是他？！”


    他瞳孔一缩，双手缓缓握拳架在身前，脚下向后退了一步，余光瞥了一眼身旁蹲着的项无双。


    项无双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到脸型，肿起的双眼开了一个细小的缝，昂着头看着他们二人，沉默不语。


    陆寒一脚狠狠踢向项无双，冷喝道：“你，起来，跟我讲讲他说的是否是真话。”


    “呃，大仙，您别踢了！我讲我讲！”项无双脸庞一阵抽搐，疼地他呲牙咧嘴，一把抱住了陆寒的腿，带着哭腔叫道：“我讲还不行吗！”


    陆寒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你之前在竹林追杀我，眼下这情形，按道理我完全有能力杀了你！所以你最好能老实一些！”


    项无双连连点头，丝毫没有了之前飒爽非凡的风姿。


    疯癫上人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心底却是一惊，暗暗犹疑道：“他是仙羽门十大长老之一，眼下怎么如此狼狈？”


    项无双猛地望向疯癫上人，嘶吼一声，骂道：“你这该死的老头，自称什么狗屁疯癫上人，若不是你，本大仙怎么能落入这上古妖部！若非落入这上古妖部，本大仙岂能被压制修为，让这妖孽欺负到这种地步！”


    “嗯？”陆寒冷冷地瞪了一眼项无双，扭头看向疯癫上人。


    疯癫上人神色一怔，随即震惊地盯着项无双，踉跄着向前冲了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急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项无双瞪着他，一把推开他的身体，猛然站起来吼道：“老不死的！我说要不是你，本大仙怎么可能落入这种地步！该死的！”


    疯癫上人稳住了身形，神情惊疑不定，摇摇头道：“老夫不是问你这个，老夫问你，你说此地压制修为？”


    “哈哈……老不死的！怕了吧！你一个糟老头子，失去了元力，还能蹦到天上去么？之前你那般对这妖孽，几乎将要置他于死地，他现在知道了，你就等着受死吧！”项无双疯狂地笑着，面部青肿地一阵耸动，讥讽道。


    疯癫上人眉心紧锁，袖袍抖了抖，神色惊慌地自言自语道：“果然！果然在此地不能动用元力！这上古妖部对修元者极为压制，怪不得连第三步大能，都不敢轻易踏足！”


    陆寒一直冷冷旁观着，方才项无双的话让他更加确信，这疯癫上人极有可能是最终伤了魅儿的！


    他走到项无双的跟前，冷冷问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项无双重重点点头，瞥了一眼正在发愣的疯癫上人，咬着牙对陆寒道：“千真万确！当晚我亲眼看见他在悬崖边，看着空中那一个妖灵女子的身影，大笑喊着‘上百年了，这上古妖部终于又召唤出来了’，而后他便冲入了妖灵女子召唤而出的一道十丈漩涡之中！当时那女子化身九尾妖狐，在空中背负着你，通体极为虚幻，显然受了极重的伤，这才不得已开启此地！若不是那老不死的逼迫，那妖灵定然不会如此！”


    陆寒面色渐渐阴沉下去，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大步走向疯癫上人。


    项无双闷哼着稳住了身形，略带得意之色，冷眼瞧着陆寒走向疯癫上人，暗暗道：“嘿！老不死的，现在你也是凡人之体，本大仙看你怎么打的过这个力大无穷的妖孽！”


    疯癫上人早已回过神来，恶狠狠瞪了项无双一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陆寒，神色有些惶恐，缓缓向后退去，边退边强笑道：“小友，那小子说笑呢！老夫一直想收你为徒，怎么会有害你体内那位姑娘的想法？小友，你可要相信老夫啊！”


    陆寒面色几乎阴沉的要滴下水来，冷冷地盯着他，将捋起的衣袖再度向上捋了一把，弯腰捡起一块黑色岩石，一言不发地逼了上去。


    疯癫上人眼睛盯着陆寒手中石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手抖个不停，继续强笑道：“小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啊！”


    陆寒神情极冷，如同一只野兽般死死地盯着他，抓着岩石，向着疯癫上人抬手就要打去。


    “啊！”疯癫上人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想跑？”陆寒冷笑一声，将手中岩石向着疯癫上人猛地一掷，腰身一用力蹿了出去。


    嘭！


    “啊！”疯癫上人被黑色岩石砸中了头颅，闷哼一声，顿时扑倒在了地上，抱着头翻滚着痛吼着，鲜*血涓涓而出。


    陆寒来到了他的身前，抬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背上，冷冷地俯视着他道：“你为了开启这上古妖部，几乎逼死了魅儿，你该死！”


    疯癫上人抱头惨叫着，面庞抽搐着望向陆寒，挤出一缕笑意道：“小友，你不要相信那小子的话，他是在骗你……”


    “骗我？”陆寒讥讽地一笑，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肋骨，怒喝道：“我能感受得到，就是你伤了魅儿！如果不是你他娘的为了开启什么上古妖部，魅儿现在也不会沉睡！”


    疯癫上人吃了一脚，闷哼一声，忽然两行老泪纵横，抱头哀求道：“小友，老夫知错了，老夫不该贪心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说什么上古妖部有无上宝物，随便你走两步就能捡到一个。后来见到了妖狐附体的小友，觉察她能开启上古妖部，这才贪心大起，铸成了大错。小友，你可不能再打了，你若是打死了老夫，这上古妖部你什么都不了解，早晚也会死在这里的！”


    陆寒静静听他说完，暗中沉思道：“听这老不死的话，魅儿在我昏迷后对我附体了，然后肯定是被这厮一路追杀，为了保护自己的肉身，最终才被他逼迫地耗损妖元召唤出了上古妖部的入口。”


    疯癫上人低着头，眼睛不时地扫视着陆寒的神情，见他身形一动不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胆小，他不敢冒着迷失在这里的风险而杀了老夫。”


    “这老不死的，肯定掐准了我不敢杀了他，正得意着……”陆寒冷眼望着疯癫上人，突然向着疯癫上人狠狠一脚踹出。


    疯癫上人又吃了一脚痛哼一声，面色大变，忍痛惊叫道：“小友，小友莫打啊！”


    陆寒手脚齐出，狂风暴雨般狠狠地殴打着他。


    “啊！”疯癫上人尖叫的声音渐渐弱去，最终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没有了动静。


    远处的项无双听着传来的惨叫声，身体发颤，忍不住悄悄向着一旁的黑色丛林中跑去。


    陆寒气喘吁吁地长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指一探，发现还略有气息，又抬脚狠狠将他踢到一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他转身一看，恰好看到项无双的逃跑的身影，冷然喝道：“站住！我让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