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震惊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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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亘古大陆中，众所周知的地域大致分为五部分：东土、西漠、南疆、北境、中州。而青阳镇正位于中州的南侧边缘，青阳镇向南百里便是南疆。


    中州有一奇峰，名曰千鹤。


    千鹤峰上高入云天，极为险陡，有亘古第一峰之称。凡人仰望，整座山峰高不可见顶，只见山峰半腰处坐落着上千霞气笼罩的恢宏宫殿，不时有上千白色羽鹤来回飞循着，故称作千鹤峰。


    而凡人所不能仰望的，则是透云而出的千鹤峰顶。


    千鹤峰顶有五万巨大玉石排列的石阶悬浮着盘旋而上，在这石阶的顶端，悬浮着一只振翅欲飞的万丈石鹤，石鹤的双翅上齐齐排列着八座雕琢精细的青色宫殿。


    在那万丈石鹤的鹤顶上，唯一矗立着一座高塔。


    云雾缭绕间，高塔的第一层，大厅内八个身着白袍的青年并排对立，八人上首则站着一个身穿淡青色云纹衣袍的老者，他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


    只听他苍苍的声音道：“今晚子时三刻，有绝世妖气从中州南向千里处轰鸣现世，后不过半刻时分便消失地无影无踪。项无双之前已经去了青阳镇，你等八位长老速速前去与他汇合，查探详细。此事关系重大，不灭宫和洛神谷也定会派人前去，切不可与他们产生冲突，一切以探查妖情为主！”


    “是！掌门！”八人拱手应是，各自唤出一把形体奇异的灵宝，御宝向着青阳镇行去。


    淡青色云纹老者缓缓转过头来，面庞极为清瘦，但右眼处一道深刻入骨的剑伤很是醒目，只见他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长叹一声，清凉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喃喃道：“上古妖部果真又现世了，也不知那人究竟去了何方，我如今元神已成，再遇上他定然不会败给他！”


    他冷哼一声，挥挥袖凭空消失在了石塔中，只预留一道青色的虚影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青阳镇向南百里处的南疆，有一处桃花常年不谢之谷，被修元者尊称为“洛神谷”。


    洛神谷的一座玉宫中，一个粉红色宫装的温婉女子静静地坐在玉座上，宫殿中站着三个天姿绝色的少女，为首女子一身紫色劲装玉面冷寒，其他两位则白衣飘飘粉面含笑。


    粉红宫装女子轻启玉唇，慵懒道：“上古妖部出现了，紫儿，你带着洛雪、洛云一同前去看看吧！顺便可以瞧一瞧那个气海被废的小子究竟怎么样了，本宫倒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奇男子，能让你日夜牵挂着。”


    那紫色劲装少女闻言，心头浮现一个青衣少年的身影，面色微红，口上冷嗔道：“谷主说笑了，紫儿一定会探查详细的。”


    两名白衣少女也纷纷应是。


    粉红宫装女子咯咯一笑，对着她们摆了摆手。


    三个少女衣裙一动，各自御起一把寒光闪闪的灵剑，速然出了玉宫。


    而亘古东土之地，有一座通体镂空的巨山，从中飞出了两名黑衣人，御剑向着青阳镇的方向飞去。


    ……


    且不说大派如何，疯癫上人、白袍青年被月魅召唤出的漩涡云团吸去后，便在漩涡中被一股强烈的妖气逼迫着逐渐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化身九尾妖狐的月魅在云团中则躯体渐渐淡去，重新融入到了陆寒的白色念海中，凝成一团淡绿色的光芒，渐渐沉睡过去。


    陆寒昏迷过去后，意识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黑色，充斥了整个空间，仿佛这一切都是虚无。


    他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很茫然，自语道：“这是自己的意识中么？”


    在这黑暗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如此的平静，仿佛一碗静止的水，不起丝毫涟漪。


    陆寒忍不住闭上了眼，伸出了双手去感受那纯粹的黑暗，而后缓缓地想要拥抱身前的一片黑暗。


    黑色是冷的，甚至是冷酷的。


    但陆寒从这包围他的黑暗中感受到了温暖，这片黑暗的空间仿佛莫个人的怀抱一般，很温暖，很温暖。以至于，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一滴泪滑落脸庞。


    “你是谁？”陆寒缓缓睁开了眼，仰望着黑暗的上空，温柔地问道：“我想知道你是谁？”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漆黑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话语，没有人回答他。


    陆寒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种发自内心地，甚至发自灵魂地想要知道这个带给自己温暖的是谁，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片黑暗就是一个人的怀抱，温暖地怀抱。


    他想要找到这个人。


    于是，他在黑暗中开始向前行走。


    陆寒一直向前走着，走了很长很长时间，但始终走不出黑暗。


    他沉默了，停下了脚步。然后，他开始向前奔跑，他不相信自己走不出这片黑暗，找不到那个给予他温暖的人。


    人一旦拥有了希望，那么便应该拥有执着，只有执着的人才能将希望变为现实。


    陆寒执着地向前奔跑着，他相信他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忽然，黑暗中有了光。


    那仿佛是天空的裂缝一般，从远方撕裂到陆寒头顶的黑暗。那光芒如同耀世的太阳，净化着这黑暗的一切。


    那是炽白的光，如同一把剑狠狠地切入进来。


    陆寒停下脚步，眯起了眼，抬起手臂挡住了射来的光线，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眼睛有些刺痛。而且，他感觉这光好冷，冷彻入骨。


    他想要回到黑暗中，但他刚一回头，惊呆了！


    他的身后――


    红色！入眼都是红色！


    如血染了整个世界，他的眼前是红色的，陆寒感觉自己的血液随着看到的红而沸腾，几乎都要燃烧起来。


    那红色扑面而来，让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烧化了，他想要逃，他想要找到那处温暖的黑暗。陆寒转身，回到了之前奔跑的方向，但他一刹那震惊了！


    到处是冰冷刺目的光，光白色充斥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温度，没有黑暗。


    “啊！”陆寒站在那里，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裂开了，疼的他大叫一声，狠狠地摔倒在这片红白相间的空间里。


    身后是红色，血一样的红，身前是白色，冰冷刺目的白。


    陆寒抱着双腿，蜷缩在白色的一边。


    哗啦啦！哗啦啦！


    陆寒听到身后液体流动的声音，他嘶吼着，无法忍受心裂开的疼痛，无法回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


    血。红色的血。


    白色的空间瞬间被血充斥了，整个世界充满了鲜*血。


    鲜*血一点点地涌入了他的鼻，他的口，包裹了他。陆寒无法呼吸，呜咽着发不出半点声音，鲜*血灌满了他的咽喉，他哭了。


    泪水刚从眼中流出，便化作了血水，哪里有泪？


    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


    陆寒缓缓睁开眼，然后感觉自己手脚极为酸痛，手臂一用力，想要坐起身来。


    “咝！”陆寒突然感觉额头、胸口几处一阵剧痛，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了起来，又不得不躺下。


    这时，他发现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他神情疑惑地向四处望去。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天空灰沉沉的，天边悬挂着一颗黑色太阳，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黑色或者灰色的气团。黄褐色的大地干裂着，从裂口处冒着缕缕黑气。


    裂变的大地上，长着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黑色巨树，光秃秃地只有焦黑的枝干而不见其叶。


    “这是哪里？”


    他微微皱眉，忽然感觉眼角微凉，伸手轻轻一擦，有泪水落在手上。


    “我竟然哭了？方才那个梦究竟预示着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做这个梦？为什么我会这么心痛？”陆寒眼光呆滞地望着窗下被驱散的黑暗处，心中这般想着。


    为什么？


    陆寒睁着眼，茫然地看着身前陌生的世界，想了很久也没想到答案。


    一阵灰色的冷风吹过，陆寒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感觉额头中央一阵巨痛，忍不住面部一阵抽搐，神色清醒过来。


    陆寒目光一转，发觉自己躺在一处焦黑的地面上，身旁不远处则斜插着一把青红色的巨剑，一个白袍青年静静地躺在那里。


    陆寒瞳孔一缩！是他！